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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世上最痛苦的感情莫过于失恋了,也许你现在就能理解崔云帆对你的那份感情了,如果你一旦伤害了他,他会比你更痛苦的,绝对是痛不欲生,他十几年来都是那么深爱你一个人,刻骨铭心,你真的是他的一切,现在,既然了断了那份无果的感情,就该好好珍惜你该拥有的这份感情。”
白雅洁流着泪水向安妮妮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次我就反复警告过你,千万不要去找张厂长,我就知道不管他喜不喜欢你,都会百分之百地拒绝你。你也不好好地想想看,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十分喜欢你,他也不可能抛弃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的一切和你在一起的,权力、金钱、地位还有家庭等等许许多多的东西,那些都是他奋斗了一辈子才争取来的,来之不易,只有那些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现在的社会这样现实,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能有几个,要让他为了你,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女人抛弃那一切,完全是不可能的。可你呀,就是不听劝,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偏要去试一下,不碰得个头破血流的不甘心,你呀你呀,从来就是这么一个死心眼儿,不到黄河心不死。”
“妮妮,要是我不这么死心眼儿,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没想到原来我的感情会有这么脆弱,不经风雨,我好想逃脱这种绝望的感受,我真的无法承受这种感受。”
安妮妮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白雅洁说道:“也许我现在对你说任何话都没有用了,只有你才方知个中的滋味,不过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出去旅游几天,暂时换一个环境,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
“去旅游?”
“对呀,去一个能修身养性的地方,任何事情也不要去想,就只管好好地去散散心。我觉得重庆附近有几个风景点倒是不错,特别是峨眉山,不仅景色特别秀美,而且又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去那儿多住几天后,也许你会淡忘过去许多的烦恼,也许你的心会慢慢地平静下来的。”
“妮妮,你看我现在哪儿有这份心思到处去游山玩水呀。”
“正因为你的心情这样糟糕,那你就更需要出去旅游一趟才是,等你回来之后,你的心情肯定和现在是大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低落了。”
白雅洁低着头,默默地想着安妮妮提的这个建议。
“哎呀,不用多想了,你现在马上就回去收拾你该带的东西,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了,不过,雅洁姐,记住我的一句话,不属于你的,就该试着去淡忘它,对你会有好处的。”
白雅洁本来还想和安妮妮多聊一会儿,可由于安妮妮的催促,她只好离开了她那儿。这一夜,她一直是似睡非睡的,几乎没有好好地合上一眼。
终于盼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白雅洁就早早地起了床,她今天必须到车间去一趟,要亲自向孙勇刚请假,车间的任务那么忙,还不知孙主任能不能准她这么多天的假呢?
走在上班的路途中,白雅洁怕睹物伤情,便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看张鹏程的家,然而当她从“流金岁月”路过时,还是忍不住又朝六楼那扇绿色的玻璃窗望去,从玻璃窗里透出的那一屋子的温暖的桔红色灯光,让她心里又涌出了一股股浓浓的酸楚,走了很远,她还不时地回过头去,望了又望那扇窗,它曾经让她充满了多少的希望和女人的梦想,而如今又让她怀着多少的绝望和破碎的梦。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3) 到了车间,白雅洁将自己的工作台打扫得干干净净后,才看见孙勇刚来了,白雅洁主动叫住了他,并且告诉他自己家里有点事儿,可能需要耽误七八天的时间,希望他能同意。白雅洁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又发现她今天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他便关心地问道:“白雅洁,是不是你妈妈的病情有些加重了?她这种病到了晚期都是这样子的,几乎没有办法了。”
白雅洁含含糊糊地答应着,心里却在责备着自己:干吗要用可怜的妈妈来做幌子呢?对不起了,妈妈。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几天就回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多尽点做女儿的孝道,即使你妈妈哪一天真的走了,你也就不会有多少自责和后悔了,不过记住了,要是你妈妈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可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来,我好马上派车间的人过来帮忙。”
“谢谢了,孙主任,我妈妈有事的话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白雅洁心怀感激。
孙主任准了自己的假,白雅洁还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当她回到家,看见妈妈独自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如枯枝般的双手在来回地按摩着她浮肿的腿部,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渗着毛毛汗,也不知是疼出来的还是热出来的,她的心里更是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她站在门口万千心疼地看着妈妈,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咦,雅洁,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呀?”
“妈,我今天早点回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儿。”她向妈妈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用那双黯淡无光却充满了母爱的眼睛询问着女儿。于是,白雅洁便坐在了沙发上一边悉心地给妈妈做着按摩,同时准备慢慢地和妈妈摆谈。心酸地摸着妈妈那病魔紧缠的身子骨,可怜的妈妈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一刻,白雅洁突然犹豫起来,去不去峨眉山呢?妈妈在这种时候是最需要女儿陪伴在她的身旁,和她说说贴己的话,自己怎么可以为了那份儿女情长而一走了之呢?可是她更不愿意妈妈看见自己的心情这样的糟糕,那样的话,妈妈心里的痛苦会比身体上的痛苦更难受的,这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她还是决定告诉妈妈,她马上就要去成都出差了。
她的妈妈颇感意外:“什么事情这样急?还非要今天就走?”
“我的那台车床是成都生产的,现在出了一点问题,又不能耽误生产,必须尽快去联系维修的厂家。”白雅洁没有敢正视着妈妈的眼睛。
“你一个人?”
“嗯,没有其他的人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要去多久?”
