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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管卫叫住了他们俩。
“什么事?”
“找经理!”
“向服务台讲了吗?”
“她说经理正在等着我们呢!闪开!”
“是吗?你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机关枪!”
“什么?”
佐久间和阿泉推开警卫,进到里面。跟上次一样,接待室的椅子上坐着一长串人,女秘书盯着两个人说:“有什么事?”
佐久间还没回答。有一个保镖从里屋探出头来说:“喂,进来!”
走进办公室,阿泉愣住了。站在经理办公桌旁边的人不正是关根吗!
“阿,你们来得正好。我也正要找你们呢!”滨口经理笑容可按地站起身来。桌子上摆着阿拉密化妆瓶,排成一行。阿泉和佐久间紧紧盯着这些化妆瓶,关根避开了目光。
“啊,你们坐吧!”
“不,用不着。”
“别客气。刚才听了新闻广播,我吓了一跳。”
“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胖子呀!是您干的吧?您瞒不住我。”
“那又何必再问!”
“喂,也许是吧!”滨口笑着说:“您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捣了我们多少乱!这个家伙一完蛋,我们的工作将会大有起色。你们干得太好了。”
“你们就用昨天晚上的袭击来感谢我们吗?”
滨口和关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关根干咳了一声说:“哎……星老板,我正要向您赔礼道歉呢!”
“道什么歉?”
“是这样。昨天夜里的事,全是我那里几个年轻人干的。实在是因为我管教不严。我对此深表歉意。”
“不正是管教严格才出这种事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
沉默了一阵以后,滨口经理开口了。
“你也不要过分猖狂。关根已经诚心诚意结你道了歉,你该原谅他才对。”
“难道死了一个人,道个歉就算完了?”
“那也是个不大中用的家伙。活该他命不好。再说,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私自隐匿这么多货,本应向我报告,就算是将功补过吧!”滨口接着说:“你们收拾了胖子,该给奖赏。再给你们扩大些地盘,把我的一部分地盘划给你们目高会,这总该行了吧!”
他的口气俨然是说,这回你们该满意了吧!这家伙以为一切都可以换算成金钱和权力!
“我们不要你的地盘!”阿泉说。
“你说什么?”滨口以为听错了,反问一句。
“我们不要你的地盘!”阿泉又重复了一遍,“而且也也不希望你们道歉。如果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还能原谅。可是,装个样子,嘴上说说,你以为就算完了,可我不干!我要别的东西。”
“要什么?”
“要所有的那些海洛因。”
滨口瞟了一眼门口的打手。打手的手向上衣里面摸去。
但就在这一妻那,佐久间已经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滨口的胸膛。
“你再往外掏,我就要你们老板的命!”
打手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没有拿枪。
“到这边来!”
打手慢慢蹭了过来,佐久间飞快地转到他身后。转眼之间,他拿起枪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打手立即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滨口气得脸色苍白,他说:“你怎么能卖得了这么多货?这么干,你考虑过后果吗?”
佐久间没有回答。他打开左手挟着的包,拿出了机关枪。滨口和关根的脸色骤变。佐久间按下保险,把机关枪交给了阿泉——只要一扳动枪机……“喂,你要干什么!”滨口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等等!我……是奉经理的命令干的!”
关根两手抱拳,跪下求饶:“不要开枪,我们可以商量!”
阿泉左手指住枪梭,右臂紧紧地挟住枪托,抱起了机关枪。
一扣扳机,刺耳的射击声和反作用力震动着枪身,滨口和关根慌忙抱着脑袋趴在地板上。子弹把摆在滨口办公桌全装着海洛因的化妆水瓶一个个打得粉碎。瓶盖打飞了,玻璃碎片撤满一地。阿泉拼命打着,她竭力把住象一匹发疯的野马一样的枪身,瞄准办公桌。
电话、通话机、记事台、台式打火机……都被打成碎片,飞向空中。于弹打完了,寂静恢复了,桌子上一个海洛因瓶子也没有了。玻璃碎片泡在流出来的海洛因溶液的海洋之中。
数亿元的海洛因正象一条小小,的瀑布从桌边急流直下阿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和佐久间对视了一下,象是坦然放心了,脸上自然而然地展出了笑容。阿泉把打完子弹的机关枪朝桌子上一扔,走出了经理办公室。住久间收起手枪,随后走了出来。
“要来警察的吧?”
“才不会来呢!一叫警察来就麻烦了。他必须解释那些海洛因是怎么回事。”
“言之有理。”阿泉笑了。
阿泉和佐久间坐在高层大楼的咖啡馆里。他们对面刚好是滨口物产公司的那一度大楼。
几分钟之前在那里发生的事情,现在还象做梦一样。
“佐久间先生。”
“是。”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是啊,我想暂时离开东京。”
“是阿,这样更好些。你决定到哪儿去?”
