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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兮吓得忙顿住步子,将她往怀里又紧搂了搂:“腿怎么了?”
常欢一把圈住蓝兮脖子,埋脸在他颈窝,右腿在蓝兮肘弯来回伸缩哆嗦着,口中呜咽:“酸……麻死了!”
蓝兮愕了半晌方才明白,她这是一个姿势压太久,把腿给压麻了。不由得无奈低笑,转身抱着她坐在椅上,手抚上她的腿侧:“这里?师傅给你揉揉。”
“啊!”常欢又是一声惨叫,蓝兮吓得又缩回了手。
她眦牙咧嘴,时笑时哀,不住道:“不能碰不能碰,要死了要死了!”
蓝兮嗔道:“什么死不死的,乱说话。”
坐在蓝兮腿上,常欢脚尖绷得笔直,等待那阵酸麻过去,手还抱着蓝兮脖子,脑袋还埋在他的耳侧,好大一阵方道:“好些了。”说着抖了抖腿,又抬起来上下颠了颠,松开手舒了口气:“不麻了。”
半晌不闻蓝兮声音,常欢竖起脑袋看向他,只见他满面潮红,眼睛不住的眨动,嘴唇抿得紧紧的,手在常欢腰侧环得有些僵硬。
“怎么了?师傅。”常欢摸摸他的脸,轻声道。
温香软玉在怀,腿上坐着小可人儿,她颠来颠去的那种感觉……蓝兮急喘了一口气道:“欢儿下来,师傅腿麻了。”
常欢冲他皱皱鼻子,慢腾腾挪开身子,腿上一凉,蓝兮这才觉得胸口燥意去了些。
“镖局那边办好了么?”
蓝兮摸过茶壶倒了一杯饮下,道:“明日装殓,后日出殡。”
常欢站在桌边一一摊开彩墨,忧道:“萧倾城心狠手辣,龙天还是他的属下,他都能下此毒手,我好怕哥哥也会遭到不测。”
蓝兮沉吟:“你哥想是不会暴露身份,向他招出去意,也可能编了些其他理由,所以萧倾城没有杀他,但龙天去梅园救人定会引起他对你哥的怀疑,我们还是速速与他交易为好。”
常欢看看蓝兮,“师傅和我想的一样,我们现在就画,明日就差人知会他来拿像。”
蓝兮摇头:“不可,我们不要先动,待他愿意交人时,再送画不迟。”
常欢调好了彩墨,拿起笔道:“那也得先画好,有备无患,我可不想急赶。”
见蓝兮不置可否,常欢又道:“师傅莫动,坐着就好,我这就开始了。”
蓝兮瞧她已经提笔,略略有些尴尬,道:“烛光是否暗了些,我再为你点一支?”
“不用,这光亮正好。”常欢边说着边看向桌边蓝兮。
蓝衫前胸微皱,是自己靠的,颈侧黑丝缭乱,是自己吹的,半肘搁在桌上,手指修长好看。即便忙碌一晚,气质仍是一贯的温和儒雅,安稳镇定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一般。他俊颜如玉,神态柔和安宁,双眸如星,澈明眼神折射出内心的恬淡,相人莫良于眸子,那一双眼睛直视常欢之时,直让她心动神摇不已。
看了许久,不曾落下点墨,常欢喃喃:“萧肃爽清,凿破我心,师傅……”
蓝兮也静静望着常欢,且不说她那芙蓉娇面,含波秋水,容貌是这样的美丽,只说她立在桌边,提笔按纸之姿,已显大家风范。他是多么怀念那些在山中两人教画学画的日子,千山单绝上的松舞鹤鸣,是最好的清心良药,自下山后,许久未再见过欢儿作画,更日日纠缠在烦杂琐事中无法脱身,曾一度认为那是欢儿成长过程中必经的烦恼,却不晓自己也在无知无觉中陷入,跨过师徒关系的门槛之后, 他的心,要怎样安置这个女子?问过自己无数次,其实答案早已明了,名利尚不放在眼里,世俗又怎能羁绊住他?之前以此为借,不过是突破不了自己为人师的这一关罢了,既已对她倾心,又何必再闪躲逃避!
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常欢身后,探手握住她提笔的手,柔声道:“怎么不画?”
