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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究竟是谁?还有谁会对这里产生兴趣?他又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如果他并不想见我,却又为什么几次三番地弄出些声音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莫非……
我的视线迅速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圈,最终停在桌上那本红色的笔记本上。它就静静地摆在那儿,等待着我。莫非他的目的,竟是指引着我发现这本笔记?他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迅速地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这是一本很老式的胶皮外壳本子,暗红色封面,只有小学语文书大小,里面每隔一段就有一张颜色模糊的图片,属于二三十年前最流行的那一种。
本子有些厚,却很轻,显见纸张并不是很好。用手一摸,果然是很粗糙的手感。我随便翻了一下,里面只零星地写了些小段的文字,估计要完全看一遍也花费不了很长时间。而整本本子因为潮湿,已经开始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儿。
我突然感觉,这本笔记本有点像潘多拉魔盒,翻开它,天知道又会引出什么样的事来。果然,一翻开封面,我就在第一页的扉面上看见了这样一段文字:
我们终于到达了那里,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所以我最终选择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我害怕这件事情会就此被历史的尘埃层层掩埋住,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可惜的是,我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一切来得太快,让我目不暇接。我不知道应该选取那一件作为真正的切入点。
我不知道将来是谁看见这本笔记。但我要告诉你,千万不要怀疑这里面记录的东西。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
落款处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完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也许这本来就是写这本笔记的人特意而为的,他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这究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愣愣地看着那段文字,脑袋里就像过火车似的,一阵“轰隆隆”的乱响。我已经能够大概猜到这本笔记里叙述的事情是什么事了,这整件事情就像有一根透明的线牵着似的,任我走得再远,最终还是被它牵引着走回这个地方。
“那里”。“那里”指的是哪里?朝山村吗?他们当初又做了怎样的准备?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看笔记本上的字,虽然有点些微的凌乱,却那显然是因为时间紧迫,字里行间依旧流露出女孩子特有的纤细隽秀。那么,写下这本笔记的人究竟是谁?
二十几年前进入朝山村的那队人里总共有四个是女人,除了我母亲当时已经工作,其余三个人都可能和这个学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们的笔记出现在档案室里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无数纷乱的思绪交织在我的脑海里,却根本不给我仔细思考的机会就缠绕到一起去了,如果不理出一条线出来,恐怕能直接拧成一团,把我的思维给堵得死死的。
我定了定神,把手机横放在桌子上,光线刚好能够打在笔记本上。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揭开一个沉寂千年的大秘密似的,慢慢地将那本笔记本翻开,朝后面看了下去。
“今天是来到朝山村的第一天。对于这里,大家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兴奋,反而有种很奇怪的紧张,或者说是急切。吃过午饭,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那里,妄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去破解那个大秘密。但我始终觉得我们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们会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后面记录的便是一些极其琐碎的事情,纯属女孩子家的小心事,看篇幅,竟然还远远超过了前面的叙述。
“那里”,又是“那里”,“那里”究竟指的是什么地方?他们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朝山村,难道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是紧随着他们的足迹?而记录者所说的预感,又究竟会不会灵验?怀着这些疑问,我飞快地翻向下一页。
“今天发生了一些小事故,同行的小苏被吓住了,一直黏在我旁边,李姐他们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真的希望一切都是错觉。”我仔细地翻看着附近几页,却没有任何篇幅再对那些所谓的“小事故”进行更详尽的描述。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一直没有太大的收获,最终,我们通过集体表决决定先下去看看。”不知翻到第几页,上面只有这么一句。下去?他们要下到哪里去?为什么是“先”?难道他们并不是一队人?越来越多的疑问冒出来,我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事情的确更加匪夷所思,可以说简直比我们在朝山村山腹里经历的那一段更加惊心动魄。
这下我也终于明白记录者为什么在开头时会说那样的话了。的确,如果没有前段时间的经历,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以为这些记录全都是他的臆想,毕竟这里面记录的东西都早已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意识范围,令人实在难以接受。
越往后看,我翻阅的速度也就越快,而记录的字迹也显然越来越凌乱,叙述也越来越简略。开始时,尚还能勉强找到些段落,到最后却只有一个一个凌乱散布的句子,排版也非常不规律,有的集中在一页,有的中间隔了至少两三页。
这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紧迫,根本容不得这个记录者再有条不紊地进行这项工作了。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往后翻了几页,居然出现了这样一句:“今天又出事了,蒋渊消失了。他就坐在我们面前吃东西,吃着吃着人就不见了。没有人、感到惊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不是第一次?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就有人这样失踪过?但为什么没有记录?是刻意隐瞒,还是……我用力扯着页与页之间的缝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重新装订或者被撕扯过某一页的痕迹,这本笔记本是绝对完整的。但却更让人匪夷所思。
蒋渊?这是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我仔细回想着,脑子里混沌一片。蓦地,我的眼角猛地一跳。蒋渊?曾伟的叙述中不就有一个蒋渊吗?这么说,这记录里的事情就是曾伟他们当年经历过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即使我只看了这么一两页,我也很明显地发现,它和曾伟的叙述有着很大的不同,是这个人刻意隐瞒,还是曾伟在对我撒谎?
