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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气昴的态度让笃史几乎气到脑溢血,但他还是强自忍了下来。随便抹个两三下,两人一起踏进走廊。
可是,就在他们打算走向客厅时,笃史被阻断了去路。
「你去洗澡。我会趁这段空档把你的制服烘干。浴室是那个门。」
「……」「叶,你用这个把菅野刚刚走过的地方重擦一遍。」
接过新的抹布,真树依照吩咐开始擦拭地板。放弃抵抗的笃史乖乖地走进了浴室。
先进去的透调好温度后帮他把透明胶布贴在脚上,接着拿出白色的纯棉T恤放在一旁,让他洗完澡的时候可以更换。懒得挣扎的笃史带着自暴自弃的心情,扭开莲蓬头当头浇下。
洗完澡走向客厅,透像是召开审问大会一样,要他们巨细靡遗地说明情况。看笃史没有开口的意愿,真树只好取而代之吞吞吐吐地招供起来。两人单独去玩的经验早已不胜枚举,但今天却是神圣的『第一次约会』,要他把这么重要的一天毫不保留地披露给闲杂人等知道,只会换来他的嗤之以鼻,更遑论扮演听众的那个人是透了。笃更越想越呕,他决定死也不说。
说明告一段落时,透叹了口气。
「……大致的情况我都明白了。」「藤崎老师,真对不起。」
「菅野,你呢?」
见他牙关紧闭,透再一次催促他低头认错。
笃史依旧固执地装聋作哑。透于是将矛头转向。
「那我倒问问你,你们为什么跑进那种小巷子里?」
「从大街上看过去,应该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不是个留连的好地方吧?你倒是说说看你的理由啊!」
把真树带进暗巷只是想找个隐密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要避开别人的耳目,则是为了向他示爱以及进行第一阶段的行动。
(这家伙根本是明知故问……!)表面上摆出一副扑克脸,仍掩不住透眼中狡黠的笑意。别说是采取行动了,还来不及告白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其中的来龙去脉,这家伙猜不到才怪。明知打死他,他也不会在真树面前把理由说出来,还故意缠着他穷追猛打。
穿著借来的纯棉T恤,笃史给他来个置之不理。突然间,透摊了摊子。「看来,你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啦!」
傲慢地撂下这句话,透站起身来。
「叶,你该回去了。」
「——咦……?」「已经九点半了不是吗?至于菅野,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他谈谈。」
「可是……」尽管透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真树仍不免感到犹豫。这也难怪。一个是抓到学生违反校规的老师,一个则是被活逮的当事人。就算老老实实地道歉都不见得能平安了事,更何况笃史刚才的态度完全不像个待罪之身的学生。
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要是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就糟了……真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交互望着笃史和透的表情。瞥见真树欲走还留的模样,透沉声道:
「回去很简单,走出大门后往左转,在第一个转角右转就是大马路了,到车站顶多只要十五分钟。」
「好的……」真树站起身望着笃史的脸,大眼睛里依稀闪烁着泪光。
『阿笃,你快道歉啦!』
他知道真树不希望他抗争下去,但他说什么也不让步。他的男性自尊已经遭到严重的践踏,绝不能再当着情敌的面让意中人看到他窝囊的模样。
站着不动的透和真树,以及坐在沙发上脸罩寒霜的笃史。宛如在嘲笑着这段奇妙的三角关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漫无止境的僵持中,透终于阴森森地启齿道:
「叶,你又不是女孩子,难不成非要有人送你,才回得去?」
「——!」辛辣的台词让真树的脸唰地惨白。笃史也愣了一下,直盯着双臂交抱的透那张端整的侧脸。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向来云淡风轻的透这么说话。
真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仓皇地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点了一下头。温良守礼的真树会连招呼都不打,八成是因为过度震惊而一时丧失说话的能力吧!
