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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徐笙抚扇,目露凶光,“可是周氏?抑或,乔氏?”
潘子琛不语,对上徐笙的目光,了然一笑,大有乾坤。
“如此甚好,不如屋中一叙。”徐笙把扇凝眸,启唇而笑,冶艳风流。
每一次交易都在床笫之间,本次也不会例外。
白檀幽幽熏蒸,如烟缕,乍散乍收。徐笙予取予求,鬓发飘摇,双眼紧闭。纵情极致,恨不得将他吞下腹中,置于死地一般。
此番柔靡冶浪之姿,足以令潘子琛为之疯狂。
徐笙腮晕微酡,如胭脂轻扫,香汗点点,似雨打白荷。腻在潘子琛怀里,酣足软腻,再不肯动上分毫。
“我愿为你负责……”潘子琛呷着徐笙颤栗的睫羽,犹自喃喃。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徐笙兀自呓语,答非所问。
“什么?”潘子琛不解,垂首于徐笙脸上烙下甜腻亲吻,舔着他的耳垂。
“你说什么?”徐笙不动,柔若无骨地覆在潘子琛身上,声音带着酣足后的喑哑与柔软。
“为你负责。”潘子琛颇为动情,滚烫的手掌抚摸那寸寸清凉肌肤,白润如玉,柔腻如脂。徐笙全身乏力,只能任他亵玩。
徐笙半睁了如水般的眼,斜睨了潘子琛一眼,冷笑道:“这般便要负责,那我死后的尸体该切成几份?”
这潘子琛莫不是也成了呆子?
蓄发一年,此时徐笙乌发及肩,秀丽似春峦,落在潘子琛蜜色的胸面,湿凉,浓腻。潘子琛如着迷一般,掬起一抔浓黑如墨的发丝,丝缎一般凉滑冷艳。邪佞俊美的面容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薄唇轻启,爱意婉转:“我爱你……”
徐笙微微撑起身看向潘子琛。日影透了轻纱,徐笙一身清碧,衬着胸口双肩点点桃花,烈火红唇,犹如山精鬼魅。
潘子琛盯着徐笙的眸子,沉沉的黑,洁净如洗,潋滟明澈,似能穿透人心,却冷,冷到了骨子里,似千尺寒冰,偶有几点亮色,仿佛落了天上星子,定睛一看,却空空如也,一丝生气也无。
徐笙轻笑出声,笑得美,却飘渺无着。启唇低低耳语,尾音依稀化为几声低笑:“你们不是爱我,只是想要占有我。”
——我不是物品,但所幸尚知如何买个好价钱。
潘子琛一时哑然,只觉心里凭空生出一根尖刺,挑破了那薄纱似的一点温柔缠绵,涩涩的疼。
“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只不过你我多了个交易,可懂?”徐笙俯身细细地啃咬,一路而下。潘子琛只觉胸面刺痒,垂目一看,徐笙睫羽间如沾了雾般朦胧不清,依稀唇动,皓齿如银,一口一个血红的月牙。
日已偏西,光芒敛去,唯见室内一片昏茫。
仿似吟泣般轻微的喘息自胸前响起,柔软发丝于他颈间胸前拂来拂去,酥麻的痒。清凉的肌肤与潘子琛温热的身体相贴,羊脂白玉一般,触手温凉润腻,使他不由得心摇神驰,不自觉伸手直向徐笙腿根摸去。只觉那处一片湿热火烫,潘子琛的动作忍得徐笙一声惊呼,一双醉意矇眬的眼似怒非怒地一瞪,双颊两抹快要渗出水来的胭脂色直扫到鬓角去,说不出的妖艳浓腻,销魂蚀骨。
影影绰绰地看得到窗外树影摇动,忽地一阵寒风袭来,潘子琛打了个寒噤。
Chapter10 心系 上【已修】
是日。除夕。
清晨,数日不归的傅易辰便自公司致电徐笙,共进晚餐,一同守岁。
聿甄不在了,徐笙便撤掉了原本用作餐桌的两张长桌,用园子里的石桌代替。因着还是冬天,另置了火炉摆在园里防寒。
照例焚香祭祖后,徐笙余兴未了,亲手写了一幅春联。红纸洒金,字迹飘逸:丝飘弱柳神仙府,雪点寒梅羽士家。
天色暗得极早,园子里照着旧例点了红色灯笼,倒贴着一个“福”字,以示喜庆。影影绰绰的红光之下,扶疏花木皆虚浮着深深浅浅的红,似是流动的鲛绡一般,煞是醉人。
约莫八时,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徐笙背倚紫藤,身披鹤氅,拢着手炉,坐等来人。
月光流泻,似下了一庭香雪,笼着紫色雾气,佳肴暖香。
斯情斯景,徐笙只觉一身绵软,渐渐痴了。
犹忆去年除夕,与聿甄二人在“笙岛”,与世隔绝。
两条长桌按白人礼节,拼成马蹄型,也不知哪里瞧得出“幸运”。徐笙总会想起戏班里的那一张清代紫檀条桌。罚跪的时候,徐笙总盯着那回纹马蹄的桌脚。其形如同书法中的“垂露”笔势,自然流畅,典雅沉稳,与明代的马蹄相比,却不如其雄健明快,外柔内刚,显得有些呆板无趣,落了俗套。
天落起雪来,起先像是粉白花瓣,后竟化作鹅毛大雪。
徐笙跑出去,又跑进来,手捧着一抔白雪,叫傅聿甄看。
傅聿甄放下刀叉,嗤笑:“又长了一岁,怎的还这样孩子气?”
