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空空哥,你这眼神儿,太犀利了,我的小心脏有些颤。”他弱弱而言。
“吴空空没有回答,反而一副极度忧伤的表情。
如此一来,许力克更是心惊胆战了。他先是查看自己的肤色,没有异常,接着又摸摸自己的小白脸,也没感觉异常,无奈,便再度弱弱询问:“空空哥,你究竟在瞅啥?”
哈哈……吴空空狂笑,还是捧腹大笑,然后断断续续回答,“吓你呢,吓你呢,哈哈,知道你就是个胆小鬼,果然如此,哈哈……”
哈哈……许力克也狂笑,虽然受到这混球的调戏,但得知自己毫发无损,便不予计较,也坦然地放声狂笑。
可蓦地,吴空空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然后目光中露出了惊恐,欲言又止。
见状,许力克不以为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空空屁,屁哥哥,你这‘狼来了’的招数不好使了,弟弟我能被你骗一次,岂能被骗二次?那还不成了傻瓜?”
可吴空空的笑容,那凝滞的僵硬的笑容,倏然间消失不见,代之的是惨然之色,还用手指指他的脸,嘴唇蠕动,就是难言片语。
许力克不笑了,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异常,感到脸上先是一阵发麻,接着是滚烫,然后便是如蚂蚁撕咬一般。
而这境况,在吴空空眼中,却是他的脸色先是惨白,接着如猴屁股一般通红,然后便是乌黑,乌黑如碳,那小白脸乍然变成了黑包公。
“空空哥——”许力克惨然一声,手脚哆嗦,不知所措,“哥啊,我还没为我老许家传宗接代呢,对了,还有阿宁,我不能辜负她啊,还有,我是鬼医,我要做天下第一的鬼医,这个目标还没实现呢,我虽然自诩天下第一,其实,我也知道,我就是个菜鸟,除了唬唬人,骗吃骗喝,狗屁不是,哥啊,你救救我……”
在他絮絮叨叨时,他脸上的乌黑渐渐溢散到全身,然后,由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青春美少年变成一个如丧考妣、目断魂销的麻杆黑鬼。
目视这瞬间的变化,吴空空也是极度恐慌。他的恐慌,不是对蛊毒的胆怯。为了救许力克,他死都不怕,哪会担心这蛊毒?他的恐慌,是源自于自己的无能为力。面对这棘手的蛊毒,他毫无良策。他非常担心许力克也如慕容大夫人,像活死人一般,挺尸在床榻之上,那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而这瞬间的变化,则逼迫的许力克几近疯狂。娘的龟蛋,这不就是典型的整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吗?惊慌之下,他把身上所有的药物和医具全掏出来,并乱翻乱查——
这个药,是治拉肚子的;这个药,是治痔疮的;这个药,是治不孕不育的;这个药,娘的龟蛋,咋还是治痔疮的……就这样,他把那些药折腾了无数遍,依然没寻到自己想要的,其实,他也不知自己需要什么药。
而在这过程中,那蛊毒也开始发飙了:一个个的脓包凸起,起初如黄豆大小,渐渐的,鼓凸成了鸡蛋形状。而且,它们晶莹剔透,薄如蝉翼,能够清晰地显露出内里蠕动的蛊虫,那聚集为一团的蛊虫。
吴空空知晓这蛊虫霸道之处,就不敢用手触摸,担心触破之后,那黄水溢散到其他地方,导致皮肤进一步溃烂,无奈,只能是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绞尽脑汁思考解决办法。
可许力克却顾不得了,他已经黔驴技穷,于是,便随手抓起那些金针,在自己身上左插右刺,上扎下入,毫无规章,还不顾一切,可依然毫无效果。
折腾了许久后,他终于瘫软在地,倚靠在墙壁上,目光呆滞,嘴唇喃喃,“哥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空空哥,虽然我怕死,但我还是不后悔交了你这个兄弟……反正我也要死了,我也说句感谢的话,呵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呵呵,其实,我知道,你也喜欢阿宁,但你总是把机会让给我,呵呵,谢谢哥,空空哥……”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直至无声无息,最后身体一软,整个瘫躺在地。
见状,吴空空是真心慌了神。他手足无措,心虚冒汗。自从走出家乡桃花落镇,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那种将要失去亲人后的茫然和慌乱,那种面对亲人受到折磨时的无助和自责。
