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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公子,小老儿的解药、解药——」贾成见贝锦堂要走,急得黄豆大的汗珠别刷往外冒。
「哈哈,放心,那不是毒药,那是大力回春丸。我从大内御医处拿来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受用吧。」贝锦堂大笑着纵身而去,留下满头大汗的贾成和窃笑不已的小芭蕉。
周敬阳怎么了?诏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谁会继承大统?二皇子和周敬阳谁胜谁负?如果周敬阳当了皇上,那自己又该如何……
无数个念头盘桓在贝锦堂的心头。他越想,心越沉。为何诏书会在孝王府宣读,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皇帝选的人是孝王,而不是周敬阳?如果是这样,孙家人的拼死一搏,会把周敬阳推向何种危险的境地?
心乱如麻,脚下却片刻不敢停歇。贝锦堂跃上孝王府的墙头,用暗器放倒了几个护卫,向有人声传来的后花园而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眼睛所见到的人,不是歪着,就是斜着,身上挂彩、肢体残缺不全,甚至有人连脑浆都流了出来,淌了满地。
怎么会这样?
贝锦堂看着那些死人,发现竟然有不少江湖上趋炎附势的门派搅了进来。
「谁?」
疾奔中,贝锦堂只见前方白影一闪,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地甩了只镖过去。
「噌~」金钱镖破空而去,但那道白影却比镖还快,卷了镖后欺身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也随之捏向贝锦堂的咽喉。贝锦堂双拳如风,迅速击出,可都如打在空气中无着无落,转瞬间,人如蝼蚁般被捏在白衣人的手里。喉中呵呵作响,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不要杀他。」
贝锦堂感觉脖颈要被捏碎的瞬间,看到另一个白衣青年飞身过来。那人面庞清秀,眉宇间笼罩一层莫名的哀愁。
「璃俞?」贝锦堂大惊,没想到京城程家戏班的当家花旦程璃俞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锦堂,得罪了。」程璃俞转向那桀骛的白衣男子,目光中带了恳求。白衣男子也不多说,瞥了贝锦堂一眼,便拉起程璃俞的手飞身而去,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远处的房顶上。
「咳、咳。」贝锦堂此时才觉得冷汗湿透衣背。他捂住喉咙猛咳一阵:心知如果程璃俞搅入此事,那白衣男子定然就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云无迹了。
「没听他提起过,自然就是孝王的救兵。」贝锦堂喃喃自语:心里更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王府中的江湖人都死得那般凄惨。
周敬阳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贝锦堂捂住喉咙,继续朝后花园冲去。他踏过无数尸体:心中想的,只是夜色中那个手持绿色拨浪鼓、面带微笑的男子。
「敬阳!」
到了后花园,贝锦堂放声大吼。他看到这里死尸更多,但都是蒙面打扮,没有一个穿朝服的。
「敬阳!」贝锦堂不死心地踢着尸体,翻看着每个人的脸。他听到旁边有诧异的啊声,便立刻上前,用短刀指向了那些人。
「周敬阳在哪里?」贝锦堂目不斜视,眉毛竖起。
「啊?你找大哥?」华服男子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他挥手让左右人等收拾一地的死尸,自己则跟贝锦堂道:「大哥在前院喝茶。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叫来。」
