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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盗宝案 [苏联] 尤·克拉洛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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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帮盗匪中,好象有我提到的那个人,但他不敢肯定,因为袭击他的时候天色已渐黑,很难看清强盗们的面孔。

  很遗憾,不能为我个人辩解,对上述内容再无新的补充。

  我不能受良心的谴责,强使您相信自己的忠诚和对您的尊敬。

  瓦·梅斯梅尔

  牧首法衣圣器室珠宝匠费·卡·克贝尔公民的供词(摘录)

  (由莫斯科刑事侦察局一级侦察员苏霍夫审理)

  克贝尔公民(以下简称克)认识到了所发生的事件具有的历史意义后,在世界无产阶级和俄国社会主义革命面前宣誓:只讲真话。

  克:我已经看过了梅斯梅尔男爵写给科萨切夫斯基先生的信。前次博林监察员审讯我时,我说了假话。在我家里搜查出来的清单不是珠宝匠佩雷尔曼交给我的,而是瓦西里·梅斯梅尔男爵在去年底交给我的。上面列着男爵保存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的珍宝。

  苏霍夫(以下简称苏):准允许你把瓦西望·格里戈里耶维奇·梅斯梅尔公民从彼得格勒运来的珍宝存放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的?

  克:我遵照圣明的莫斯科总主教大人的旨意,把珠宝放进了法衣圣器室。

  苏:季米特里修士大司祭知道总主教的旨意吗。

  克:当然,他不会不知道。

  苏。他对此是什么态度呢?

  克:不赞成,完全不赞成。修士大司家给牧首写信说,他已自动解除了法衣圣器室执事的职务。的确,当男爵公民的小箱子存入牧首法衣圣器室的仓库之后,大人不再巡视法衣圣器室,他认为那里已不受他的监护。只是在至尊至圣的吉洪牧首大人使他相信总主教是按个人意见行事,并向他保证,近日男爵就取走自己的珍宝后,他才又到那儿去巡视。

  苏:就在这次巡视时,发现法衣圣器室被窃吗?

  克:是的。修士大司祭停止巡视已有两个星期。

  苏:为什么修士大司祭要反对梅斯梅尔的珍宝存放在法衣圣器室里呢?

  克:大人认为教会应脱离全世间的凡事。

  苏:卡尔塔绍夫教授,他经我们同意看过被没收的你的那份清单,把有关“巴图林斯基的汤盘”、“双御座”、“金马可”和“波诺马赫的披肩”的情况向我们做了陈述,这给寻找珍宝提供了资料。你是否对清单上开列的其余二十八件物品作个介绍呢?

  克;太遗憾了,这非我力所能及。清单上的大部分珍宝制品我都没见过。有关珍珠“朝圣者”的情况我已说过。我仅能对里加的梅连季耶夫加工厂制作的胸针“北方之星”作一些介绍;还有宝石项链“十二个月”、胸针“北方之星”是新文艺复兴时代的钻石装饰品……

  苏:请讲解一下。

  克:近一百年,工匠们一般是把钻石镶在框上,组成花朵或花束形状。这样一来,一片花瓣就会完全或部分地遮盖住另一片,使得框子里的钻石不是亮闪闪,而是忽隐忽现。文艺复兴时代的老工匠不用银子制做框边,而是用黄金(这是错误的,因为黄金有损钻石,给钻石以黄的色调),而镶包宝石用的是黑色薄片,并置于一个平面上,呈星状。“北方之星”是用银子制成的呈十二角星状,很象一片大雪花,星上布满了小粒钻石,在星的中央有五粒大钻石,每一颗的重量有五克拉左右。“北方之星”属沙德林斯卡娅夫人所有。

  苏:宝石项链是什么样子?

  克:这是由真正的艺术家制作的一件非常漂亮的宝物。宝石项链是根德里科夫伯爵夫人为庆祝罗曼诺夫宫建成三百周年在巴黎定制的。彼得堡或莫斯科的珠宝匠都知道这个项链,它价值七万五千卢布。

  苏:为什么称“十二个月”呢?

