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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呯呯’,一下一下,用力的擂击胸膛。
然后大脑‘轰——’一声炸开,我猛地回过身,动作巨大到几乎打翻茶盏。
“怎么了,临安?”唐佳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抑制不住的哆嗦着,神经全面紧绷。
唐佳摇了摇我的手,眉眼间全是担忧:“临安,你还好吧?”
森冷的气息在靠近,从脚底窜上大脑神经的阴寒不断地告知着危险临近。
……必须要逃……
滴嗒……滴嗒……
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充斥进我的鼻子,我几欲呕吐。
忽然觉得脚底粘粘糊糊,眼珠慢慢向下移动。
……!!!……
一瞬间抓紧了握着我的手的唐佳的手,饶是太过用力,唐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临安!?”
粘腻的暗红色液体从桌椅后流向了我的脚底向前继续流去……
‘嘻嘻~~’
那诡异蹊跷的笑声靠得我很近。
逃!
我猛地挣开唐佳的手,疯狂地向店门冲去,不顾唐佳的惊呼和店中其他人诡异的视线,夺门而逃。
一路跌跌撞撞,直到没了力气,我才扶着墙不断喘息着缓缓松了神经。
……好累。
这样的生活……好累啊……
鼻头一阵阵的酸涩,眼睛却干涸的发痛。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脚步声,于是又立即警戒的抬起头。
绵长的黑色身影蔓延到了我的身上,前方逆光的少年隐约的微笑:“哟~学妹。”
是李腾飞。
瞳孔微微收紧,又放松。
我缓缓直起身体,放缓了呼吸,微笑:“前辈。”
他走过来勾我的肩:“怎么,运动会你报八千米了,那么拼。”
“……没,我被恶鬼追着跑而已……”
“啊哈?”他看着我,然后又抬头望天,最后又低头看我:“我没看见UFO。”然后笑得很灿烂:“你估计是饿昏了吧~哥哥请你去吃馄饨吧!”
“啊?不、不要了吧……”才朵掉一个,别又送我一个了吧?我不喜欢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啊啊——
“有什么关系嘛~明天你再请回来就好啦~~”
…………感情你打的是这主意啊…………
于是被拉着去了馄饨店。
不是很大的店面,店主是一对很和蔼的老夫妇。
和李腾飞很熟的模样,连我都被要求喊爷爷奶奶好。
东面有供观音,香烛的味道淡淡的融在馄饨的香气里。
所以这里很干净。
我放了心,吃起馄饨来也觉得美味的不行。
“……我都没看出来,原来你那么能吃……”李腾飞看着我面前垒起的三个空碗,不禁抓紧了自己的钱包,深感哀痛;“……你原来是属猪的吗!?”
我想着反正已经没形象了,于是更没形象的打个饱嗝;“不,我属羊的。”
“……你该属饭桶才对得起祖国人民……”他内牛满面的掏钱包付帐了。
“是你自己说要请客的,可不关我事哦~”摸摸吃到圆鼓鼓的肚皮,我圆满了~~
“我都没想到你会下那么狠的毒手啊!”李腾飞依旧内牛满面。
“总之,谢谢前辈招待,我吃得很开心~~”我露出最纯洁最美好的笑容给他,他却无力的瘫在桌上趴着,用一种‘我快死了好绝望啊’的语调说:“究竟是这个世界崩坏了还是我真的有眼无珠看错人了为什么可爱乖巧的学妹没有了啊!?”