终于,他决定拼一次,也就是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他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那邪门的法术,看能否吞吸蛊虫,如果吞吸不了,最起码,也要把它们压制在许力克体内的某一处,然后等待时机,再行救治。当然,由于这是蛊毒,不是鬼气与真气,他也不知这办法能否奏效。
于是,他便落座在许力克身旁,用手掌直接扣住他的丹田,凝神聚魂,默诵度心咒,把自己的诛鬼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吴空空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再加上不断的吞吸鬼气,虽然依旧没恢复到橙级天师的水准,但其真气的储藏还算充裕。而且,相对之前对那道诛鬼黑气的自发控制,他现在已能自觉操纵,虽然操纵的力度还小,还不能随心所欲。
在把这橙黑真气输入后,他就凭借意念,控制着那道橙气先保护许力克的要害部位,然后让那道黑气去寻蛊毒的“蛊母”所在。
蛊母,就是蛊毒之源。蛊毒千种万类,其蛊源各有不同。但吴空空推测,这蛊虫,应该类似于蜂后和蜜蜂的群体,有一个蛊母控制着这无以计数的蛊虫。只要消灭了蛊母,这些蛊虫就能随之死亡。
在经过一番艰难搜寻后,吴空空终于在许力克的脑户穴的附近发现了蛊母。蛊母在此筑巢结窝,并利用脑户穴的好风水,大肆繁衍蛊虫,以几何倍级的速度增长。
娘的龟蛋,这蛊母到最后肯定会吞噬小白脸的脑髓。吴空空惊悚心道。
想到此,他急忙驱动诛鬼黑气,想裹卷着它回到自己的体内,然后再融化吸纳。可没想到,那蛊母竟然势力强大,就如一位运筹帷幄的大元帅,立时调动各处的蛊虫迅疾回防。其他蛊虫收到讯息后,便如潮水般涌向蛊母,进行勤王。随后,诛鬼黑气与蛊虫大军开战,双方惨烈厮杀。
诛鬼黑气,幻化为一根根长矛,锋利无比的长矛,遇鬼杀鬼,见魔灭魔,势不可挡。而那些蛊虫,则幻化为大刀和坚盾,时而拼死抵挡,时而杀开一条血路,想保护蛊母逃离。
这一战,杀了一个时辰,还是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此时,双方都已经拼到了极限,完全就是依赖意志力的支撑了。此时,谁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双方都明白兵败如山倒的道理。一旦落败,前功尽弃。
在僵持中,吴空空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想最后一搏,便把那保护许力克要害部位的诛鬼橙气调过来一部分支援诛鬼黑气,如此一来,虽然增强了进攻能力,却使防御能力减弱。
而就是利用了这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那蛊母逃窜了。任凭吴空空如何搜寻,那玩意儿竟如在许力克体内消失一般,再也无影无踪。
第151章 煎熬
由于没了蛊母的作祟,许力克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
“哥啊,你咋不治的彻底些?你看,弟弟我这皮肤,满目苍夷,比那沧海桑田还沧桑,如何见人?”舒醒后的许力克没有感谢,反而一通埋怨,“这太影响弟弟我的一表人才了,这以后,咋采花啊?!”
也是,虽然吴空空暂时驱逐了蛊母,杀净了蛊虫,但蛊母导致的不良后果并未消除。许力克的肤色依然是黑不溜秋,那些溃烂之处依然黄水汩汩。他依然是个又臭又烂的人。如此惨状,对一个花贼而言,的确是灭顶之灾。
但吴空空也无计可施了。现在,他也是自顾不暇。这一战,几乎耗尽了他的诛鬼真气。此时,他的丹田内空空荡荡,如龟裂的旱田。如果这种情况被慕容弯弯得知,很有可能,她就会下毒手。她需要许力克,但不需要吴空空啊!非但不需要他,她还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因而,他必须迅疾调息,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元气。
见他无能为力,许力克只好支撑着身体坐起,把自己那些治疗痔疮、不孕不育的药物拢到面前,再一通翻寻乱找。随后,他把几包极其普通的治疗创伤的药粉一股脑儿涂在溃烂处,又寻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吞入腹内。
这本是无奈之举,但半柱香后,却起到了意外之效,他的肤色渐渐红润,溃烂很快结痂,臭气也消失殆尽。
