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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拥兵自重、立地封王,如此纷乱的局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瑞典地处偏北,想求自保就必先壮大自己。”凯尔不疾不徐的话声,像是个身经百战的军事家,也像是个睿智的课略者,字字句句皆蕴藏着珠玑。
呵呵!古斯塔失笑了起来,他像是见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也像是见到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另一个自己:好个聪明的凯尔啊w
“真让人不敢相信,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是赞许还是兴奋,总之,古斯塔夫一双灰蓝色的眼珠,紧紧盯在凯尔脸上不放,这一次,他不想轻易将视线移开。“陛下刚刚不是想杀我吗?”凯尔毫不畏惧它的逼视,故意挖苦道。
古斯塔夫起身,居一口匹临下,将脸贴近他,压低嗓音说道:“我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陛下……”古斯塔夫吐出的热气,让凯尔有些不自在。
“什么?”古斯塔夫间着,一张脸仍紧贴着他。
凯尔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像我如此聪明之人,陛下难道不感到害怕吗?”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
显然古斯塔夫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许多君王,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太过聪明。”
哦?扬起一丝轻笑,古斯塔夫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有个聪明的属下替自己办事,可以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凯尔抬眼看他,“那倘若我今天拥兵数十万,军权在握呢?陛下还能轻轻松松笑着对我说,希望我是个聪明才智远胜于你之人吗?”凯尔话声尖锐,直指核心。
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古斯塔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身为一个王者,光有聪明才智就能一统天下吗?时势、机运,胆识、气度,样样缺一不可,既有本事要人俯首称臣,就该有本事让人心服口服,如果不懂得善用手中每一颗棋子,即使坐拥名将成千上万,亦不过是手握散沙一盘,如何能称之为王?”
呵,好狂傲的口气!
微微地,凯尔英了起来,发自内心、由衷她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终于听见多年来地想要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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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古斯塔夫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宫里,与凯尔的交谈,总令他的心情无端飞扬起来。
他神釆奕奕地踏入寝宫,无奈,等着它的却是薇娜琪满腔的怨怼。
“陛下总算回来了。”薇娜琪红肿着双眼,语带幽怨。
“怎么了?为何哭成这样?”古斯塔夫关心问道。他对她虽无爱意,夫妻情分总是有的。“这该问陛下啊!”薇娜琪娇嗔道。
“问我?”古斯塔夫不解,“到底什么事,你就明说了吧!”
“陛下今天是否又出宫去了?”
“没错。”
“去看凯尔?”薇娜琪语带酸意。
“那又如何?”妻子责问的语气,让古斯塔夫略显不悦。
“我实在不懂,为了一个身分卑微的侍卫,陛下宁可放下宫中事务,每天大老远骑马到布拉西岛去看他?您就那么重视他?”薇娜琪语带哀怨,强烈的妒意让她失去了理智。
“皇后,何须为这种小事计较。”
“小事?”薇娜琪怒道:“您说这叫小事,您宁可到外面找男人,却不愿回宫陪我,这叫小事?”
“皇后,请小心你的用词。”古斯塔夫沉声说道。
“我说错了吗?那个又黑又丑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住口!不准你侮辱凯尔!”多年来,不曾对妻子怒言相向的古斯塔夫突然大吼一声。
薇娜琪吃惊地看着他,“您……您骂我?”
古斯塔夫不语。
“我们结婚七年,您从不曾骂过我一句,现在为了那个男人,为了他……您……您竟然……”她哽咽到声泪俱下。
古斯塔夫无奈地摊摊手,“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薇娜琪像是见到一丝曙光,破涕为笑地仰起脸,“离开他,永远不准再见他。”
离开凯尔?!
