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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伯父让我自幼熟读经史百家。明了历朝兴衰之道。以便将來能更好的辅佐少主。光复我大楚。”提起李尚书。莫离的语气中流露出的是无限伤感。崇敬之情。
“想來。你跟随李大人对抗杜淳多年。对满朝文武大臣。定能明辨忠奸；这些年跟随李尚书寻觅我的踪迹。踏遍了大半个楚国。也深知百姓疾苦。因此。现如今由你暂代我处理政事。留守京师。也是再适合不过了。”
马晟睿似乎早有准备。笑着拿起案上的令符递到莫离的手中。
“少主。。此事。万万不可啊。”莫离惊疑未定。听到这番言语。再次扑通跪于殿上。更不敢伸手去接马晟睿手中的令符。
“我意已决。”马晟睿再次浮起莫离。脸上是一如往常的坚定冷漠之色。莫离知道自己无力再劝。只得不再言语。可是看向马晟睿的眼中却分明写着推辞之意。只怕自己不堪当此大任。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选好了一位可助你一臂之力的军师。”
马晟睿的目光看向殿外。一袭白衣的雪儿推着一个轮椅缓缓驶入殿内。轮椅上坐着的。亦是一位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那公子眉清目秀。翩若惊鸿。只是面色苍白。似是身有宿疾。与此同时。就在那白衣公子旁边。一白衣侍女手中。还抱着一个正咧嘴笑的男婴。
卷四。归去来兮 第一百零二章。许诺
部署好莫离等留守楚国京师的一切。马晟睿转身走入了内殿。曾经。在檀溪谷。他答应过雪儿。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再不会离开她。可是如今。他又要和她告别了。接过身侧侍从递过來的问天剑。立在殿门口的马晟睿却犹豫了。
“看得出來。少主他。是真心喜欢雪儿姑娘的。”榻上。李嬷嬷和雪儿正并排而坐。拉过雪儿的手。李嬷嬷笑道。
“真的吗。我和晟睿哥哥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们都是这个世上。彼此唯一最亲的人了。”雪儿点点头。赞同道。
“雪儿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雪儿姑娘可以做我们楚国未來的皇后。”李嬷嬷见雪儿一脸的懵懂。笑着轻抚她的鬓角。直接把话挑明。
“皇后。我。我为什么要做皇后呢。雪儿只要能够和晟睿哥哥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果然。雪儿仍是一脸的不解。但是提到她的晟睿哥哥。脸上随即又是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
“再说。当皇后娘娘有什么好的。晟睿哥哥的母后。她那么漂亮。那么高贵。可是他的父皇却还是不喜欢她。”想起李嬷嬷前天跟她讲过的马晟睿的过往。雪儿从怀中取出那日被她小心收藏那张画像。端详着画上那位笑容和蔼的高贵妇人。摇头叹息道。
看着殿内少女的一举一动。马晟睿眼中闪过一抹一闪即逝的笑容。
“诚然。纵是皇后娘娘她洠в邪氲愕拇泶ΑＨ慈跃擅獠涣吮患槿怂ΑＱ┒媚锏幕啊Ｎ闯＇有道理。可是。”听到这话。李嬷嬷从坐塌上站起。走至殿内的书桌前。随手翻开的。便是被她原封不动的保留至今的。当年先皇后留下的诗词和信笺。。
想当初。刚进宫的皇后娘娘。又何尝不是如今的雪儿姑娘这般清纯善良。一心为皇上打理后宫。贤良淑德堪为母仪天下的表率。可那又如何。
一滴清泪落在了泛黄的纸卷上。李嬷嬷连忙用手拭去。从思绪中回过神來的她。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雪儿。心中也不免踌躇。若是当真把雪儿姑娘留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中。对她來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可是。若洠Я搜┒媚锱惆樵诓唷Ｖ慌律僦魉Ｋ松疾换峥炖职伞！崩铈宙挚醋叛┒＿煅实馈�
“不会的。雪儿会一直陪在晟睿哥哥身边的。有我陪着。他一定不会。”雪儿脸上神色本是坚定无比。可是说到最后。声音却越來越小。
“可是。就算有我陪着。晟睿哥哥。他。他还是不快乐啊。自从爹娘死后。自从我们离开了山谷。雪儿就很少见晟睿哥哥笑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着他当你们的少主。可雪儿知道。晟睿哥哥他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少主。”
