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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段路程后,似乎下雨了。对,就是雨。吴空空感觉从外飘入轿内雨丝。起初,是毛毛细雨,后来,是绵绵细雨,再后来,是瓢泼大雨。
在雨的袭扰下,他终于听到人声,是两个轿夫的对话声。
“雨太大了,先避避雨吧?”
“马上就到。一到了道观,咱的任务就完成。之后,领了赏钱,回家老婆热坑头去。”
“也是,那就加油!”
“加油!”
于是,这轿速就更快了,颠簸的也更厉害了。
终于,在冷雨的浇灌下,吴空空从美梦中醒来,并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映入他眼帘的,不是镶珠雕银、红绸粉缎的花轿,而是一顶简陋破烂的轿子,甚至连轿帘都没有。不过,狂风暴雨倒是与梦中毫无二致。
他扫视一下自己,双脚被捆绑,双手被反绑,口中还被塞着一块破布。这是破布吗?这分明就是睡觉前自己刚换的裤衩啊!
这,这,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第26章 诱饵
怎么回事?不怎么回事!根本就无人理他。轿子只是在风雨中飞奔。
吴空空打量周边,视线模糊,只知这是山道,夜色里,除了风雨还是风雨。
片刻后,轿子拐入一座道观,从后门。
之后,轿夫离去,两个青年道士把他抬入一间厢房内看管。两人背插铜剑,精装干练,只是,他们一脸菜色,如僵尸一般侍立。
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老道进入房内。这老道,脸颊瘦削,颧骨别高,眼睛特大,几缕山羊胡子飘在下巴。他没有拂尘,也无剑,左手倒背身后;右手把玩两颗桃核,两颗被磨的熠熠闪光的核桃。
老道看见吴空空,急步上前,深深作揖。
“深夜恭请大驾光临,鄙观蓬荜生辉。”他似乎没有任何阴谋,更无阳谋,有的,只是真诚和谦恭。
“老龟蛋,你啥鸟儿?绑小爷干嘛?”吴空空呵斥,“吃饱撑了没事干,就找个花姑娘耍耍去!”
对于他的唾骂,老道并未介意,反而乐呵呵地自我介绍:“贫道‘枯木道人’,有幸是这里的观主。”
“枯你妹,木你娘,还道人,我呸!”吴空空唾骂,“你耳朵是驴耳,还是猪耳,没听清小爷的话吗?”
“吴空空?呵呵,送去黑狗教,能领很多钱呢!”老道,枯木道人,继续啰里啰嗦。
“哈哈,哈哈,”一听这家伙想抓自己领赏,吴空空狂笑,“实话告诉你,小爷与黑狗教的少主是好朋友。送小爷去黑狗教?麻溜的,速度的,别磨磨唧唧!到了黑狗教,小爷借着慕容少主的面子,指不定还能混个护法玩玩呢!”
“哈哈,哈哈,”枯木道人也狂笑,还莫名其妙的鼓掌,然后,倏然变色,冷声道:“可惜,贫道不稀罕那点钱。贫道要的是你的人。”
吴空空一怔,要我的人?难道他也知我是九世纯阳之体?想到这里,吴空空头皮发麻,如果他知,那肯定是贞姬透露的。贞姬?
师父说过,贞姬吸纳自己的阳气,是在月圆之夜。这不,马上就是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鬼节。哎,我去,呜呼哀哉!
