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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总有这样几次莫名其妙的反应,苏友白见怪不怪,只是用情日深,难免想知道他的心结,希望可以为之排解。
思及此,苏友白干脆蹲在地上,捧住那莲瓣一般的小脸,去亲吻那些晶莹的眼泪,宽柔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哭,多失面子。”
“苏先生若是腻了,我就回去了。”许容颦不温不火地道,说着推开苏友白微微踉跄地站起身来。不是不狼狈,但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苏友白端的是好脾气,依旧十分的耐心。双手按在许容颦单薄的肩膀上,缓缓摇首,只问道:“你与潘子琛相处了多久?”
那静若寒潭的眼中忽然激起一丝不寻常的涟漪,许容颦抬了抬眸子,黯然道:“四年零一十七天。”
“那我呢?”苏友白问。
许容颦瞬间失语,望着眼前这个专注的男人,忽然有些晕眩的茫然。
许容颦自然知道这样的专注意味着什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久违的尊重与重视,只教人受宠若惊。
见对方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苏友白难免有些失落,理了理笑容,替许容颦回答道:“过了这个钟点,就整整十七天了。”
许容颦下意识地去看身后的落地钟,轻轻笑了一下,有点无奈,又有点不近人情地道:“虽然我不知道苏先生要说什么,但是我认为都是多余的。”
“四年的时间,至少足够让我们成为朋友。”苏友白望着倔犟的许容颦,不禁苦笑,“尽管我所希望的远不如此……以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你,实在抱歉。”
“不,苏先生救了我,至少让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会有任何痴心妄想。”许容颦眸色如霜,冷冷地道。
苏友白心如针扎,满腔爱意不得发泄,只展臂搂住许容颦。许容颦微微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反抗,连嘴角也惯性地弯起好看的弧度,只不过眼睛里依旧一片冷然罢了。
无妨,无妨,这是他的工作,不是么?
“你爱他,我爱你,原本是两回事,你明白么?”苏友白最后道。
他转过身,步入书房。
很快,里面传来了幽柔伤感的琴声。
许容颦呆在原地。
是啊,自己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已经动心罢了。
友白,我……
可是,你爱的是我么?
我早已不是我了……
我早已不是我了……而你的怜悯又能持续多久,我不过仰仗着你的那一点点爱……
痴心妄想啊……
。
苏友白选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还没搞定啊?”周子华自门边闪入,露出一口白牙,幸灾乐祸地靠上来。
苏友白自文件堆中抬起头来,冲着老友优雅一笑,并不掩饰自己的坎坷情路:“我对别人的退缩一向无能为力。”
“你就矜持吧,”周子华白眼相加,自背后取来一个文件夹,“你只消看看,就不必再做没头苍蝇了。”
苏友白睹了一眼,见文件夹上是周子华信侦社的标记,立时表示拒绝,且如实道:“这种东西有利有弊,我对自己本就不太自信,还是不看为妙。”
周子华摇摇头,笑道:“不是。是最近一位城中名人专程让我调查你的宝贝。”
“什么?”苏友白立时警觉起来。
“别那么紧张,”周子华安抚道,燃起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娓娓道来,“因为在你与许容颦交往之时,伯父就委托我调查过他,他的身家很清白,只是运道不好……”为了避免苏友白尴尬,周子华干笑两下,便含混地过去了,只正了正色,接着道,“然后我就反过去调查了委托人,简直让我大吃一惊!”说着,周子华翻开了文件夹。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苏友白亦是目瞪口呆。
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这人和容颦像极了!”苏友白惊叫,瞪着这个名叫徐笙的男人。
苏友白常年在海外游学,今年才回港加入了老同学的演艺公司,正式贡献社会,未曾耳闻这位曾经倾倒众生的翩翩佳公子。何况,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四洲会涉黑一案已经过去了三年,又有谁会在乎一个已经成为谈资的幕后人物,即使他是这样地俊美,几乎是一段传奇……
“不,不是,是容颦像他。”周子华翻到后面,是无数张照片,来自杂志,报纸,甚至还有图书封面……
“你再仔细看看。”周子华将文件夹推到苏友白面前。
苏友白登时惊为天人。
即使是同性,阅人无数,几乎审美疲劳的苏友白依旧认为这是一个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人。
不,不仅是美而已。
蛾眉婉转,灵眸流盼。花貌云容,香培粉琢。冰肌玉骨,雪映寒江。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不不,脑海中飞过无数溢美之词,然而挑挑拣拣之后,苏友白词穷。
如果他愿意加入娱乐圈,一定红得发紫,一直红到八十岁。
不知不觉,已然倾倒于这画中人,苏友白犯起职业病来。
细看之下,苏友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容颦像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不自觉的小动作,两个人像极了。然而,容颦只是单纯的像,或者说是刻意模仿之后形成的习惯,只是一具皮囊,内里却没有灵魂,而这个男人,却是气质天成,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佳人”。
“你的宝贝真是可怜,潘子琛喜欢的是徐笙,他就顺着他的意思做了四年的完美替身,最后走火入魔,连自己本来的面目都模糊了,”周子华并未对许容颦整容之事和盘托出,生怕吓到老友,只是心下惊叹爱情之伟大,又颇为同情地拍拍苏友白的肩膀,道,“依我看,他现在恐怕是自我认同极为困难,所以索性选择逃避。”
苏友白叹息,为何不早一些知道呢?