“这是你的希望吗?”古斯塔夫问。
薇娜琪用力点点头。
勾起一抹冷笑,古斯塔夫斜睨着她,“那么,请恕我无法达成你的心愿,抱歉了,我的皇后。”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想与她计较,不代表他会事事退让。显然,薇娜琪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撂下无情的话语,不理会带着泪眼的妻子,古斯塔夫大步转身出宫。
房内,独留薇娜琪一人惊愕地瞠大眼,愣坐在床上,看着向来温和有礼的丈夫一步步地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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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过后,太阳终于落下,斯德哥尔摩城里有了短暂的黑夜。
越过一条又一条大小河川、一座又一座美丽的桥梁,这个有着“北欧威尼斯”之称的城市,此刻正展现出她迷人的黑夜景致。
无心欣赏如画般的风景,古斯塔夫骑着马,一路往希雅居住的布拉西马奔去。
深夜,希雅正打算入睡时,听见古斯塔夫急促的敲门声,这今她吓了一跳,“怎么啦?怎么这种时候跑来?”
“凯尔呢?”不理会自己 到希雅,他现在只想见到凯尔。
“他……”希雅迟疑了一下。
“他睡了吗?”
“还没……不过……”
“凯尔!凯尔……”古斯塔夫径自入内喊了起来。
“你别叫了,他不在。”希雅出声制止。
“不在?这么晚了,他带着伤,上哪儿了?”古斯塔夫开始担心起来。
希雅无奈一笑,像是在说!既然知道那小子带着伤跑不远,你又何必这么担心?
她伸手遥遥一指,说道:“他在前面的海边。”
古斯塔夫顺着希雅的指尖望去,是了,那是他们常常谈心的地方--波罗的海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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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温度的北国而言,这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夜晚,波罗的海的水温降到只有十八瘦左右,虽然冷了些,但对长期处于零下
凯尔卸下全身上下长期的伪装,受着宁静的月光与海风的洗礼。
这是他伤口初愈后头一次下水,让他开心的像只久未沾水的鱼儿,不停地在海中翻来覆去。
拍打着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将一张轮廓鲜明的脸庞埋入水中,感受着海水的冷凉与冲刷。良久,他窜出水面时,
前不听话的浏海过长地掩去双眸的视线,凯尔十指一梳,柔顺地将发丝往后用去,水滴顺着精致漂亮约五官滑落在他弧度优美的下巴、喉结、锁骨,湿渌渌地贴在结实精壮的躯体上。
长年习剑练武打造出的一身匀称肌肉,在月光与海水的映照下,更显清亮光泽。
古斯塔夫一路往海边走来,夏末的海风吹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时间,彷佛静止了般。
古斯塔夫站在海边,看着海中戏水的人儿--
倏地,他整个人深深骇住,他的头脑因过多的惊讶与震撼而停止思考。
那是谁……凯尔吗?
是吗?那张陌生又美丽的脸孔?
如果不是凯尔,那水中人儿左臂上明显又熟悉的伤疤从何而来?微仰起时天真的眼神、灿烂的笑意,笑颜上那绽开的欢愉表情为何那么相似?极了那个总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终于,戏水中的人儿发现了身后灼人的视线。
他缓缓回过头,灰蓝与碧绿的眼眸在波罗的海的黑夜中无声交会。
惊惧、猜疑,似敌似友的复杂情绪,像纠葛的藤蔓迅速将两人紧紧揪住。
古斯塔夫眼中的锋芒愈来愈利,像一把黑夜中闪闪耀亮的剑刃、蓄势待发。那是怒气,被自己所相信的人欺骗时无法遏抑的怒气。
几乎是弹跳而起,古斯塔夫像头扑杀猎物的黑狗,也像黑夜中急劈而下的闪雷,他迅速冲至海中,顾不得身上衣衫净湿,一把将凯尔连扯带拉地拖上沙滩,愤怒的双唇只能激动地吐出几个字,“好个……完美的骗子!”