“怕了?”枯木道人揶揄他。
“怕你个龟蛋,小爷顶天立地,威武盖世,枭雄一方,视死如归,纵横江湖,大杀四方……”吴空空如背书一般叨咕了一大串名词。这些名词,全是从许力克那里来的。
枯木道人笑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一个草包,拽啥拽?实在与这小子话不投机,他挥挥手,示意那两个道士动手。
于是,那两个道士用黑布蒙上他双眼,带着他曲里拐弯、高高低低走进一间地牢。到地牢后,去除黑布,也松了绑。
吴空空扫一下牢内,一椅一桌一床,还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小子,以后你就在这里屎壳郎戴眼镜,好好拽吧!”枯木道人还对他刚才那一番咬文嚼字耿耿于怀。
吴空空不拽了,一声闷喝,挥拳击向他的脸颊。
可是,他的拳头在半道便被枯木道人的左掌顶住,随后,这老牛鼻子右手一弹,那两个桃核就袭向吴空空小腹。躲闪不及,他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立时,吴空空感觉腹部巨疼。这疼痛,瞬间弥漫全身。接着,脸色惨白,额头上浸出汗珠,继而四肢发抖。
“小子,你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枯木道人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这个老龟蛋,究竟意欲何为?吴空空茫然不解,他绑自己,也不说缘由,也不提目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太诡异了!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心叹,然后,盘膝坐在木床上调息疗伤。虽然不相信师父所言“度心咒”的效能,但他依然遵从师父教诲,闲暇期间就打坐吐纳。
特别是这些日子,他吸纳了几个厉鬼的怨环后,极其渴盼那怨环能帮助自己提高道行,道行提高,内伤就会痊愈的更快。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丝一毫的进展都没有。
吃一只苍蝇还会恶心几天,吸纳了几个怨环,竟然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这让吴空空郁闷之极。
唉,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凝神聚魄吧!吴空空不再多虑,转而专心致志吐纳调息。很快,就进入无我境界。
蓦地,他感觉丹田处跳动一下,很轻柔,就如地下泉水刚刚冒出时触碰到手的感觉;接着,又跳动,跳动,跳动……随之,一道气流汩汩涌出,如潺潺溪流,茫无目的逸散。气流所经之处,惬意无比。
吴空空惊喜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
是的,这就是真气。普通人吸纳上百个厉鬼的怨环,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入门,但他是九世纯阳之体,结合着度心咒,就事半功倍,很快入门了。当然,这里也有卜算子的功劳,那一葫芦狗血药,也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由于刚入门,这气流还很弱,甚至难以散游全身。即便如此,吴空空已经相当的心满意足,于是,继续调息吐纳,加紧疗伤。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随后,脚步声渐近,房门被悄无声息推开,一人端着酒菜入内。是慕容冰冰。
“你?”吴空空倏然起身,指着她,无比诧异状。
慕容冰冰冷冷一笑,把酒菜摆放在木桌之上。
“从扬州城到这鸟不拉屎的道观,很累吧,还半夜三更的,填填肚子。”她毫不在意吴空空的惊讶。
看见酒菜,吴空空顿感饥肠辘辘。他推测,今晚这事,估计慕容冰冰是主使者。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了。慕容冰冰不知自己是九世纯阳之体,那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小鸟儿了。至于她什么意图,先填饱肚子后再行询问。于是,他毫不客气,自嚼自品,自斟自饮。
“空空哥,你欠妹妹我几条命”在他大快朵颐时,慕容冰冰淡然而问。
“一条吧。”吴空空漫不经心回答。
“在人皮客栈,贞姬抓你,我救你一次。大战黑白双煞,我救你一次。另外,在半道上,我暗中还救过你数次,只是你不知而已,我也懒得给你说。”慕容冰冰的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妹子,你突然提这些,肯定有事求我。”吴空空灌入一口酒,轻描淡写反问,“有事就说,用这么粗鲁吗?”
“合作。”慕容冰冰语气不再冰冷。
合作?吴空空停止咀嚼,凝视她,如此辛苦把自己绑来,就是合作?
“你做诱饵,帮我擒住贞姬。”慕容冰冰开出条件。
吴空空笑了,笑的脸炸开了花。哎,我去,你不早说,费这么大周折,何必呢?!必须合作啊!
“祝合作顺利!”吴空空抬手就要与慕容冰冰击掌为盟。
然而,慕容冰冰却一脸诡异,似乎不相信幸福来的如此之快。
“贞姬,不是你姐姐吗?你要知道,我捕捉贞姬,可不是玩儿,是用她修炼法术的!”慕容冰冰不信任的口气。
吴空空笑了,笑的满脸烟花灿烂。这妮子,幼稚!还真相信了贞姬的话。于是,他便一五一十告知自己与贞姬的关系,当然,仍然隐藏了九世纯阳之体的事情。“贞姬抓我,是斩草除根!”这个理由,冠冕堂皇。
慕容冰冰似信非信。但既然吴空空答应当诱饵,其它便无所谓了。于是,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铜葫芦。
这铜葫芦,吴空空见过,在人皮客栈时见过。他一直想向她讨这葫芦防身呢。见状,便兴高采烈请求:“冰冰妹,这玩意儿借我耍几天吧?”
“好!”慕容冰冰爽快之极,心道,大费周折,就是想给你这玩意儿,只是,你别后悔!
第27章 肚里养鬼
吴空空并不知慕容冰冰的心思,他只是好奇铜葫芦内的黑影。这玩意儿,该有多狠毒,,能让贞姬抱头鼠窜?
