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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轻抵着她额头摩挲,他的声音里有百味杂陈的揪痛,“小净,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他喃喃低语。
才粗喘渐息他又再度吻住她,宽厚大掌同时覆住她胸前。感受到比她少女时代更丰盈的酥胸,他再也忍不住了。
在他身下,她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少女,那么真心诚意的将初次献给她最在乎的男孩……+++空了十年的缺口,终于补上了。
好久没睡得这么沉稳,当鸟声啾啾,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醒后,再不见小净的身影。
她走了。
房子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居然连他不知道堆了多久的赃衣服也洗得雪白,晒在阳台上。
衣柜里,形形色色的衣物被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放好,衣架转了相同的方向,西装和衬衫都熨烫过了。
厨房里,流理台光亮整洁,洗碗槽里连一个脏碗也看不到,她连抽油烟机也替他擦得光洁如新。
地板全部拖过了,空气里有淡淡的爱地洁清洁剂的香气,两大片落地玻璃窗还原明亮,所有家具的灰尘全都不见了,他勾起唇角,藏不住笑意。
这小女人,她是激情过后就爬起来劳动吗?不然怎么可能清理得如此彻底。
他的笑意漾深,他真是崇拜她,非常、非常的崇拜。
所以了,他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疼着,不然,他会抱憾终身,非常、非常的遗撼。
他在室内游走一圈,一袋袋捆绑扎实的垃圾放在玄关处待扔。
然后他看到了贴在大门上的纸条。
他挑起眉,不管她留什么决绝的无聊话给他,他都准备当成耳边风,看看就算。
反正他已经将她的作息、她的住所、她的手机号码掌握得一清二楚,不会再像十年前乍然失去她时那般手足无措了。
果然,纸条上写着叫他皱眉的话。
弯刀:
缘尽于此,莫再苦苦相寻。诚心祝福你找到另一个值得你深爱的女子,能再见到你,我已心满意足,但无意改变目前平静的生活,望你体谅,珍重!
他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向墙角。
要他照纸条上所言而行,除非等他自废功夫的那一天,如果他没有能力再保护她,他就会放她走。
而现在,他的功力还深厚得很,所以他万万不放!
+++
下午五点十五分,人潮汹涌的台北忠孝商圈,一部很炫的改装车停在百货公司前的红线上,四只轮胎正好压装禁止停车”的字样。
他一点也不心急,悠闲的随着音响里的流行音乐哼唱。车内冷气充足,车子性能绝佳,造就舒适的私人隐蔽空间。
他预估的时间分秒不差,五点半,夏净而从百货公司走了出来。
她每周在丰采银饰工作三天,从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半个小时交接及换装,几乎一成不变。
他轻快地打开车门,几个大步过去,挺拔身躯便挡住她的去路。
“小净!我来接你。”
薄唇弯起笃定笑意,再不复见先前的阴惊之气,那些郁郁寡欢的乌云,全被昨夜的云雨滋润给赶跑了。
“你——”她倒抽口气,还不习惯他随时出现带给她的惊吓。
她早该知道那张形同虚设的纸条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又来了。
她无法断绝自己对他的想念,希望由他做起,如果他不要再来找她,她就会慢慢将他忘记。
而显然,现在她得承认这个办法行不通。
“走!”神采飞扬地,他牵起她的手,很理所当然的往停车处走。
她挣脱不了他的大手掌,急急喊道:“不行,我要上课!”
她不能再跟着他走,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昨夜的激情已让她今天表现失常,站起柜来心不在焉,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不以为然的挑起眉,直接点破。“我查过了,你今天没课。”
她张口结舌,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可是我……有事。”
“不要再说谎,跟我走就对了,我不会吃了你。”说完,他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贴近她耳畔,笑嘻嘻地说:“我好像说错了,反正我已经吃过你了,要是你执意不跟我走,我就在这里吻你!狠狠的吻!”
