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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原来是这么想的……”韩雪瑶喃喃地开口。
“告诉你又如何?小瑶,你将自己保护得太好,别人如何,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向凯从刚刚的激动之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向韩雪瑶的目光也淡然了很多,可这却让韩雪瑶越发的惊慌了。
终于忍不住地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瞒着你……”
“没有想过瞒着我?”向凯突然之间笑了起来,满满的苍凉,“小瑶,跟你认识快四年了吧,有多少次机会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过去,可是你却守口如瓶。就算你的母亲生病了,你也从来没有打算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你又准备瞒多久?你的父亲是你内心的伤痕,我知道,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有什么理由不能告诉我?小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与其说你担心我的看法,不如说是在担心自己吧。一直以来,困住你的,不过是你的内心。”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过再瞒着你了,我准备告诉你的,我……韩雪瑶盯着向凯,可这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小瑶,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从来都没有提过你在写小说。”
“我知道你需要钱去治疗母亲的病,可是,何苦连这个也瞒着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
韩雪瑶怎么也么想到,连这个也被查出来了。怀孕之后,她便和读者告别,留下了一篇还没有完结的小说。但是,如今被向凯说来,韩雪瑶只觉得讽刺异常。
“我只是想靠自己,又有什么错?”
“小瑶,哪怕是对我,你都无法完全地去依靠,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嫁给我,不是因为这孩子,而是因为爱情?”向凯的笑容凉薄。
是吗?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因为孩子?不是因为爱情?想她韩雪瑶,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怎么会是一个孩子就能被绊住的。韩雪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浑身发冷,她看着向凯宽阔的肩膀,踉踉跄跄地想要走过去,抱住他,可步子怎么也迈不开。
房间里太过安静,安静得让韩雪瑶的心越发慌乱。很多话,她想要说,却组织不成语言,压在嗓子里,硬生生的疼。
这时候,向凯又开了口。
“小瑶,你的心里面有个死角,你自己不走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你缩在那个角落,将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你明知道这是个毒瘤,可却死守着不放。这么多年,我等着你敞开心扉,等着你回头看我一眼。曾经我以为我成功了,不然你不会嫁给我,不会为我生宝宝,可现在想来,才知道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无论我都努力,你全都看不到。”
韩雪瑶想要反驳,想要告诉向凯,其实你早就成功了,可向凯却说……
“一次又一次,小瑶,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累了。”
累了?这是什么意思?韩雪瑶不敢往深处去想。
可向凯透着疲惫和无能为力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响起了,“小瑶,或许你会觉得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些话,你不相信我会想这些东西。可是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而是我对你从来都是无能为力。你有你的世界,我明白,我想去呵护,让你觉得幸福,可是我突然想,你的幸福,真的是我能给的吗?”
韩雪瑶四肢僵硬,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她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逃避了很多问题。她本以为这些问题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地淡化,可她现在终于发现,她错了。这些问题只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越来越深化。等到这些问题一股脑儿的扑面而来时,她的脑子就像是生了锈,再也无法思考,耳边只剩下向凯略带苍凉的声音。韩雪瑶想要深呼吸,可却发现这种本能行动她也做不到了。
“小瑶,陪你走了这么久,我可以倾尽一切。可是对你而言,这些都似乎只是可有可无。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让你懂得我的心思。或许,我们应该给彼此一点时间,让我们都好好想想。或许,一开始,我就做错了。”向凯的声音不大,可一字一句,说到了韩雪瑶的心底,让她麻麻的。
韩雪瑶听到了这里,眼泪;突然间猝不及防地滚滚落下,只觉得心钝钝地疼。
“向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向凯听了,浑身震了一下,眼里渐渐蓄满了冰霜,整张脸都冰冷冰冷的,过了好一会儿,回过头去看韩雪瑶,脸上渐渐带上了自嘲的笑,眼睛通红,仔细看还有几丝血丝,“小瑶,都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是我不要你,还是你不要我了?”
韩雪瑶死死地盯着向凯瞧,可他的脸上居然恢复成平静如水的样子,透露不出一丁点儿的情绪。
这下子,韩雪瑶是彻底的心凉了。
韩雪瑶知道向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然他绝对不会做到这么平静。他已经决定分开了。
给彼此一点时间。谁又知道这一段时间又是多久?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还是说,他真的打算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想知道,却怎么也问不出口,这样的情况下,问出来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
说完之后,向凯一直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复。
韩雪瑶找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慢慢地挤出一个了字,“好。”
向凯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过了很久很久,站起身来,想要转身离开。
“你以为我会说好?”
无法置信地转过头看到一脸坚决的韩雪瑶,只听到她笑着说,“向凯,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去码字~!
