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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还有比他更无用的人么?
他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咬到鲜血淋漓,却也制止不了从心口一直上涌到眼眶的疼痛。
和远舟看左擎苍如此,也不做声,静静地松开了刚刚一直为唐煜把脉的手。
“他和你说了什么?”
“无药可救。”
“他在骗你。”
左擎苍猛地抬头,眼中一霎那绽出星瑞,“怎讲?”
“莫忘了我是毒门少主。毒门既然敢以毒字命名,便敢称毒中之王。”和远舟虽是如此说着,语中却没有分毫骄傲自大,宁静无波的眼神和语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种毒大概是飘渺宫新制出来的,走得是阴寒一路。原本该是立刻致命的,但是他用内力将毒压到右胸。后来你的刀气虽然给他造成了内伤导致毒气扩散,但由于及时输入真气,你的内力又属阳刚一路,所以暂时把毒性稳住了。可是据我观察此毒毒性猛烈,最好尽快医治,拖得久了神仙也难以救回。”
“这么说,还有救?”
“恩,可以这么说。”
左擎苍只觉魂魄终于回来了一点,整个人好像也跟着唐煜死了一遍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
他几乎要开始感谢上苍,感谢烛龙之神了。
刚才,真的要把他吓死了。唐煜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慌乱到这种地步。
这么想着,他紧紧握住唐煜的手,再也不要放松似的。他感激地看了眼和远舟,随即小心翼翼地把唐煜抱起来。
“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第 13 章
石林东北方向五里外有一座被四面的矮山环绕的林谷,谷中有一座小城。由于地处偏僻,鲜少有人知道。
左擎苍与栖云子偶尔有往来,所以对这片也比较熟悉。他带着唐煜趁着夜色入了城,寻到一处医馆,把人安置下来。
小城镇连外人都没怎么见过,哪禁得住这一帮五大三粗的江湖人的惊吓。半个时辰不到左擎苍就基本把整个城接手了,家家户户都听话地呆在屋里,那医馆的老医生也被赶回了本家。
和远舟先去药房抓了些药煎好,左擎苍喂着唐煜喝了下去。药一下肚,唐煜面上忽现痛苦之色,一俯身呕出一大口毒血。此时和远舟又拿出银针为他施针灸,不多时便见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一层汗,一滴滴粘结在皮肤上,用手一摸却是冰凉一片。
但是在这一番折腾之后,唐煜的面色却有了些好转,稍稍有了点血色,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左擎苍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拉上来,细细盖住唐煜的身体,拿起手巾擦了擦他头上的汗。
和远舟用针灸从唐煜手指上取了几滴血,装在透明的琉璃小瓶里,推门出了屋。
左擎苍就坐在床边看着唐煜,看了一晚上。好像要是不一直看着他,他就会变成一缕烟,一片落桃,飞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左擎苍从来不知道自己会为了一个人感觉到这么浓烈的恐惧。他几乎从未恐惧过,即使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
为什么人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
这也是喜欢的感情么?因为那痴情花而产生的感情。
真是可怕的东西……如果那会儿让他代替唐煜死去,他恐怕不会有犹豫。
还以为这花没什么,原来却是世上最毒的东西。毒到让你心甘情愿。
一夜无眠的左擎苍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到破晓的时候终于精疲力竭,伏在唐煜身边沉沉睡去。
同样一夜没合眼的和远舟推门进来,便看到熹微的晨光照在熟睡的两人身上。左擎苍的黑发上流淌着飞花四溅的光,青花锦服迤逦在床边地下,唐煜沉静的睡颜也仿佛泛着淡淡一层微光,宁静到能听见雀鸟的晨歌。
和远舟眉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成原本平静无波的样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左擎苍的肩膀。
“累了就回屋去睡吧。”
左擎苍在他的手真正接触到肩膀之前就醒了过来,立刻站起来问道,“如何?研究出来了么?”
