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鉴于乌斯宾大礼拜堂的许多宝物转移到牧首法衣圣器室保存,因而也遭到损失。其中有盛放基督耶稣和圣女玛利亚圣像上的金银装饰的约柜[东正教教堂存放法器用的]。
专家们一致认为,每一件被窃物品几乎都具有巨大的历史、艺术和经济价值。但我认为,有必要把下列稀世珍宝,尤其是经刑事侦事局法定鉴定人、美术史教授卡尔塔绍夫和法衣圣器室珠宝匠克贝尔指认的那些珍宝重点介绍一下:
1.十二世纪的福音书金书。
金书 约重一普特[一普特等于16·38公斤]。正面绘有基督受难图,另一面——十二弟子像。在基督的头顶上有一颗尖形钻石。图像是用钻石镶成的,书的各个角上也都镶满了宝石。书的正面和底面上是压印出来的复杂的装饰图案。
2.用整块秘鲁深绿宝石雕的镶金柜的椭圆形圣母小挂像。
绿宝石重四十九克拉。圣母的肖像雕在一块完整的绿宝石上。绿宝石被琢磨成凹形,宛如一个小碟子。在宝石的凸面上绘出了圣母升天的图像。
3.十五世纪的形似一座教堂的圣餐保藏器。
此物属斯宾大礼拜寺所有。教堂的圆底是用福音会会员和圣徒们的身驱组成。这些驱体都是用黄金铸成。在保藏器顶端有一个镶着四颗蓝宝石的金质等边十字架。
4.尼康牧首的法冠(王冠)
众所周知,尼康认为“神权高于王权”,他把神权比做太阳,而王权仅仅是依靠太阳才能发光的月亮。他被尊称为“圣帝”。因此他的法冠无论是形状.还是豪华的装饰上都酷似沙皇的王冠。
法冠是用黄金制成,装演着拜占庭时代的十字架和珍珠坠儿。
底部是一个金箍,上面用金银丝制成各种图案。在圆箍的中央,绿色珐琅底上,一颗椭圆形大粒蓝宝石压在银色图案和金质八极十字架的上面。
在法冠的中心线上有一块绘着花纹的金牌,上面有三颗黑珍珠(这是为了纪念尼康的三个孩子。尼康是在三个孩子死后才同妻子一道接受了入教仪式),金牌的四周装饰着五颗大钻石。
装饰在尼康法冠上的十字架也是金的。这个十字架被固定在一个镀珐琅釉质弧形支架上。在十字架的正中是一颗硕大的灰色圆珍珠。
5 包金约柜(保存古戒条专用柜)
约柜呈圆角形,镶着白色和天蓝色的珐琅釉。
在约柜的四面有十六个凸起的椭圆形金框,金框四边镶着锡兰水生蓝宝石、风信子石、东方黄玉和稀有的石榴石。
三层阿拉伯缠丝玛瑙雕成的人物形象众多的浮雕几乎占满了柜盖。卡尔塔绍夫认为,这些浮雕是五至六世纪的基督教艺术中最杰出和罕见的瑰宝之一。约柜四壁是金质的袖珍圣像。还是这位卡尔塔绍夫认为,这十六幅袖珍圣像与浮雕不同的仅在于它们是十一世纪的。
6.镶在宝石上的金圣母像,红宝石缟玛瑙祭杯,彼得大帝佩戴过的十字架,罗曼诺夫王朝的创始人、沙皇米哈伊尔·罗曼诺夫的父亲菲拉烈特牧首拐杖上的镶绿松石的金把手。
上述珍宝都已列入失窃物品清单中。
有关牧首法衣圣器室里的大粒宝石的情况记在对珠宝匠克贝尔的审讯记录里。现把记录摘要附上。
莫斯科市刑事侦察局一级侦察员苏霍夫
审讯牧首法衣圣器室珠宝匠费·卡·克贝尔公民的记录
克贝尔公民在获悉这起案件所具有的历史性意义后,向世界无产阶级和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宣誓,他讲的句句是真话。
苏霍夫(以下简称苏):在牧首法衣圣器室失窃物品清单里记载着许多宝石和珍珠的名称,如“约翰·兹拉托乌斯特”、“三少年”、“圣母泪”、“苦行僧”等等。为什么它们都有名称并分别列入清单呢?