「你是谁?」贝锦堂拧眉询问,并不相信此人。
「八王爷周慈政。」华服男子笑得爽朗,并不防备,转身就去了前厅。而过了片刻,贝锦堂就看到一身朝服的周敬阳飞奔而来,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周敬阳也不管旁边收拾死尸的侍卫,迳自搂紧贝锦堂不放。
「……贾成说你玩腻了,然后丢给我一堆钜额银票。听到这拙劣的借口我就来气,一怒之下喂了他大力回春丸,还骗他说是毒药。结果他都招了。」贝锦堂咧嘴给了周敬阳一举,「怎么不叫我助阵?这满地死的都是谁?」
「我不想拖你下水。」周敬阳看看地上的死尸,黯然道:「有我外祖父和舅父找来的,也有二弟找来的。他们都被一个世外高人杀死了。京城防务也被二弟的人马接管,所以孙家和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依仗。六弟做媒,将舅父的女儿许配给二弟做正妃,外祖父和舅父已经屈服了……回去细讲吧。」
「诏书上是他?」贝锦堂破口大骂,「你老子太不地道,把宣诏地点放在这里,明显是传给他,让你们臣服。」
「锦堂,此言差矣。」周敬阳摇头,「只有在这里,我和几个兄弟才更安全。二弟不会在此杀我们落个口实,而在他当太子的这段日子,他也还会维持兄友弟恭。」
「……这群王八蛋。」贝锦堂冷静下来,也琢磨出周敬阳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敲了下自己脑袋,冲周敬阳道:「总之,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活着就比死了好。活着还有未来,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贝锦堂想象不出周敬阳方才经历了什么,他抱住周敬阳,庆幸着老天爷没有将怀中男人的一切赶尽杀绝。
「过些日子,想必二弟会慢慢剥夺我和孙家的权力吧。」周敬阳松开贝锦堂,剑眉一挑:「不过,没想到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会拿着巨额银票走人呢。」
「切,区区五十万两,还不在本少爷的眼内。没有千万两的身家,本少爷才不会卷铺盖走人。」贝锦堂伸出手,大剌刺地说:「快快补偿我。」
「一个男宠还要求这么多,本王才不会给。」周敬阳见贝锦堂耍赖,心中阴霾顿时消了不少。他转头看不远处六弟周慈政在冲自己笑,就拱手致意。多年兄弟,六王爷虽然被孙家父子刺杀,但仍然以大局为重,并没有挟嫌报复。
「大哥,这是你的……朋友?」六王爷周慈政跟周敬阳回礼,也冲贝锦堂拱手。
「贝锦堂。六王爷好。」贝锦堂不卑不亢。
「很好的朋友。至交好友。」周敬阳微微一笑,冲六王爷点头:「今日之事,多谢六弟斡旋。」
「兄弟一场,大哥你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孙家是孙家,大哥是大哥,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周慈政笑笑,丢下句:「大哥保重。」便转身离开,敦促那些木然的下人们清理尸体。
大哥保重。
二哥即位后,大哥你要保重。
贝锦堂听得出六王爷的弦外之音。登上太子之位,不是皇位争夺的结束,而是新一轮权力转移的开始。在这样难测的情形下,身边的男人会如何躲避风浪呢?
「我陪你。」贝锦堂拉起周敬阳的手,目送六王爷的背影。
「……好。」周敬阳一愣,旋即握紧贝锦堂的手,冲他露出笑容。
秋,帝崩。二皇子孝王登基,并册封其正妃,也就是孙将军的孙女、孙尚书的女儿为皇后。此时,朝中各派官员早巳表明立场,而新皇也从刑、兵、户等各部开始,进行了重要的职务升降,并将一些封疆大吏调换州府任职,把原有的势力分布打乱,还连开两次恩科来挑选士子,为他自己的治国方式奠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孝皇的铁腕让许多当初的反对派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就是,同孝皇关系最好的六王爷带头辞去了兵权,以天下太平为借口,请求住到京城郊外,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虽然这奏折半真半假,但众人皆知里面深意。于是,一轮新的乞骸骨、养病、归乡的风潮从各大官员的奏折上刮起,几个王爷也都辞去了朝中的官职,回家吃喝玩乐,准备闲度光阴。
