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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清醒过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微微发白。
木木满眼血丝地坐在他的身边,风扇依旧嗡嗡地运作着,水管却已经被她收起来了。
她依旧美丽,只是憔悴的神色让这个妩媚的东方女人身上多了一种肃杀,就好像是电影里站在屋顶上马上就要决战时候的那种感觉。詹姆斯咽了一口口水,昨晚的粗鲁对待已经让他从心底里深深地对这个东方女人产生了敬畏,就像是儿时因为他偷吃光了家里的夹心饼干的夹心又挤上牙膏充数被发现时候,他的母亲给他的感觉一样。
疟疾是一种又危险又麻烦的病,木木目不转睛地关注了一个晚上之后,神色已经变得非常的阴郁恶劣。
看到他清醒了,木木默默地,毫不手软地将一支快速体温计□了詹姆斯的菊花,然后在他的惨叫声中从他的菊花里抽出温度计,看了看示?p》缓笏媸侄怂乩铮缓笸耆奘诱材匪梗位暌谎搅嗣趴冢酝刮此哪略段⑽⒌懔说阃贰?p》
穆远看了看眼下乌青一片的木木,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也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昏昏沉沉的捂着自己的菊花的詹姆斯就看到,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两个神秘的东方站在门前,被阳光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边,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了他的床前。
他的师父伸手,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仙女的脸,而他的仙女以手为梳,小心地顺了顺师父的短发,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詹姆斯却觉得,似乎他们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很多余。
也许,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读心术’或者是‘腹语’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叫师父教教自己,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勾搭小美女的时候会错意而被人暴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医院的一些规章,话说动手术的话一定要查一些常规,比如艾滋病梅毒啥的……然后有报道一个2岁的姑娘磕破了脑袋,被要求查艾滋病……家长暴怒了。
其实从医院的角度来说,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些疾病要是没有从源头上小心防范,可能会造成医院病人的交叉感染……
但是,条件简陋恶劣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吧……不是医生不负责,是条件不允许……
☆、42木木的枪
穆远向指挥官报告了这边的情况;获得批准在医生的地盘上保护木木和詹姆斯的安全。
詹姆斯因为木木的虐待而对这个貌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敬而远之;而且每次看到木木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的菊花就一阵条件反射的疼。
其实詹姆斯的情况已经稳定;不需要在这里住院了,但是也不知道穆远是为了能够跟木木多接触;还是单纯为了报复他对自己的媳妇儿曾经有过非分之想,穆远竟然没有提出让詹姆斯归队的要求,而是让他更好地呆在木木的监督之下;名曰;观察。
已经开始康复的詹姆斯每天都在木木和穆远的双重压迫之下过着苦逼的人生。
利比里亚能够算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失业率高达牛x闪闪的80%,连木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国家都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低矮的房屋摇摇欲坠,许许多多临时的难民帐篷被搭建在营地附近,瘦骨嶙峋的难民们每天都会用饥肠辘辘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走出营地的人。
就在食人族的吃人时间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来自于大巴萨省的被解放的前**武装人员和政府军纷纷涌来,接受联合国发给的第二批生活补助金,每人150美元。
詹姆斯天天呆在临时的医疗所里,透过窗户,都能够看到那些从丛林里放下了武器走出来的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之中,有来自于政府军的,也有来自于**武装的,有女人,也有孩子。虽然他们已经早在3个月之前向政府交出了武器,但是他的身上依旧带着一种介于战士和土匪之间的气质。被简单粗暴处理过的伤口已经结痂,而那些被忽视的疮口或是溃烂或是生蛆,导致整个蒙罗维亚的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血腥腐烂的气味。
这些消瘦带伤的人,即使解除了武装,那一双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依旧散发出一种野狼一样的光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整个蒙罗维亚的联合国部队都进入了完全警戒的状态,尤其是补助金发放地点,不但维和警察都手持着冲锋枪,背后还有装甲车和坦克压阵。
落了单的詹姆斯三人只能天天留在小小的医疗诊所里,谁也不敢轻易迈出去一步。
在这些一眼看不到头的领取补助的人里,大部分是妇女和少年,甚至还有年幼的孩子。詹姆斯亲眼看见一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轻黑人孕妇,领着两个孩子,眼神冷漠地到地点领取补助。
(这个女人是在军队的后勤部分工作的吧?)詹姆斯问木木。
木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
(不,她是战士,我给她做过紧急处理,那个时候,她的手上还握着ak…47。)
詹姆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怀孕之中的女人,应该是最能够散发出母性的光坏的女人,为什么能够用她纤弱的手,端着ak…47向对面的同胞进行扫射。那些跟她有着一样肤色,甚至之前还可能是她的邻居的人在她的面前倒下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想些什么。
(噢,我的上帝,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詹姆斯望着窗外,囔囔自语。
木木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岁的孩子,也许更小,被推搡在地上。他瘦骨如柴,眼神麻木,身上的肋骨条条可数,胳膊上还缠着脏兮兮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他摔倒的时候,脑袋磕在了地上一颗突出的尖锐的石头上,脑门上立刻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他摔倒的地方离詹姆斯站着的窗户,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
詹姆斯立刻就要开门出去。
站在门口的穆远却一把拉住了他,抬起右手,摆出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神色有些紧张地摇了摇头。