(为什么——?藤崎不是喜欢小真吗?)怎么看都不像对待心上人应有的态度。真树匆匆跑过走廊,在玄关穿上鞋子。直到门扉啪哒一声关上,笃史这才如梦初醒。
(……?——!!)满腹疑窦地转回头的瞬间,笃史整个背脊发凉。因为透正大步向他走近。
心虚地直想逃窜的笃史一个不小心朝扭伤的左脚使劲反跌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透已经在他旁边坐下。看到他猛然把脸凑近,笃史身不由己地往后仰。
刚刚的愤怒彷佛只是一场错觉,透的神情一如往常般恬静。
「你——你想干嘛!」「……」「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跑到巷子里去。」
「让我来猜猜看好了。你是不是想把叶拉进没人的地方好向他告白啊?……不对,应该不只告白这么简单吧?正式的交往要发生关系之后才算数——我记得这好象是你一贯的主张哦?」「……」「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无妄之灾,对叶而言却无异是死里逃生哪!」
透促狭似地憋着笑。配上那张端整的俊脸,衬得他的表情愈发狡狯、邪佞。
将左肘抵在沙发撑住上半身的笃史大声嘶吼道:
「——你到底有完没完!既然知道,干嘛在小真面前逼问我!?」「我是看你婆婆妈妈的,连跟人家示爱都做不来,才好心帮你制造机会啊!」
「少来了!你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乱!」
「哦?你看出来啦?」
故意装蒜的态度让笃史当场爆血管,他抡起右手的拳头,朝近在眼前的侧脸奋力挥去。
然而,透的大掌却轻描淡写地封住他的手腕。
「放开我……!」「不行。」
直截了当地拒绝后,透一扫刚才的坏心眼,浮现纯朴的微笑。
笃史从不知道成熟英俊的男子展露的纯朴笑脸,竟能发挥这么大的威力。
像少年般顽皮的笑容,不知怎地却又隐含几分成熟的魅力。两极化的风韵,让笃史一时看傻了眼。
就在笃史看得出神那一瞬间——。「!?」
笑脸越靠越近,脸庞的角度有了些微的改变。同性、情敌以及师生——这一切的顾忌全被拋得远远的,笃史直觉地领悟到自己即将被吻了。可悲的是,这份直觉还是得自他日积月累的经验。「你发什么神经!走开——」大惊失色的笃史抬起左手推开继续逼近的脸孔,上半身却在失去支撑的同时失速下坠。接住他的如果是沙发上的软垫倒也罢了,只可惜坐下时上半身和身高成正比的笃史,再加上沙发只有单人用的二点五倍大,致使他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扶手上。
「好痛!」
笃史张嘴呼疼,正好让透夺走他的唇。
说他『被掠夺』一点也不夸张——活了十七年了,只有他去掠夺别人的份,从没有人抢走过他的吻!「嗯——!」发了疯似地扭动脖子,好不容易才分开了两人交叠的唇瓣。用左手在嘴巴上拚命擦拭,笃史双目圆睁,瞪视眼前的男人。
透勾起一抹浅笑,居高临下俯视笃史错愕的表情。那张可恨的脸甚至带着玩世不恭的感觉。
笃史飞快地搜寻着脑中的记忆,他发现自己从未见过他困扰的表情。他总是摆出那副好整以暇的德性,冷眼旁观着装作对恋爱过程甘之如饴,内心却急得团团转的自己。他嘲笑他在办家家酒,将他当成了一个大傻瓜——。「滚开!你这个变态!」
被羞耻、屈辱和莫名其炒的状况搞得血压直线上升的笃史,忍不住破口大骂,音量之大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才刚吼完,他叉立刻懊恼着就是因为自己这一点长不大,才会被人家看笑话。
不受控制的双唇拚命打颤,笃史睨视着透的脸庞。
「你——你不是喜欢小真吗!?」「小真?哦—你指的是叶啊!」透吊儿郎当地低语着,瞥见笃史的眼神,再次笑了开来。
「那小子无聊死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吓得不敢去思考的笃史微微颤抖着。透笑脸盈盈,有些啼笑皆非地对他说:
「其实我早就有点怀疑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叶吧?」
——!!笃史反射性地翻身欲逃,却因透将体重正面压在他身上而美梦成空。双手被按在一起动弹不得的笃史两脚拚命乱踹。
眼见笃史挣扎不休,透把手伸向他的左脚,在脚踝下方使劲一捏。
「好、好痛啊!快点住手!」
「你还没跟我道歉。」
「你想得美!谁要跟你道歉!啊!痛死我了!放开我啦——!」笃史大吵大闹,奋力抬起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和右脚,将压在他上面的身体推开。
激烈的挣扎让透蹙起眉头,他一把抓住笃史的左腕。虽然双脚都获得自由,身高也相去不远,但被一个体格雷同的大男人骑在身上,笃史根本没有胜算。
「你道不道歉?」
