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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进哥说了什么?”
“进哥没和帮里说什么就是天天忙着和达盟交涉。”我早就知道我说完飞哥一定是要问的,“前几天,帮里有人传,得罪了达盟和记要保不住了。“
“进哥如何处理的?“飞哥问。
“没用进哥,七哥就在刑堂处置了几个传话的。“
“也就是说,现在帮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做什么都来得及。“
飞哥稳稳的坐在那里,在我说完,一连问我十几个问题,中间没有间歇。从问我开始飞哥面上就再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问,平静的听,觉不出一点焦急,一点慌乱。到底是进哥教出来,这份沉稳的劲,和进哥一模一样,这些天帮里那么多的事情,进哥都是这样平静的听,平静的处理。
“小凡,是谁去接的货。”飞哥似乎又想到什么,再问。
谁去接的货,谁去接的货,这叫我咋回答,说是进哥新收的小弟,我愣在当场,一脸的为难。
“你小子,快说,大事都说了,这点小事还让一飞费心。”廖哥最先不给我面子。
还是说了吧,飞哥回去也一定要知道的,现在知道,到时候也有个心里准备。
“飞哥,去接货的是进哥新收的小弟,叫…。”,我顿了顿,偷偷瞟飞哥的脸色,“叫谢玉峰。”
真的是傅哥?
早上起来,廖宏斌就去敲一飞的门,昨天张小凡走后,一飞就自己回了房间,什么话也没和他们说。半夜廖宏斌不放心,起来去一飞的房间,看他竟睡的的很熟,才安心了些。
“阿斌,你是来叫我吃早饭的吧。”廖宏斌还没敲门,一飞就自己出来了,衣服还穿的很整齐,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餐桌上,一飞一反常态地自己把牛奶喝了,然后胡乱的把餐盘中的事食物使劲地往嘴里塞。
“一飞……”廖宏斌实在看不了一飞这个样子。
“阿斌,你什么都不用说,想做什么都要等我的腿彻底好才行。我现在就只想早点去看willom,听他说我彻底好了。”
早饭过后,廖宏斌开车带着一飞直奔willom的医院。
到了医院,一敲willom的门,没人在,问了willom的助手,知道昨天晚上willom被周进叫去了,很晚才回来,大概是还没起来。
“被进哥叫去了?知道是什么事吗?”一飞问声急切。
被进哥叫去了,是进哥病了还是别人?严不严重?身边有没有人照顾?想想嫂子不在了,进哥家不就剩进哥一个人了,还能是谁。
廖宏斌看着一飞担心的样子,心想,刚才在车上还担心自己的腿,一听说周进叫医生就把自己的腿忘到脑后去了,你心里就记着他吧。
“你别瞎想,我去给willom打电话叫他早点来,来了你一问不就知道了。”说着廖宏斌掏出电话往外走。
知道阿斌去找willom,一飞就往医院后面的小花园走去,进了花园,一眼就看到以前进哥教训自己常坐的长凳,一飞走过去迎着阳光坐下,上午的阳光很好,照在一飞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腿伤了以后,一飞很难这样晒太阳,不能下床的时候,是动不了,想晒也不容易。能动了,他又不愿意出门。在外面不自觉地一飞总是感到有人拿上次的事,对他指指点点,虽然一飞自己问心无愧,可还是不太舒服。一飞毕竟也是一个孩子,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孩子,被吃里扒外这样沉重的罪名压着,也许什么前途,什么未来都没了,心里的压力和委屈,可能没有人能明白。
廖宏斌撩了电话就去找小飞,电话里willom说马上就到了,快到willom办公室了,他停了下来,远远的看到周进领着一个和一飞差不多岁数的大男孩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样子也是在等willom。
廖宏斌张望了一下,发现一飞不在刚才的位置了,就往小花园走,前几次来医院,赶上willom忙,一飞都是到那里等着的,想着现在一飞也应该在那里。拐进路口时回头看周进,发现willom来了,正把周进和他带来的男孩领进办公室。
“哎呦。”离一飞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摔在地上。
“小朋友,没摔着吧?疼了吧?”一飞把男孩扶起来,帮他拍着身上的土,随便检查他摔着那里没有。
“不疼,我才没被打。”男孩挣脱一飞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伸到身后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倔强的仰着头。