“那毒大约是用五种毒虫五种毒草炼成,我都辨认出来了,只是看不出是用什么为引。我虽然能找出来,但是只怕唐公子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现在怎么办?”左擎苍有些烦躁地问道,“只要不让他死,做什么都行!”
和远舟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左擎苍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催促道,“快说啊!”
“他是你的娈童?还是情人?”
左擎苍一怔,不明白和远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是看着那双倒影着自己身影的沉静双眼,他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与面前的人是有婚约的。
现在他却要求他救自己的情人……
“我……”
“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和远舟的语声里没有吃醋的意味,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
左擎苍看着自己斜前方的桌脚,半天才说,“我只希望,他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像原来那样神采飞扬风流天下的小采花贼,就算有些薄情的感觉也没关系,只要不是被他拖累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好。
“明白了。”和远舟微微点了下头,“我大概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
左擎苍往前半步,急道,“快说!”
“我自小是吃着几百种毒蛊毒药长大的,到如今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身。我的血虽然对寻常人来说含有剧毒,但对中了剧毒的他来说,是难得的解毒圣药。”
左擎苍微微张大眼睛,“你是说……”
“但是,如果直接让他喝我的血,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你的体格也是承受不了那么剧烈的两毒相斗。”
“所以?”
和远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可以先用银针把一小部分毒逼至他的精|元,让他与一内力深厚之人行|房,之后再由那人替他承受以毒攻毒的痛苦。但是这种方法急不得,每次只能逼出一点点,否则不论是他和接受的人都有危险。”
左擎苍怔怔看着他,脑子里反应不过来。
行……行|房……
“……就没有别的方法传毒了么?”
“人体精元乃是阳气最旺的地方,这毒极阴寒,用精元的阳气压制,才最可能成功。”和远舟说得自然,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能禁得住折腾的强健之人。”
左擎苍脸色一白。
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不要唐煜和别的人发生那种关系……
自己真是毒入肺腑了……这种时候还在想这种有的没的……
“怎么?你舍不得了?你想想是他的命重要,还是所谓的‘贞操’重要?”
和远舟完全理解错了方向。左擎苍觉得尴尬无比,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也不能怪人家……这俩人的样貌,怎么看左擎苍都是主宰一切的那一方……
有些无措地转过身去,故作沉稳地背起手,“你施针吧,我有人选。”
见左擎苍如此说,和远舟也不再耽搁,拿出自己的针袋,添起红烛,在火焰上仔细烘烤。左擎苍轻轻扶起唐煜,褪去他的上衣,和远舟便在他的背上慢慢刺入。
一根、两根、三根……越来越增加的数目,伴随着身上越升越高的温度。
唐煜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仿佛某种时候才会有的饥渴的喘息,青白的肤色下面也隐隐浮起一层潮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在锦被上溅落出一块块深色的痕迹。
时机已经成熟,眼看左擎苍还站在一边没有出去找人,和远舟问,“你还不去?”
“你已经好了?”
“恩,你快去叫人。”
“你出去吧。”
和远舟原本正在收拾针袋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住了,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这下也露出惊容。
“你……”
“你出去吧,好了我叫你。”左擎苍眼睛盯着墙上一幅山水画,状似自然而然地说道。
和远舟愣了一瞬,然后起身,在经过左擎苍身边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面上是什么表情,然后就越过他,离开屋子,把门关好。
左擎苍走到屋门前把门锁好,他不希望任何人误闯进来看见他将要做的事。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走到唐煜跟前坐下,看着那张潮红的面容,急促的喘息似在等待什么似的。
左擎苍伸出手指,沿着那道弯弯的眉描画着,划过鼻梁、嘴唇、喉结。皮肤间的接触似乎令唐煜颇为舒服,无意识地蹭向他的手,像只小猫。
左擎苍觉得脸皮发热,他抿了抿嘴,掀开了唐煜的被子。
裤子那里已经撑得老高,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左擎苍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宽衣解带。
以前每次都是唐煜帮他脱衣服,这一次自己来做,竟然比别人帮忙还要觉得羞愧。
外袍,内袍,里衣,长裤,一件一件,健美阳刚的身体渐渐赤|裸。阳光从糊在窗棂上的白纱间钻入,照射在线条优美的肌肉上,平滑的起伏,宽肩窄腰,挺翘的臀部,若是唐煜此时醒着,只怕已经扑了上去。
可惜,左擎苍自己宽衣解带这种难得一见的香|艳场景,就在他合着的眼帘之外这么悄然浪费了。
帮唐煜褪去身上的衣物,白皙修长的身体上布满晶莹的汗珠,反射着几点迷离的莹彩。即使已经多次肌肤相亲,左擎苍仍然不敢多看,尤其是下半部分,他僵硬地抬着头,摸索着拉下唐煜的裤子,然而无意中与那滚烫的碰触还是令他缩了下手。
一想到这连开始都算不上,左擎苍直想落荒而逃。可是就算他没有因为痴情花而看上唐煜,人家这么三番两次地救自己,这点尴尬羞愧又算得了什么?
