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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几乎是立刻出现。她穿着一身桃色丝料礼服,披着淡色的披肩,唯一的饰
品是一对钻石耳环。“我已经准备好半个小时了。”
珊娜不睬她继女话里暗示她打扮得太久。“我们出发去歌剧院吧!”
但丽莎并没有移动脚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邀莎菲一起去吗?”
珊娜畏缩了一下。“她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永远都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会拒绝的。”
“也许。但我可以劝她去,”丽莎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受到很大的打击,
珊娜。过去她有绘画就很快乐,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了。”
“她会捱过去的,”珊娜简洁地道。“我不想讨论这件事,丽莎。我知道怎样
对我的女儿最好。”
丽莎的脸庞紧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珊娜,我们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这
样是不对的,他应该做补偿。”
珊娜的脉搏加促。“你也许不赞成我处理莎菲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的方式,但我
的做法是对的——你不要再干涉,或是在莎菲的脑子里灌输什么愚蠢的念头!”她
的手紧握成拳。“你没有听说过‘传言’吗?他已经被社交界摒弃在外;他最近的
行为太过放荡、引人非议了。上个星期,在一场慈善募款的场合,他居然带着个浓
妆艳抹的女人参加——那个女人的身上根本没挂着几块布!”
丽莎挺起肩膀。“也许他也不快乐。”
珊娜生气了。“我建议你多管你自己的事,丽莎,”她冷冷地道。“莎菲是我
的女儿。那个男人已经远离了她的人生,我不会再让他回来打扰她。”
“莎菲是我的姊姊!”
“她是你的继姊,如此而已。”
丽莎惊喘出声。”也许我最好留在家里,”她道,双唇微微颤抖。“我无法享
受今晚的歌剧,知道莎菲一个人在家,而且是在这种心境下。”话毕,她撩起裙摆,
转身离开。
珊娜挫折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想待在家里。她想着杰明。他正和一名律师及
两名银行家关在书房里。等到她们处理完生意后,他们会一起抽烟、喝白兰地,或
是去他们的男士俱乐部泡着。也许数个小时后,他会找她上床,来一段短暂、自制
的做爱,她在过程中则想像着和她死去的第一任丈夫做爱。
珊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很满意镜中美丽的她。珊娜不想一个人无聊地待
在家里,等待她第二任丈夫不被渴望的宠爱。已婚女士一个人去歌剧院或参加社交
聚会并不适当,但珊娜决定就算丽莎不去,她还是要去。年轻的丽莎似乎愈来愈没
有礼貌了。她不跟去看歌剧也许反而好。珊娜在心里记下要和杰明谈谈为丽莎安排
婚事。最近她不是听到一位贫穷、但条件优越的英国伯爵正在纽约寻找一位富有的
新娘?
珊娜吩咐了马车。等待马车时,她一直想着丽莎的事,试着不去想莎菲及她明
显的不快乐。假以时日,一切都会过去。珊娜经验丰富地知道这一点。
珊娜在歌剧院的这一晚很愉快。歌剧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但她清楚地察觉到
其他人的注意力,而那令她非常感兴趣。其他包厢里的绅士不时地转过头看她,有
的还大胆到试图捕捉住她的目光,对她微笑。当然,她现在的名声毫无瑕疵,而且
多年来一直如此。在那次可怕的丑闻后,她绝对不想再重蹈覆辙。那些男人可以由
远远的地方赞美她,但只能如此而已。她和杰明结婚以来一直忠于他,不管她对婚
姻床上有多么不满意,多么地渴望着其他——特别是和杰克的激情。她现在聪明多
了,不会再犯下年轻时的错误。现在她知道“性”比不上门面重要。
然而她确实热切渴望得到男性赞美的目光。也许是因为杰明似乎很少注意到她
是女人,反倒比较重视他的生意。珊娜假装不睬那名过度热切的仰慕者,然而当她
别开目光时,她看见一个奇异、熟悉的身影正离开包厢,身边伴着个金发女人。
珊娜的心一阵抽痛。她的嘴唇似乎变得干涩无比,呼吸困难。那是个高大、宽
肩的男子,一头阳光金色的头发披在外套衣领上。她象是被催眠了,无法别开目光。
不——她一定是疯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杰克!
