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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实验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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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故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裂谷热病毒是从非洲传过来的,”卡利斯说,他把话题从安全问题引到了开展这项研究的迫切性上。“上周我们听说病毒在尼日利亚爆发了。”从当地官员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的反应。     
    尼日利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想。尼日利亚在世界的另一头,在非洲!我们关心的是我们自己人,就在普拉姆岛附近居住的居民!卡利斯当然察觉到了代表团成员的神态所代表的含义,他提醒代表们,普拉姆岛上配备了一流的顾问团。他甚至向这些人伸出了橄榄枝,邀请县卫生部官员参加普拉姆岛顾问的年度聚会。对卡利斯来说,这样做已经算是很慷慨了,因为普拉姆岛的活动很少对他人开放。接着,他快速地换着幻灯片,直到动物疾病研究部分。他一笔带过了其中的一些实验,想敷衍了事。但是,克莱因和记者们却尖锐地打断了他。     
    “忝茄芯康牡降资鞘裁床《荆磕男┗岣腥救死啵扛腥镜幕崾呛沃旨膊。磕男┦侵旅性的?”记者们抛出了一系列问题。实际上,恶性流感、柯萨奇B…5病毒、跳跃病、委内瑞拉马脑炎和裂谷热病毒,这五种病毒对人类都是致命性的。另外五种病毒:纽卡斯尔病毒、水泡性口炎病毒、传染性臁疮、口蹄疫和内罗毕羊病,也会造成人类感染。但卡利斯的报告一点都没有提及这些病毒。     
    “那实验室里有人被感染吗?”大家问。卡利斯回答说,3人感染了纽卡斯尔病,2人感染了水泡性口炎,还有1人感染了口蹄疫,但都没有造成死亡。     
    接着,讨论又转到了这次的疾病爆发。就像预先排练好了似的,岛上的官员们向代表团保证,在系统监测和防治病毒感染方面,他们会不遗余力。     
    “这24年来我们的工作都很安全。”卡利斯说,“我们没有夸大其词。”     
    。幻灯片演示之后,科学家把代表团带到了257实验室的警卫室,要求他们把随身物品——手表、钱包、结婚戒指、硬币、笔记本和铅笔等都放到一个写有他们姓名首字母的信封里。     
    “你们必须光着身子进入实验室。”卡利斯告诉这些来访者。他们都被要求在更衣室脱光衣服,换上统一的白色工作服、袜子和球鞋。当更衣室一边的门被关紧,且进行空气密封之后,另一边的门才经减压后慢慢打开。走出更衣室,他们来到一个迂回的通道,通道里的荧光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在这里,他们能够看到受到不同程度感染的实验动物。参观完动物之后,代表团成员又一次脱光衣服,等待洗澡、消毒。他们经受的这一套繁复程序与岛上员工最早实施的安全程序一模一样5彼们换上日常衣服以后,沃克还掰开一位记者的手指,告诉他指甲也是藏污纳垢的死角?    
    卡利斯送这15个人离开普拉姆岛,并对他们的光临表示了感谢。但是,在此次访问中,代表团真的有所收获吗?有一名参观者说:“跟1971年那次媒体日相比,这次活动的整个过程特别烦琐。”另外一名参观者说:“我们本来希望能从岛上工作人员的身上看到自豪,对自己所从事工作的自豪,以及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高兴。但很显然,此次普拉姆岛之行并没有看到我们所期望的。”     
    普拉姆岛之行结束后,克莱因对此进行了评价:“他们那里的病毒研究清单和洗衣单一样,密密麻麻。”如果克莱因能够知道岛上的内幕,可能情况会有不同,但不幸的是,很多事情他还是被蒙在鼓里。比如:他们隐瞒了设备的真实状况,也没有按照顾问团的建议进行病毒实验,还有普拉姆岛与军方狼狈为奸的关系,裂谷热病毒会带给人类的严重后果,以及宰加济?01菌株在埃及造成的真正死亡人数等。对于克莱因他们的这次访问,20年后,卡利斯的评论只不过是:“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确实,他是联邦政府的官员,又怎么可能会听从区区几个地方官员的指点呢?     
