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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运用仅有的那一点点医药知识为颜非作了最简单的检查。
他身上大多是与巨蛇搏斗时的擦伤撞伤,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在这一点上,他比我要好得多,起码不会像我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是一口血涌上来,还得强忍住恶心再把它咽回去。
如果说颜非真有什么麻烦的伤口,应该就属于手臂上那块巨蛇的咬伤了。但我估计也只是在最后巨蛇突然倒下时他才被刮伤,伤口很浅。而且当时巨蛇已经死了,毒囊里的毒液没有射出,他只是沾了点毒齿上的残毒,而且扩散并不深。
我用绳子绑紧了他伤口上方靠近心脏的地方,又把伤口切了十字口放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随便翻了翻颜非的背包,竟然意外发现了一小瓶淡盐水,也拿来给他冲洗了伤口,就等出去了把他弄到医院去,注射了血清应该就没事了。
等弄完了这一切,我也早已经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过去,就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拖着我往外走,我只能感觉到后背在凹凸不平的墙壁或者地面上摩擦,火辣辣的疼。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等我的后背渐渐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我也就渐渐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概念。
应该是走到中途的时候吧,我好像隐隐约约地听见有流水的声音,但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我正想再继续睡,就感觉脸上突然一片冰冷,原来是颜非往我脸上泼了一捧水。他伸出两只手在我脸上使劲拍了几下,问:“阿舒,你还好吧?”
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那阵缓缓的流水声立刻真实起来。但周围依旧黑暗空旷,我甚至看不清颜非在什么地方。我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就更加辛苦。眼前有无数模糊的场景一一闪过,待我要去捕捉时却又立刻消失不见,到最后,只余下一双冷冰冰滑腻腻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我。我立刻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颜非说。我朝外面看过去,发现已是残阳沥血的画面。“你已经昏睡三天了。不过放心,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了假。”颜非继续说。
我愣了一会儿,问:“这是哪儿?”颜非并没有回答,反倒是老村长推门走了进来,将一碗中药放在我面前。“这里就是村头的那间老房子。”我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三十九章 鬼屋传说(也算谜底)
我盯着老村长,脑子里一时满是浆糊。大概是睡得实在太长了,脑子都睡锈了。老村长也一直静静地盯着我不说话,等我的大脑慢慢运行正常了,我才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问:“老村长,你什么时候也被搅进来了?”
然而话一问出口,我立刻感觉到不对,据我在昏迷时的感觉而言,我们应该已经走出来了,颜非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啊。想了又想,我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我一字一顿地问:“就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对不对?”
老村长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相信时空隧道吗?”我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就是对上一个问题表示默认,我沉思了一会儿,说:“也许吧。”
“我知道你心里不信的那一部分占主要,其实人都是这样,只相信自己真正看见的东西,可谁知道眼睛是会说谎的。”老村长的话一下子变得很有哲理,让我难以适应,最后,又突然说,“不错,你们跟的那个人的确是我,但我却没有引你们来,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好奇心促使你们跟来的。”
我张了张嘴,刚想问话,就听见老村长抢在前面先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在大门和树林中同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空间的扭曲,你们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看见了我。这位小哥看见的是我,而你看见的只是我的幻影。
我立刻被这样复杂的理论弄昏了头。我说:“这就是你说的时空隧道吗?”为什么和平时听到的都不一样。老村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这样称呼它。其实它就是一个空间的扭曲和重合。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具体地描述。”
老村长看看周围,突然说说:“就像你觉得这件屋子里总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立刻感觉后背一凉,问:“其实呢?”老村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我说这里至少有九个人,或者是更多的人你信吗?”我身上的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这样,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可以听她将一个故事,你们大概就会清楚了。”老村长的眼睛看向墙边那扇黑乎乎的木门。我浑身一个寒战,心想我才不去那里。
颜非却已经点了点头,跟在老村长后面进了进去。时空扭曲,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别把我扭到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去。我仔细想了一会儿,发现还是孤独的感觉更折磨人的神经,急忙从床上跳起来,跟了上去。
黑暗中的地道是非常恐怖的,就像怪兽的食管,黑黝黝,空洞洞,冷冰冰,九曲十八弯。我浑身的神经都像弓弦一样紧绷着,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等时间一长身上流的就不知道究竟是水还是汗了。
我突然想起,这么同一道门,难道走出去有会陷入那个恐怖的循环?当然,我最害怕结果会是那样。但如果走出去的地方又不是那个循环,这又意味着什么?我同样不敢深想。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面前居然出现了两条岔道。是的,算上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条,这里形成了一个地下的三岔路口。颜非刚好转过头,我在他的眼睛里也看见了浓浓的疑惑。为什么会有岔道?我们先前为什么没有看见?