雪儿低着头。喃喃自语道。说到最后。蓦地抬起头來。眼中满是恳求之色。“李嬷嬷。你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放了晟睿哥哥。不让他再做你们的少主了。就让他带我回一起山谷去陪着爹娘。一切都像回到以前一样好不好。”说到这里。少女眼中俨然有泪水溢出。
殿外。本來一只脚准备踏入的马晟睿。听到这里。却蓦地身子一颤。悄然转身离去。
“雪儿妹妹。原谅我不告而别。如果。如果我此次还能回來。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回林中小屋。再也不回來了。”默默的对着殿内的白衣少女。在心中说完这句。一袭白衣盔甲的白衣少年径直离去。
“回不去了。雪儿姑娘。就算现在你们抽身离开。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李嬷嬷拉过雪儿的手。流泪摇头道。
“是啊。晟睿哥哥。他变了。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雪儿看着李嬷嬷。点点头。又含泪摇头道。“他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晟睿哥哥了。”
“雪儿姑娘。我是看着少主长大的。也知道。如今的他。一心想的。只有报仇。只有复国。所以。”李嬷嬷拉着雪儿的手。再次坐回到榻上。看着她。言辞恳切。
“我知道。只有雪儿姑娘你能够改变他。现在。也只有你。是除了皇后娘娘以外。唯一能给他温暖和依靠的人了；也只有你。才能磨平少主内心的杀戮和桀骜。所以。老奴恳求雪儿姑娘答应我。留在少主身边。答应我。做未來的楚国皇后。”
李嬷嬷说着。扑通一声。措不及防的。跪倒在雪儿面前。
“李嬷嬷。你快起來啊。”雪儿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搀扶。李嬷嬷却只是摆摆手。坚定道：“雪儿姑娘若是不答应。老奴。老奴就不起來。”
听到这话。整个人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雪儿连连后退。脸上泪水涟涟。却说不出一句话來。
许久。倒是李嬷嬷被雪儿此刻悲伤无语的表情吓住。以为她受了惊吓。正要前去相扶。却被雪儿惊恐的躲过。再次后退一步。雪儿才扶着身后的门框。险些摔倒。含泪一字一句道：
“雪儿今生今世都永远不会离开晟睿哥哥的。但是。”话锋一转。少女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雪儿绝不会做你们楚国的皇后的。”
楚宫外。最后望了一眼。那白衣少女所在的方向。马晟睿拉紧手中的缰绳。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卷四。归去来兮 第一百零三章。投降
蜀国京师。未等到坚守在翼城的欧阳靖远赶回。赵国大军已势如破竹般奔涌而來。
朝堂上。坐于龙椅上的刘景弘刚刚从李公公手里接过了赵军首领李久光遣使送來的战书和招降信。而朝堂上。大臣们也早形成了主战和主降的两派。此刻仍在争执辩论不已。
“启禀皇上。赵军一再在城下叫战。扬言我军若再不出战。便即刻攻城。”此刻。一传令兵正匆匆奔至殿内。躬身急奏道。
此消息一传來。犹如在原本就波涛起伏不定的湖面投下了又一枚石子。迅速的荡开了又一轮的涟漪。原本就摇摆不定。心惊胆颤的不少文武大臣此刻更是都纷纷面露恐慌。紧张不已。不少原本主战的朝臣此刻也不知不觉的站到了主降一派的队伍。刘景弘冷眼旁观着满朝群臣的反应。放下手中的书信。仍是一言不发。
“皇上。传令开城应战吧。再不出战。只怕城楼就要被赵军攻破。我等就要沦为亡国奴了。”果不其然。见刘景弘迟迟不表态。主战的孙将军向來就是直性子。此刻更是一分也等不了了。上前奏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此刻。赵军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我城外十里不到。切不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啊。”孙将军话音未落。文臣一列的刘尚书便言辞恳切的出列道。
“怎么。刘尚书的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大蜀不动一兵一卒。直接向赵军举手投降吗。”孙将军厉声反问道。
“此次李久光共带了三十万人马前來。除去翼城一役。与欧阳将军的一场恶战。虽说攻下了翼城。但赵军自身也损失惨重。此刻是否还剩有二十万人马。也为可知。更何况。赵军虽然人多。但也并非不能攻克。据末将所知。赵军昨日子时才赶至城外。今日便前來叫战。此时赵军正是行军连日行军。疲乏之时。我军若趁此一举进攻。未必不能大获全胜。”
听到孙将军的这番分析。刘景弘也不禁点头赞同。然而。就在群臣就他这番话议论深思之时。文臣中。又有一人走出。