商尊浩虽无法对他构成威胁,但好歹也算是个顾忌,他现在不在台湾,正好是他掳走她的最佳时机。
他才不信她的心坚若磐石,也不信她不想见到他。
他太了解她了,她的心肠柔软,容易感动,只要她跟他走一趟,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羞红的小脸非常尴尬,只想快快离开这个人潮汹涌的地方。
他浓眉一挑,慵懒的说:“那就跟我上车。”
俏脸染上一片霞红,她终究是在他胁迫下上了车。
车身滑出马路,在车水马龙的下班车潮中,驶向交流道。
车身回转,上了南下的高速公路,她终于不安地问:“弯刀,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分心捏捏她手心,露出淡淡笑容。“别担心,只是随便走走。”
黑眸中笑意浓了些,一点也不像他所言,他的“随便”像有企图。
柳眉轻轻蹙起,她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柔情。?
他太知道如何打动她了,自十岁起,他守护着她,像捍卫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使。
而她依赖他,视他如天神,以他为天,无所不依从。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己问自己,天使如何战胜天神?
+++
车身急下交流道,两旁景物飞掠而过,弯刀把车开得像火箭,一路上夏净而都紧蹙着眉心,不是害怕,而是为他担心。
他平时都这样开车吗?他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么危险?
她以为赛车手只在赛车场才求速度,没想到出了赛车场,依然开车像玩命。?
“弯刀……你开慢一点。”
“你担心我?”他笑了笑,方向盘一转,又超越了三部车。“觉得恐怖吗?只要一次意外,你现在就不可能见到我了。”
她打了个寒颤,背脊微凉,身躯瞬间像紧绷的弦。
十年间,她其实不下数百次想像他的景况。
想像中,他已接管凌门武道馆,成为年轻有为的新任馆主,带领着凌门发扬光大。
她万万没想到,他过得如此放荡不羁,现在的他和过去那个成绩优异的凌弯刀犹如天壤之别。
凌馆主未曾反对过他的生活吗?凌夫人放心独生爱子如此浪拓吗?
其实她该知道,如果他们曾反对,对他来说也是无效的,他根本不会听任何人的劝。
“为了你,我会考虑不再当个赛车手,只专心经营赛车常”他温柔的问:“你说这样好吗?”
她点点头,“好”字就要冲口而出,蓦然想到这要答应下来兹事体大,弯刀这番话……分明是变相的求婚,要求她许下终身的承诺。
她及时住了口,脸颊热辣辣的,染上一片火红。
她降下窗户,让风拍打她火烫脸颊,几分钟过去了,仍无法消除红晕。
夕阳完全隐没之际,她发现她回到了石盘镇。
这是她生长的地方,有她一切最甜美与最苦涩的记忆,曾经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再度踏上故乡的土地,是弯刀带她回来的。
“我们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她语音轻颤,热泪直往眼里冲。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这么想念自小生长的地方。
“难道你不想看看小镇变成什么模样?”
他假意没见到她眼眶里的泪水,熟练地将车驶进巷弄,来到一排她再熟悉不过的矮平房。
“你瞧,大水沟还在。”他降下窗户,指指清澈的沟水。“我还清楚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你哭得好丑,是我见义勇为帮你爬下水沟捡布娃娃,你才不哭的。”
她闻言破涕为笑,红唇弯起。
“什么见义勇为?你胡说,那时你明明也很不乐意,我还记得当年的水沟有多恶心,不但恶臭冲天,还布满蚊虫盘旋。”
“那你就知道我当年的情操有多伟大了吧。”他探过身去,闪电般的从她唇上偷得一记香吻。“我舍身为你,也不枉费你后来的以身相许。”
她不禁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才退尽的红晕又涌上来了。
他把车开走,来到静悠国校
“学校已经改建过一次,操场扩大了许多。”他微微一笑,玩世不恭地说:“我也略尽棉薄之力,捐了两座篮球架给学弟学妹们,希望凌弯刀三个字能在静悠国小流传千古。”
夜风吹拂宁静的小镇,夏日夜空很美,满天星星闪烁,衬得一轮明月更加皎洁。
他陆续载着她经过静悠国中和静悠高中,然后停在小镇图书馆后门,仰望过去,山坡上的大树结满白色香花,风一吹,花香飘扬,花瓣像雪坠落,形成绝美画面。