到底在矜持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最经不起矜持。
心底一阵懊悔挣扎,如万箭诛心,随即豁然开朗,好在前方尚有一线生机。
见苏友白冲着照片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周子华不悦地敲敲桌面,沉声警示:“你可别爱上此人,本次案件的委托人是傅氏大佬,你惹不起的,而且徐笙很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
苏友白心里一动,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我竟不知道原来是这样。”
一语双关,深深一叹。
“小说永远来源于生活,”周子华不自觉地冷笑,“傅易辰这人也够狠,为了留住徐笙,揭发徐笙谋杀一名男子,又在监狱里找人代罪。如此一来,‘徐笙’便在监狱里服刑,就算真正的徐笙逃到了外面,也无法使用证件和账户。”
苏友白惊得哑口无言,只余一双圆瞪的眼睛逼视着周子华,满脸的难以置信。
周子华摇摇头,眯缝起眼睛,呼出一口烟雾,道:“远远不止这些。他给徐笙做了一些神经方面的切除手术,据说还亲手打断了他的腿,将他囚禁在家中,命人日夜监视。只是最后,徐笙还是逃走了。”
苏友白大骇,登时冷汗盈额。
这样纠缠的爱……现实中的故事要是曲折离奇起来,简直教人叹为观止。
“你打算怎么处理?”苏友白问道。
“我可不想杀人,自然是说调查未果,半价退还。”周子华戏谑地道,侧了身,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感性的时候。”苏友白亦调侃起来。
“放心,不会让你的宝贝有事的,”周子华笑道,又眨眨眼,顽皮地道,“傅易辰一定会亲自来看看,不过,我相信他亦是个中高手,定能应对自如。”
每日下午,许容颦都会去凌宅附近的那一家街边咖啡馆吃茶,傍晚时分,便会有一名男子驱车将之接走。何祁东已经总结出这个经验,也有幸与之搭讪。再加上长达一个星期的观察,何祁东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许容颦就是失踪已久的徐笙。一经确认,何祁东立即汇报给傅易辰。次日,傅易辰便怀着极为谨慎的态度来到了周子华信侦社。但是,苦等数日之后,周子华却表示调查无果,并退还了一半的佣金。
不出周子华所料,傅易辰果然亲自来到咖啡馆,希望能见到“徐笙”一面。但是却在见到之后,立即起身返还。
只能骗得了何祁东,却骗不了傅易辰。
这不过是一个与徐笙外形极为酷似的人罢了。
或许,徐笙真的已经葬身大海,不在人世。
傅易辰顿觉心灰意冷,对世间再无留恋,当场举枪自戕,无奈未遂。
自医院醒来,形如枯槁,心若死灰,堪比行尸走肉。
日日夜夜所思所想皆是一人,捶胸顿足,痛不可挡,笙笙,笙笙……不绝于耳。
深夜一人无端惊醒,却见紫气袅袅自鎏金兽炉里升起,于空中化为无形。月华凄清,透过回纹格,形成淡淡花纹洒落在那一袭熟稔于心的白衫子上。
余香尚在,魂梦已杳。
一切只是镜花水月,海市蜃境。
顿觉万箭诛心,魂梦皆碎,嚎啕恸哭,永失我爱。
此痛绵绵,切肤入骨,苦苦研磨,至死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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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颦其实也蛮可爱的。就是那个视频
里潘子琛没有见到的那个人,会有番
外。
PS:生病了,会慢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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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肃苑 上【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
***********为舟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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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在纠结结局……首次晚上更新,
新鲜热辣~不知大家还记得刘子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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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的刘子嘉提前完成学业,正式成为傅氏高层的一员,为以后接手傅氏打下基础。
傅易辰亲自驱车前往机场接机。
一听乡音便觉自心中生出归属感来,莫名安定,亦十分闲适自如。
“变化好大,都要认不得啦,不知中环那家九记可有变,牛坑腩真的好好味,想起来就流口水!”刘子嘉一上车便说个没停,将鼻子紧贴车窗,望着新鲜热辣的闹市街景。
“没变,依旧是歌赋街廿一号地下。”傅易辰面带微笑,心底亦觉得安慰,好久不曾听过真正的“人声”——自那人走后,傅易辰即变得沉默寡言,鲜少与他人往还,亦极少唤友饮食同欢,最多的时候便是刘子嘉自大洋彼岸长途电话,也只得一点时间,哪里能过瘾。
“认到好男仔么?”傅易辰望了望后视镜,不自觉地莞尔,充满了宠溺。
刘子嘉本性纯良,并未因早年的经历变得自暴自弃、疑心疑鬼,经傅易辰关照,恢复健康,离开收容院,成为傅家一分子。子嘉努力抓住机遇,也知勤能补拙的道理,故读书刻苦。虽非十项全能,但亦从未让傅易辰失望。
“认到也不让你知,你才得三十七,变得好罗嗦。”刘子嘉白眼相加,脸上却挂上了可疑的红晕。
原来,刘子嘉已出落成了一名妙龄少女,已懂得情情爱爱。
远山迷离,流云横曳,朝暾夕月,风雨无情。
料峭的春姗姗来迟,转眼即成热夏,继而开到荼蘼,冷秋将至。
原来,十年过去了。
“这样同长辈讲话?索菲亚没有好好教你。”傅易辰笑道,却是发自内心。
傅易辰很久没有笑了,却并不是完全快乐。
“咦,这里不是去老宅的路。”刘子嘉惊讶地道。
“老宅已真的老了,正大修呢。”傅易辰直视着前路,移树飞花,叠翠骈红,已入私人领地。
然其后顾,却是一片茫茫。
是梦幻泡影,如雾如电。
十年生死两茫茫。
二人站定在一座宅院之前,门边的石柱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上面写着“□园”。极力辨认之后,才知是一个“笙”字。
无端地,刘子嘉一踏入笙园,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