这似乎是一切开始变化的第一个佐证。不容我们细想,老村长一转身就走进了靠右的那一条。
我和颜非对视了一眼,跟?还是不跟?到现在,我们已经根本摸不清老村长的底了。我甚至悲观地想,也许到了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在我们的神经濒临崩溃的时候,老村长会突然转过身来,用他怀里的匕首割破我们的大动脉。
这里是绝对好的杀人场所,直到尸体腐烂并完全被分解也没有人回发现我们的存在。也许赵子易会来调查,但他不会知道我们居然会跑到这样一个小村子里落脚,更不会知道我们会葬身于这样一条古怪的地道。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想象的。
时间越来越漫长,或者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时间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四周空旷的黑暗里有种很奇怪的气氛,像是悲伤,像是哀怨,又像是绝望。
我突然想起,也许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从我们的车子坏掉,从我们住进老村长家里,从我们跟随老村长出门,从我们清醒过来,一切都按照着一个既定的程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的心一下就空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很不对劲。是的,这种感觉就是在一瞬间就出现了。我一回过头,就看见老村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他并没有看我,这少在我认为他看的并不是我。也许是我的身后,也许不是这个空间。
我一下就蒙了,身子一僵就往后倒,颜非急忙回身一把撑住我,问:“怎么了?”我的声音开始发颤,说:“老村长,他,他在我后面。”我立刻感觉颜非的身子也僵住了。
他说:“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在我前面啊。手里拿着电筒,眼睛盯着前面,对了,他好像一直皱着眉。”我一怔,看向后面那一个。手电筒,目光平时前方,紧紧皱着眉。我的呼吸一顿。
“那是幻影,我说过的,这里的空间出现了扭曲。”我听见老村长的声音的确是从前面传过来,面对的影子也跟着那说话的频率不停开合着嘴唇,却没有声音。
就在这时,老村长手中的电筒突然灭了,整个事件立刻完全陷入黑暗。我吓得尖叫一声,扑到了颜非身上。
“没事儿,是手电筒坏了。”老村长的声音异常镇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自然而然地对这个看起来似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老人有种近乎恐惧的情绪。
接下来的情形已经没有什么描述的必要,因为四周的黑暗已经足以停滞任何东西,包括时间,包括空间,甚至包括我们的思想。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仅剩的记忆停留在越来越狭窄的地道上,越走越黑,越走越窄,到最后,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变成了虫子,居然在矮矮的地道里几乎蠕动着爬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许并不是很久,但你知道,对于这样黑暗的空间,它已经足够久了。我听见老村长在前面突然说了一声:“到了。”然后我就被颜非拽着一把拖出了地道。
阳光一瞬间亮得刺眼,我急忙伸手遮住眼睛,等好不容易适应了强光,才发现面前竟然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朝我们微笑着。
“他就是夏磊,我先前提到过的。这一切就是因为他而起。”老村长说。我和颜非同时愣了一下,这样快地切入正题让我们感觉不太适应。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出来,笑了一下:“还是我来说吧,毕竟,你们就是来见我的。”
在二十几年前,朝山村还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不过十几户,看起来很是冷清。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靠近山里的某一个地方突然出现了空间的扭曲现象。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理解是怎么回事。村里人总该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想,就去请了法师,烧了符纸,然而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最后,大家终于想到可以在空间扭曲的地方修上房子,并且派人看守,严禁人们进入。
这样的方法果然收到一些成效,被卷入时空漩涡的情况改善了不少,慢慢地,大家也就把这件事情淡忘了。而这个房子的看守者就叫做夏磊,这所房子就是我们先前所处的老房子。
当然,随后的那场大火烧毁了很多东西,虽然只有夏磊一个人出了事,但大家难免会把这件事和空间扭曲扯上关系。为什么出事的偏偏就是老屋的看守者?这里面难道不是暗藏了很多玄机吗?最终,不再有人敢接替这个看守者的位置。一直以来的制度只能作罢。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大家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淡忘了,村里的老人也相继去世,正剩下老村长还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老屋的大门关闭了,看守者变成了老村长的女儿,也就是夏磊当年的恋人。老村长还向村里人编出各式各样恐怖的传说。慢慢地,就连他们自己也忘了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当然,其中也不乏胆大的,或者是无意间闯入的,于是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你这样看守下去,还有意义吗?”我看着老村长的女儿。她只是笑了笑,突然说:“你们知道这里有配阴亲的风俗吗?夏磊哥和别的女人配了阴亲,我现在不想连这张画像也一起失去。我想在这里等着,也许哪一天时空扭曲,我就等到他了呢。”
我看着天空,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那辆破车早在我们到达朝山村的第二天就修好了。也就是因为这辆破车,我们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回去的路上我和颜非很少说话,偶尔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大概是孤独更能激发人们的依赖情绪吧,我发现经过这一系列事情,我和颜非的感情也许能得到一些升华也说不定。
为了履行约定,我破例没有将朝山村的事情说出去,也没有写到异事谈协会的专栏上,而是记入了自己的笔记本里。我和颜非之间有了不能说的秘密,这是让曾毅晖感到非常不爽的事情。
其实我们也问过老村长关于那条地道的事,得到的答案和我们所经历的完全不同。尤其那条巨蛇,老村长完全不知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这一切了。也许这一切本来就是无法解释的。
这世上的事情不是本来就难以解释吗?就算我随大流吧。自我安慰的想法。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四十章 密室杀人(4014)
转眼间,离在朝山村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远。
此时已是初冬,眼看几场大雨下过,凉风一吹,气温陡降了五六度。看看周围,大都已经是薄棉袄加身。我穿着件春秋天的小外套,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心里暗暗寻思着究竟什么时候回家去取衣服。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学校里空荡荡的。宽敞的校道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