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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想那男子的相貌,不知在哪儿见过?
“你们都别吵了!”先前的老人缓缓从厅后步出, “瞧那小子一身贵气,该是什么达官显要!
”燕嬷嬷忍不住皱眉, “师父,那您还让他进来?”
白发老翁便是她的师父天机老人,是个长久隐居天山的世外高人,和自幼失亲的燕嬷嬷情同父女,此次便是为了那几个丫头的事专程下山。
“呵呵……老夫就是要看看金丝命定的人有几分能耐。”老人轻抚白须,露出满意的神情。
“金丝“命定之人”就是他?”许妈只觉不可思议, “那丫头……也有这样的富贵命?”
“富贵虽不远矣,但看那丫头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老人丢下这句话后便倏地消失,留下两人对金丝的未来更加忧心。
“滚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
霁月阁被一连串的咒骂搞得鸡飞狗跳,金丝像头被激怒的野兽站在床前叫嚣着,杨顺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房里和她对峙,一些较胆小的丫环则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房里精致的摆设毁了一地,大家从没见过这么美丽却又凶恶的女人,不输园里的大虎阿金撕裂食物时的狠劲。
杨顺一早便吩咐婢女们准备伺候这位长相奇特的姑娘沐浴,还准备了一些漂亮的衣裳饰品。
几名小丫头兴匆匆地入房等待金丝醒来,兴奋地期待能够见到传闻中金色仙女的真面目。
大家刚开始真的惊艳万分,接着便是目瞪口杲。
“看啥?再看就挖瞎你们的眼珠子——”金丝讨厌极了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胆小的婢女真的别过头不敢直视,生怕被那双金色眸子勾去了魂。她们宁愿帮阿金洗刷,也不敢惹上这位形貌如妖、比野兽脾气还坏的姑娘。
杨顺鼓起勇气,开始和金丝讲道理。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也是受主子的命令帮姑娘梳洗打扮,让您舒适一点……”
“告诉那个烂男人,不用他假好心!”
“姑娘,您小声点,我家主子身分尊贵……”杨顺赶紧制止她的不敬,岂料金丝骂得更凶。
“身分尊贵很了不起吗?就可以把人当禽兽一样关在笼子里?我看他只是个欠教养的纨绔子弟……”她越骂越顺口,连关霁远的祖宗八代都骂进去。
虽然已脱离牢笼,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恶行,金丝仍是怒火中烧。
她生气的对象也包括自己,那天不该在他面前掉泪的……
她真没用,人家不过是假意对她好一点,她一下子就掉进温柔陷阱里,真是没用!
“姑娘,别说了……”杨顺真是替她捏把冷汗,生怕这话让王爷听了,她有八条命都担当不起。
“我不叫姑娘,我叫金丝!”她还想继续骂下去,眼尖地发现关霁远正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样怪异的东西。
关霁远一走进霁月阁的园子,便听到房里传来一声咆哮,然后是一连串问候他祖先的咒骂。
睡了两天,这小泼妇终于醒了,精神还不错嘛!他笑着摇头。
之前看她浑身脏污,漂亮的金发也纠结杂乱,失去原有的光泽,让他不知有多惋惜。料准她今日应该会醒,出门前先吩咐下人准备帮她梳洗,早知道这小泼妇不会乖乖就范,他决定亲自出马,还备妥工具。
“王爷……”一见他出现,奴仆全都低垂着头,一脸战战兢兢。
金丝也识时务地住了嘴,戒慎地望着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关霁远不经意地将险些掉落的花瓶扶正。
“你……想干什么?”她紧盯着他手上的管状物,退到床沿,一脸警戒。
这男人的心狠手辣她已见识过,他手上的绝不是好东西!