“可能有一两个星期左右吧,不过也说不准,要看事情办得顺不顺利。”
白雅洁的妈妈一听,便没有再说话了,神色黯淡了下来。自从她生病以后,女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更是一刻也离不开自己的女儿,女儿这次却要出去这么多天,她觉得好舍不得。
“妈,要是您不愿意我去,我马上就打个电话给孙主任,叫他另外派一个人去就是了。”
“雅洁,这样做就不好了,你上班这么多年来,从来也没有出过差,你们孙主任这次既然派你去出差,就是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主任对你的这番信任,而且只要是工作,不管你去哪儿,有多远,去多久,你妈就是再舍不得你走,都是绝对支持你的,不会拖你的任何后腿的。再说这次你去成都是个最好的机会了,也正好可以替妈妈去看看你外婆她老人家了,你工作上的事情办完了后,要是还有多余的时间的话,你就多陪外婆耍几天嘛。妈现在是一点也走不动了,就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慢慢散个步,走两圈都觉得困难得很,更不要说走那么远的地方去看你老外婆了,妈真的是想去哪儿也去不成了。”说着说着,她停顿了下来,那双凹陷的眼睛渐渐地潮湿了,充满了悲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继续说道,“哎,也不知道你外婆她现在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怎么样了?幸好你舅舅和舅妈他们两年前就去深圳打工去了,不然他们又要经常虐待她,不给她吃一顿饱饭。我真不明白,你外婆都八十多岁了,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他们为啥能狠得下这个心来,特别是你舅舅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要虐待,真让我这个当姐的为他感到脸红,寒心。我经常一想到他们两个人对你外婆不好,妈这心里呀,就非常的难受,像刀子在割一样,可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是我们家一直都住得太窄了,不然妈早就把你外婆接过来了,吃孬点穿孬点都要得,但她不受那份活罪了。雅洁呀,都怪我这个做女儿的没有能力让你外婆晚年过上好日子,没有尽孝,妈真的是好惭愧。你看妈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无法对你外婆尽孝心了,妈这辈子真的是太对不起你外婆了……”她说不下去了,伤心的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那些珍贵的泪水包含了一个生命垂暮的人对亲情和人生无尽的伤感和遗憾。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4) 小心地揉捏着妈妈那肿胀得发亮的双腿,好像只要稍微碰重一点点,摸重一点点,那皮儿都要破了似的,又听着那无不让她伤感的话语,白雅洁哽咽地安慰着:“妈,妈,您就不要自责了,您没生病之前经常去看望外婆她老人家,平常您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省吃俭用的,就是为了能多给外婆寄点生活费和零用钱,我们全家人都知道您对外婆那么好,尽了您作为女儿的所有的孝道。您现在什么也不要去想了,就只想您的病能早点好起来,这也是我们全家每个人最大的心愿,等您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全家人再一起去成都看外婆她老人家。”
她抚摸着女儿的一头秀发,愈发悲哀:“雅洁呀,你就不要再宽慰妈妈了,癌症是绝症,世人皆知,得了这个病的人大多数只有死的了,能有几个人好得了的。就说那些电影明星,有钱的,当官的,他们那些人得了我这种病,有那么好的医疗技术和医生给他们专门医治,都没有办法医好,何况是你妈这种平民百姓,就更医不好了。妈的病这次看来是好不了了,妈最了解自己了,心里清楚得很。”
“妈,妈,您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现在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妈,只要您有信心,您就会好起来的,您要为我们活着。”伤心的泪水在白雅洁的眼睛里打着转转。
“女儿,其实妈一直都有信心,希望自己能早点好起来,再活几年,多陪你们几年,可是你看妈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了,也不想吃了,连这样坐起来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好不了了,好不了了。”
“妈,妈,请您不要再这么说了,不要再这么说了,我不许您这样乱说自己,一切都是暂时的,您的病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外婆,爸爸,哥哥,小诗诗,还有我,您最最疼爱的女儿,您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我每天都在祈求菩萨保佑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们全家人都盼着您能早日康复,您要为了您爱的这些人早日康复,好好地活着。”白雅洁难过地伏在妈妈的大腿上,泪水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她轻轻地捧起了女儿流满了泪水的脸,就像在哄一个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安慰着她:“雅洁,别哭了,别哭了,啊,都是妈妈不好,妈也不知道今天干吗要对你说这些,又让你为妈妈难过了,对不起,妈今后再也不对你说这些了,别哭了,啊,听妈妈的话,别哭了,我的乖女儿,最乖了。”
“妈,其实不怪您,只是我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您分别这么几天了,不能照顾您了,心里觉得好难受。”
“妈也是一样的,妈一天也舍不得你,巴不得天天都能和我的女儿在一起。”
整整一个上午,白雅洁便一直和她的妈妈待在一起,母女俩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妈妈对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女儿在外面有什么闪失。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白雅洁在菜园坝长途汽车站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给崔云帆打了个电话去,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到成都出差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叫他放心好了,还没等崔云帆说上几句关心、体贴她的话,她便挂断了电话,她怕崔云帆的关心会让她此刻的心情更难过。
十分惆怅地踏上了一辆西去成都的大巴。一路上,白雅洁都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而且胃也不怎么舒服,老是想要呕吐。晚上八点左右,终于辗转到了峨眉山的山脚下,这种身体不适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白雅洁心想:可能是一直坐了这么多个小时的车,再加上这几天重庆的天气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自己又没有注意添加衣服,有点感冒了,特别是让胃着了凉,老胃病又发了,所以才会老是想呕吐,她也就没再去往深处多想什么了。
人很疲倦,身体又有点不舒服,白雅洁便只好在山脚下一个名叫报国寺的大寺庙里歇息了下来。
可是,这样一安静下来,白雅洁却又无法入眠了,她又对张鹏程刻骨地思念起来,又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