慕容冰冰诡异一笑,拔掉葫芦的木塞儿,并对葫芦念念有词,随即,一道黑影从内飘出,并悬凝在吴空空面前。
吴空空瞪大双眼,仔细查看:这黑影似乎像只蝎子,但又不敢确定。
“这是蝎鬼。”慕容冰冰释疑。
“蝎鬼,就是蝎子的鬼,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吴空空既疑惑又肯定地询问。
慕容冰冰点点头。
“可是,都同样是‘鬼’,为何贞姬怕它?”吴空空抛出了积存已久的疑问,“这是她的天敌?可,也不像啊。贞姬生前是人,是个戏子,怎么会有天敌呢?”
“谈不上是什么天敌。只是软肋而已。”慕容冰冰淡淡回答。
虽然表面上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其实,慕容冰冰下的本钱相当大,大到用自己的性命做筹码。
为了制服贞姬。她打听了贞姬生前的一切,从而获悉她的软肋:天性害怕蝎子。而且,这软肋,延续到了做鬼。
于是,慕容冰冰便偷取她师父,也就是化龙门的门主,所豢养的蝎鬼。化龙门的天师,道行越高,豢养的仆鬼(如仆人一般的鬼,这是化龙门天师的自称。)越枭狠。为了尽快捕捉贞姬,她便出此下策。
这蝎鬼,已被她师父豢养了至少二十年,从未遇敌手。如果它钻入贞姬的怨环,就会控制她的一切。
不过,只盗鬼还不行,还要盗咒语。化龙门豢养的仆鬼,都是由针对性的咒语来控制。就如一个人一个名字一样,一个仆鬼一套咒语。只有在这咒语的掌控下,它才服从命令。
为此,慕容冰冰藏在师父的法房(豢养仆鬼、修炼鬼术的地方)三天三夜,彻夜未眠,滴水未进,生生偷听到了这蝎鬼的咒语。然后,趁师父闭关,把它盗了出来。
她本以为,这么霸气的蝎鬼,捉个贞姬不是易如反掌吗?只要捉到贞姬,即可把蝎鬼物归原处。可没想到,贞姬超出她意料的狡猾,数次被她逃脱,数次功亏一篑。
她师父在中元节就要出关。因此,她必须在中元节前把贞姬捕捉到手,然后悄悄归还师父蝎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贞姬如她肚里的蛔虫一般,竟然遁匿的无影无踪,让她守株待兔的计策泡汤了。思来想去,慕容冰冰准备采取外松内紧的策略,然后再釜底抽薪。当然,这需要吴空空的配合。
“空空哥,你是不是烦那贞姬?”慕容冰冰脸上堆积满笑意。
“不是烦,而是特别烦,非常烦,极其烦。”吴空空一提贞姬,满腹哀怨,道不尽的怅惘。
“那我就谈谈咱如何合作吧。”慕容冰冰一副替吴空空着想的神情,“我把这蝎鬼恩赐于你的体内。然后,我再——”
不待她话完,吴空空急忙打断,惊恐询问:“什么,什么,你把这死蝎子‘恩赐’我体内?也就是说,把它放入我肚子里豢养?让哥我当这蝎鬼的爹?哦,不,是蝎鬼的娘——你干脆杀了我吧!对了,你还用一个具有皇族血统的词:恩赐,真是可笑,我是不是还得叩首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慕容冰冰点点头,但又摇摇头,缓缓而言:“空空哥,这么说吧,如果以前,我说是以前,你在那小城没救我,或者说,你在人皮客栈没有视死如归保护我,再或者说,这一路上,咱们没有结下不深不厚的友情——”
“打住,打住。”吴空空示意她暂停,“你絮絮叨叨这么多,我怎么感觉跑题了呢?!”
“没跑题,非但没跑题,反而很重要!”慕容冰冰淡淡一笑,“在这个前提下,我才如此谦恭屈尊、礼贤下士邀请你到此处,然后,还温文尔雅、和颜悦色对你摆事实、讲道理。”
吴空空笑了,笑的浑身鸡皮疙瘩一波又一波涌起,哎,我去,妹子,你不择手段把我绑到这阴森的地牢,竟然是谦恭屈尊、礼贤下士?那你的不“谦恭屈尊、礼贤下士”该是什么?
不谦恭屈尊?不礼贤下士?慕容冰冰也笑了,笑的诡异且狠毒。
“事到如今,我不瞒你,你那晚侮辱我,我窝了一肚子的火。虽然你初衷是为救我,但侮辱我比救我罪过更大。你也知道,我是非要你这狗命的,对吧?”慕容冰冰缓缓冷言,“人皮客栈,我会吃饱撑的没事干,专门候着为你结账吗?我早就看出那小乞丐是卜叔叔扮化的。我代你结账就是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