情事的经历少得可怜,与唐煜仅有的几次,也全都是由对方主导。左擎苍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这东西怎么比练武功还难?左擎苍有点懊恼,怔愣愣看着眼前鼻腔中已经开始泄露出呻吟的人。原本就像美玉般的面容此刻被情|潮浸染得更加艳丽夺目,修长却不羸弱的身体也时不时饥渴地战栗着,肌肉在皮肤下时而绷紧时而放松。
知道唐煜已经等不及了。左擎苍无法,只好开始回想以往与唐煜做那事的时候唐煜的动作。
似乎……应该先趴到他身上去?
左擎苍小心地不压到唐煜的身体,双腿分开跨坐在唐煜身上。这一坐不要紧,后面那坚硬如铁的东西一下子便戳到了他的后腰。他脸一红,差点跳起来。
稳住!稳住!左擎苍不断自我催眠,好不容易压下狂乱的心跳。
下一步是什么呢?亲他,还是摸他?
踌躇了一会儿,他决定两者同时进行。
俯下身来,慢慢接近唐煜的面容。每一笔眉弯,每一片长睫都看得清清楚楚,微微翘起的红唇张开了一点点,似乎在等待着情人的吻来将他唤醒。
左擎苍咽了口唾沫,然后把自己的唇贴上去。
刚刚一接触,唐煜就本能似的回应着,空气都被吸过去了一样,左擎苍有点狼狈地应付着,但是两片柔软之间的相互磨蹭,水□融的气息交换,渐渐洗去他脑中的抗拒,令得他耽溺其中。他闭上眼睛,用心地吻着,感觉着唐煜的气息,心里忽然变得柔软而安宁。
同时,某种暗暗的火焰也开始在皮肤下燃烧,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抬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煜,一只手抚着对方的脸颊。
“你不会有事的……”左擎苍低声说着,仿佛是某种誓言一般。
自己主动的情|事,虽然火热一如以往,但也由于他的生涩,比往日多承受了许多痛苦。不过他不在意,练武的时候受过比这重多少倍的伤,这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不过在唐煜将精华洒在他体内时,那股冰寒的毒气迅速冲上他的丹田,令他气息一滞,胸口一阵闷疼,几欲呕红。
他扶着床柱下床,股|间传来的尖锐疼痛令他有些腿软,但是靠着强韧的毅力忍住了。迅速地穿好衣服,草草收拾了一下床上的狼藉,才打开门。临走时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唐煜睡着,十分香甜。
左擎苍没注意到自己略嫌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犹如清晨的微光照射在初化的水面上,绵软而温暖。
忍耐着胸口的闷疼走到药房前推开门,和远舟正亲自煎着什么药,黑陶罐里的药液沸腾着,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里。
抬头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的教主,和远舟神色有点复杂。
“好了?”
左擎苍避过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和远舟站起身来,从药罐里倒出一碗浅褐色的药液,然后拿起一柄小刀在蜡烛上烤了烤,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去。殷红的液体立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