☆、谋算
“向凯;既然你已经接收我了,现在说放手就放手,你以为,可能吗”韩雪瑶总算是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了残存的理智。现在的她;已经管不了向凯究竟有什么打算了;只知道;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向凯的脚步顿了一下;“随你的便。”然后;悠悠然上了楼;将韩雪瑶扔在原地。
此时;表面镇定而内心惴惴不安的韩雪瑶;自然是没有发现向凯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摸了摸已经鼓得像个气球一样的肚子;韩雪瑶微微叹气,“宝宝,等你出生之后,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你老爸。”
而现在,还是让她想法子把向凯绑在身边吧。
韩雪瑶扶着栏杆,缓缓地爬着楼梯,以前总是向凯小心翼翼地扶着,现在一个人还真是吃力。等到韩雪瑶终于上了二楼,一抬眼,看到了向凯的背影。再仔细一瞧,他手上拿着睡衣,正往客房走。
“向凯,你……”
“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我们不适合睡着同一个房间。”向凯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种冰得掉渣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让韩雪瑶冷得发慌。这个意思,是想要分居?
“可是……”韩雪瑶看了看向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晚上你不陪着我,我怎么睡得着?不过,瞧向凯现在这幅样子,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雪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碍着肚子里的宝宝,不敢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整个人焦虑万分,却不知该如何舒缓心中的郁结。以往,向凯总是会温柔地抱着她,哄她入睡,可今天,这份温暖没了,韩雪瑶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上半夜一直就在半梦半醒之间,隔了好久,韩雪瑶似乎听到门“咔嚓”的一生,有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可眼皮沉重得无法张开。有人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顺着她的发梢,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起来真像是向凯的声音,韩雪瑶禁不住朝着温暖的地方靠拢,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韩雪瑶睁眼,大大的房间还是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到隔壁的房间,枕头上的褶皱表明昨天的确有人是睡在这里的。韩雪瑶摇摇头,果然昨天晚上只是在做梦而已。
那么生气的向凯,怎么可能还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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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缓来的时候,韩雪瑶还处在苦思冥想之中,一见到她,就如同看到救星,连忙扯住她的衣角,拉着就走。
难得见到这么心焦的韩雪瑶,就算是苏缓也不禁正色了几分。
“怎么办,向凯他不要我了。”韩雪瑶扶额,一本正经,可苏缓居然“扑哧”笑了出来。
“雪瑶,向凯会不要你?谁不知道当初,他可是怎么赶都赶不走,非要来在你身边。怎么,现在好不容易结婚,他反而后悔?”苏缓完全是一副不信的模样,“你是不是得了产前忧郁症?所以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雪瑶自嘲地笑着,“他昨天跟我说,他累了,希望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
“什么?”苏缓拿着咖啡杯的手颤了颤,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韩雪瑶,“你确定你不是听错了?”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表情,韩雪瑶垂下头没有说话,可这无疑是告诉是苏缓,她刚刚所说的一切并非开玩笑。
苏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雪瑶将帮叶子謇的忙,向维诚来找她以及后来向凯的发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缓,苏缓听完之后,沉吟许久。
“雪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法子让他回头,希望他听我解释,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韩雪瑶显然是士气低迷的样子。
苏缓看韩雪瑶这样,只能安慰道:“我觉得向凯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跟你离婚才对,或许之中还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
再看看韩雪瑶无力的样子,苏缓忍不住义愤填膺,“向凯要真敢弃你不顾,我非好好整治他不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向伯伯也真是,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小瑶,要不我去和我爸说……”
“别,这样恐怕横生枝节。”
心里知道苏缓也是为了她好,韩雪瑶勉强地笑了笑,“对了,我都忘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苏缓这才一拍脑袋,“今天一早,向凯就杀到我家,拖着顾铭就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到你这边来看看,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顿了一顿,苏缓试探着说,“我想,向凯应该也不好过,无非拉着顾铭去借酒消愁了。你别太着急,这样对宝宝也不好。”
“唉,你这都快生了,向凯偏偏还搞这种幺蛾子。我在这里陪你吧。”
韩雪瑶感激地点点头,友情这种东西,当你难过的时候,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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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向凯他到底准备干什么?”一回到家,苏缓看到优哉游哉靠着沙发的顾铭,气焰立刻上升了几分。
顾铭关上笔记本,将苏缓拥入怀中,抚平她那已经暴躁起来的头发,“怎么了?”
“别给我装无知。”苏缓毫不客气地给了顾铭一个白眼,“向凯今天肯定告诉你了吧?他怎么回事?雪瑶都难过死了。”一想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韩雪瑶这么没精打采,苏缓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俩的事,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我相信向凯会处理好的。”
“处理?如果说离婚算是处理的话,向凯还真算得上会处理。”苏缓说得不屑一顾。
顾铭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轻轻地抚平,“你呀,先别生气,说不定向凯有自己的打算呢。”
苏缓不耐地挣脱顾铭的怀抱,“你就知道为他说话,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顾铭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你能做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替韩雪瑶打抱不平也没用吧?”
“我,我……我就是气不过,雪瑶那么伤心……”苏缓咬着嘴唇,闷闷不乐。
“难道向凯就开心吗?他今天一直在借酒消愁。”顾铭摇摇头,还真不容易能见到向凯如此落魄的样子,“你现在能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