常欢身未动,微微将脑袋侧后,面颊贴上蓝兮的脸,来回摩挲几下,低笑一声,却未说话。
口鼻间溢满清香,蓝兮忍不住将唇贴上,轻吻她光洁的皮肤,轻吻她耳畔细软的发绒,常欢低哼一声,闭上眼睛,感受着蓝兮柔软的唇,不由转过头来,嘴巴蹭上。蓝兮一手还握着她提笔半空的手,另只手已揽住她的腰,唇角相碰,两人都有些颤栗,常欢娇声低叹:“师傅……”脑袋后仰至蓝兮肩上。
气息交融,熟悉又迷人的味道使人沉沦,蓝兮没有犹豫,随心动唇,从侧面温柔覆上那两瓣软香,辗转研吸,犹如品尝世间至美佳品,屏住呼吸,生怕一息扰乱这浓爱旖旎。
常欢探出舌尖轻撩蓝兮唇齿,感觉腰上一紧,握笔手上之手不住颤抖,不由又将身子向后贴合,左手抚上腰间手背,摩挲到指间,立刻交叉缠绕。缠绕愈烈,亲吻愈深,蓝兮含吮着那丁香小舌直觉魂魄飞升,腹下燥热顿起,耐不住两齿轻轻并了一下。
“啊哟。”常欢含糊着叫了声。蓝兮猛地从迷乱中惊醒,慌张撤唇,结巴道:“欢……欢儿?”
常欢还后仰着脑袋靠在他肩上,眨了半晌的眼睛,苦着脸道:“师傅……我脑袋歪太久,好象……落枕了。”
蓝兮“唰”地红了脸,赶忙将她手中毫笔接下,扶着她道:“我送你回房休息。”
常欢不同意:“不,我今晚要在师傅房中睡。”
蓝兮面上红意泛滥,瞧着她润后微肿,更显诱人的樱唇,呐然道:“那……那怎么可以?”
常欢歪着脖子,嘟着嘴,抓蓝兮左臂向后一转,推着他后背道:“怎么不可以?你去我房中睡罢,原来看着你我还是画不出来,你走了我就会画了。”
蓝兮愕然,既而羞愧盈胸。
翌日清晨,常欢还在迷糊之中,听门声咚咚,蓝兮急声道:“欢儿快起!倾城楼差人来了!”
常欢倏地清醒,忙翻身坐起,满屋一片狼籍,纸飞笔散,彩墨点点斑斑,眼瞧桌上昨夜完成的绘像,心道,萧倾城就急到这种地步?
暗房惊魂
明知梅园遣的人已经来了,常欢却不急不慌的穿衣梳洗,想到师傅说过的话,心里拿捏着若是表现出过于急切的模样,反会让人觉出端倪。她前后思忖一番,觉得还是端些架子的好,救人是一回事,求画又是另一回事,千山的画就这样容易被人求去,岂不损了画仙之名。如果哥哥露了马脚,想必再送十幅画像,萧倾城也不会放过他,既然这么着急交换,那定是哥哥没有问题。
屋里折腾了一气,拿起画像慢悠悠的开了门,见蓝兮站在门前等着她,咧嘴一笑道:“师傅早啊。”
蓝兮扬扬下巴:“来人在楼下。”
常欢道:“我哥呢?”
“没有,只得一个小厮。”
常欢皱眉,转身又将画像放回屋内,出门道:“那我们下去吧。”
师徒下楼,楼梯口毕恭毕敬立了一名小厮,见他二人立即作揖道:“蓝公子,常姑娘,我家楼主有请二位去梅园一叙。”
蓝兮道:“昨日才拜会过萧楼主,莫不是寻人之事有了消息?”
小厮道:“不错,昨日二位走后,楼主便连夜差了人在城内搜寻,今早霜姑娘忽然想起前夜在园中抓到的一个窃贼,审时说过姓谭,楼主便想请二位过去瞧瞧,是否就是那位谭寻笑公子。”
蓝兮与常欢对望一眼,各自心道,萧倾城昨日就在惺惺作态,果然是以贼之名,扣人在园。
蓝兮颔首:“那好,我们就去看看。”
正欲迈步,小厮手伸拦道:“公子莫急,楼主吩咐若是常姑娘已绘好了画像,便一并带去,省去麻烦了。”
常欢笑道:“萧楼主真当我是神手么?只得一晚时间,哪里能绘的那么快呢?”
小厮一愣:“没绘好?可是楼主说……”
常欢摆手:“说什么也没法,绘像是要时辰的,先去看看人再说吧。”
小厮不再言声,轻作一揖,身前领路。
一时三刻,车至梅园。临下车之前,常欢见蓝兮脸色难看,目光阴郁。心知他又想起龙天在此遇害一事,忙攥了攥他的手,蓝兮瞥她一眼,心中明了她的意思,定神踏入园中时,眸色已一片清净。
小厮将他二人领至会宾阁,却不见萧倾城身影。坐了半晌,茶饮两杯,方见两个红衣女子跨槛而入。常欢认得她们,正是那日拦门的霜雪二婢。
两人一同施礼道:“见过蓝公子,常姑娘。”
蓝兮问:“怎么不见萧楼主?”
那叫连霜的答道:“楼主今日又入宫去了,午后方能回转。”
蓝兮疑道:“既是入宫去了,又怎会叫我们前来认人?”