“……前辈,我忽然好想吃冰淇淋,你不介意的吧?”我笑得眉弯弯眼弯弯的看他。
他于是石化的在风中凌乱了…………
我抬眼看向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情难以言语的轻松,嘴角边是淡淡安然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唔~明天的话再来更一章好了~~
4th Night
下午回去以后,唐佳拽着我问东问西,我脑袋以每分钟一百二十三圈的速度转动,编谎话口顺到我都对自己绝望了……但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
下午的课在我和教室里的那位吊死鬼姐姐的互瞪中缓慢度过去了。
回家途中有看见人群,虽然嘴上说着‘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做为人的劣根性,我还是往人群里看了过去,想着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因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但结果我太低估我自己的灾祸体质了……
人群间有警察,隐约的还看见身穿白大褂,但绝对不是救世主的法医。
我皱了皱眉,也就猜出来是出了命案。正待转身离去,却看见那法医站了起来,他身侧站着的一个模模糊糊,像是被雾气缠绕不分的人影……
我一瞬间睁大了眼,还未及向后倒退一步,那法医也扭过了头来看我。、
苍白的脸庞,像是得了什么疾病一样面无血色。
眯着弯弯的眼,笑得诡异阴森……
我听见心脏‘呯’的一声重重擂在胸口的声响,那一霎那间,我甚至忘了要呼吸。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惊慌失措,那位法医笑得更恐怖了!!
两边的嘴角都快裂开到耳朵根了!!
感觉脑袋‘轰——’一声炸开,我慌乱的转身逃离,几乎自己的左脚踩右脚。
一路逃亡……连回到了家里还没办法平复心跳。
日弦和月旦一脸‘啊呀小姐你是见鬼了还是见怪了不对您不是早就见识过十几年早习惯的跟吃饭一样了吗?’的表情,我就突然很不想煮饭……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视他们悲天呛地的表情与呼喊不见,回房间匆匆的洗了个澡,卷了毛巾毯做毛毛虫状在床上滚。
不得不说,即使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事物……掩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份恐惧,依旧存在。
“……如果……看不见就好了……”变成瞎子的话……
“……呵、嗬嗬嗬嗬!我又发什么神经哦!真是疯了!变成瞎子就看不到美少年美少女了喂白痴李临安!”
可如果能真的疯掉……
我合上眼睛,果然还是疯掉了吗…我自己。
世界还是宇宙之间……有没有一个安静美好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容身之所呢?
有吗……那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容身之所,你存在于宇宙之间的某一处吗?
我放缓了呼吸,全身心都放松,慢慢的、慢慢的自我催眠着:……睡吧、安心的睡吧……
沉溺的逃荒者……将虚幻当真实……将真实当虚幻……
睡梦中实现真实的梦,现实中寻求虚幻的梦。
没二天再去学校,那气氛压抑不少。等课间操的时候,教导主任讲话时才知道,从上星期四开始,至今为止,初三年级组已经失踪了三名学生了,而且,原因不明。
我隔着重重的人群看到初三年级组那一边,人太多,我没看到李腾飞。
收回视线看向升旗台,教导主任身后的太阳光芒刺目得我的眼底一阵灼灼的痛。
比谁都靠近,不安的未来……
解散以后,在人群里慢慢悠悠的往教室走。
四周喧哗,嘈杂的声音里能听见的都是有关初三组失踪学生事的议论。
被人撞了肩,回过头对方歉意的笑笑,我也微笑……
“……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变态杀人狂啊……”
“……我听说那个学姐是去求十三蛇仙了……”
“啊啊~要是学校趁机停掉晚自习就好了啊~~”
“你就白日梦见中彩票吧你!”
…………………………………………………………
要中秋了呢……
我忽然站在教学楼外不再往前,抬头看依旧灿烂的艳阳,你怎么就总是那么圆呢?
唐佳从后边拍我的肩背:“要上课了哦,临安。”
我偏头看走到我旁边的唐佳微笑:“知道了~”
匆匆的脚步,不曾回头看身后楼外永远明媚的阳光。
今天吊死鬼姐姐似乎心情不错。
从她没有把自己那极为不雅观的死样露出来给我的小心脏增加负担这一方面可以看出来。
于是我发现,她其实长得还挺清秀的。
她飘飘摇摇的到我旁边,默默的看着我的课桌,正在上课,我总不好盯着她看,只好一边装记笔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
“……你摸摸抽屉上边……还有没有刻有字……好吗?”
