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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毫的光彩。
安娜的体重在两个月内迅速增加到60公斤,然后在某一天下午,她们刚刚在东京完成一个新任务之后,她拜托绯夏去帮她买炒年糕。
当绯夏回到宾馆,却在浴室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安娜,还有浴缸中弥漫的猩红色血液。
“不要救我,让我去找他吧。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所以我们可以在地狱相见。”
看到她回来,安娜青紫的嘴唇缓缓扬起,苍白的脸上是获得解脱的安详笑容。绯夏一步一步走过去,就像是走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才终于走到她身边。
“我努力了两个月,终于有足够的血液还给他。”
“小夏,彻底脱离组织之前,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
我已经没有心了,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感情,我没有你那么蠢。
她明明想用平时的嘲讽口吻说出这句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哽住了,胸腔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原来没有心也是会疼的。
“来,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
安娜努力的笑着,笑容中带着孩童般的顽皮,眼神渐渐有了光彩。
“昌珉他,笑容跟我弟弟真的很像哦,不过我弟弟恐怕没有他这么帅。”
“小夏,去看看东方神起的现场吧,看过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我有恋童癖了。”
“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会去看的。”
这是她那时唯一说出的一句话,也是她对安娜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那个明明只比她大两个月,却坚持要她叫姐姐的人,听到她的承诺之后,在她面前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个音符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绯夏缓缓低下头,用双手握住了胸前银白色的十字架,似乎是在祈祷,又似乎是在等待。
片刻之后,清脆的掌声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赏,在她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绯夏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愧是组织里最有音乐才华的人。Summer,假期过得愉快吗?”
祺瑞缓步走到她身边,没有任何声响。英俊的面孔、修长挺拔的身材、优雅有礼的举止、温文尔雅的言词,纯白的休闲西装让他看上去就像是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对于绯夏冷漠的态度,他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显得风度十足。
如此温柔的话语,如此绅士的动作,面对这样一个英俊又体贴的男人,恐怕大多数女人都不会忍心拒绝,只不过绯夏绝对是例外。
她只是漠然的抬起头,看着窗外血红的夕阳,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Summer,不要再任性了。”
等了许久,祺瑞的耐性似乎彻底耗光了,他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来,绯夏却在她碰到自己之前飞快的侧身躲开了,然后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自己会走。”
祺瑞脸上的笑容转瞬就淡去,冷厉的眼神在她脸上牢牢注视了几秒,直到确认她的眼神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才缓缓扬起了嘴角。
“今天是你的庆功日,可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语气中太过明显的警告意味并没有让绯夏有丝毫动容,她只是平静的走出钢琴室,眼神始终波澜不惊。祺瑞直觉有些不对,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只能戒备的跟在她身后。
“小诺,好久不见了。”
再次看到陈诺,绯夏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经意流露出些许柔软,让一直密切关注她的祺瑞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不管怎么样,陈诺终究是她最大的软肋。确认了这一点,祺瑞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
所谓的庆功宴并没有多么隆重,参加的人也只有C组内的几个成员和陈诺而已。陈诺不仅在祺瑞面前曲意逢迎,对绯夏更是刻意的热络,让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到了现在,组织依然想要利用陈诺来控制她吗?
看到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妹妹”娇笑着偎进祺瑞怀里,绯夏猛的低下头,餐刀和餐盘顷刻间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又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祺瑞满意的扬起了嘴角,吩咐陈诺为她倒酒。可是他并没有及时发现,绯夏低垂的眼眸中,闪烁着他完全陌生的决然和嘲弄。
她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在国际刑警到来之前,她怎么可能露出任何破绽,让这些人有所警觉?
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无论是他们还是她自己,谁也逃不掉。
这场虚情假意的庆功宴并没有持续多久,经过一个多小时以后,无论是出演者还是旁观者,都已经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你这次做的很好,过几天我再给你下个任务的资料。”
放下红酒杯,祺瑞漫不经心的看了绯夏一眼,手指在陈诺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率先拉起她准备离开。
可是绯夏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沉默不语,而是目光清冷的看向他,用淡然的声音说出了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是最后一次了。”
“Summer!”
听到祺瑞冷厉的警告,绯夏却忽然笑了起来。她从容自若的抬手看了看腕表,脸上的笑容愈盛,却再也不看他一眼,优雅的起身离座。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组长。”
“站住!”
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态度让祺瑞彻底收起了伪装,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你的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早就死了!”
绯夏猛然回过身,目光凛冽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看到祺瑞因为她突然的爆发愣了一秒,她立刻冷笑着看向陈诺。
“院长妈妈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你害死了,我说的对吗,小诺?”
“那只是一场意外车祸……”
“闭嘴!”