语毕,他又再度封缄了他的唇。双手受制,脑袋被按在沙发上的一吻。再也无路可逃的笃史紧闭着眼睛,发出不成声的呻吟。
口头上催促着笃史赶快认错,透却无意停止他的吻。就算想道歉也出不了声的抗议自然没办法付诸实行,笃史只能任由他恣意蹂躏。
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人类的嘴唇柔软、湿润的触感,以及如电流般窜上背脊的快感,没有一样是他陌生的东西。虽然嘴唇的大小和覆盖上来的压迫感跟女孩子稍微不同,但亲吻所带来的触感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的。关键性的差异在于受制于他人的屈辱感。受人压制、任人予取予求,自己过去主导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
双唇终于撤离的瞬间,笃史被急涌入肺的空气呛得猛咳起来。或许是一片好意吧,透抚拍他上下起伏的胸口。笃史在他惺惺作态的动作下深深吸了几口气止住咳嗽,随即目光炯炯地睨视着眼前的暴君。
「你、你跟小真的事也就罢了,这个又算什么意思!?」
「你还想不通吗?」
「想得通才怪!」
笃史气得想咬人。沉思片刻后,透干脆地说:
「算是……惩罚吧?」「惩罚!?」
「要是我不出此下策,你一定会对叶做出同样的事情。」
「什么啊?」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笃史讶然凝视着他。可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便发觉一双大掌开始侵入纯棉T恤的下摆。「你干什么!?变态!」
笃史大吼。
「你的脑袋明明不错,怎么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两句?」
「除了叫你变态还能叫什么!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眼前的局势对透全然有利。骑在他的腰上,用左手把笃史的双手箝在一起,右手则如入无人之境在T恤里放肆摸索。「住手——」才刚出声,第三个吻便贴了上来。
在口腔内蠕动的同性的舌头。就跟他过去对女孩子所做的一样,细细舔舐他的上颚,卷起舌尖刺激他的齿龈。
无力的挣扎完全不成抵抗,偶尔传来沙发不规则的叽嘎声,以及脚后跟碰击地板的声音。
尽管他恨不得用脚猛踹他的背,但就位置而言根本不可能实现。曲膝扫向他的身后,也只是白费力气。
脑子里一阵兵荒马乱,全然不知该如何整理。
他知道透并不爱真树。他既然宣称这是给他的惩罚,就表示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他。透说如果不吻他,他就会去吻真树。也就是说,他教训他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自己去碰真树啰?至于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碰真树,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真树吗——?错综复杂的绳结别说解开了,反而越缠越紧。『透到底喜不喜欢真树』这个问题的症结在哪里,笃史根本搞不清。
T恤被高高撩起,透舔舐着暴露在泠空气中屹立的乳首。笃史反射性地缩了缩上半身,却被他蛮横地压住。手腕内侧传来阵阵酸痛。他可以想象自己的手腕一定爆出了血管。不论他如何使劲,就是无法挣脱束缚。
「你闹够了没有!」
笃史大声咆哮,却遭到无情的啮咬。他痛得弓起了背,下一刻又被满是怜惜地舔舐着。
羞耻、屈辱,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全被他一股脑地扔到九霄云外。怎样才能摆脱他——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绞尽脑汁思考的结果,答案仍是悬而未决。腹肌被啃咬的感觉让笃史倒抽了一口冷气。室内的气氛蒙上浓浓的情欲色彩。挥之不去的焦躁盘踞在他的心头,笃史便尽全身的力气又扭又踹。就算局势再怎么不利,他的体格至少还过得去。
认真地抵抗了一阵子,原本被一手制住的右手首先松开,紧接着左手也重获自由。
咬着牙奋力将透的肩膀和额头推开,透冷不防地迸出一声闷哼。
「啧,你这家伙就不能斯文一点吗?」
「你还有脸叫我斯文一点!?也不想想你这个王八蛋刚刚是怎么对付我的!?」
笃史顺势坐起身来气喘吁吁地当头斥骂,却被透掐住两端的嘴角。
「不许叫我王八蛋,要喊我藤崎老师。」
「~~!」
左右甩头挣脱他的手指后,笃史双手拚命乱挥。感觉似乎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