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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过分地称赞她的厨艺,只是埋头吃得津津有味,这向来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无声而温柔,令她心怀感动。
“后来你又跟映彤姐说了些什么?”吃饭时,她问他。周映彤派人整理了一间办公室给她,亦告诉她会尽快把新的工作合同拟好。倘若不是高明权又为她说话,周映彤的态度绝不会有如此转变。
“她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到头来总是要为公司大局着想的,”他说,“可是,你很少这样任性。”
“嗯,”她低头吃着碗里的菜,“突然不想再这样奔波了,又对黎华开不了口。”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你太辛苦。而且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创作上,也许会有很不错的成就。”
她莞尔,庆幸他仍旧处处为她着想,对她的隐瞒丝毫未有介怀。
他执意要由他来洗碗,她便泡了一壶花茶坐在一旁等他。窗外的天色墨一样黑,屋子里的灯火洒落融融的暖色,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他送给她的二十一支红玫瑰,热烈而娇艳。腾腾热气从茶壶半掩的盖子里冒出来,将所有颜色氤氲成雾茫茫的一片,如水彩一般。
他从厨房走出来,自然地坐在她身边,额前的几缕发沾了水散落下来,她伸手替他整理,手被他收进手心,那里尚有温水留下的热度。
她明亮的眼睛里,有柔软的情愫涌动,还有些许天真的茫然,要命地吸引他。
他吻她,难得的激烈和缠绵。他们总是安静而小心地拥抱和亲吻,忘记了爱情原是人的本能,本能地给予,本能地索取,本能的欲望。
他抱她进卧室,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闪烁的眼眸里一半认真一半迷惘。
他几乎无法自持,但仍存有最后的理智,于是用探询的目光凝视她。而这最后的理智,终于湮没在她主动的带有鼓励意味的亲吻里。
夜漫漫,爱未央。
极致的疼痛和欢愉过后,她的意识稀薄。平静下来的身体有说不出的空虚感,炽热的温度一点一点散尽。
弥散在心头的不安终令她不得安睡,朦胧间,看到香烟如夜雾般袅袅绕绕,烟头那一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抽烟,赤*裸的背对着她,微长的发有些凌乱,缭绕的烟雾里,他的侧脸彷如幻觉般模糊不清。
她爬到他身后,双臂如藤蔓绕过他的肩头。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合,两个人的心跳和着同一个节奏。
他侧过脸,宠溺地蹭着她伏在肩头的脸颊:“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她撒娇般地嗫嚅,浅浅的气息吹在他的颈间,方才的激情更历历在目。
他温柔地摩挲她白皙饱满的肌肤,她的年轻,她的纯净,她的美好,无不令他疯狂。
并非保守到有处*女*情结,只是意外地得到时,总免不了惊喜与震撼。在他们的爱情里,他始终是主动的一方,她安静地接受和配合,从不抗拒,却不温不火,常常令他捉摸不透,不知她对他的爱,究竟到达何种程度。所以当他索要她的身体时,隐隐有被拒绝的不安。她没有丝毫扭捏的迎合,已叫他欣喜不已,更未料到她竟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慷慨相送,于是,心底的这份爱恋,又更镌骨铭心。这种恨不能互为血肉的爱意,在他的人生中,还从未有过。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他亲吻她的脸颊,问道。
“不要,”她拒绝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决,娇嗔道,“别以为这样就能绑住我了。”
他笑,甘拜下风:“是我被你绑住了。”
她轻咬他的肩膀,手指沿着他的肩头一路向下,指尖细细地描着他背后的纹身图案:“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
青龙纹身,硬朗而霸气,与他素日为人处事的温和体贴截然不同,却并无不和谐感。
“十五岁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去纹的,他的名字里有‘龙’字,所以执意要纹龙的图案。”他平静而坦然地回答。
“龙权社就是以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
“是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定下的名字,所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注定好了。”
“可你还是走了不同的路。”
“因为十年前的一次道上恩怨,哥哥死在对手的手里,因此又掀起更大的波澜,那一年,两家死伤无数。哥哥的死让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从前所过的日子实在太荒谬,践踏他人的幸福,践踏自己的青春,生命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挥霍。所以我下定决心,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他娓娓地将埋藏于心的伤痛讲给她听,却不知她早已了然于心。
“从那以后你就真的和家里再无关系了?”他说的一切都与她曾看到的白纸黑字如出一辙,她不甘,又无可奈何。
“父亲对于我进入演艺圈非常愤怒,最初还曾经试图用他的势力来对我的工作进行阻碍,但那年的纷争造成的损失太大,后来他一心想要重振旗鼓,也就不再管我了。起初几年,决心也好,赌气也好,我是几乎不回去的,可是毕竟父亲年纪大了,哥哥的死也同样对他造成了打击,所以这些年,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我偶尔会回去,只是家族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不过问了。”
“是吗,”她将信将疑,“但那天在饭店,那个来找你的人,还是为了黑道上的事吧。”
“那些事情我不会插手,但是有些与我一同长大的人,情谊总还在那里的,”他转过身,面对面望着她,诚心诚意,“若绮,我知道这样的背景并不光彩,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再过回那样醉生梦死不知所谓的日子里去的。”
她绽开粲然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他凝视她素净而甜美的容颜,觉得自己别无所求:“若绮,我爱你,非常爱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弯弯的眼睛柔情万种,漩开的梨涡天真而娇媚。她像一剂温润而剧烈的毒药,渗进他的五脏六腑,直至灵魂深处。
他拥着她,深深地吻她,迫切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缱绻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方黎党对不住了》_《 其实这章我还是写得挺满意的,但是写下一章真的有点内伤了TAT
下一章有关于主线非常重要的内容,一直埋的伏线终于要迎来爆点了! 还有非常纠结的感情戏,请大家期待~~~~
☆、天涯无尽
作者有话要说: 5K字的关键一章,希望大家看得爽~~~~~
手头网络连载的全部60章已经写完,正在奋斗入本的方黎番外,所以从这周开始加快速度,先一周两更吧,等番外写完、实体封面做好,会全速更完~~~~~期待大家继续多多留言哦(*^_^*)
虽然方若绮换了工作,实际上也并没有轻松太多,从前是天天在外东奔西跑日夜颠倒,现在则是整天关在狭小的办公室里钻研乐理涂涂写写。
当然,她躲在办公室里闭门不出也有其他的原因——虽说概率不高,但她实在不想在公司的某个转角与黎华不期而遇。
“我要见你。”这是方若绮辞去助理工作后收到的唯一一条来自黎华的信息,而且她有意忽略了他所有的来电。她知道这种鸵鸟般的逃避方式实在很愚蠢,可她确确实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黎华。
夜深人静的时候,接到古芊菁的电话,兴高采烈的声音之后是Pub喧嚣的背景声:“若绮,我爸终于答应投资王瑞恩的电影了,而且王瑞恩接受了让童靖阳出演男一号的要求!”