“虽说孙将军英勇善战。但依老夫看。却也未必是二十万赵军的对手。至于说投降一说。赵皇早已在招降书上言明。只要蜀国愿意归降。蜀国所属十六州仍是照旧由我们蜀国君臣共同治理。只是稍加更改国号和年号罢了。”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哗然。只因说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忠心不二的李丞相。刘景弘听到这番言辞。脸色蓦地一变。但仍是一言不发。
“这和灭国有什么区别。若是我大蜀江山改姓孟了。那还是我们的蜀国吗。”孙将军身后。另有一名武将出列。言辞激烈。涨红着脸道。
“与其自不量力。举全城百姓之性命螳臂当车。还不若直接弃城投降。至少可使我大蜀百姓免受生灵涂炭之灾。皇上若真为我子民着想。若真想让我大蜀子民得以庇佑。请务必三思啊。”刘尚书再次言辞恳切道。虽说是劝降之语。却也句句在理。
“皇上。万万不可啊。”见刘景弘仍是不言。似有动摇之色。孙将军连忙急奏道。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纲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道：
“皇上可曾听到过赵军营中传出的谣言。”
“愿听孙将军讲來。”刘景弘听到这话。似乎有了兴趣。脸上神色微变。
“他们说。说皇上您当年就已经是他们五公主的手下败将了。当年翼城一役。赵军以不足十万人马便轻易的一举击败陛下。如今。他们的数量更是当年的两倍之多。扬言我军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要在在十日之内打败昔日的……败军之将。一举吞并我大蜀。”
虽然此刻身处朝堂。更何况听的人正是当今圣上。也就是他口中。昔日的败军之将。孙将军纵是直言敢谏。也不免战战兢兢。不顾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仍断断续续的。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刘景弘。毫不避讳道。
听罢这番话。满朝文武再无一人敢进言或是议论。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刘景弘。却不想。刚刚还沉着一张脸。不发一言的他。此刻听到这番大逆不道之语。脸上却有了笑意。
见众人再无人敢谏。刘景弘却发话了：“听罢众爱卿方才之言。朕沉思良久。终于有了决断。”停顿片刻。环视着此刻满朝文武焦急等待的不同面部表情。刘景弘一字一句道：“朕决意听从丞相大人之言。与赵军议和。接受赵皇的招降。”
“皇上。”听罢这番话。众人的脸色均是一愣。久久不曾回过神來。直到片刻后。看到刘景弘脸上坚毅的神色。知他心意已决的孙将军大喊一声。扑通一声跪于殿上。在他身后。随之跟着跪下的。是身后长长一列的武将。
“孙将军不必再劝了。朕意已决。”刘景弘冷冷道。说着从龙椅上站起身來。看着李丞相道：“未免更多百姓遭难。还望丞相大人即刻为朕写下降书。作为我朝使臣。明日亲往赵军营中议和。”
“臣领旨。”李丞相躬身作揖道。
“退朝。”随着李公公一声悠长的吆喝。刘景弘转身走入了内殿。
朝堂上的满朝文武也相继散去。唯有孙将军仍笔直的跪于殿上。一动不动。
卷四。归去来兮 第一百零四章。双城之战（1）
就在赵国大军即将攻入蜀国都城之时。楚国叶城。刚刚连夜渡过运河的赵国大军正挥师而來。准备连夜袭击。一举拿下。
此时的叶城仍在睡梦之中。高高的城墙内。是一片漆黑的宁静街市。看不到半点灯火。更听不到城内的半点声响。一切都是静谧的。此刻仍畅游在梦乡之中的叶城百姓们。谁也不曾料到。今夜他们会被噩梦惊醒。
走在最前方打探的先锋部队已在孟承业的部署下悄然准备攻城。放眼望去。银色的月光下。高耸的城墙上竟然洠в幸桓鍪匚赖氖勘�
“咚。咚。”伴随着粗壮的攻城器械重重的敲击声。不多时。厚重的城门便已被撞开。几个似乎是喝醉了酒。睡得不省人事的守门士兵这才被这厚重的撞击声惊醒。未等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时。城门已经大开。暗夜中。几支不知从何处射來的箭羽。瞬间将他们击倒。
“禀告太子殿下。叶城已被攻破。”不过半个时辰。先行部队便派人前來回报。立于马上。一身黑色盔甲的男子心中不免起疑。
“太子殿下果然所料不差。看來。马晟睿那小子到底还是嫩的很。根本还蒙在鼓里。既然如此。不若现在趁胜追击。一举拿下翼城。”说话的。正是和孟承业并肩而行于另一匹马上的青衣老者。若不是此刻正是深夜。看不清那老者的长相。光听声音。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此人正是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