“既然金丝姑娘不稀罕本王的好心,那本王就不必太客……气!”关霁远说得气定神闲,却在最后一字尚未说完时,便将手中的管子就着口对准金丝。
眨眼间,她感觉手背一阵刺痛,低头一瞧,上头已刺入一根细针。
“你……”还来不及咒骂出口,另一只手臂、小腿肚上都分别传来刺痛,金丝想出手拔下细针,却使不出力气,接着双腿一软,跌靠在床上。
“主子……”杨顺忧心地望着金丝,没想到主子会使出这招。
这是主子幼年时期便学会的吹针,针尖已沾上麻药,用来捕猎珍稀野兽,又不会伤害它们。
“无碍,我用的剂量极浅……”关霁远命下人在澡间备妥热水和衣物,并将房里清干净,自己则站在金丝面前,一脸无奈地俯视着她。
“你不乖乖配合,我只能这么做……”
她没瞧见他眼底的歉意,抬起头径自对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的模样显霸极深的恨意。
“你这禽兽!”
她的眼眶泛红,紧咬着牙极力忍住泪水的泛流。
关霁远用衣袖拭去脸上的唾液,表情不愠不火。 “那咱们不就是同类?”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残忍,虽然也底感到愧疚,仍阻止不了仍阻止不了驯服她的决心。
“王爷。”杨顺适时打断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方才那一幕他可都瞧见了,主子的反应再次令他诧异。
贵为皇子的主子,居然任由别人往脸上吐口水,还平心静气地擦拭……要是一般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丫环们正等着伺候金丝姑娘沐浴,请爷儿先回避。”
“你们都退下。”关霁远一声令下,众人皆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滚下来,尤其是杨顺。
“可是……”
连沐浴都要人伺候的主子,动手帮那些珍兽刷洗身子,是因为和它们已建立深厚的情感,但是伺候人还是头一次……更何况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多嘴!”关霁远斜睨着从小便陪着他的老仆,“你最近话太多了!”
“老奴告退。”杨顺只觉背脊一凉,赶紧示意所有人一起离开,以防哪天主子真的将他调去清马粪。
见众人离去,关霁远在火盆里添了些柴火,趁金丝还没吐出另一口口水,先制住她的下颚,拿出准备好的布条绑往她的嘴,然后拔下她身上的细针。
“我保证会很温柔……”在解开她的衣襟时,他笑得嗳昧至极,故意让她以为他又想占有她。
“呜……呜……”眼见上身被脱得只剩下兜衣,金丝想制止他,无奈身体动弹不得,也骂不出口,让她气得直喘息,胸口起伏不定,灼灼目光恨不得将他杀了。
关霁远却恶意地往她胸口一抹。 “这么喘,该不会食髓知味,等不及了?”
这杀千刀的!哪天落到我手里,肯定让你生不如死,将你大卸八块喂畜生!
金丝不断在心里咒骂着,等到胸前的唯一遮蔽物滑落,高耸的胸乳呈现在他面前,她竟觉得好害羞。
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她感觉背脊涌上一股热气,脸颊似乎也晕上红潮。
见她不寻常地噤声,关霁远暗自窃笑,却也忍不住咽下口水,忍住想含住两颗粉梅的冲动。
他以最快的速度拨光她的下半身,没再说上一句话。
等到她的身子一丝不挂,雪白的裸肤上已布满红晕。金丝不知所措地偷望着他,关霁远则绷着脸,表情看来好严肃,让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沉默地将她抱进澡间,先放在木椅上,自己则脱下外袍,卷起衣袖,然后以手测试水温,才抱起她放入大木桶里。
啊!好舒服……一接触热水,金丝心里忍不住发出叹息。
好久没好好沐浴一番,这水温又调得刚刚好……对浑身发臭的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享受。
尽管舒服得骨头都快散了,她心里却再次响起警戒。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搞的?每次都是先将她踩在脚底,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下一刻却又将她抱在怀里疼惜,极尽温柔地待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金丝内心的起伏全写在脸上,关霁远一眼就猜到她的心思,却默不作声地弄湿一头金发,开始帮她洗头。
虽然力道不甚轻柔,却刚好搔到痒处,而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抹在她头上,味道好香,让人好舒坦……
“嗯……”金丝闭起双眼,忍不住发出轻叹,却又赶紧噤声。
以天竺进贡的香油轻轻搓揉着柔细的发丝。
关霁远越来越觉心猿意马,尤其那声天籁般的叹息更让他难以招架。
但他必须把持住!他想驯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如其它珍兽一般。
将头发冲洗干净后,他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纠结的发丝,直到它们重现原有的光泽,再以布巾吸干水分,并将火盆置于不远处。
事实上,这些都是他照顾那些兽类时学来的经验,像阿金刚进“珍兽园”时,连喝奶的力气都没有,他几乎不离身地照顾着它。
接下来,他开始以布巾探入水中,开始清洗她的身子。
尽管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金丝依旧瞪大眼眸望着关霁远,想看出他哪里不对。
关霁远却始终瞧她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布巾搓揉着每一寸肌肤,甚至私密部位……
该不会要等沐浴后再欺负她吧?因为她身上实在太难闻了……金丝心儿开始坪坪乱跳,眼眸不时偷望着他,却只能看到上下滚动的喉结,而这竞让她升起想碰触它的冲动。
该死!她这是干什么?居然对即将到来的“欺负”感到丝丝兴奋……金丝绷紧身子,换以凶恶的眼神瞪着他。
关霁远感到她身子的紧绷,终于看了她一眼。
“不要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不怕我在水里“吃”了你?”