陈诺下意识的想要撇清自己,却被祺瑞一巴掌打倒在地,剩下的半句话直接哽在喉咙。她死死捂着脸,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却没有一丝悔意。
绯夏压抑住心中不断扩散的悲凉和痛苦,再次嘲弄的扬起了嘴角。祺瑞已经拿出手枪指向她的太阳穴,她却根本不理会,只是牢牢的盯着陈诺。
失去利用价值的人,只会被组织无情的抹杀,无论是她还是陈诺都不会例外。
自从得知院长妈妈的死因,绯夏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带着陈诺到黄泉向她忏悔。
“既然你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就跟我一起去院长妈妈那里评评理吧。”
绯夏的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祺瑞立刻扣下了扳机,却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而打偏了,腥红的血色瞬间在她肩头绽放。
疼痛比预料中还要剧烈,绯夏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紧紧握住胸前银白色的十字架,在其他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狠狠按下了顶部那个隐秘的按钮。
安娜姐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还会在地狱里等着我吗?
虽然我的一条命赎不清我所犯下的罪孽,但至少我已经替你和院长妈妈报了仇。那个人间地狱将不复存在,也不会再有无辜的孩子遭受我们所经历过的梦魇。
这该死的一切终于结束了,她终于能够在死亡中获得解脱。
引爆微型炸弹的那一刻,绯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笑容像儿时一样纯真。
“她居然真的是个骗子……”
看到望远镜中那个武装到牙齿的岛屿,爱德华叹息般的声音中有着隐藏极深的痛苦,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站在他身边的乔治默默叹了一口气,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右手猛地一挥,军舰上的炮火立刻覆盖了岛上的所有建筑。他所收到的命令并不是逮捕,而是彻底的剿灭,就连为他提供了准确情报的绯夏也不例外。
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一向纵情声色的二世祖乔治会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得力干将。就像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堂兄竟然会爱上了一个骗子,而他却因为那个该死的保密原则,不能提前泄露半句。
“乔治,你能不能……”
想起那双深藏着哀伤的黑色眼眸,爱德华终究忍不住开了口,想要为绯夏求情。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岛上的一座建筑轰然倒塌。剧烈的爆炸声传到他耳边,立刻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让乔治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愧疚。
为了让爱德华能够彻底忘记绯夏,他并没有让堂哥知道一切。只是告诉他绯夏是个骗子,而他奉命剿灭这个非法组织,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判处了死刑。
即使他会因此而受到良心的谴责,即使那个人会成为爱德华心中永远的伤疤,他也绝对不会后悔。因为他坚信,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海陆空全面封锁,那座岛屿很快就被彻底清扫干净。乔治平静的检查完一切,立刻离开了那座废墟,下令舰队返航。
海风迎面吹来,硝烟的味道逐渐消散在夜色中,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弦子把重生前的章节做了合并,请亲们注意看章节名称。如果影响了阅读,还请谅解。鞠躬感谢……
☆、涅槃的副歌1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耳边突然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声响。感官几乎在同一时间复苏,呼吸间有她最为厌恶的消毒水味道。
感受到光明的召唤,绯夏压抑住心中的惊疑,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身上,入目是刺眼的白。视线飞快的在四周扫过,寂静的病房之中只有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混沌的大脑并不十分清醒,但已足够她冷静思考。绯夏并没有立刻试图坐起来,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慢慢整理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那些片段。
没过多久,她突然皱了眉,试探性的动了动左手手腕。
意料之中的尖锐疼痛随之而来,但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平静的坐起身,抬起缠满绷带的左手随意看了一眼,就再次放了下去。
她已经清楚的回想起,刚刚多出来的记忆中用力割破动脉时那种完全崩溃的绝望。只是绝望也好,痛苦也好,这些都不会让她有丝毫的在意,因为她早已经习惯了。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那个叫做一色绯夏的女孩子对于家人那种毫无保留的感情。即使被无视,即使被抛弃,她依然毫不犹豫的结束了自己年轻鲜活的生命,到黄泉路上陪伴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真是个傻瓜……
绯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却没有半点不屑或者鄙夷。转过身,看着床头柜上那张略微泛黄的全家福,绯夏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在一色绯夏短短18年的生命中,父母和弟弟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父亲是地道的中国人,母亲则是日本人。外公外婆几年前已经故去,她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人,甚至从来没有带她和弟弟回过中国。
她的父亲本名季朗,在学生时代也曾经是小有名气的钢琴才子。只是天分远远比不上他的傲气,一直也没有拿到太过出众的成绩,最终只能高不成低不就的做个中学音乐老师。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是怀才不遇的落魄艺术家,他的妻子也同样这么认为。夫妻两个把希望寄托到了下一代身上,从小就让两个孩子苦练钢琴。
比起天分突出的弟弟,一色绯夏一直没有太过显眼的表现,勤奋但却平庸。她的父母对她越来越忽视,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明明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她用尽全力苦练琴艺,却得不到哪怕一个赞赏的眼神。
而这一次,她的父母带着弟弟去了欧洲,说是要庆祝他国中毕业。除了她自己以外,其他人都彻底忘记了,她也刚刚结束了高中的毕业典礼。
欧洲的一场车祸,只留给她三盒冷冰冰的骨灰,还有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她哭晕了三次之后,就下定决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等救护车把她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