一飞歪歪头,假装去看男孩用手捂着什么。“你是不是不听话啊?”一飞蹲下,把男孩的手从他小屁股上拿下来,“小心,碰疼了。”
“皓儿才没有不听话,皓儿最乖了“男孩很骄傲的说,说完还一副,我是好宝宝,你冤枉我的表情。
“原来你叫皓儿,皓儿告诉哥哥,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皓儿很没用,抗不了打,才几下就发烧病了,害阳哥哥还要带我看医生。”说着皓儿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站在一飞面前,从远处看就像正在向一飞认错。
“那现在皓儿好了吗?”一飞摸摸皓儿的头发现不怎么热,想着是打了退烧药。
“恩。”皓儿努力的点着头,“皓儿好了,皓儿是最坚强的男子汉。”男孩又倔强的昂起了头。
“大哥哥,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哥哥来医院的原因和皓儿一样,也是不听话被长辈打了。”一飞笑着和皓儿聊天。
“哥哥,你是坏孩子!”皓儿郑重的大声说,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的事情。
“羞羞羞,哥哥这么大的人还被人打屁股。“皓儿跑出去好几步,猫着腰把自己圆圆的小屁股冲着一飞,回头,小手捂在眼睛上一开一合地偷看一飞,冲一飞喊,”羞羞羞……”
“皓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走过来制止了皓儿可爱的动作。男子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举手投足带着上位者的大气。
“阳哥哥,那个哥哥好可怜,都被人打的进医院了,你帮帮他。”皓儿拉着男子,仰着头可怜巴巴的说,那个可怜劲,好像说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一飞。
男子安抚地摸摸皓儿,然后抬头望向一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到一飞的面容,男子微皱眉,眼中闪着疑惑,不住的打量。
从男子的几个动作一飞知道对方觉不是普通人,帮里还有好多事要办,不能多生事端,一飞回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转身要走。
“阿飞,你是阿飞吗?”男子试探的问。
阿飞,就只有一个人曾经这样叫过自己,一飞僵在那里,不敢回头确认,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人。
良久一飞转过身,弱弱的问:“傅哥?”
“恩,是我。”男子走过来冲一飞肩膀重重的一拳。“阿飞,这几年你还好吧。”
好熟悉的动作,好熟悉的感觉。
再坚强的,在黑暗里挣扎久了,都会渴望阳光,就想我们,伤心难过时遇到家人会不自觉的哭泣一样
一飞和男子拥抱。
“傅哥。我……。”多日来的委屈无助化作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一飞,只是想找个人稍微靠一靠,这段路他独自走的好辛苦。
这一刻,一飞,只是想贪恋着难得的温馨,暖暖冷冷的身子。
“阿飞!”男子没有打扰一飞,任他放纵的哭泣。
廖宏斌在去找一飞的路上,接了一个自家老头的电话,老头喋喋不休,耽误了好长时间,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飞抱着一个陌生人哭,再往一飞身后看,廖宏斌头都大了。
“一飞!”廖宏斌喊一飞,眼睛冲后面使劲。
一飞抬头,顺着廖宏斌的目光转身看去。
进哥带着几个小弟站在离一飞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刚来,还是看了一会,进哥面上看不出喜怒。
一飞不知所措,明知道一脸的泪痕瞒不过进哥锐利的眼睛,还是胡乱的擦了擦,双膝着地,跪到了冰冷的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可能要开虐了,可怜的小飞。
翠绿的新草
周进似乎没看到一飞跪在那里,略微多看了一眼一飞嘴里的傅哥,就要转身离开。
“进哥。”进哥还在生气吗?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眼,一飞怯怯的喊了一声,因为着急膝盖向前挪了一小步,见进哥站住,忙低头回复标准的跪姿,生怕因为这个再惹进哥不快。
“周进,给那孩子的药,有什么要忙的,连这个都能忘了。“是willom的声音。