徐笙佯怒,回首一瞪。
在香港可看不见雪。徐笙稀奇地看着手心,那皑皑的白雪,干净,纯洁。
一眨眼,雪就化了,徐笙依旧盯着湿润的手心,一动不动,失落不已。
傅聿甄离座,冷不防横抱起徐笙,大步迈出屋外去。
徐笙短促惊叫一声。
原来他早已命人在外搭起小棚,置了暖炉,可一同观雪。
徐笙呆怔了许久,心有感激,只懂得送上自己的双唇,或许身体。
傅聿甄制住了徐笙,却笑道:“你是要看雪,还是要……?”
明白傅聿甄那未尽的话,徐笙不觉脸红,心里暖洋洋的,眼里却没有眼泪。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傅聿甄是爱自己的罢。
只是,斯人已逝,蓦然回首,还有谁立在那灯火阑珊处?
此情可待成追忆,怪只怪当时惘然。
月移影动,数鸦夜啼,也不知过了几时,傅易辰也没有来。
些许凉风掠过,叶颤花迷,园中空虚。
徐笙一摸盘盏,早已冰凉,只好唤了陈妈撤菜。
烛火映着徐笙如玉如瓷般的脸妖异诡艳,他背倚着枯藤,冷冷地望着人来人往,未始的筵席半晌便撤了下去。
偌大的园子里,红灯艳冷,树影孤寂,寒风侵体,当真是说不出的凄楚。
手一抚,一掌的粘湿烛泪,徐笙轻笑数声,也不知是喜是悲。
等何人?无人可等罢了。
索性拎了酒壶,席地而坐,仰头便饮。酒液金黄,甘甜醇厚,天香余口,一入腹却觉五脏六腑一同烧灼。酒珠自嘴角溢出,落入衣袍之内,一路沁凉。
酒入愁肠,徐笙的一双眼洗得愈发明亮,清漪暗渡,流光溢彩,却仿佛等待着什么人似的,盈盈望眼,盼君垂怜。
将桂花酒一饮而尽,手一松,酒壶咕噜噜滚入不知名的暗处。徐笙抚唇轻咳数声,缓缓抬头,望那空中月,不觉怅惘。
恍恍惚惚,天光云影共徘徊,早已分不清是真是幻。
忽而是父亲追打自己的情景,那落在身上的扫帚柄,一下又一下的钝痛。忽而又是师父的训斥,九寸六分长的松木戒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师父总是心软的。还有演春香的师姐紫凤,徐笙暗恋她许久,急急向她表白,她却说她早就订了婚,可是她明明只长了自己两岁……徐笙呆望着,只觉心都痛作一团了,再一看,却是傅易辰饱含了爱意的忧郁眼神,俊朗的容颜满是凄楚和挣扎,双手,伸向徐笙,近乎哭喊:“笙笙,笙笙,我这样爱你,你怎么不爱我?”徐笙挥舞双手,惊悸嘶叫:“不,不,不要爱我!”然后忽然腰间一紧,竟是被人悬空抱了起来,徐笙余悸未消,回头怒瞪,竟是聿甄。浓眉高鼻,目光如炬,唇线坚毅,俊朗依旧。徐笙一阵松懈,立即亲吻他的面颊,痴痴地笑,懒在他怀里不肯出来。可一转眼,耳边却变成苦苦哀鸣:“笙笙,救我!”徐笙定睛望去,哪里是在他坚实的怀里,只见五步开外的聿甄脑浆迸裂,左眼血流如注,一只眼珠挂在眼眶外头,依稀是那日受人袭击的样子,他一手按着伤处,踉跄着走来,原来他的右脚掌早已血肉模糊……
“聿甄!”徐笙一时爱恨交加,惊恐莫名,高叫出声。
原本回来见徐笙醉等于紫藤之下,内疚之余,便是热血沸腾。怕他着凉便拥在怀中,却见徐笙神情数变,正要唤醒他的时候,他竟挣扎地唤出了父亲的名字。“聿甄”二字破空,傅易辰只觉周身血液冰凉,心又瞬间碎了一地。再看徐笙双眼似睁非睁,似在怔忡一般,暗自怨怒不已。
极慢地,徐笙才将目光聚焦在傅易辰写满了担忧的脸上,接着,伸出手去触碰傅易辰的脸,释然一般地溢出一丝笑,轻轻自语:“还好,你还活着。”