  克:一年里的每一个月份都有一颗相对应的宝石。如果您是一月份出生——您的庇护神是石榴石,这是冬天的宝石,新的一年从这个月开始。您把它带在身上,它就会给您带来幸福。如果您生在十一月——陪伴您的是黄玉……

  苏:我不是出身在对宝石感兴趣的家庭里,我们更关心的是面包。

  克:我只是解释宝石项链为什么得到了这样一个名称。

  苏:请接着讲。

  克:除了镶有高级蛋白石外,在宝石项链上镶有十二对宝石,它们表示一年的十二个月。石榴石——表示一月;紫晶——二月;亚斯比石——三月;蓝宝石——四月;绿得如同刚刚萌芽的小草似的绿宝石——五月;玛瑙——十月;红宝石象征着七月的太阳;缠丝玛调——八月;贵橄榄石——九月;海蓝宝石——十月;黄玉——十一月;绿松石——十二月。从项链扣到正面,挂满了蛋白石坠儿。宝石的尺寸也在逐渐增大,最小的宝石也不少于三克拉,最大的一对宝石竟重十二克拉。那粒蛋白石呈椭圆形,没有镶框,它被磨成两面对称的圆弧休,约重二十克拉,它同松林石玛瑙一起组成了一个圆头。这颗出色的透明蛋白石呈奶白色,能发出五颜十色的亮光;与普通的或者火红色的蛋白石不同的是,这种蛋白石几乎不怕潮,永葆光泽。

  苏:这颗蛋白石在宝石项链上也象征着什么吧?

  克:是的。这颗蛋白石象征着希望。伯爵夫人想用项链上的蛋白石表示在俄国已有三百年历史的罗曼诺夫王朝更加繁荣昌盛。

  苏:伯爵夫人的希望落空了……

  克:是的。不过这不是蛋白石的罪过。

  苏:完全正确,这同蛋白石没有任何关系、宝石项链上还有哪些值得介绍的宝石呢?

  克:松林玛瑙。松林石——这是样子象木头的玉髓。不过,有的松林石看上去象人和鸟兽。项链“十二个月”上的玛瑙一

  我和玛瑙打过多年交道,玛瑙是一种稀有而雅致的宝石。它每一层都染有不同的颜色,既奇异而又别致。它的每一层非常薄,有时一万多层才有一英寸厚。伯爵夫人项链上的这块宝石样式很别致,两块松林石都属于极为罕见的品种,被称之为“七色玛瑙”。当光线射在这种宝石上,可以发出彩虹般的色彩,闪闪发光。这对松林石玛瑙的形象更是罕见,在蓝天下,透过一颗松林石可以隐隐看到里面有枝叶茂盛的大树,而在另一颗里面可以分辨出两名疾驰的骑手的侧影。尽管玛瑙算不上名贵宝石,可这两块松林石——完全可以和蛋白石相媲美。 

第七章 三名“油漆匠”;或在“天涯海角”见面
 
  一

  梅斯梅尔的信引起了许多困惑不解的问题。

  为什么各种各样的人都要请男爵保存珍宝呢?仅仅是因为他担任皇村卫戍部队副司令吗?根德里科夫伯爵夫人、骑兵大尉格里情夫、沙德林斯卡娅及其他人可以找到比皇村卫戍司令部更为可靠的地方。可是他们选中了上校的保险柜。甚至在他的职务解除之后,他们也不要求归还自己的东西,仍然让梅斯梅尔照管,而此时他已是军区司令部里一名普通军宫。此后,物主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帮助他寻找新的存放处。这就是说,对这批举世无双的珍宝,按最便宜的价格计算也价值数十万金卢布的珍宝,谁也没放在眼里。他们或许会这么说,让上校随意处置好了,我们不打算过问此事。除了梅斯梅尔的信,写在清单上的小注也使人疑惑。这是某个人写在“莫诺马赫披肩”下的一行字:“不得出售,只能保存”。

  从而得出一个结论,其余的珍宝“可以出售”,可以由某人卖给某人,而且上校一定要参与,因为珍宝存放在他那里。那么,梅斯梅尔又为什么仅仅说自己是保管者呢?为什么出售珠宝的买卖不委托给业务上有经验的珠宝匠或者向人,而是托付给既不懂珠宝又不懂经商的前近卫军上校呢?

  为什么在一九一八年教会,它自己的事就够操心的了,又如此关,动起这批珍宝的命运,而性格软弱的季米特里修士大司祭又坚决反对把珍宝箱存放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呢?最后还有,为什么瓦西里·梅斯梅尔在我们来到之前溜掉,藏了起来呢?

