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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苍看他动作,立刻警觉起来,脸一冷,“你干什么?”
和远舟对于自己对左擎苍造成的影响很满意,他嘴边提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我只是想给你诊脉。”
左擎苍抬眼扫了下静默地立在周围的属下,心中懊恼自己的反应,嘴上仍然威严非常,“不必了,本座说过,本座无碍。”
“难道你不想尽快痊愈么?”和远舟说着,仍然走到他附近,伸出手。
左擎苍骑虎难下,虽然不想跟这个人有身体接触,但是堂堂教主,怎么能连这点事儿都唯唯诺诺的。于是只好把手放到对方手里。
和远舟的手不似唐煜那般和暖,但是也微微透着层红晕,静悄悄的热度顺着接触的皮肤扩散。
细长的手指按上脉搏,和远舟的眉目却有些凝重。
“你伤的不轻。心肺肝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丹田也真气外泄,好在你几时调养,护住了丹田。但是照这样伤势,你得养三年才能完全复原。”
左擎苍沉着脸点点头,日玄殿主跟他说的差不多。三年时间,真是吉凶未卜。
“就算我插手,也要一年才可以完全复原。”和远舟撤开手,淡淡地说。
左擎苍抬眼看他。
一年??
“果真可以?”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好好休养一年。”和远舟没有起伏的语气,听起来却分外自信。
如果能在一年内复原,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真能令我和雪枫一年复原,本座定当重谢!”
和远舟却微微扬起下颚,“重谢就不必了。为我安排一个舒适的居所,看来我需要在这里待上一阵。”
就这样,齐飞宇在烛龙教暂住下来。左擎苍为他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寝殿,准许他随意出入烛龙教的炼丹房和掌管医药的日玄殿。
而另一方面,处决齐飞宇的日子也在一天天临近。
期间,唐煜用藏在扇子里的香料配了一副简陋的香,竟然迷晕了看守的属下,迷迷糊糊地把钥匙给了他。他凭借的绝顶的轻功,在没有惊动一个人的情况下,逃了出去。
但是左擎苍早就料到齐飞宇被行刑之前他会有动作,所以已经命春护法秋护法这两天多加留意他,他逃到大门处的时候,被两人发现。
唐煜身上藏有的香料本来就不多,春秋护法又都是绝世高手,他虽然凭着不差的身手周旋了一会儿,还是被二人擒下了。
他不甘地挣扎着,无奈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如铁铸般坚决,分毫不动。
“放开我!”他从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满面戾气。春秋护法也有些惊讶,唐煜一向是俏皮潇洒的,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凶狠的样子。
由于他挣扎的厉害,两人不得不点了他的穴,把他送到左擎苍面前。
唐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两眼发红。
踏踏踏的脚步声,一双青色锦靴出现在视野里,青花锦服的下摆随着步履微晃,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住。
左擎苍垂眸看着脚下的人,面上喜怒莫测。
“苍苍……我求你了……别杀他……”
“你逃出来,是因为不喜欢牢房的环境么?”左擎苍冷冷开口,“既然如此,本座就给你换个地方。”说罢,他抬头,吩咐人找来钢索。
唐煜抬起眼,卑微而可怜地看着他,仿若蝼蚁一般,“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保证他不会威胁到烛龙教的……”
左擎苍却仿佛充耳不闻,结果属下递上的儿臂粗的镣铐,锁住唐煜双手,然后将他整个人拖着向前走了几步,将另一端锁在石桌一处镂空的雕花上。
锁是精钢打造,石是雪山上一块百年年月的陨石打造,唐煜就算有通天本领,也别想挣脱。
左擎苍向所有人吩咐道,“这两天,除了必要的送水送饭,不要接近他。”而钥匙,则被他收入怀中。
此时只有头部能活动的唐煜转过脸来,盯着他,“苍苍……别逼我恨你……”
“恨我?”左擎苍转过身来,垂眼看着他,却被唐煜的眼神刺痛了角膜。
“要恨,你就恨吧。齐飞宇必须死。”他转开了视线,本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加上已经对唐煜失望透顶,本以为就算对方恨自己也没有什么。痴情花毒解了后,该报仇的尽管报仇来好了,他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呼吸停滞。
接下来的两天,议事厅里基本只有唐煜一个人待着。送进来的饭菜他一口都没有动过,只是蜷缩在桌边,狠狠撕咬着自己的唇,手腕已经因为挣动磨出了血泡。不见天日的洞窟深处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飞宇还有多少时间能等到他。
可这锁链这么紧,锁眼那么奇怪,不论怎么撬都撬不开。
小蜓……小蜓等我……
然后左擎苍来了,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脚步声很缓慢,一步一步却如千斤般沉重地敲在唐煜心上。
他抬起头,对上左擎苍冷酷的双眼。
“齐飞宇已经被处死了。”他说完,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
那是一件染了血的素衣,还有一只断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微微张着,手指蜷缩着,指间无助地向着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唐煜愣愣地看着,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他眼中的光芒尽数溃散,仿佛生命也跟着剥离了一样。
他的小蜓,哭鼻子的小蜓,可怜兮兮的小蜓,在香樟树下微笑的小蜓……
他曾经发誓要疼惜一辈子的人……
没有了……只剩下地上那只手,孤独地躺在血泊里……
“不……”他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颤抖的手一点点深处,在触到那手的瞬间,又慌忙地缩了回去。
不是真的……
他还是失败了……在那么多的努力之后。
他找了他那么久,到头来却是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死路……
心疼得像要裂开,唐煜感觉眼前发黑,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滴落在红衣上,落下一块深色的斑点。
左擎苍见他如此,也并不好过。
胸口闷疼,脑子里嗡嗡作响。
唐煜……会恨自己的。
但是,齐飞宇不存在了,不会有人再来抢他的人了不是么……