徐笙落下泪来,这一滴清泪似一粒珍珠滑到绛红的夜色里,冷不防滑到傅易辰的心里,然后,轻轻碎裂,一滩冰冷的雨花。
傅易辰顿时怨怒全消,心痛莫名,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说什么好。徐笙搂着傅易辰的脖子,缩成一团,悲愤道:“易辰,我们一定要为聿甄报仇!”
徐笙指天发誓。
傅易辰身形一颤,只道:“吃饭了么?”
徐笙摇头,握起傅易辰的手,去看手表上的时间,毫无怨怼,只是难掩的哀伤失落:“你看都快初一了,哪里还有吃年夜饭的道理?”
傅易辰略略内疚,道了声歉,顿了顿,又道:“不如去厨房瞧瞧,还有什么剩下的?”
徐笙颔首,对着眼前这张仿似聿甄的脸,心底低吟:“聿甄……”
一路摇摇晃晃,徐笙转了一圈,站定在厨房之前,却顾左右,喃喃道:“咦?厨房呢?”
踉跄地走进去,徐笙缓缓站定,却如上台一般,目泛桃花,幽幽柔柔地唱起来。他身段柔曼,左右舞动,险些撞了盘盏:“又只见那两旁罗汉,塑得来有些傻角。一个儿抱膝舒怀,口儿里念着我。一个儿手托香腮,心儿里想着我。一个儿眼倦开,朦胧的觑着我。”
是《思凡》。
傅易辰慌忙扶住他,心下暗笑。心想他定是空腹喝酒,所以醉得这般厉害。
徐笙眉眼娇俏,粉颊如晕,十足的一个思凡的姑子,音若玉碎,犹在喃喃:“有谁人,孤凄似我?似这等,削发缘何?”
过了数日,傅易辰才从陈妈口中得知,除夕是徐笙的生日。
一时悔不当初,早知是他的生日,还管他什么年度企划,季度例会,统统列为第二。
可惜,傅易辰终究没有做昏君的潜质,操劳数日,稍得喘息,才回得家去。
进了书房,桌面齐整,月牙扶手冰凉,哪里还有徐笙的踪影。
吴叔见了傅易辰,道:“笙少爷回港了。”
情正浓时,恨不能日夜相对,朝夕与共。若分两地,便如吸血食肉,痛不欲生。
傅易辰莫不如此,当下决定回港。
Chapter10 心系 下【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揭晓谜底,情况会好转。
PS:后面是一番外,作为调剂。
傅易辰刚赴约而归,大汗淋漓,身上只余一件T恤。想到徐笙优雅身姿,不觉自惭形秽。暗骂老友郑书赫,假作要事相商不说,好死不死约在网球场,身随二三女客,还强拉他下场作陪。
笙园(春)色依旧,又是一年花满枝头。
香港就是这点好,不分四季。
转而一触,满头是汗,傅易辰心中讪讪,无奈心道,坏也坏在这一点,让人忘了时间。
得知徐笙仍在公司处理事务,傅易辰立即闪入浴室。
书桌上多了一件物事,一面精致非常的拨浪鼓。
傅易辰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不是不震惊。
他不知为何徐笙对潘子琛的那名随其赴会的家庭医生如此怨恨,追杀他不说,连他家妻小都不放过。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那名医生看了当年徐笙被掳后的视频。
当下惊叹,何必计较至此?
后来又得知,潘子琛给徐笙送了份贺礼。一面特制的拨浪鼓。鼓面由那名医生的脸皮制成。
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