杰克死了。 他在一八九0年逃狱后,死于一场大火里。他的尸体被不名誉地埋
在伦敦的墓地。她并未造访过他的墓地,但有一天她会。
珊娜平静了一些。杰克死了。尽管那是事实,但看见一个和杰克如此相像的人
令她的心抽痛不已。珊娜以手覆在胸前,但仍无法安抚她狂跳的心。那份失落的痛
哭、心碎永远不会平息吗?那名男子的背影和杰克是如此地扫似。
珊娜突兀地站了起来。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她追着那名男子的背影出了包厢。
杰克加快了脚步。今晚来歌剧院是个大错误。
但他已经厌倦隐姓埋名地住在他的河边大宅里。他在那里工作、在那里用三餐、
睡觉,也把他的情妇养在那里。爱薇已经抗议好一阵子了。她想要出去走走、玩乐。
杰克可以了解。即使是他自己也已经被关得不耐烦了。
“你在害怕什么?”稍早她问。
爱薇不够聪明得能猜出真相,但杰克也不能告诉她他害怕会有人再次巧合地认
出了他。
他不能告诉她他很害怕再次被抓回监狱。他宁可死。
因此他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拖着她出了歌剧院。
在歌剧院里谁都可能遇到,他却偏偏遇上了他的妻子。感谢天她并没有看到他。
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还没有准备好应付在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强烈感情
——那自然也包括了愤怒及恨意。
珊娜匆忙穿过宽敞的大厅。许多中场休息的观众在这里用点心、聊天。她在人
群中搜索着。突然间她僵住了。
那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在和那名金发女子说话。现在更加靠近了,她敢发誓他
真的就像是杰克——或是他的鬼魂。
那一对男女似乎在争吵。珊娜用力吞咽,凝视着那名男子宽阔的背。他倚近那
名女子,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的姿势是如此地熟悉——她几乎可以听见他沙哑、诱惑的声音。某种强烈的
感觉涌达她全身。她的神经似乎都振奋了起来。而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可能是杰克,然而他是如此地像杰克——而且珊娜是如此地渴望他。她必
须提醒自己不论他有多么像杰克,她不能冒险牺牲她辛苦守护多年的无暇名誉。
那名女子愤怒地转身离开。她走向歌剧院的内厅。她经过珊娜身边时,珊娜看
出她不只是非常漂亮,而且还很年轻——大概十八、十九岁。珊娜看向那名男子,
他也正好转头看着他的女伴。两人的视线相遇。
珊娜震惊不信地喊叫出声。不一刻,那名男子转身穿过歌剧院的大门,消失在
夜色中。
她回过神来。他是杰克!杰克还活着!珊娜不假思索地拔腿追了过去,完全没
有留意她正在挤过群众,许多人惊讶地看着她。
珊娜冲出了门,停在人行道上,喘息不已。杰克人呢?她狂乱地四顾。而后她
看见他正大步走向第六街,几乎要隐没在阴影里。“杰克!”珊娜喊道,撩起裙摆,
大步追了过去。
那名男子慢下脚步,冻住在原地。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她。他的唇角抿成个
冷硬、阴郁的线条。她屏息地停在他前面。他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不睬街上的行人,珊娜飞奔向他。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疯狂地亲吻他的下
颚——她唯一能够得到的地方。杰克突然将她拉开。
珊娜往后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几步。“你没有死!”最初的震惊过去,继之的是
领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哀悼他的死,想念他——因为他死了!
“是吗?想想,我以为这是地狱。”杰克慢吞吞地道,傲慢的语调一如往昔。
“我真想亲手杀了你!”珊娜喊道。
“如果刚刚那是谋杀的尝试,我真的是学到些新的东西了。”他视线游移过她
的双峰、她的臀部,停留在她的双腿间,目光里充满着轻蔑。
愤怒蓦地升起。他没有死——整整数十年来,她一直被痛哭、罪恶感折磨着,
认为他死了。“你这个畜生!”她喊道,举起手像个疯女人一样地挥过去。
杰克抓住她的手臂,扭在身后,牢牢地制住了她。珊娜停止了挣扎。有那么一
刻,她的身躯紧贴着他;她的大腿贴着他的大田腿,下体相接……
杰克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珊娜抬起头看他。他的脸庞显得历尽岁月沧桑,眼角
也有了鱼尾纹,但他仍是她所曾遇过最英俊的男人。珊娜深吸了口气,身躯因欲望
而颤抖。“他们说你死于火中!”