周敬阳这一党自然不必说。虽然孙将军的孙女成了皇后,但那女子乃是庶出,在达宫贵胄家的千金名暖组成的后宫里,十分孤立。孙老将军乞骸骨、孙尚书则因为一些小过失被罢职,孙家从此式微,举家搬离了京城,归乡隐居。孙贵妃则在孝皇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太后的宽恕下,留在了宫中养老。
风暴过后,天依然蓝,只是云朵不再是当初的那些。
慨叹着世事无常,贝锦堂陪周敬阳坐在敬王府里赏花弄月。周敬阳已经闲散一年有余,终日不是遛鸟,便是打猎,再不然,就是拽着他去平南大街买东西,转手,再卖给异乡客。
「想不到,我周敬阳也会做生意。」周敬阳用假古董敲了外地人一笔后,有些得意。
「嘿,那些人要知道你是王爷,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贝锦堂鼓捣完手上的东西,将它递给周敬阳。
「这是什么?」周敬阳瞧这木头做的玩意儿很是古怪。赋闲这些日子,他也没少跟贝锦堂请教江湖之事。贝锦堂也存着些少年心性,便讲了些开门撬锁、消息机关的原理,还把敬王府的几个院子改造成训练场地,专供周敬阳学习偷窃之道。
周敬阳童心未泯,玩得兴起,最后连小芭蕉和老贾成都拽上学习。有阵子还让王府侍卫们巡逻,练习夜入门户、开锁打洞,结果搞得地面坑坑洼洼、危机四伏。
「孔明十六锁。」贝锦堂吹了声口哨,很是自得。
「我只见过孔明锁。」周敬阳摆弄来摆弄去,也没有玩明白。他年幼时见过低级官员的小孩玩这些,可在皇宫读书,道学先生只尊儒术,把这等东西斥为『淫技奇巧』,自然也不让他沾。
「嘿,道理和那个差不多,只是我增加了复杂的程度。天下最会开锁的人,也一定是最好的锁匠。」贝锦堂为了哄周敬阳开心,特意画了个《百锁图谱》,将自己多年撬锁心得写出。
「有道理。」周敬阳回想贝锦堂的传授,灵光在脑袋里闪了十七八次,终于找到了窍门。他将木锁一根根拆下,乐呵呵地冲贝锦堂献宝,结果贝锦堂却让他重新安装一遍。
装就装,有什么难的?
周敬阳不服气地继续『劳动』,可忙得满头大汗也没装好。
「明白了吧?做贼难,做一名优秀的贼更是难上加难。」贝锦堂拿过木块,很熟练地装好,「徒儿,你明白为师的辛苦了吧?」
「谁是你徒儿?」周敬阳从背后抱住贝锦堂,「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还想做我师傅?乖乖躺在本王身下,当男宠还差不多。」
「呸。不要脸。谁像你们皇家人这样风流,也不怕得些不干净的病。要知道,你师傅我擅长的是采阳补阳,专门弄你们这等男子的后庭花。」贝锦堂反手抱住周敬阳,「徒儿,我们今夜的逆伦之戏,该是我在上面了吧?」
「这个……下次再说吧。」周敬阳双手如鱼,游弋入贝锦堂的衣襟。
「为何?一年多前你就说了下次。下次复下次,我忍了太久,实在忍不住了。」贝锦堂愤懑。一年多来,每每想压倒周敬阳,却被周敬阳以种种理由逃开,结果自己转瞬便被吃干抹净。
「下次,下次一定。」周敬阳舔舔手指,似在回味昨夜贝锦堂在身下的呻吟喘息。
「不行,就这次。」贝锦堂瞧周敬阳的眼神,便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周敬阳是轻车熟路,害得他心中总不是滋味。
「这次让我来。」周敬阳咬住贝锦堂的耳朵,熟练地挑逗着。他的手刚摸上贝锦堂的屁股,便听到院子门口几声轻咳。
小芭蕉站在院门,脸蛋红红的。她见自家王爷和贝锦堂躺在树下的长椅上纠缠不清,知道他们又要研究什么『绝世武功』了。
「巴蕉,有什么事情吗?」贝锦堂勾勾手指,让芭蕉过来。
「禀贝公子,有圣旨。管家让我请王爷去接旨。」芭蕉抿嘴笑着,将两碗冰糖菊花茶端给两人。虽说还叫敬王府,但现在府里的明眼人都知道,遇到事情,讨好贝锦堂可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