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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梢蝗旱鹿缁峥蒲Ъ依┱刮猈issessozioloyie[即知识社会学——译者注)或知识社会学的研究,它试图说明,科学以及其他形式的知识是怎样直接地受到社会因素的影响。三十年代初期开始,一群倾向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家和学者进行了大量历史研究,企图说明他们经常提到的“科学的社会根源”。在这些研究之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本杰明·法林顿(Benjamin
Farrington)对古希腊科学的研究;苏联人黑森(B Hessen)对十七世纪英格兰科学的研究,特别是对牛顿物理学的研究;克劳瑟(J.G.Crow-ther)对十九世纪英格兰科学的研究:贝尔纳(J.D Bernal)对二十世纪英国科学的研究;兰斯洛特·霍格本(Lancelot
Hogben)对整个科学史的研究;以及最后,由美国数学家德克·斯特罗伊克(Dirk
Struik)对十九世纪早期美国科学的研究。所有这些研究,无论它们有什么缺陷,我们都在思想上获益匪浅,这不仅是因为它们所包含的特殊信息,而且也因为它们促进了我们提高对科学之社会联系的认识。这种积极的获益是巨大的,即便它并不总是明显的。即使是消极的获益,即从修正其错误之中的获益,也是伟大的,因为对他们的工作的改进对于在整体上加强科学社会学是有用的。
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观遭到拒绝,这有许多原因,当然并不都是理智上的原因。所有这些原因无论是什么,它们中的大多数在这里与我们无关,事实上,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马克思的观点在理智上的不充分性。我们之所以拒绝接受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学所持的观点,并不完全是因为我们是非理性主义者,或者为维护资本主义社会的前提所蒙蔽,而部分地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学确实需要修正和纯化。通过指出这些一般的不足,而且从正面阐明我们现在可以考虑更令人满意地解释科学的社会关系,我们可以从中获益。
马克思主义关于这些事物的观点,重点在于科学完全依赖于社会的其他部分,基本上是由经济因素所决定;因此,在科学与社会的其他部分之间也就没有什么相互的影响。做为对这些问题的一种恰当理解,这种观点是不能接受的。我们不考虑这样一个事实,即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用“经济因素”所指的常常是一种意义不确定的范畴,充斥着实际上不同的成分;例如,有时是生产的社会关系,有时是技术,有时则是在某一给定时期盛行的经济模式。只有经济因素(无论怎样加以解释)对科学有影响,这是不正确的。就像我们在我们的第四个主题中已经阐明的那样,以及就像我们将通过我们对科学进化的历史描述所表明的那样,许多不同的社会因素曾经并且一直具有重要的影响。而且在所有条件下,这些因素比其他因素更重要。例如,理智的、宗教的以及政治的因素,与经济因素相比,其影响一般并不差,当然也不强。时而是这一个,时而是另一个,有时是其中的几个因素联合起来,可以被视为对科学的发展产生了一种影响。的确,最艰难的分析工作也许就是几个因素联合起来发挥作用,并且经常是同来自科学本身之内部条件的一种影响一起发挥作用的那种情况。然而,这种情况正好为科学社会学留下了工作,这就是寻找在何种特殊的条件下,几个可能的社会因素中的每一个,或者许多因素加起来,对科学的进程产生了实际的影响。