#奇#连霜道:“楼主行前吩咐,由奴婢带二位前去认人。”
#书#常欢轻舒了一口气,很好!和那萧倾城离得稍近都会不舒服,幸好他不在,人感觉自在多了。
#网#蓝兮起身:“劳烦二位姑娘带路。”
跟着二婢在梅园兜兜转转了几圈,过了一处假山,到一白墙小院前,院门不知何物所制,黑亮厚重,门鼻处上了一把连着铁链的大锁。
连霜掏出钥匙开了锁,用力推开半扇大门道:“二位请进。”
院中空空荡荡,无只花片叶,仅在墙根下放了一把扫帚。左侧一溜三间屋子,门门紧锁,窗上钉了粗木栏,常欢瞧着这里也像一处禁锢之所,好奇道:“这是关犯人的地方?”
连霜继续拨锁开门,打开最右边一间屋子道:“这里便是旧王府遗下的私牢,多年没有用过了。”
常欢诧异,手指向后呐然道:“这里才是私牢?那……那处……”
连霜眼波冲她一瞟:“哪处?”
常欢微微一怔,倏地收回手指,打岔道:“看着和别处没什么两样啊,这里这么干净,真不像牢房。”
连霜没再接话,手向门里一伸,示意他们可进。
二人踏进牢房,心下各吃一惊,这所谓的牢房除却外面有几根木栅遮阻外,内里竟是和普通厢房一般模样。有床有柜有桌有凳,桌上甚至还摆了茶盘,虽然简陋却也清洁,若无连霜介绍在先,任谁也看不出“牢房”的痕迹。
此刻床上正坐着一人,手未绑,脚未缚,脸颊瘦削,白衫略显污脏,头发却梳理的整整齐齐,脑袋低垂,老老实实安坐那处。
蓝兮轻叹一声,常欢激动难耐,上前一步抚住那人肩头,“哥……谭大哥!”
那人正是谭傲,听得常欢唤声,有了反应,慢慢抬起头与之目光对视,常欢一愣,哥哥的眼神……好生奇怪!无光无神,木木怔怔,仿如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相碰数时,又缓垂了下去。
常欢晃了晃他,又唤:“谭大哥?是我呀,我是常欢!”谭傲仍是重复先前反应,抬头又低头,一字不答,就像遭了训斥之后萎靡不振的孩子。
常欢诧然:“谭大哥怎么了?”眼睛扫遍全身,却未见一处伤痕。
蓝兮在一旁观望,心觉不妥,向连霜道:“确是我朋友无疑,不知他怎会被关在这里?”
连霜淡道:“前夜珍宝阁遭窃,楼主的一只稀世环佩丢失,全园上下出动寻贼,结果他在后门欲逃时被人擒住,身上搜出环佩,便暂时羁押此处,待楼主发落了。”
常欢手下一紧,掐住谭傲肩肉,愤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我……我谭大哥家道殷实,岂会来偷你们的东西!”
蓝兮蹙眉:“园里是否弄错了?我的这位朋友虽性格直莽,但绝不会干出偷窃之事。”
连霜微笑:“那我不晓详情了,他被关在此处后,我这也是第一次见他而已。”
常欢听她这样推脱,心下更忿,龙天明明说是四婢抓住了哥哥,连霜却说只是头次见到,相比较这个日日跟在萧倾城身边一脸阴霾的女人,常欢当然相信龙天!冷笑摇头道:“无凭无据,全是你们说了做数!谭大哥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会这副模样,都不敢跟我说话了,你们是不是打他了?”
连爽挑了挑眉,道:“倾城楼的人怎会做出那种事?最多送官罢了,听擒他之人说,是他自己承认了偷窃,我也想问问看呢。”说着走到谭傲身前, 低声道:“你是不是在倾城楼偷了东西?”
谭傲呆呆抬起头来看她,口中“嗯”了一声。常欢大惊,转头看见师傅也面有诧色。
连霜又问:“你是不是偷了玲珑环佩?”
仍是低低“嗯”了一声。常欢忍不住了,一把将连霜拨到一边,蹲身按住谭傲膝盖,从下向上盯着他的眼睛道:“大哥,你怎么了?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谭傲双眸犹如一潭死水,丝毫不见波澜。
蓝兮踱到谭傲身边,拉起他的左手,抚上脉律半晌,平静道:“好了,孰是孰非不能仅听一面之词,既萧楼主已答应让我们把他带走,这就先告辞了。”说罢欲扶谭傲站起。
连霜身快,红衣一晃就插进师徒二人身间,手臂一隔,将蓝兮隔开道:“对不起,蓝公子,楼主只说要我带你们二位来认人,并未说你们可以把他带走。”
常欢愕然,这叫什么道理?人都已经见到,却不让带走?
蓝兮严肃道:“姑娘,在下先前与楼主有过约定,寻到他即交给在下,为何此时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