    无论如何,身为地方行政长官的克莱因已经尽力了,虽然他的行动并没有触及普拉姆岛的一根汗毛,但毕竟,他没有向普拉姆岛的黑暗势力低头。1978年岛上爆发的口蹄疫和裂谷热病毒引起的骚动,在摘掉了所谓的“世界上最安全实验室”标牌的同时,也使它关紧了大门。一直到15年之后,岛上又一次爆发了生化危机,普拉姆岛才再次开放。     
    


第三部分裂谷热实验

    和细菌不同,病毒无法用传统的显微镜进行观察。所以,为了检测病毒的浓度,科学家使用一种名为“噬斑法”(也叫“空斑减少法”)的检验方法。这种方法的原理是:病毒破坏健康的体细胞后会留下痕迹,称之为叫做空斑。通过检测空斑,即看不见的病毒所造成的影响,就可以得出病毒的浓度(效价或滴度)和毒性等相关信息,但是一般不用病毒粒子的绝对数量表示,而是用噬菌斑形成单位,即PFU(Plague…forming units)来衡量。普拉姆岛对裂谷热病毒进行了研究,他们先从冰柜中取出非洲绿猴子的肾细胞,然后用氨基酸和热的小牛胎血清作为培养基,在培养皿中进行培养。为了制造更多的病毒,他们把宰加济格501菌株注射到用无菌发酵桶培养的猴细胞中。这种宰加济格501菌株是从埃及裂谷热的人类感染者身上提取的,而且,彼得斯还在德特里克堡对它进行过加工,在两份恒河猴胎儿的肺细胞中培养过,所以,宰加济格501的毒性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从发酵桶中取出1毫升病毒,接着将它冷冻在…70℃的液氮冷冻装置中,每次要使用时,他们就先把病毒解冻,然后通过热走廊到动物房,给它们进行注射。     
    裂谷热的感染情形与众所周知的伊波拉病毒类似。60只羊都被注射了该病毒,但其中有10只没有注射疫苗。12小时后,没有注射疫苗的羊出现了病毒血症(血液中出现病毒的症状——编者注)。由于体内的免疫细胞正在反抗病毒的袭击,它们的体温急剧升高,心跳加剧。但是,免疫系统根本无法对抗迅速繁殖的病毒,血液循环又把病毒带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攻击那里的器官壁和细胞膜,然后再渗透到细胞中。在细胞质里,病毒破坏了细胞的正常工作机制,并不断繁殖。在1小时之内,感染病毒的细胞就会溶解或胀裂,释放出成千上万新生成的病毒,感染周围的健康细胞。经过如此的循环往复,就会出现水肿症状,或在结缔组织间积累大量的液体。然后,羊开始痉挛,并失去重心,歪倒在墙上没法独自站起来,怀孕的羊也会因之流产。之后,它们开始吐血,鼻孔流出粉红的粘液,最后头晕眼花的羊群就一只接一只地倒下了。     
    在48小时之内,有8只羊死去。动物的血液和粪便等排泄物会被提取存样,以便观察病毒的感染情况。剩下两只没有死的羊和其余的50只都被杀掉,然后装车运到验尸房化验。在那里,兽医在强光下对畜体进行检查,给患病的组织器官拍片子,以便日后分析。他们还提取了畜体各处的组织样本,最后才把它们送到焚化炉销毁。     
    最开始的实验取得了成功,被注射了疫苗的羊都没有感染病毒。     
    4月1号,也就是最后的安全期限到来的时候,岛上的科学家决定碰碰运气。在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又注射了一次疫苗之后,他们把实验继续进行到了4月底,而后又持续到蚊子猖獗的季节。很快,对裂谷热病毒的研究取代了口蹄疫,成了岛上的第一大课题。8匹设得兰矮种马被注射了裂谷热病毒,科学家们每天对它们进行观察,连续40天记录它们的直肠温度,验证它们是否是病毒易感体或传播体。在第41天,科学家对它们进行了尸体解剖,没有发现内部感染迹象,也没有发现临床征兆。但是,兽医发现,阿拉伯马的血清中含有低浓度的病毒,有可能会传染给蚊子。     
    接下来,他们又买了63只羊作第三期裂谷热病毒研究。研究发现,被感染的羊肉仍然能够通过农业部制定的检查标准,成为人们的食用品。达尔迪里博士和沃克博士观察到病毒会留在羊脾中久久不散,但他们认为:“一般也没有人会吃脾脏。”科学家还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他们制造了“抗体和试剂”,以备今后使用。其实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在岛上又生产了更多的宰加济格501菌株。     