其实坦白说,虽然曾伟和我们家算是旧识,按理说我应该信他,但却不知为什么,我对他始终就是信不起来。如果硬要我在这中间选择一个,我倒宁愿相信这个记录笔记的人。毕竟,他既然选择了记录,就没有必要再撒谎。
我相信,这件事情绝不对这样潦草地结束。然而此时我却突然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六章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六章
我慢慢俯下身,想要把笔记本拾起。然而就在弯腰的那一刹那,我的身子僵住了。
我看见,门边正站着一条长长地黑影,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
我猛地转过身,大喝:“谁在那儿?”那人影看见我转身,本来条件反射地就要走,结果一听见我的声音反而顿住,停了一会儿,居然慢慢地转过身来。
我怔住。半晌,那人问:“阿舒,是你吗?”声音低低的,带着种探究的语气。“王煜?”我惊呼,“你怎么会在我后面?”
“我也不知道,我走进来,再回头时你已经不见了。”王煜大步朝我走了过来。我急忙把那本笔记本揣进怀里,也朝他走了过去。
然而只走了两步,我站住了。一阵冰冷的光在月色中一闪而过,即使只是一瞬,我也清楚地看见,他手里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你,你要干什么?”我条件反射地后退,死死地盯住了他。
王煜茫然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我大喝:“你别过来”
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表情震慑,王煜立刻停了下来。“你的手里为什么握着一把刀?”我依旧丝毫不敢放松。王煜的表情变了一下,低头一看,随即笑了:“没有刀啊。”
他骗我他就真的以为我看不见?眼看他又要走过来,我的心已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我再次大喝:“你站住”
这一次王煜却丝毫没有停顿,闪电般朝我冲了过来。
我的心立刻空了,一种冰凉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除了瑟缩着后退,我已经没有丝毫办法。
“别动”王煜突然大喝,整个人化成一条黑影猛地将我扑倒,随即把他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的上方。我刚要惊叫,立即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居然看见在我方才站立的地方迅速冲出一条黑影,猛地朝着王煜现在所在的位置扑了上去。这一次,我是真的完全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电影特技的慢镜头,时间缓慢得几乎停滞。我看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直插进王煜的左肩,温热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模糊了我的视觉。
而方才偷袭的黑影早已经一跃而起,冲着档案室大门冲了出去。我拼命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那人的一点衣袖。他握着刀往后一挥,我条件反射地松开手,脚下一绊,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铁门已经被锁了个结结实实。
就在方才那人转脸的一瞬间,我已经认出了他。竟然是,彭亮居然又是他,他为何总是三番四次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不过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蹲下去扶王煜,边哭边叫:“王煜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王煜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鲜血一个劲地往外涌,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却还在笑:“你……放心……我没……事,我还要,你给我……当女朋……友呢。”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王煜的眼睛就闭上了。
“王煜王煜”我手足无措,“你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第九张图在哪儿呢怎么能死你不能死”
就在这时,一股焦糊的味道从铁门门缝里传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头去看,只见外面的浓烟已经通过门缝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彭亮竟然想要放火烧死我们?我的心立刻就空了。
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档案册。只要有一点火星漏进来就是燎原之势。更何况火灾之中不是沾不到火就不会受伤,就凭那种超高的温度就可以把人烤熟。只怕再耽搁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当作人排上餐桌了。
不过唯一还好的是,现在火势只是在门外,有了铁门的阻挡,一时之间也无法蔓延进来。但看王煜现在的情形,我急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勉强定了定神。这种时候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要是慌了,只怕我们就真的完了。
热空气是向上流的,所以着火时,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贴向低处。要不然,不要说烧,憋都能把人给活活憋死。我们现在唯一能够逃生的法子就是赶紧趴在地上,慢慢爬到门边。如果外面的火势还没有那么大,我们还有希望把门砸开,拼着受一点伤赶紧冲出去。
王煜已经昏迷,还没有什么,我却早已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泪水朦胧中,我只能先将王煜放在地上,自己则弓着身子,快步移到门边,随手抄起旁边的铁凳往门上砸了过去。
“哐”的一声巨响,铁门纹丝未动,我的耳朵却被震得半天嗡嗡作响,两条胳膊也都瞬间被震得麻木了,半天都感觉不到两只手在哪儿。这该死的学校,怎么就不见把寝室的门修这么结实,害得我们一个学期换了三把锁。
我咒骂了一声,扬起手里的铁凳又是几下狠狠地砸了过去。铁门发出一阵“哐哐”的声响,连着晃动了好几下却还是没见被砸开。我的胳膊却早已经软了,勉强举起来也都在不住地发颤,更别说举起手里的凳子。
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想问问王煜醒了没有,结果嘴唇翁动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我伸手在门上碰了一下,立刻疼得倒抽了一口气,那温度高得简直可以直接烫掉人的一块皮肉,也不知彭亮用了什么方法,想必门外早已经是一片火海。
这就涉及到了火灾的最基础知识,地球人都知道,我们是别想从门那里出去了,除非想变成烤全人。
在这样的火势下,是万万不可打开房门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