“先到处走走,有台适的地方就安下身来。”佐久间喝着咖啡说:“老板您呢?”
“你再也不要这样称呼我了”阿泉苦笑着说:“目高会到今天为止宣告结束了。”
“很对不起你们。”过了一会,阿泉又说。
“怎么?”
“就因为我当上了会长,结果这个帮会就垮台了。”
“没有的事!”佐久间干脆地摇了摇头说:“多亏了小姐,我们才最后干了一件漂亮事,结束了这一行当。前一任老板也一定会在九泉下含笑瞑目!”
“听您这么说,我太高兴了,”
“不过,实在太危险了。”
“真的,真是太危险了。”他俩叹息不已,接着又不禁哄然大笑。
“往后这一辈子,就是不再发生任何事也不奇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的确如此。不过,小姐,我总感到将来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我害怕,你可别吓唬我了。”
“不,我说的是真话。不过,帮会这个圈子,你经历这一回就足够了,绝不要再沾边了。”
“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用呀!”
“不,人到死的时候就要死的。不过,帮会这个圈子总是太陈腐了。说什么侠义和义气,其实什么也算不上。说实在话,往前看,只有恐惧,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往前看。其实这些入都是胆小鬼。”
阿泉紧紧盯着佐久间说:“你应该彻底脱离这个圈子。”
“哦,这个我知道,不过……”
“目高会不存在了,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呀!下决心,找个别的地方,重新打鼓另开张!”阿泉害羞地笑了笑说:“你也不妨听听小孩子的意见。”
佐久间听了这句话,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说:“不,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他们乘电梯下楼时,阿泉说:“你如果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成功,到东京来时,一定到公寓来。”
“谢谢。小姐也一定要好好读书!”
“学校?它显得多么平凡而又没有意思呀!”
“乍看起来,真正的事业都是平凡而庸庸碌碌。”
“我知道佐久间先生适合做什么工作了。”
“什么?”
“道德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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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早上好!”
“还早上好呢,都快迟到了。”
“昨天晚上两点才睡的觉呀!”阿泉坐到餐桌旁说:“我有杯咖啡就可以了。”
“说什么呀!你必须得吃,哪伯是一点点。”
“真拿你这个小婆婆没办法!”
这是在阿泉的公寓里。阿泉的同班同学和子现在跟她在一起住,和子的父母很赞成他们住在一起。
他们每天早晨都是这样,嬉笑不止,一起生活得很愉快。阿泉自那次事件以后,早巳立即复学,和从前一样地三分学习七分玩,每天相当紧张。
案件结束已经快过四个月了。虽然如今仍记亿犹新,但又总觉得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
可能是因为事件过于脱离现实,连她自己都时常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象做了一场梦。
然而,父亲确确实实死了。在这个房间里,那个叫真勇美的女人被杀害了,这也是确凿的事实。尽管如此,和子居然每天晚上都能平静地入睡。
阿泉想:大家都不过如此。日常的感觉比任何打击都更加实在……“阿泉!”
“呀,哲夫!”
快走出学校时,阿泉遇到了好久没见的哲夫。课程已进入准备考试的阶段。学习优良的智生常常参加补习,很晚才回家。根本没心思学习的周平则早早地就回家了。只有阿泉和哲夫,学习虽不算优秀,但又觉得必须学下去,反倒偶然碰见。
“怎么样,都还好吧?”
“哦,依然如故。阿泉,你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目前看来还死不了。”
“对,千真万确。”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阿泉想:自己已好久没这样笑了。
“我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早就想着要向你们道谢,可……”“你说什么呀!我们都是阿泉的崇拜者。你用不着那么过意不去。”
两个人走出了校门口。这时,两个穿风衣的男人朝阿泉走过来。
“您是星泉小姐吧?”“是的。”
“我们是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麻烦您,请和我们走一趟。”
“我懂了。”
几步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巡逻车。警察没说明原因。阿泉坐在巡逻车里,心想:看来不会再让她当帮会头目了,不过这回也许要进监狱了……严格地说,她可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星泉。”警察叫她。
“哎。”
“响,好响亮的名字啊!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一直考虑,假如生了女孩,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阿泉……就叫这个名字吧!”
“碍…”
“是这么回事。”警察突然又谈起工作,说:“一会儿想请您辨认一具尸体。”
“尸体?”
“是的。您心里可能不愉快,实在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呀!到时候,您只要大致看一眼就行。看看是不是认识他。人死了以后,可能难以辨认,如果辨认不清,您只要如实地说一声……”“好吧,我懂了。”
“您时常贫血吗?要不要请个医生来……”“不用,没关系。”
阿泉觉得很可笑。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差一点就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