    随着研究的进展,普拉姆岛和附近的萨福克县官员的关系也有所改善。由于一些突发事件,他们又站到了同一个战壕里,共同制定了应付突发事件的紧急计划,如飓风袭击、市政问题(如日益强大的动物权利保护组织的游行)、火灾、破坏活动、放射事故,或未经许可转移外国病原体等。但是,双方间这种关系的缓和并没有持续多久。     
    4月29号是一个周末,这一天,县疾病控制中心主管马丁•;迈尔(Martin Mayer)接到了一位调查记者打来的电话,问他是否知道,普拉姆岛的裂谷热研究早已超过当初承诺的最后期限达6星期之多,而且在蚊子季节也已经持续了8天。迈尔表示他完全不知情。周一早上,迈尔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普拉姆岛询问此事,安全主管沃克承诺,实验一定在这个周末结束。“再多一两天也不会怎么样。”迈尔只好勉强让步,认为这只是一个小错误。虽然此时蚊子已经开始繁殖且到处乱飞,但县蚊子控制专家却告诉《新闻日报》,说还要等一到两周,蚊子才会在普拉姆岛那样的“干燥地区” 蜂拥群集。但是,这块总占地3。41平方公里的“干燥地区”,拥有0。49平方公里的三块内陆沼泽地,而且有20多种蚊子在此繁衍。卡利斯博士则辩解说,项目研究没有按时完成是因为科学家都在忙于自己的研究。     
    此刻,普拉姆岛正面临着三种调查:口蹄疫爆发,建筑方面的失误,还有就是犯罪性的欺骗——科学家们用致命的宰加济格501菌株(以及其后裔)感染了牛、马、羊、猪,甚至海豹。而对空气过滤器、焚化炉和逆向气流装置的维修就从未完成过。     
    岛上的实验室可谓漏洞百出、不堪一击,而农业部无疑又进一步增加了这种风险。     
    棘手的局面     
    在西尼罗河病毒被美国所知的10年前,彼得斯博士和罗杰•;布里兹在讨论裂谷热时写道:“裂谷热进入美国最可能的途径有两种,一是病毒携带者被本土的蚊子叮咬,一是感染病毒的蚊子混入了外国航班。接着,蚊子叮咬了其他易感动物,把病毒传播给它们,而这些动物又被更多的蚊子叮咬,这样一来,病毒就播散开来了。”     
    但是,如果病毒并不是从国外传过来的呢?不是从机场,而是从国内一个保存着大量病毒样本的实验室里传出来的呢?那样又会发生什么?如何发生?     
    五月初的一个周四,就在裂谷热病毒实验即将结束的前几天:     
    这个季节,长岛的居民家家户户开了窗户,让春天清新、舒爽的空气进到室内,而蚊子也开始在花园里猖獗。它们在那里产卵,不久,小蚊子就会破卵而出,飞出去寻找食物。也正是在这时,普拉姆岛上的科学家正在进行裂谷热研究的扫尾工作。7只蚊子,尖音库蚊和两种不同的伊蚊通过屋顶和老旧的空气过滤器约1。9厘米的缝隙,飞进了101实验室。其中2只飞进了动物实验室,2只飞进了“热区”,1只飞进了清洁区,还有2只则死在了排气扇里。     
    飞进动物实验室的那两只蚊子,叮咬了因注射宰加济格501菌株而死了的两只羊,于是,病毒就到了蚊子的唾液腺里。两天以后,动物管理员杰夫打开了另一间动物房的密封门,检查生病的羊,这时,那两只蚊子也飞了进来。当杰夫给羊抽血化验的时候,一只蚊子叮咬了杰夫的胳膊,另一只则叮咬了羊。当时杰夫根本没注意,因为他正在全力以赴,试图让羊安静下来。然而此时,饱餐一顿的蚊子已经把病毒留在了他的体内。当他开门离开的时候,蚊子也随之冲了出来,在“热区”走廊里,杰夫碰到了一位正准备回家的女科学家简,互道了晚安。这时,蚊子叮咬了简一下,但她也没有留意,以为是工作制服衣领后面的标签刮到了她。     
    晚上,简和她的家人到名叫“克劳迪奥”的意大利餐厅就餐,这是他们全家最喜欢的海鲜馆,虽说等座的人挺多,但大家都觉得值得。正当大家在门外聊天的时候,蚊子又开始叮咬。“可恶!”简的丈夫一边用力地拍打蚊子,一边嚷道,“我们简直要被虫子活活吃掉了!看来夏天真的到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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