“明显地我并不是。”他放开了她,木然地看着她。
“你这个自私的畜生!这么多年来……”她打断,强烈的感情——悲伤、愤怒、
喜悦等等——她说不下去。
“这么多年来怎样?”杰克嘲弄道。“别告诉我你想念我?”
“我是的!”
杰克大笑出声。他突兀地托起她的手肘,缓缓地转过她的身子。他将她拥入怀
里,她悸动的女性抵着他的腿间。他俯近她。“你不是想念我,你是想念这个。”
他挪动臀部,巨大的坚挺抵着她。
珊娜感觉一阵战栗窜过全身。她已经多少年不曾感到这样的狂喜了——只有杰
克能带给她这种感觉。杰克依旧是她所遇过最有男子气概、最叫人意乱情迷的男人。
“是的,杰克,”珊娜低语,她的手指缠入他颈后的毛发。“我想念这个。”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他冰冷地推开了她。“而且你会继续想念它,我亲爱
的老婆,因为它已经死了,和欧杰克一起埋起来了。”
珊娜的身躯僵住。
“噢,抱歉,我怎么会忘了呢?你不是我的妻子了——你现在是雷夫人了!”
他对她笑着。
珊娜的身躯开始颤抖。“老天!”
“哪里不对劲了——亲爱的?”
“你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老天!你并没有死——我嫁给了两个男人!”
杰克的笑声狰狞。“也许你应该在再婚前多等一等,亲爱的。那时候你有什么
理由那么急吗?”
珊娜心想着自己的困境,并没有回答。
杰克怒气勃发。“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珊娜?我离开多久后你就上了地的床?”
珊娜猛地回过神来。“我一直到新婚夜才和杰明睡。”
杰克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信。
“那是真的!”
他双臂抱胸,抿起唇。“我本来要去接你的。”
“什么?”
“我本来要去接你和莎菲到澳洲。但在你再嫁后,那个念头似乎失去了吸引力。
我从来就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珊娜感觉像要昏倒了。“我以为你死了!他们说你死了!有证据——”
他的脸庞凑近她的,他温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你甚至没有哀悼我的死,你
这个小婊子。”
珊娜想起来她为什么恨他了。“我有的!我为你哀悼了好几年!”她的身躯颤
抖——因为愤怒及恐惧。“你还敢指责我!这都是你的错!我再嫁是为了莎菲,也
是为了自己!你抛下了我们!”
“我是被迫的,亲爱的。”
“你在那之前就要求和我离婚了!”
“没有错,”他瞪着她,嘴角苦涩地抿了起来,忆起了他被迫逃亡以前的那些
争吵。她指责他不忠,但事实上她才是不贞的用一方。最后他厌倦透了,他要求离
婚,莎菲由他照顾。珊娜拒绝了。接着不久他就被迫逃亡、被捕。“我猜监狱会使
得男人心智紊乱,使得男人想着家庭,使得他只想着好的,忘掉坏的,使得他像傻
子般地作梦。”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想着他被押解到英国前,珊娜到狱里探望他的
那一次。他试过和解,但结果却是更激烈的争吵。他在狱里想像着她和其他男人上
床,并为此和她恶言相向。最后他要她带莎菲来探望他,但她硬是拒绝。他威胁着
报复,她笑着反问他能怎么做?而后他修改了遗嘱,把所有的钱留给了莎菲……
珊娜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会和你去澳洲。”杰克拉回了思绪,回想他
们刚刚谈到的地方。“不,亲爱的。你不会去澳洲,和我过着拓荒者的生活。但当
时我太过孤独得起了这种疯狂的念头。”
虽然珊娜无法想像住在澳洲荒野的某个小木屋,穿着件破旧的棉衣煮饭、做家
事,把洗过的衣服晾在院子的洗衣绳上,但她可以想象过去十四年来,当他的妻子
及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