尽管到目前为止我们总是不能列举许多不同的社会因素确实发挥其影响的明确条件,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认识到,它们实际上是用某种具有重要意义的方式发挥作用的。例如,在十九世纪初,政治因素对法国科学具有一种有益的影响。在大革命期间,议会建立了(巴黎)综合工科学校,首次组织了专门的科学家通过见习研究来指导学生的实践。这种新的实践训练出了一代杰出的科学家,不久这种训练方法从法国传播到德国,传播到英国。以后,我们将有机会提到政治影响科学之许多其他的例子,尤其是纳粹德国与共产主义苏联科学的例子。或者,我们可以举理智因素对社会的影响为例。我们将在短暂的片刻之后看到在十七世纪期间基本的理智前提是怎样发生变化的,一次向存在着怀特海(Whitehead)所谓的“自然的秩序”这一理智信念的变化,我们将看到这个变化怎样对近代科学之成长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最后,让我们举宗教因素的影响为例。我们已经提出,中世纪人们对宗教的理性主义要比对经验的理性主义更感兴趣。这可能不会不对科学的进化有一种部分的和暂时的阻碍作用。确实如此,就像我们将在整个这本书中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的那样,时而是这个,时而是另一个社会因素对科学有影响,有时是相对有利于科学的成长,有时是相对妨碍之。这是不可避免的法则,对于科学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与社会相脱离的。
当然,在“社会因素”之含意的范围内,我们包括了经济因素。在我们试图修正马克思主义分析的不足时,我们一定不能走到相反的极端,把马克思主义强调得如此之多的因素视为不重要而不加以考虑。例如,就像我们将在以后再次看到的,技术的现状对科学有重要的影响。在我们自己这个时代,原子回旋加速器和电子计算器的技术可能性,对物理学以及其它科学的发展有最有利的影响。或者,举另一个我们自己这个时代的例子,一个我们将在以后详细讨论的例子,即现代工业给予科学的资助无论是对现代科学的发展速度还是方向,都有重要的影响。无论是以这些方式还是其他的方式,经济因素对科学社会学都是重要的。
当然,我们应该完全澄清,当我们谈论社会对科学的影响时,我们没有暗示任何有关正在从事研究工作的科学家之个人动力的事情。当我们讨论“纯粹科学”和“应用科学”时,我们想说许多许多关于动力与社会组织之关系的问题,但在这里,我们只需注意到,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萨谬尔·利莱(Samuel
Lil-ley),一位自觉关心科学之社会方面的英国科学家说,“事实上,科学家动力的一览表,实际上会包含人类需要与渴望的整个范围。”无论科学家们之特殊的动力是什么,以及有时任凭科学家们的特殊动力是什么,社会影响总是在起作用。的确,这只是关于所有种类的社会行为的一般真实性的另一个例子。在个人动力和社会影响之间存在着差异,接下来的问题是科学家们也许能也许不能认识到某个或另一个社会因素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他们的工作。“当一个人并未有意识地关心社会运动时,它们可以影响他的工作。事实上,个人之意识的缺乏在某些情况下或许会由于失去了有意识地修正其影响的机会,而实际上增强社会的影响。”就像我们将在后面详细看到的,正是科学的本质,使得科学不可避免地将产生影响,这种影响是非故意的,是以科学家们并未意识到的许多方式为媒介的。
最后,社会对科学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的特征。这就是这些影响不仅是多种多样的,而且时而较强,时而较弱,从未连续均一过。社会对科学影响的程度是一个难于捉摸的过程,我们仍然只有粗略的技术来度量;但是,这种粗略的度量不应该使我们保证渐变是存在的,并且是重要的。时而是一个社会因素可能对物理学有重要的影响,时而可能是另一个社会因素;时而有关的社会因素更强烈地影响生物学而对物理学则相对来说没有触及,时而这个相对的重点可能逆转,或者完全转到某种其他的科学,像化学。这个过程是极其复杂性的,其意义并不在这种复杂性内在地超越了我们的理解力,而是一方面在科学的各部分之间存在着一种多重的不同联系,另一方面各种不同的社会因素之间也存在着多重的不同联系,我们必须尽量多地认识它们。