她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再看他,生怕如他所言那样。
“哈哈——”关霁远忍不住被她逗笑。
这小泼妇还真单纯,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而且稍一逗弄反应就很激烈,有趣极了!不过,再继续下去,他真的会在水里要了她……
从水里被抱起放置在床上,擦干身子后,金丝的心跳越来越激狂。她闭起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身子竞微微颤抖。
关霁远以为她冷得发颤,很快帮她穿好寝衣,用锦被将她包得密不透风,还把火盆挪近床边。
“麻药半个时辰后就会消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口中的布条拉开,却对上她有些错愕的神情。他勾起嘴角调侃着: “怎么?很失望吗?”
“哼!”金丝不屑地瞪他,随即别过头。
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去,她才回过头,不知如何面对心底微微的失落。
第五章
“说起你们这些真是废物,每天就只会吃喝拉撒睡……”如往常一样,金丝口中不断抱怨着,但还是拿着扫把将阿金笼里的粪便扫成一堆,“去去去!还要本姑娘伺候你们,都怪那个男人……”
待在舒适房里没几天,一等她恢复体力,每天不是想尽办法拆窗卸门想逃走,就是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烂,最后关霁远不得已,便将她关进偌大的“珍兽园”里,甚至命她负责清扫、照顾这些珍兽。
虽没再被关进笼子里,但珍兽园四周都是高耸的栅栏,本身便是个大牢笼,金丝当然抵死不从,扬言要饿死、臭死这些珍兽。
“如果它们有什么闪失,我会命人拆了“驭奴馆”。”关霁远笑着警告她, “还有,如果你想再饿死自己,就由燕嬷嬷一起陪葬。”
“你……可恶!”金丝再怎么气燕嬷嬷的出卖,再怎么嘴硬,也不忍见燕嬷嬷和驭奴馆有何不测。这就是燕嬷嬷早已看透的她,关霁远也一下子就掌握她的弱点。
外表装得越强悍的人,内心越是脆弱……
他自己便是如此,何况根本藏不住情绪的金丝?
“你……禽兽!”她虽然气愤,骂人的力道却越来越薄弱。
“那我们就是同类喽!”他还是回以这句话,而且开心得很。
男人笑得奸诈的嘴脸浮进脑海,金丝不由得又咒骂了一声,不情愿地将干草甩在阿金的笼里。
可恨的是,她肩上还窝着一只小金丝猴,似乎把她的肩膀当成自己的窝,怎么也赶不走。
一见到换上新的干草,阿金顽皮地跃上干草堆,在上头打滚。
“走开啦……你这只大笨虎!”她恼怒地推开笨重的阿金,它却开始往她身上磨蹭,但一靠近就被她推开。
说起这些野兽还真是笨,明明在野外威风得要命。现在被关在笼里、失去自由,非但不生气,还以为自己变成了人,那么亲近、依赖人……
她根本不想和它们太亲近,否则就真如那男人说的。变成他的同类,“哼!别以为我和那个男人一样把你们当成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