克贝尔(以下简称克):这是很久以来的习惯做法,那些美丽异常、体积硕大、品质最优良的宝石都要给一个名称或别名。
苏:你说过,你能辨认出在法衣圣器室里保藏的重量在十克拉以上的每一块宝石。
克:是的,我是说过。
苏;体积同样大小的宝石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克:其区别犹如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性格、外貌、身材、气质和神情都各自不同。在世界上找不到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在世上也找不出两块完全一样的钻石,绿宝石或红宝石。你总是能认出自己的熟人,而我能认出经过我手的宝石。
苏;这是开玩笑。
克:说实话,你错了。我的还是严肃的,也只有这样讲。非洲金刚石与印度金刚石相比,表层光泽发黄;而印度的同南美的相比——光彩又各不同。即使重量完全相等的金刚石,又是在同一地点找到的,彼此也不完全一样。它们各有千秋。如果把它们放进黑屋子里,就会闪光,一颗能持续发光四十分钟,而另一颗——整整一个小时;一颗能为玉器琢磨匠争得荣誉,而另一颗则使其蒙受耻辱。琢磨工匠的技艺,琢磨时用的原料和式样能完全相同吗?一颗钻石,可以琢磨成阿姆斯特丹的蔷薇、玫瑰,或被制成原型标本以及其他物体。请相信我说的话,没有,也不可能有两项一模一样的宝石。
苏:法衣圣器室里有名称的宝石都是什么样的?请您讲一讲。
克:印度教徒划分钻石如同划分人一样,分等级、最高等级;婆罗门——象水一样洁净的无色宝石;然后是武士——表层带有红色的钻石;其次——浅绿色、灰色……但是大红色,颜色如同鸽子血的钻石甚至比“婆罗门”还名贵。印度教徒认为,有这种颜色的钻石是幸运儿,他永远得到皇上的欢心,他会获得统治人民的权力,而不必担心灾难的降临。颜色均匀的红金刚石是极为罕见的。“约翰·兹拉托乌斯特”就是这种金钢石,确切地说,是钻石,因为已经过琢磨加工和抛光。
宝石越大宝石上的光泽闪变就越少。但这对“约翰·兹拉托乌斯特”是不适用的,它的重量有一百一十六又四分之一克拉,但它的光泽闪变甚至胜过一颗重量不到百分之二克拉的小钻石。
“约翰·兹拉托乌斯特”上下两端呈八角形,为三棱柱体。在俄国再也找不到类似的钻石……
苏:请谈谈“三少年”。
克:这是三粒黑色象形珍珠。其中一粒重二十九又四分之一克拉,另一粒——二十四克拉,第三粒——二十三又五分之四克拉。
获得黑珍珠比找到玫瑰色或灰色珍珠的机会少六十倍,这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苏:你刚才说“象形珍珠”,是什么意思?
克:象形珍珠是指珍珠的形体很象人或动物躯体上的某一部分以及花的形状。尼康牧首法冠上的两粒象形珍珠很象人头,而最大的那粒则象埃及的三角形十字架,也就是说很象字母“T”的样子。
苏:“苦行僧”是菲拉列特手杖上的宝石吧?
克:是的,这是菲拉列特牧首拐杖把手上的宝石。
苏:清单上写明,这是一颗蓝宝石。
克:对的,是蓝宝石。在它的表面可以看见带有珍珠般闪烁的小星,这是蓝宝石中最为贵重的一种,被称为阿斯杰利克斯或称什捷尔撒波菲尔。这颗蓝宝石重三十六点五克拉。它上面没有一点儿缺陷,一般来说,刚玉——是蓝红宝石所固有的缺陷。
苏:“苦行僧”是属于哪种颜色?
克:它的颜色不是单一的,有多种颜色。如果在白天从上住下看,是深蓝色,色调柔和;从侧面看,光线从侧面照射过来,它就成了绿色;夜间在灯光下——几乎是黑色。
苏:“圣母泪”也是钻石吗?
克:它是一颗纯净如水的无色钻石,镶在十二世纪的福音书金书 上,重量不下三十一克拉。
苏:它是怎样磨成的?
克:当代的金刚石琢磨方法还是路易·贝尔格姆在十五世纪中叶创造的,而福音书金书 的装饰是一九一二年完成的。那时在金刚石的晶体上只磨成了上帝赐给的上部四个棱角——尖椎形,下部还掩藏在框子里,没有动过。
苏:为什么那颗重量为三十八克拉的红宝石在清单中被称为“特级公爵”呢?