齐飞宇……不过是个初恋而已,就连唐煜自己也承认,他左擎苍对他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不是么?没有了阻碍,说不定,以后唐煜会原谅他……
说不定唐煜有一天会忘了齐飞宇,他们之间的一切可以回到最初。
抱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左擎苍点了唐煜的哑门穴,然后接住了倒落的身体。他垂着头,看着怀里已经消瘦了许多的人,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冷冽的眼睛,尽数化成温柔。
现在没了齐飞宇,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气他了。
他终于回来了,是他一个人的情人了。
从怀里掏出齐飞宇身上搜出来的属于唐煜的玉佩。他承认,当他看到那玉佩上的“汤瑜”二字时,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怪不得唐煜如此擅于用香,原来他就是出岫城城主汤显德最有天分的大儿子,也是十年前就离家出走杳无音信的不肖子。
就连“唐煜”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他是他的唐煜,他一个人的唐煜。
。
。
。
唐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头顶飞舞的拢烟纱,迷迷蒙蒙,仿佛是梦境里飞出的一片云。这令他觉得,之前种种不过是一场噩梦。
“醒了?”随着一声轻轻的呼唤,唐煜掉回冰冷的现实。
左擎苍高大的身影挡住面前的光线,走到床边坐下来,眼神间柔和了几许冷冽,“你睡了两天了。”
唐煜此时却不想看到他。
因为一看见他,就会有一种汹涌强烈的情感,从五脏六腑涌出,冲击着他脑中的每一根思路,燃烧尽他的理智,支配他的全身。
那是一种名为恨的情感。
唐煜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恨左擎苍。
但是现在,原来一切可以发生得这么自然。原来他看着那双故作疏离冷酷却也落寞非常的眼睛,也会恨不得将它们挖出来,和着血吞下去……
他杀了小蜓,不论自己怎么苦苦哀求,他就这样把小蜓的残骸仍在自己面前。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不论如何,小蜓也在他身边十三年,他怎么能说杀便杀?
唐煜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似乎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这无声的拒绝,却比一切语言更令人难受。
左擎苍压下心里的不快。毕竟现在的情况,不能太逼他。
于是他站起身,静悄悄地离开。
出来走了不远,却碰上了刚刚从炼丹房拿了草药的和远舟。
“你脸色不好。”和远舟说。
“受了内伤,当然不好。”
“不是,是比前两天更不好了。”和远舟微微皱起修长的眉,“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切忌大喜大悲。”
左擎苍却死不承认,“本座何曾大喜大悲过?”
“表面上是没有,心里呢?”和远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令左擎苍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不快了。他拂袖离去的当口,却又听和远舟说道,“一会儿我会送药去你房里。”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本来打算今天更6000,结果只能更到这儿了。。。
正文 第 28 章
左擎苍心里很烦,烦的原因还是只有一个:唐煜。
唐煜自从醒了之后,便不再和他说话了,甚至也不想看他,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唯一一次和他对话,是要求他放了自己。
左擎苍当然不答应。先不说他和唐煜之间那些纠纠缠缠,就算是从更广泛的利益来讲,唐煜身为出岫城少主,现在已经对烛龙教一清二楚,如果放了出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唐煜的脚依然被锁在床柱上,半步都不能离开那张大床。就算要如厕也必须有人牵拉着那条锁链。
唐煜觉得自己就想一只宠物一样,被左擎苍豢养着,尊严全无,心中又悲又愤。他与左擎苍差的太多了,根本就是只能为人鱼肉。
而左擎苍面对如此的唐煜也是毫无办法。
两人之间就这么陷入僵局,谁都不能让步,闹腾得左擎苍周围的人都捏着把汗。
左擎苍确实在控制,但是离他爆发的那条界限也不远了。他无法忍受唐煜将他当成空气一般,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而这一天,当左擎苍端着饭来喂唐煜吃饭,却反被他打翻了饭碗的时候,脑子里那根线终于叮的一声断了。
他一把扯住唐煜的衣领,将他压在床榻上,自己则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脸离得那么近,眼睛里的危险仿佛能蔓延出来,碰触到唐煜脸上的绒毛。
“唐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煜固执地偏着头,面无表情。
“本座没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你还想要我怎样!”
“放了我。”
“不可能!”
唐煜哼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左擎苍只觉得如此无力,纵然他有通天本领,面对这个人却一分也使不出。
凭什么?就为了一个齐飞宇?
不就是所谓的初恋么?!有那么重要么?!!
心里一发狠,他开始粗暴地撕扯唐煜的衣服,低头噬咬那细腻的肌肤,整个人化成一头苍狼一般。唐煜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狂暴,眉间微微蹙起,却咬紧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粗鲁地抓起唐煜的那里,却见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从没有在上位过,动作生涩又笨拙,根本挑不起对方的□。他一抬头,看到唐煜那张冷静中带着点不堪的脸,就觉得心脏像是突然被浸到冰水里,冻结成了一坨,寒气透体而出。
当初在桂香镇初遇伊人,怎料得到今日惨淡光景?
左擎苍停下动作,落荒而逃。
头脑里嗡嗡地想,他忽然觉得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他虽然得到了唐煜的人,却弄丢了对方的心,这可如何是好?
该死的!为什么情这东西这么复杂呢?为什么就不能像练功和弱肉强食那样简单?
当天晚上和远舟给他送药来的时候,一看他的样子,就淡淡地问了句,“又被唐煜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