一飞抬头,正好看到进哥把药接过来,交给身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男孩向前走的那两步,有些蹒跚,那动作一飞再熟悉不过,每次被进哥教训完,他都要过几天这样蹒跚的日子。
“玉峰,药自己记得吃,要是敢不按时吃,就赏你一顿更狠的。”进哥叮嘱着男孩。
玉峰,原来他就是进哥新收的小弟,谢玉峰。知道男孩就是谢玉峰,一飞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男孩长得比自己要帅气的多,听到进哥的话,男孩害羞地笑了,阳光的笑容应在进哥脸上,似乎进哥也在跟着他笑。
“药自己记得吃,要是敢不按时吃,就赏你一顿更狠的。”一飞不记得什么时候进哥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了,现在听到进哥对另一人说,心里酸酸的,盖过了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看着玉峰把药收好,周进说:“willom,麻烦你晚上来给玉峰打剩下的点滴。”
周进还是要走,还是没看一飞一眼。
“进哥!“一飞膝行了两步,突然弯下腰去,缩在地上不住地打颤。一飞咬紧嘴唇,生生咽下堵在喉咙里的痛呼,用手撑着勉强把身子跪直,身体重量全压在膝盖上的瞬间,疼,叫一飞的心都跟着颤抖。
再次抬头,一飞惊奇的发现进哥正看着自己,顾不得膝盖放肆的叫嚣,双膝并拢,五指紧扣,规矩的跪好,小心的叫;“进哥。”
“别叫进哥,我不是你的进哥,我和记也没有你这个人”进哥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飞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周进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坐到地上,屈着双腿抱在胸前,头深埋在手臂里。小时候,张明山打的再重,身上再疼,他都是这样缩在墙角,紧紧的,紧紧的抱着自己,在心里苦苦地捕捉一点点的安全感。
在那一片花园,那一片鹅卵石地面,一飞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中间,孤独地颤抖,孤独地缩着身子,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腿滴在地上,染红在石缝中求生的翠绿的新草。
“阿飞!”傅哥强行拿开一飞抱的紧紧的手臂,三指多宽的玻璃碎片透过单薄的裤子硬生生□膝盖下的肉里,隔着裤子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看到玻璃嵌的很实,只有一个小小的头露在外面,红红的血在碎片划开的缝隙一点一点往外渗,再看一飞刚才跪过的地方,也拖着长长的痕迹。
一飞伤成这个样子,傅哥紧皱着眉,伸手要去检查伤口,手还没碰到玻璃碎片,仅仅挽着裤脚,一飞就攥着拳头,嘶嘶的吸着凉气,再往上挽,一飞本能地把腿往后退了退,挣脱了傅哥的手。
傅哥抬头看他,一飞把拳头堵在嘴里,强忍着疼,逼着自己把腿伸回原来的位置。
傅哥看着一飞隐忍的样子,狠狠心,一下子把裤腿全撕开了,随着裤子的撕裂声,一飞颤抖地倒在地上,疼地卷成一团,咬在嘴里的手背渗出了血丝。
“一飞伤的不轻,要尽快取出插在肉里的玻璃,要是碎在肉里就麻烦了。”willom忙上去检查。
廖宏斌一把抱起一飞快步随着willom进了处理间。
傅哥,站在原地看着一飞刚才跪过的地方,想着一飞刚才带着这样伤还那么规矩地给那个人跪着,他忍着疼,努力地挺直腰,努力地跪直腿,努力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膝盖上,努力地把像刀一样的玻璃碎片硬生生压进自己的肉里。那样的疼,想想都…………
原来这几年阿飞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这样忍着疼,忍着难受,在人前卑躬屈膝,挣扎求生的日子。前几天听手下说,找到阿飞了,他混了黑道,在他那一带还有不小的名气,跟着一个待他不错的老大,心里还为他高兴。不错的老大,这么个待他不错!
来H市前,蓝田风还说,我们的圈子也许并不适合他,不要冒然去打破他原本的生活吧。
本打算看看就离开H市,现在倒要多逗留一段时间了。
一飞坐在willom处置室的床上,willom拿着镊子清理伤口里压碎的玻璃碎片,willom已经很轻了,可一飞还是觉得那一剜一剜的痛,比刚才扎进去那会还要疼上几分,不自觉的咬着嘴唇,手紧紧地扣着床板,额前的软发湿湿的贴在脸上,一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