她看得呆了。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地方,记忆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幕一幕回到她脑中。
他没有打扰她,让她静静回味。
小镇纯朴,没有什么夜生活,约莫十点,灯火一家家的熄灭了。
夜深人静,夜凉如水,他将她载往海边。
带着满心悸动和震荡,她望着专心驾车的他,视线缓缓滑过他的俊眉朗目,心,温温热热。
“你失踪的那一年,我在这里第一次为你流下眼泪。”
他停下车,熄了火。海边空无一人,海水拍打岩岸,激起无数浪花。
“每当想你想得发疯,想你想得心酸,想你想得无可奈何,我就跑来这里,独自对着大海呼喊你的名字。”
她仿佛可以想像那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他的心碎、他的痴狂、他的绝望……都因她而起。
他薄唇微微往上挑起,继续道:“联考失利,我只考上了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所有人都劝我来年再考,但我不听劝告、自暴自弃,仇视这块伤心地,一个人跑到台北入学,过起完全自我放逐的生活。
“为了忘记你,我开始结交无数女朋友,同时脚踏多条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校内校外的太妹或辣妹,我一概来者不拒,同时也在PUB里有过无数一夜情的纪录。”
那段放荡的日子,回忆起来像场恶梦。
狂浪只为掩饰心中的伤悲,只有在想她想得无法自拔时,他才会跑回小镇里来,静静舔舐伤口。
“商尊浩替你父亲还了多少钱给钱庄,我可以全数奉还给他,如果这样做,你是否就可以两不相欠的离开他?”
黑眸盯着她黯然的眸子,等待她的回答。
她摇了摇头,小脸浮现坚决。“不能,我不能离开他。”
她知道这样说对弯刀太残忍,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尊浩不是她的踏板,她不能过河拆桥;再说,她欠他的又何止是钱债,弯刀他不会明白的。
“为什么?”黑眸变得黝黯深沉,开始酝酿怒气。
“没有为什么,总之,我不会离开他。”
她竟说得那样坚决,真是该死!
他猛然吻住她的唇,挟带着怒火的热烫舌尖探进她口中,双手霸道的圈紧她纤细的腰,放低座椅,将她往椅背压去。
“不要……弯刀……不要——”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艰难的从齿间进出字句,身子却被他抱得更加紧密。
她挣扎着,却发现这令他更加疯狂!
腰间强大的压力箝制住她,她不知不觉偎人温暖胸膛,依恋的唇触碰到了他,这举止不啻是鼓励了他。
缠绵的热吻令她昏昏沉沉,搁在排档旁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蓦然清醒过来。
他们同时看到来电显示商尊浩的名字。
他挑挑眉,毫不犹豫,替她直接关机,将手机丢到后座去。
在她惊愕回望手机之时,他惩罚的猛一挺身,将她完全占有!
第五章
红日从海面跃起,车里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紧紧里着毛毯,被刺目朝阳唤醒。
“早。”弯刀对睁开眼的夏净而微笑,要不是他车上有毛毯,他们两个恐怕都已经感冒了。
“哦!早——”她慌忙从他身上坐起,这样压了他一夜,恐怕今天他骨头会酸痛一天。
好奇怪,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安心在车里睡了一夜?
她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当年妈妈离开时,每到夜晚她与妹妹总是胆战心惊的关在房间里,生怕酒醉回来的爸爸“一时兴起”,会把她们两姐妹抓出来毒打一顿。
后来,当她知道她爸爸背负着庞大债务时,她更加寝食难安,日夜担心有人上门来讨债。
之后爸爸带着她们跑路了,那段居无定所的日子,更是令她夜夜做恶梦。
直到被商家收留,却因为寄人篱下而变得浅眠,容易因一点小声响而惊醒,也怕失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
“连早安吻都没有就想打发我?”他扣住她纤腰不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轻轻摩挲着她漂亮的鼻尖。
“别闹!有人来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