凯尔幽深的绿眸,冷冷地苴瞪着他,没有反驳。
“为什么不说话?说啊!用你那聪明伶俐的嘴脸,像平常一样把我骗得团团转啊!什么自卑的脸?什么见不得人的模样,你这个睁眼说瞎话的骗子!”古斯塔夫怒吼着。
紧掐住粉白如云的下颚,怒瞠的双目、火红的发色,失去了平日冷静的古斯塔夫像头杀人的狂狮。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古斯塔夫抓住它的双肩。用力摇晃着,有力的手指深深掐入对方肌肉中。
凯尔原本已开始结痂的伤口,被他有力的手一抓,深红的血水再次从细白的皮肤渗出,强忍住手臂上不停传来的剧烈疼痛,一张过分压抑的俊脸几乎要扭曲抽搐。
温热浓稠的血液一点一滴流逝,透过疯狂霸道的指尖,彷佛一把利刃将古斯塔夫与凯尔的心狠狠割开。
“凯尔……”古斯塔夫悲鸣似地狂叫着,明知道自己正伤害着他,双手却无法移开,抱住犹如死尸般毫无响应的躯体,心底的悲痛如狂浪般一波波将他的理智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他让他如此心痛、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疯狂到失去自我!
幽幽地,那彷佛自冥府飘来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没有骗你,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夸我长得好看的人。”
凯尔微弱的话声,不仅没让古斯塔夫放松手中的劲道,反而更加深狂霸的力量。“到了这节骨眼你还想骗我?”
凯尔淡淡一笑,完全不因受制于古斯塔失而显出弱势,“我说了,我没有骗你。”
“没有?那我问你,你明明有一张这样漂亮的脸,为何要将自己说得那么不堪?想博取我的同情、借机接近我吗?你图的究竟是什么?想杀我吗?”“图什么?”凯尔戚然地垂下眼睫,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图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完成王上托付的使命?为什么要跟他谈理想、谈抱负?为什么想帮助他打理瑞典?他究竟在图什么?
“没话可说了是吗?”古斯塔夫看着他,一双蓝眸冷得像暗夜幽魂,“你是有计画、有目的接近我的,对吗?”他微微起身,为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掐住他尖细的下颚,“告诉我,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告诉我,让我知道我怀里抱的人究竟是谁?”
凯尔垂下眼,静默不语。他不可能说的,他绝不可能告诉他,他是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命来杀它的人,无论如何,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这是他命运中背负的使命,也是他与主神之间的契约。
“哈哈……”古斯塔夫像哭泣般地狂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说的,对你而言,我根本不算什么,你的身世、你的想法、你心中的秘密,我完全无权得知!”
“古斯塔夫……”
“住口!不许你直呼我的名字。”古斯塔夫像头受伤的野兽,咬紧牙根,紧攫住凯尔细白的双颊,温柔又粗暴地说道:“没关系,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战争……才刚开始,不是吗?”
倏地,他低俯下身,泛滥而出的情感今他失控地覆住他如玫瑰般的双唇,火热的激流窜过两人身躯,像一场停不下来的疯狂烈焰,迅速在波罗的海的深夜蔓延开来。
古斯塔夫激烈地掠夺凯尔柔软的唇舌,不给呼吸、不容喘息,除了他,他不许凯尔有其它索求。他要他牢牢记住,记住休的吻、他的爱、他的饥渴,还有他的恨!
“唔……”慢慢地,激烈的深吻转为温柔的品尝,古斯塔夫爱怜似的轻轻舔过凯尔的舌尖、牙龈、唇瓣。“凯尔……”他眷恋地低喃着,仍是不肯放过他。
“够了吧!陛下。”微喘着气,凯尔抓住仅有的一丝空隙无情出声,倏然浇熄古斯塔夫欲火焚身的热情。
冷睨着他,古斯塔夫停下吻嚼,“够了吗?凯尔,我们之间的情分……仅止于此?”
深吸了口气,凯尔开上双眼,双唇被吻得红透了,他茫然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吻我?这是死罪,人神共愤的死罪……”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不伦,这是圣经中堕落的索多玛、是罪恶的渊薮,是不为上帝见容的离群羔羊。一旦被发现,唯有火焚而死一途。古斯塔夫贵为瑞典国王,岂有不知的道理?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吻他?为什么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