这种对社会影响之相对强度的考虑,把我们引到我们的第五个主题,即被视为社会要素之一的科学的相对自主性。尽管所有的社会影响都决定着科学的进化,但科学总是保持一定范围的独立性,就像社会的其他部分一样,这只不过是因为科学有它自己的内部结构和行动过程。我们将在本书中随时随刻研究这种内部结构和这种特殊的科学过程,我们将看到它是怎样在科学与社会的几个其他部分互动的同时为科学提供了一种相对独立性。在科学具有的相对自主性中,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它发展了高度概括化的概念框架。我们可以看到,科学之核心的概念框架越高度发达,科学具有的独立性范围就越大,当然,无论发展的程度如何,社会影响仍然会起作用。由于这种原因,社会对社会科学发展的影响强度现在大概要比对物理科学的影响强度更大,因为社会科学的概念框架较弱。随着它们的发展,概念框架决定着它们自身的某种发展路线;因此,概念框架并不是简单地根据某种“社会需要”来塑造自己。例如,生物科学的概念框架仍未做好准备以恰当地处理癌症现象,尽管社会急迫需要一种有效的癌症治疗法。但是,除了概念框架之外,在科学中还有其他的重要因素来保证其相对自主性。对这些因素,对诸如科学家们持有的强烈价值以及独立的社会组织继续进行它们的行动这样的事情,我们将在以后更详尽地讨论。
最后,我们可以来说明我们的第六个主题,它在以上的讨论中也许始终是隐含着的,因为我们所有的主题都是并非偶然地相关的。正是这个主题断定科学与其他社会要素之间影响的相互性。如果科学受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而且还有其自身的相对自主性发展,那么它也对社会的其余部分有影响。我们已经说过,科学具有社会影响,这一事实在这里将是一个循环主题。我们所持的观点是,社会(现在包括科学)是一个正在互动之中的结构之网,其中影响是反复交错并且反作用于自己的。如果影响路线难以通过它们的交织来追踪痕迹,那么这只是因为我们的分析方法还不够好,而不是因为这些路线实际上没有交织。
那么,这些就是六个一般的主题,它们对于把科学做为一种社会活动来理解是重要的,它们形成了我们整个研究的基础。我们将首先试图表明,这些主题在我们随后对科学之历史发展的梗概描述中具有重要意义。在下一章论述现代社会中的科学,以及更进一步,在整个全书论述的科学之中,这六个主题还将是我们的指导方针。也许,在我们初步阐述这六个主题之后,读者将发现,即便是在它们未被明确提及的时候,它们仍明显地包含在我们的分析之中。
在地球所有的生灵中,人是唯一没有以精心设计的固有模式来调整其物质与社会环境而诞生的。因此,人总是,而且不得不成为智力人(homo
sapierns)——即做为思考者的人,以及成为工作人(homo
faber)——即做为制造者的人。如果没有经验理性之礼物,人类生活就不可能面临一个稳定的环境。这个礼物在人类之中是普遍的和原生的,可以回溯到我们具有任何知识的史前的第一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同意克劳瑟的说法:“早期人类的生活方式如果没有相当多的关于矿物学、地质学、动物学、植物学和天文学的知识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完全可似加上社会学和心理学,做为对人类同胞之行为和感觉的某种最小的理性知识,它们同关于自然界的知识是一样基本的。
人类活动的两个方面,即做为智力人和做为工作人,当然总是有联系的。只是在近代科学中,它们才变得稍微有点特化,尽管它们仍然(就像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具有密切的和重要的联系。早期人类是非特化的,因此我们必须通过他做为工作人的活动来追溯他做为智力人的历史。我们可以获得的只是最早的人类的工具,考古学家们从中重新构建了由史前时期人类做出的一些基本发现。到晚旧石器时代晚期,人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斧、刀、锯、辐刀、刮刀、木槌、锥子、象牙针、矛、鱼叉、弓、掷矛杆,甚至制造工具的工具。在整个旧石器时期,在控制人类环境的工具的发展上存在着持续的进步。
旧石器时期在经验理性上的进步,在所谓的新石器时代达到顶点。正是在这个时代,有了耕作与采掘农业的发现。当然,是特殊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