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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野鬼的江湖也不好混,也充满着弱肉强食。还好,大傻膘肥体壮,还有一身的蛮力。在若干次的火并中,竟然吞噬了数十个孤魂野鬼,然后步入厉鬼的行列。他这厉鬼,坏水不多,也就会个“鬼附身”。
有一次,他附到一个老地主身上,希望能藉此过过大鱼大肉的嘴瘾。可那地主羔子竟然高薪聘请了一个诛鬼天师。大傻并不怕诛鬼天师。在他的认识里,诛鬼天师都是草包。以前也遇到类似情况,那些诛鬼天师非但对他毫无办法,还被他吓的屁滚尿流。每次,他都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这次,那地主羔子请的不是别人,而是枯木道人。这老牛鼻子举手间就把他摄入灵镜内。
回到道观,枯木道人并未把他灭绝的烟消云散,而是封入一具无名尸中。
之后,枯木道人便对他药炼、火炼、冰炼,冰炼、火炼、药炼,把他炼成了钢筋铁骨、牙尖爪利的白毛行尸。
修炼时,枯木道人把他拘到法房,平时,就囚在地牢,也就是吴空空的隔壁。
由于生前是厨师,大傻的鼻子对酒菜尤其灵敏。这两日,吴空空大吃二喝的美酒佳肴被他嗅到,诱惑的他肚里的馋虫哭爹喊娘。实在难以忍受,他的脑子便破天荒的开窍:打通墙壁,抢夺美酒佳肴。
这两间房的隔墙厚达三米,但挡不住他对美酒佳肴的狂热之心,于是,夜以继日,赤膊苦干,对着墙壁“嘎嘣嘎嘣”狂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鬼”,他顺利攻破关隘……
听完这倒霉鬼的叙述,吴空空笑了,原来鬼的日子也不好过,甚至比人还痛苦。
“那老牛鼻子,不管你饭?”吴空空好奇地问。
“饭?唉,不提则已,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傻愤愤而言,“那臭牛鼻子,只给我老鼠。顿顿老鼠肉,天天老鼠血。我爷爷的爷爷是御厨,我的爷爷是御厨,我的老爹是最后一任御厨,我自幼吃着老爹亲自为我做的‘御膳’长大,那老牛鼻子竟然让我吃老鼠?!我爷爷的爷爷,我的爷爷,我的老爹,都没教我如何用老鼠当材料做大餐啊?!”
说着,他颇是不满地从衣服内掏出几只跳蚤恨恨地塞入口中。
“老鼠身上全是跳蚤,所以,我那房间也就成了跳蚤窝。”大傻悲伤四溢,“起初,我也恶心,我是高贵的御厨的后代啊,还是京城闻名的大厨!可后来我发现,这跳蚤,嘻嘻,味道还不错,真的不错,来,你尝尝?”
大傻很热情地递给吴空空一只跳蚤,满目的期待,满脸的真诚。在吴空空婉拒后,他便把那只跳蚤“咔吧”吞下,一脸幸福。
“为何非要吃跳蚤?”吴空空希望他能“改正归邪”,吃些俗不可耐的东西,比如蟑螂啊,臭虫啊,等等,因为这些东西最起码比跳蚤肉多!
“兄弟,饿了,屎都得吃。”大傻相当的坦诚。
吴空空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实在“人”。
“你既然能挖透墙壁,为何不逃?”吴空空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唉,试过多次,我的地牢,前是铜墙铁壁,后是铜墙铁壁,左是铜墙铁壁,右,哦,右边,就是你这房间了。我原以为也是铜墙铁壁,你酒菜的味道实在香,闲的蛋疼,我就试试,结果,呵呵……”大傻乐呵呵的笑答,然后,又好奇地问:“你为何不逃?”
“怎么逃?”吴空空苦笑。
“门啊?!”大傻指指房门。
吴空空瞟一眼房门,门安然无恙,静静把守那里。门怎么了?
“你的门,与我的不同。”大傻喃喃而言,“我的门,是铁门,你的门,是木门。”
木门?吴空空蓦地明白了,木门对于这家伙而言,就如啃豆腐一般稀松,立时,他喜的抱住大傻脑袋“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不顾沾满嘴唇的白毛,兴冲冲拉他到门旁,催促他快啃,拼尽全力的啃,费尽吃咪咪的劲儿啃,啃它个天翻地覆,啃它个日月无光,啃它个枯木道人这老牛鼻子生儿子没屁眼……
“这牛鼻子没老婆,更没儿子,他的儿子咋没屁眼?”大傻纠正吴空空的语病。
听闻此言,吴空空挥掌想拍死他,你个龟蛋,这只是诅咒的话,你还当真了,难道让我帮那老牛鼻子娶个老婆,再助他生个儿子,然后看看有没有屁眼?