詹姆斯对着穆远怒吼: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木木跟上来,拦在了詹姆斯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
(这里不是美国的法治社会,在利比里亚,不要小看了这些孩子,他们可能是最危险的士兵。)
(他们?!)詹姆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孩子,觉得这对东方来的人真是冷血动物,然后不顾穆远的劝阻,径自冲了出去。
木木早在穆远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对,眼看着拉不住詹姆斯冲出去的势头,于是在詹姆斯奔出去的瞬间,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上了詹姆斯的尻。
一下子失去平衡的詹姆斯被踹倒在蒙罗维亚脏兮兮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啃了一嘴异乡的泥土。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脑门凉飕飕地飞过去,在他前面的土地上打出了一个坑,他几乎都要听到那呼呼的风声。
木木踹倒了詹姆斯的同时,右手拔出联合国配给每个无国界医生防身的手枪,利落地上膛,瞄准街对面的一个阴暗角落,手指抠上了扳机。
穆远一步跨过来,猛地按下了木木的手,然后将木木拉到身后,端起了手中的机枪,朝着对面就是一个点射。
“这种事,我来。”穆远说完,收起了枪,又站回原先的位置。
你的手,只是为了救人而生,你追随我而来,但夺取生命所带来的愧疚和不安,我不希望你也尝到。
等詹姆斯反映过来的时候,穆远已经早就收了枪,依旧是一张神色漠然的脸,静静地望着门外,视线却落在虚空之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街对面的阴暗处,一个端着ak…47的**武装人员,眉心一点血红,抱着枪仰面到了下去。
(乱跑什么?在这里落单的维和士兵经常会成为**武装的攻击目标!)木木看詹姆斯从地上爬起来,于是狠狠地骂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印证木木说的话,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类似于鞭炮的声音,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是冲锋枪的声音。对面主席台上发放救助款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如临大敌,战士们扛着枪,子弹上膛,神色紧张地盯着远处。
虽然政府军和**武装都已经放下武装了,但是还有500多人残留在丛林之中负隅顽抗。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这些人进来,煽动难民跟着一起抢夺救助款。
不过,这些人似乎也发现了联合国的坦克和装甲车,于是试探性的枪声逐渐稀疏,那群人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又悄无声息地撤退了,最后一切又回归于安静。
詹姆斯怔怔地望着门外,那个瘦巴巴的孩子已经站起来了,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枪声,死人,在他的眼中就是在普通不过的风景一样,没有任何值得他留心的地方,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
那些正在排队等着领取救助款的人,就和那个孩子一样,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依旧木然地排着队,数着钱。似乎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一叠花花鸀鸀的钞票更重要了。
木木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枪。因为没有亲眼目睹这里的惨状的人是不会理解,为什么这些还不到自己的胸口高的孩子也会舀起武器。不是为了自由,不是为了正义,更没有什么崇高的信念……单纯的,只是为了一顿饭而已,这些孩子里,甚至很多时候,哥哥在政府军而弟弟在**武装组织,从他们同样麻木的目光中,饥饿和贫困已经把他们最后一点的骨肉亲情给消耗殆尽。
死亡,原本就是日常生活之中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无论是饥饿,疾病还是战争,死亡,对于他们之中的每一个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
“这里没有人,只有战斗的机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机器。”木木没有说英语,而是用中文默默地说了一句,之后,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个孩子吃力地踮起脚尖,凑到那个比他还要高的台子前,因为文盲,而只能印上了一个红红的指印。
詹姆斯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缩回了临时诊所里。
“木头,你当年,也这样绝望吗?”木木突然问。
“不,我知道活着的意义。”穆远淡淡地说。
“……这样啊。”木木说着小心地取出一块软布,耐心地擦拭着那把没有机会染血的女士手枪,将一枚一枚的子弹取出,又重新装了回去。
而后,穆远依旧抱着枪坐在门口,木木依旧在室内整理各种器材和药品,但两人却不再说话。
詹姆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手术台上,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干粮,一边望着窗外。
直到现在,詹姆斯才觉得,自己对这两个神秘的东方人一点都不了解,对于这个他原本满怀着热情的国家,也不了解。在他看来,圣神的武器,只是他们谋生的工具,在他看来代表着正义的战争,也只是他们谋生的工具。
同样信奉着基督教(美军里有许多基督徒)但是他们的眼神麻木漠然得让人心惊。
这里,也是一个会把人的三观打碎并且重建的地方。
詹姆斯看着坐在门口,似乎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但是神识却依旧清醒,动作依旧敏捷的穆远,第一次,认识到他也不过是一个和他没有差别的人,只是他的内心强大,无人能及。至于他曾经所迷恋而后又害怕的那个东方女人,lin,她的简单粗暴,她那完全追求效率而不顾病人心情的方式,似乎才是真正最适合这里的方式。
无论是穆远,木木,还是詹姆斯,来到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救人。只是,端着狙击枪的穆远,挥舞着手术刀的木木,都找到了自己救人的方式,那么他呢?
长期在美帝的个人英雄主义的熏陶下长大的詹姆斯,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看到有亲提到了木木的枪法……我想说,木木练这个说到底还是为了医术的,一个医生,因为过失或者病人本身无法抢救而导致病人死亡,和舀着枪打死一个人绝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木木是一个强悍的女人,但是我却私心不希望她去承担这种杀人的压力。这些压力,还是交给男人吧。
锅上
☆、43吃饭的问题
在詹姆斯思考着人生意义的时候;蒙罗维亚又爆发了一次骚乱。枪声响彻云霄,全城戒严;政府下令所有的平民不得外出;才勉强压制住了那些端着武器疯狂抢夺的民众。
詹姆斯茫然地问木木:
(不是每个家庭都发了150美金的补助吗?为什么他们还要抢?)
木木面无表情地将临时诊所里;老教授留给他们的一些食物和武器小心地藏起来,一边冷冷地说:
(因为还是不够。)
詹姆斯于是义愤填膺地开始发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