克:“特级公爵”不是红宝石,而是缟玛瑙红宝石—一它具有红白两种颜色。“特级公爵”被磨成了两头圆中间较粗的球体。它的样子象鸡蛋,一头粗,而另一头尖一些。球体的上部呈白色,下部为红色。它被起名叫“特级公爵”是因为它曾属于某位梅尼什阔夫公爵所有。卡尔塔绍夫教授讲过,梅尼什阔夫很喜欢冠冕堂皇的封号。他曾被命名为圣罗马公爵和俄罗斯公爵、伊约尔公爵、杜伯洛夫诺伯爵、戈尔卡赫和波提那的伯爵、最高统帅、大元帅、红旗海军上将……他的佩剑上的宝石与他的每一个封号相对称。缟玛瑙红宝石好象是标志红旗海军上将的封号。梅尼什阔夫被流放后,他的佩剑也失踪了。后来公爵佩剑上的缟玛瑙秒红宝石到了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手里,这位女皇又把它送给了波将金。遵照波将金的指令,缟玛瑙红宝石被镶嵌在香炉上。这个香炉和沙皇达官贵人的其它用品一起从十八世纪后期就被放进法衣圣器室。
苏:在某处是否存有法衣圣器室失窃的宝石和珍珠的画片或照片?
克:没有。不过,如果刑事侦查局的先生们想要看的话,那可以看看我搜集的仿造宝石,它包括了收藏在牧首法衣圣器室和乌斯宾大礼拜堂法衣圣器室里的全部特大宝石。
记录无误。克贝尔(签字)
第二章 列昂尼德,我们不是罗特施尔德!
[罗特斯尔德是革命前的金融界巨头,后进入国际金融界。对十月革命持敌对态度。]
一
大理石的楼梯很宽敞,镀金栏杆上包着红色丝绒套子,警卫室的一位年青红军战士在楼梯口对我的通行证查看了好一阵子。年青人的皮带上挂着一串自制炸弹。我们直到十月革命前不久才能在古容工厂里生产这种炸弹。
在扔出“古容”之前,先得点燃火柴形状的引伙线,因而红军战士都在左袖头上缝了一块特制的涂着硫磺的小木牌。检查我的通行证的那位小伙子棉袄袖头上没有这种小木牌。
“爆竹可点不着啦!”
这并没有难倒他,在把通行证还给我后,他说:“干吗要点着它呢?就是不点它也能把脑袋砸碎,这可是生铁铸的!”
原总督院内的卫生和井然的秩序使我震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个半月前从这里的窗口探出机关枪,底楼变成了小医院、饭堂和武器供应站,镶木地板上乱扔着烟头,木板和废子弹壳。只有一幅被扯成碎片的油面还能使人回想起不久前的情况。这幅画描绘的是亚力山大三世接见地方自治代表团的情景。
“你总是迟到吗?”雷恰洛夫瞅了顺挂在墙上的钟,指针指着二点零六分。
“你的钟快了五分钟。”
“只快四分钟。”他准确地说道。
“好吧,就算是四分钟。只晚了两分钟不能算迟到。”
他笑了笑。
“你总是让我听你的,对吗?请坐。我只能同你谈半个小时。”
雷恰洛夫通常听汇报最多不超十五分钟,他认为,这就足够阐明任何问题的实质、而这一次却给我半个小时,这不仅说明,他多么重视所发生的案件,而且也表明我们的谈话不局限于我的汇报。
“吉洪牧首接见你了吗?”
“没有。”
“看来,他们还没有想好怎样更好地利用这起盗窃案件向我们发难……我希望,不要发生冲突,办得到吗?”
“还没有付诸武力。”
“那很好,”雷恰洛夫说,“而现在……在我看你的报告和记录时,你来看看这个,这是对那份主教公会呼吁书的有趣补充……”
“补充”是指在《俄罗斯新闻》上登载的鲍里斯·萨温科夫写自彼得堡的一封公开信和贵族联合会理事会写给吉洪牧首的致敬信。“冷清的街道,冰凉的雪片……”萨温科夫写道,“满目荒凉.雾露沉沉。赤卫队员同德国军官……德国人巳不再是战俘,他们——是‘同志’了……昨天我们是沙皇的奴隶,而今天我们是列宁的奴隶。明天将是威廉的奴隶。”
_贵族联合会理事会避免了激烈的措辞,可是透过字里行间仍清楚地表达了主要意图。“俄国的贵族,秉承先祖的遗训,永远同创立伟大的、统一的、神圣的俄罗斯国家的人民站在一起,不能,也绝不会同那些对敌人的人侵和淫威漠视不见的人走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