不过,此时绝不能与这家伙闹掰,能否逃出生天,就依赖他了,于是,吴空空耐心解释,“等他娶老婆了,就行了。”
“可是,他娶老婆就一定会生儿子吗?万一生女儿呢?”大傻追问。
吴空空这次不想拍死他了,而是想踹死他,但依然温情柔和解释:“他生了女儿,再生儿子啊?!”
“那,万一,再生还是女儿呢?”
“那就再生。”
……
在两人纠结于枯木道人生不生儿子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吴空空急忙示意大傻暂停。立时,房内静寂了,静的能听见大傻身上那些跳蚤的呼吸声。
脚步声在吴空空地牢前驻足,然后,便是“哗哗啦啦”开锁的声音。
吴空空急忙吩咐大傻先回自己牢房。可这家伙死活不回。原因很简单,逃生机会就在眼前,他准备袭击来者,然后胁迫他带自己出逃。
无奈,吴空空把他摁入床下,自己挡住墙壁的洞口。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脑袋探入。看见这脑袋,吴空空惊呆了。
谁?
白甜瓜!白甜瓜!白甜瓜!
他还是那副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的白甜瓜模样,可是,吴空空清楚记得,他附身的那具“白甜瓜”尸体明明被烧成灰了。
在他惊诧时,白甜瓜也瞄见了他,于是,眉开眼笑地打招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帅哥儿,我想你想的度日如年,白了头啊!”
第30章 唉,蚂蚁娶大象
吴空空望望他,长叹一口气,无奈苦笑。这龟蛋,竟然也拽起文雅词了。
“你是不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让我们结下这一段尘缘?”他回拽一句。
然而,白甜瓜这次很务实地回应,“可喜可贺,你还喘着气儿。”
“似乎,你不盼我死?”吴空空疑问。
白甜瓜笑眯眯地打量他,还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亲昵:“帅哥儿,非但不盼你死,还要豁出老命救你。”
“救我?”吴空空开心地笑了,“还想证实我是不是九世纯阳之体?”
“对。”白甜瓜肯定回答,随即便是忧心忡忡的神情,“因为你,那鬼婆子与我分居了,我要挽回她的心,挽回爱情……”
挽回爱情?吴空空扫一眼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乐了,呵呵,这老龟蛋在那黑黄瓜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原以为只是一个暖男,却不料还是个绝世情种。
“走吧,帅哥儿,还用我动手吗?”白甜瓜似乎忘记了水泊梁山大战,一副无视吴空空的口气。
“你说来救我,如果动手,便是绑架。”吴空空似乎也忘记了那场大战,更忘记了面前是个毒辣的厉鬼,只是自顾自地轻松调侃。
“绑架?绑架你又如何?”白甜瓜倏然变色,恶狠狠威胁。
说着,他肆无忌惮贴到吴空空面前,准备把他夹入胳肢窝掠去。可就在此时,一根手指从后透过他的脑袋,串穿怨环,同时,身后还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绑架这个词用的好,我喜欢。”
谁?
大傻。当白甜瓜忘乎所以时,他便从背后偷袭,一击便中。他本是厉鬼,深知厉鬼的软肋,因此,就把手指插入怨环内控制白甜瓜。
果然,白甜瓜立时尿了一裤裆,这可真要老命了。
“手下留情,留情啊,我要死了,我那鬼婆子咋办?”这家伙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老婆,真是千古男鬼的偶像啊!
“放心,我替你照顾鬼婆子。你就安心去吧。”大傻嬉皮笑脸嘲讽,说着,便要动手灭了他。他本来的计划是活捉要挟,但实在看不惯这家伙把老婆时时挂在嘴边的情痴怂样,便想下狠手。
“大傻,等等。”吴空空急忙呵斥,这家伙可不能死,还需要他带路呢!