“哦,”方若绮淡淡地说,“你居然真的说服他了。”
“那当然,从小到大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的!”或许因为周围太嘈杂,抑或因为沉浸在所谓好消息里的兴奋,她并未察觉到方若绮的语气过分冷静。
“那么恭喜你了,童靖阳这回可真得感谢你。”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在Pub,你快过来吧。”
“不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来不了。”
“别这么扫兴嘛,”古芊菁娇滴滴地道,“这么高兴的事,快过来一起庆祝。”
“真的不行,你们不用等我了。”
她在古芊菁强烈的不满里掐断电话,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其实不久之前,郝友乾已经在电话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她记得他在电话里突兀的笑声,肆意得令她毛骨悚然。他得意地对她说,岳行空搁置了手里的好几个项目投入了八千万在这部电影里,一旦电影完蛋,那么岳氏也到穷途末路了。
对于商业上的事,方若绮一窍不通,她只是想,到了那时,古芊菁知道是她亲手毁了父亲用一生建立起来的基业,是否还能坚强地维持她的骄傲。
她自嘲地笑,自己不能面对的人,根本不止黎华一个。
无心再与纷乱的音符纠缠,方若绮独自踏着夜色回家。
夜已经很深,月光清冷,霓虹阑珊。冬末的风凛冽萧瑟,吹在脸上生生地疼。公司到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一个人走,却似乎怎么也走不尽。
拐到公寓的门口,倏然收住脚步。停在公寓门口的保时捷,和倚在保时捷旁的那个人,都是那么熟悉而耀眼。
他也看到了她,苍凉的路灯下,他们沉默地遥遥相望,隔着十多米的距离,隔着深沉无边的夜色,却仿佛相隔了整整一世无法跨越的时光。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周映彤的办公室见到他,他朝她伸出手,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们掌心的纹路贴合在一起,命运由此尘埃落定。
她用最后的力气朝他走过去,于是,没有力气再对他微笑。
“为什么突然这样做?”他同样没有笑,严肃的神情里有难以撼动的决然。
“早晚的事么不是。”
“为什么躲我?”
“哪有,刚接手新工作,太忙了而已。”
“你没有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这不是!”
“不过就是换个助理,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不同,”方若绮未料黎华会如此生气,一心只想逃避,“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再见。”
刚转身,就被黎华一把拽住,力气大得令她几乎站不稳。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上楼去的。”他紧紧地蹙着眉头,一脸坚决。
她回头看他,目光锐利以示不悦,两人互不相让地对峙,谁也不肯妥协。
有夜归的年轻人经过,站在公寓门口不无好奇地打量他们。
黎华依旧不放开她,只是用极低的声音问她:“你想继续这样坚持吗?我可以奉陪。”
她一点也不愿松口,但有被偷拍的前车之鉴,不得不让步:“进你车里说。”
车里甚是阴冷,丝毫没有开过暖气的痕迹,她便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也势必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于是她主动道歉,希望他不再继续纠缠:“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一声就擅作主张是我不好。”
他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前两天我和好莱坞的知名制片史麦克见了面,他希望我参与他的下一部新片。他很早就有意向邀请我去美国发展,这次特地亲自来这里与我见面。”
“那很好啊,你可以把握机会进军国际。”她说得无所谓,心底却有不舍。尽管她已不在他身边工作,但身处同一间公司,总能知悉他的一举一动。若今后相隔半个地球,那便真是相见无期。
“的确,他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提出的要求他也全数接受,其中包括,为我的工作人员提供所有生活上的便利,”他说到这里,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诚恳得令她动容,“方若绮,跟我一起去美国吧。你不必再做我的助理,可以做我的经纪人,或者我也可以安排你进那里的电影公司工作。”
她怔住,未料他并非上门质问或告别,而是这般拳拳相邀,心头的感动百转千回,然而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冷漠而刺耳,像针尖像利刃,伤得自己千疮百孔:“承蒙天王厚爱,我自问没有这样的能耐,你是天王巨星,到哪里都是万人拥戴,而我能有现在的生活,已经算是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