我抄写的动作一顿,又缓缓继续:“…………”
左手慢慢往课桌的抽屉移动。
有风从身边经过,指尖在凹凸不平的木板上摸索。
横,竖,撇,提,捺……
深邃的痕迹,岁月都没能消磨……
她靠近我:“……感觉得到吗……”
“……中秋,一起去看海吧……”
“……嗯,我去了。”她站在我身后,“真的去了……”
我缓缓地呼吸,绵长的倦怠从鼻息间弥散……
“……只是前一晚……我死了……”
“铃铃铃铃——”
尖锐的下课铃逼进耳朵里,视线里一瞬间恍惚……
'头顶的树叶被夏风吹的簌簌作响。隔着树干,距离不远处的身后。
男生和女生彼此面对着面,微微欣然又羞涩的笑。
紧瞥的眉或是涨红的脸。眼中转瞬而逝的惊讶以及取而代之的淡然。
……就像穿过树荫洒落的阳光,真实的触手可及。'
那些属于身后死去少女的美好过去,一点点被光晕渲染成了黑白旧电影,复苏在我的脑海……
身边有人嬉笑着来去,我回头看着清秀的少女,一字一顿:“我·相·信。”
飞花过叶,年华流转。
她眼里点点波光闪动,似是泫然欲泣,却心怀释然的笑了。
“……谢谢……”
身边的空气温度上升了些许,我站起来靠着窗台:“……那么,”微微的垂下眼帘;“可以告诉我吗,关于初三组学生失踪的事……”
“……小临安,你别管那些事……你管不来的……”
“……那么,你又是怎么死的呢?”课间里的教室喧嚷纷扰,漂浮在我对面的少女沉默着。
风从身后往前流走,带起漆黑的头发在眼前纠结。
“…十三蛇仙。”
风里带着馥郁的桃花香气,浓郁的我有些迷醉……
等神智回归,眼前已没了那少女的鬼影。
微微的恍惚,上课铃响起,纵使我满腹疑惑,也只能先回座位上做好。
午间放学,李腾飞来找我,说是下午他有场篮球比赛,问我要不要来给他这个前辈加油。
…………小说电视动漫上可都有说黄昏是逢魔时刻呀啊啊!!你以为我觉得自己小命活太久已经厌世希望快点上天堂和我那死了还每一年的奶奶来个祖孙大团圆过中秋佳节吗?…………滚!哪里好死你那里死去,哪里不好死你也给我死去!
连不带犹豫的我就给他拒绝回去了。
“不要啊~学妹,反正你回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要做不是吗!”
我抓紧书包的肩带:“谁说的?!谁说没事要做的!?我要煮饭给那两个臭狗吃还要做饭给我自己吃还要给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上香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做你不要诬赖我是御用闲人呀口胡!!”
“上…香?”他呆呆的看着我眨了两下眼,抓着我书包的手也松动了不少,我赶紧抓住机会一举把我的书包抢回来。
“对啊,上香求他们在天上多多关照一下我就算我一个不小心真天妒红颜了也给我一眼就找到他们一家团圆的机会啊~~”我冲他俏皮的眨眨眼,笑得如斯灿烂。
“……来看我比赛吧。”他转过身走我前边;“然后中秋我带你去看烟火如何。”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才在他的影子上。
“顺便,比赛完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啊~”
“……喂喂,这种时候还吃冰淇淋会拉肚子的吧喂喂!”
“……别吐我槽啊学妹,好伤人自尊的啊~”
距离月圆,还有一天。据说,中秋,市北海公园有烟火大会。
日弦和月旦都兴致缺缺的样子,我随口问了问。
他们答曰:都活了多少年了,这东西没百回也看了几十回了,早腻了。
我于是撇撇嘴:“晚上自己煮着吃,我有事。”
日弦抬头看我,湛蓝的眼里有些东西飘忽不清:“要不要月旦陪你?”
我微眯了眼看他,看不出他眼里太多的讯息:“……不了。”我勾起嘴角的笑;“反正你总能找到我的不是吗?”
“……我没有恶意的,大小姐。”他有些怯怯,湛蓝的眼心虚的不敢看我。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关我咩事,我只要收你房租食费就好了~”又摆摆手;“好了,赶紧吃饭吧,等冷了别又跟我抱怨啊!”
月旦在脚边,和日弦一般无二的眼睛看着我,波光流转间隐隐的哀愁缱倦得像一句句染了胭脂的叹息。
我细嚼慢咽着白米饭,什么也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