无奈,大傻狠狠唾骂白甜瓜几句,然后挟持他慢慢走出牢房。随之,吴空空也尾随而出。
漆黑的过道毫无声息,更无人气。但吴空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顺着死气沉沉的走道,拐了一个岔口,还是岔口,再拐岔口,依然是岔口,就这样,他们拐来拐去,就是拐不出地牢。
“别耍花招!”吴空空警告白甜瓜,“你也不是好鸟,如果被抓,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这个道理,白甜瓜当然知晓,只是,他并非有意为之。起初,他是挟持一个小道士闯入地牢的。当知晓吴空空的房号后,他嫌小道士累赘就把他宰了,万万没想到出牢是如此之难。
七拐八转后,他们终于来到地牢的出口。出口,是一扇坚厚钢门。
白甜瓜对那钢门猛拍三下,它便缓缓而开。门一打开,一个女人便呈现在吴空空的视线内。这女人,便是黑黄瓜,依然是那副高高瘦瘦、黑黑乎乎的模样。她在外负责警戒。
她本是笑嘻嘻的,但骤见白甜瓜的脑袋被一个白毛家伙紧紧按住,脸色陡变。救夫心切,她片言未语,迎面扑向大傻。
大傻右拳挥出,一击便中。大傻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厉鬼,他是白毛行尸,而且还被枯木道人千辛万苦的修炼,虽然还没达到最顶级的鬼术,但斗个二环厉鬼也是绰绰有余,况且,自上次失利后,这对鬼夫妻还没完全康复,因此,这一拳下去,黑黄瓜便被震出数丈开外。
“鬼婆子,鬼婆子——”见状,白甜瓜凄惨的惊呼。
这惊呼,凄厉而渗人,在道观夜空回荡。立时,远处传来哄乱声,并向这边涌来。
大傻挟持白甜瓜率先奔出地牢出口,吴空空随后也出。
吴空空查看四周,原来他们身处道观的大殿内,而这地牢大门便是元始天尊的金像。金像高两丈,宽一丈。它依靠机关控制,是地牢唯一出入口。
这时,嘈杂声涌入大殿,是一群道士。领头的是一个络腮胡。看见吴空空和大傻,他们大吃一惊。虽然不知白甜瓜是何许鬼,但大傻和吴空空可是要犯,是万万不能逃脱的,否则,他们都得掉脑袋。
“上,上。”络腮胡高喊。
于是,众道士一哄而上,“哇哇”冲上来争抢头功。
敌多己少,要想脱身,必须擒贼先擒王。吴空空有这念头,大傻有这念头,而黑黄瓜也有这念头。此时,她的鬼汉子在大傻手中,如果这些人一拥而上,她担心鬼汉子被乱剑砍死,于是,就倏然飘向络腮胡。
名师出高徒。络腮胡是枯木道人的徒弟,哪会轻易被擒?
他灵剑一挥,一道黄气杀向黑黄瓜。黑黄瓜识货,明白面前的是一个黄级诛鬼天师,知晓自己操之过急了。莫说重伤在身,就是完好如初,也不是对手。但她扑势太迅猛,就如覆水,已难以收回,便生生从那黄气中透胸而过。
砰!黑黄瓜的尸体从空中落下,同时,一道黑影从那尸体上飘出,并顺势袭击大傻。大傻正一手卡白甜瓜,一手迎战众道士,因而,对黑黄瓜的偷袭顾及不暇,便被她抢了白甜瓜而去。
“鬼汉子,风紧。”
“鬼婆子,扯乎!”
这对鬼夫妻自知不敌,趁乱溜乎。幸好,道士们的目标不是他们,才让他们得以逃窜。
此时,大殿内已经斗成了一锅粥。吴空空手中无剑,便拎起一张木凳,毫无章法的横扫击敌。而大傻则如脱笼的猛虎,势不可挡。他已今非昔比,普通的诛鬼天师根本就不是敌手。
于是,这一人一鬼,时而独斗,时而联手,竟然占了上风。越战越勇,他们兴致勃勃。好吧,再来次联手吧。吴空空扯住一个道士的左腿,大傻扯住他的右腿,齐声大喝,便把这倒霉蛋抛出大殿。
“砰!”这道士如断线风筝落到地上,一命呜呼。
大殿内顿时死静。众道士惊恐地望着他们,见过双剑合并,见过两鬼合体,却没见过人鬼联手,他娘的,蚂蚁娶大象,老鼠嫁给猫,这世道,太乱七八糟了!
当然,也有不要命的。一个小道士立功心切,猛掷灵剑偷袭吴空空后背。吴空空是猎手出身,最擅长的就是偷袭,哪能容别人得手?于是,反手抓住灵剑,再猛力反掷,那灵剑便掉转方向,原路返回。偷袭的小道士正沾沾自喜地做春秋大梦,就被灵剑透胸而过,呜呼哀哉。这一生一死,只是弹指一挥间。
见状,众道士惊慌失措,“哗哗”后退。
“饭桶!”络腮胡怒斥,“酒囊饭袋。”
然后,他不缓不急踱到吴空空面前,深深作揖。
“稽首了。”络腮胡很礼貌,但口气强硬,“贫道不想伤害尊驾,烦请道友有些自知之明。”
吴空空笑了,生死之间,命悬一线,这家伙居然如此礼貌恭谨。虽然对方仁义,但自己不做宋襄公,近在咫尺,正是擒贼先擒王的良机,于是,他骤然出手。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