这看起来是个奇迹,其实道理简单之极。这一切的源头是蛊母,没了它,这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病。莫说许力克还有几把刷子,就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也能随手治愈。
而此时,吴空空也调息完毕。
于是,这哥俩儿便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哥啊,看来,只能由你出马了。”许力克把筹码放在吴空空身上了。
他的意思,吴空空明白,就是让自己再次出手,用诛鬼真气祛除慕容大夫人体内的蛊毒。然而,他无奈的摇摇脑袋,表示真气难以维系,暂时不行。他自己也很虚弱。如果强行运功,届时,那蛊毒反噬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这与救许力克完全是两码事。许力克是好兄弟,生死之交,而这慕容大夫人,则是毫不相干之人,完全没必要搭进自己的小命。虽然她有可能是未来的丈母娘,但却不是慕容冰冰亲娘,自己犯不着。
“能不能暂时抑制一下?哪怕就一天,”许力克语气带着祈求,“我回去研究一下这药丸,看能否想出其中的猫腻。”
吴空空望望慕容大夫人,此时,她身上是脓疮遍体,蛊虫团团。非但如此,那些蛊虫还蠕爬在被褥之上,有的地方是星星点点,有的地方是一团一团。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爬到被褥上的蛊虫全都是静止不动。蓦地,他心里一动,一个念头随之而起。
在这念头的驱使下,他捂鼻缓缓步到大夫人的床榻前,仔细查看那些蛊虫,只见它们全已干瘪、死亡。
嗯,正如自己所料。他心道。刚才,他那随之而起的念头就是推测这些蛊虫翘鼻子了,验证之下,果不其然。立时,他恍然大悟:蛊虫是寄生虫,必须在宿主内才能存活,一旦离开宿主,必定翘鼻子。
有了这个惊喜发现,他便急忙告知了许力克。
可许力克长叹一声,有气无力道:“知道又有什么鸟用?你能把那些蛊虫驱到体外吗?”
是啊,这是个问题!
吴空空盯着那些蛊虫沉思。在他的目光中,那些蛊虫就如敢死队一般,蠕动着从慕容大夫人身上爬到被褥上,之后,再渐渐干枯。它们也许知道这个结果,但依然这么做,真是奇哉怪哉!
于是,他便把这疑惑告知了许力克,希望他能从医学专业的角度解释。可是,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两人便就如傻子一般,死死盯着那些蛊虫,那些明知刀山火海也要前赴后继的蛊虫……
在他们傻乎乎时,慕容铁手等人依然静候在门外。慕容铁手毕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相当有耐心,相当能沉住气。他要么伫立在鹅毛大雪中,呆滞地眺望茫茫雪空;要么倒背双手,踱着方步,踏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蹙眉沉思。
而那些儿子儿们,则坐立不安,心浮气躁。他们时而长吁短叹,时而蠢蠢欲动的想推门而入。不过,每次,都被慕容铁手用冷峻的目光止住。无奈,他们就气的跺脚捶雪,把一肚子的气撒在那满天飞舞的雪片上。
而其他的人,则有的探头探脑,想窥视房内的动静;有的贴着房门和墙壁聆听,希望能探的一丝一毫的密语;有的则缩头抱肩,闷声不响;还有的,躲在旮旯内,似乎担心这蛊毒传染自己……
在众人的表情各异中,时间如流水般哗哗而逝,疾奔到了午时。
实在忍耐不住,慕容铁手的二儿子慕容雄飞便推门而入。可他前脚踏进,后脚便仓皇退出,还不停地捂嘴干咳,没办法,房内的臭气太刺鼻了。
就是这瞬间的开门和关门,房内的臭气如毒气弹般爆出,随之,那些贴近房门的人急忙爆退到一丈开外,还被呛的脸红脖子粗。
而对于慕容雄飞的骚扰,吴空空和许力克只是淡然地扫了一眼,然后再把目光凝在那一团一团的干枯蛊虫上。他们感觉越来越接近目标了……
很快,个把时辰又流逝而去。
慕容铁手略微有些气躁了,但依然保持着风度,只是用踱方步宣泄自己内心憋燥的情绪。
虽然过了午时,但主子没说就餐,下人们哪敢肆言?于是,众人就全饥肠辘辘地陪着主子,静候房内的鬼医和助手的消息。
但房内依然沉寂,沉的众人心里如压了一块磐石,寂的雪片中流露着毛骨悚然。
“咕噜噜……咕噜噜……”不知谁的肚皮不争气,馋虫一阵阵的哭爹喊娘。
听到这声响,有人便想笑,但迫于这沉郁的情景,就没敢笑出来,无奈,只好把笑憋在腹内,然后那笑搅和着馋虫,前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