  这一切都需要查清。暂且只有一点是清楚的;梅斯梅尔同盗窃法衣圣器室的案子无关,他更象个受害者。这就使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关于有人跟踪搞武装袭击的事。

  如果瓦西里·梅斯梅尔没有搞错的话,看来他没有搞错,那么,是谁在监视他呢?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尔斯塔温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刑事案卷里已看到多次。

  可以有多种假设,但毕竟是假设,无法证实它们的可靠性。由于谢苗“同志”还没有把他那边的消息告诉我们,所以,我认为,当前最紧要的事是,要找到廖沙。

  赫沃西科夫、苏霍夫和沃尔任宁认为,要逮捕廖沙,只需几天时间就够了。我也倾向这种意见,但没有完全的把握。失败和意外不能排除……

  全组人员都投入了寻找假宝石制造者的工作。由苏霍夫和沃尔任宁暗中监规的格拉祖科夫去了几十家小饭馆、咖啡馆、赌场和台球室。赫沃西科夫负责西特洛夫卡市场,他逐渐接近了马霍夫,而博林则长期监视米哈依尔·阿尔斯塔温。我们也没有忘记在苏哈列夫卡市场上的小铺老板普什科夫。

  战前的苏哈列夫卡只是每逢星期日有集市。平时仅是个小市场。与莫斯科的其他小市场无不同之处。从星期六到星期天——苏哈列夫卡就整个变了样。市场上支起了密密麻麻的帐篷,犹如地面上泛起了一层泡沫。帐篷外面摆满了蒲席,上面陈列着出售的商品。胖乎乎的女商贩高傲地端坐在大饭锅旁叫卖咸鲱鱼;机灵的街头小贩、商人、买卖旧货的鞑靼人,书贩子和古董商、偝着损款箱化缘的女修道士,小偷、流浪乐师、算命先生、狂热的赌徒.赃物贩子、骗子手、剃头匠……成千的顾客和卖主,看热闹的和闲逛的、每逢星期天苏哈列夫卡市场要扩展到与集市邻近的胡同,几乎到了克拉斯诺城门。到了星期一它又缩回到自己的老地盘上。

  但是从一九一六年底,苏哈列夫卡从星期天的集市逐渐变成了天天有集。甚至夜晚也不入眠。莫斯科已入睡,而这里照样在为罐头食品、赃物、白酒和可卡因讨价还价,从小饭馆里传出醉鬼的叫声,留声机上播放的下流的歌曲声和求救讨饶的喊叫声……

  上面曾提到的那间小铺位于广场的正中央,紧挨着苏哈列夫卡。这块地皮好久以来就被货郎看中了,这些货郎卖针线之类的日用小百货、民间木版画、蜡烛和贴身戴的十字架。这为监视工作提供了许多方便。宽肩膀、心地善良的货郎和他那快乐的伙计(我从别动队[莫斯科刑侦局成立的专门对付扒窃的。]调来了一个青年人给阿尔秋欣当助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无论是小铺老板,还是殷勤接待顾客的其他货郎们都不会产生怀疑,这些货郎通常都要在苏哈列夫卡小饭馆或小店铺的后屋里过夜,只要价钱便宜又肯接待他们,那么住在什么地方都行。吝啬的普什科夫从不拒绝这笔额外收人。可是,货郎们却不愿接受他的服务:这个老板太节约燃料,每天夜里小铺里冷极了,冻得上牙对不上下牙。因而普什科夫很欢迎这两位临时住户,而且他们还付了定金。

  这样,他的小铺就置于我们昼夜监视之下。只要廖沙一到这儿来,准保无处藏身。不过,廖沙肯定会来拜访普什科夫吗?阿尔秋欣根据某些预兆,对此毫不怀疑。“你不必怀疑,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他对我说,“我要把这个红脑袋怪物完整地送交给你。”但我没有抱很大希望。

  然而,廖沙却在苏哈列夫卡出现了。这发生在对上面提到的那个小铺进行监视第三天。

  当他叼着烟卷懒洋洋地沿着“留声机的长蛇阵”闲逛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眉毛下边有道小伤疤的人。

  “我的眼力不错,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后来阿尔秋欣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我一眼就认出他正是那位犯了法的公民。别想从我这儿蒙混过去!他转悠了好久,才朝小铺走过来。我们好好请他吃了一顿蜜糖果。”

  就这样,珠宝匠帕夫洛夫的遗孀和神幡手联盟成员格拉祖科夫说到的那个廖沙落到了我们手里。对他我们已掌握了各种罪证,正是他摹仿法衣圣器室丢失的宝石造了一批假宝石,并查清他卖给格拉祖科夫的珍珠是从法衣圣器室里偷来的……

  总是喜欢持怀疑态度,一向谨慎从事的博林,这次也抱着乐观的情绪。

  “请问,你是否想听罗浮宫里的蒙娜丽莎画像被窃的事?”他在阿尔秋欣报告逮捕了廖沙后问我,“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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