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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众大臣根本不理于谦,都来拉扯朱祁钰:殿下,殿下――
于谦拼命挡在朱祁钰前面,哗哗几声,他的衣袖全被大臣们撕裂了。
于谦急中生智,一把拖住朱祁钰,大喊:殿下有令,大家先让一让,请殿下坐下来说话。
众大臣见朱祁钰有话要说,这才让开一条路。
朱祁钰吓得浑身发抖:于……于爱卿,你要本王说……说什么?
于谦:局势危急,稍有差池,将不可收拾。请殿下先安定人心,以防事态恶化。
朱祁钰还是不知该怎么办,哭丧着脸:怎……怎么个安……安定……
这时,马顺亲信已带着手下涌进殿来,刀枪如林,发出明晃晃的光亮。
众大臣这才感觉情况有变,均大惊失色。
于谦处变不惊,冷静地拉着朱祁钰:殿下快当场宣布,马顺罪当死,打死马顺者无罪,快!
于谦说着,一把将朱祁钰按回到那张大椅子上。
马顺亲信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弟兄们,上啊!
他的手下就要上前动手,形势已是千钧一发。
于谦又是一声大喝:郕王有令,你等不可造次,快跪下!
马顺亲信见郕王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倒也不敢贸然动手,不由迟疑了一下。
于谦乘机将马顺的尸体一把提起,扑通一声扔向马顺亲信。
马顺的尸体血肉模糊地倒向马顺亲信,倒把他吓一跳:好啊,你们……你们……
于谦指着马顺亲信大吼:马顺已死,你等不得妄动!
马顺亲信又是一愣。
于谦:郕王爷在上,还不快快跪下!
马顺亲信被马顺尸体的惨状吓住了,又见众大臣朝他怒目而视,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慢慢跪下。
众大臣也纷纷跪下。
朱祁钰战战兢兢地:本王宣布,马顺罪当死,打死马顺者无罪。
五 力挽狂澜(10)
众大臣跪在地上,都鸦雀无声。
朱祁钰出了头冷汗。他抹抹汗水,总算镇定下来,指着马顺亲信和他的手下:你们……还不给本王下去!
马顺亲信带着手下悻悻地散开,一场危机终于平息。
惟有马顺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那儿。
于谦扶住惊魂刚定的朱祁钰:殿下,请继续议事吧。
王直一声惊呼:于大人,你的衣服!
原来,于谦的衣服在刚才的推搡中,被撕得破烂不堪,两条胳膊竟然都露了出来。
于谦自己也毫无觉察,见此情形,不由心有余悸地笑了一下:刚才可真险哪!
王直一把握住于谦的手,感慨万千地:今日之事,若非于大人,真不知会生出多大的乱子,就算有一百个王直,也不顶事啊!
孙太后敬佩地看着于谦:于爱卿力挽狂澜,为朝廷平息一场灭顶之灾,可敬可佩!
于谦:太后过奖了。王振余党,作乱朝堂,险些酿成大祸,各位今日都有目共睹,望殿下和太后速下决心,将其剪除。
朱祁钰:好好,本王依你就是。
孙太后:今日朝中之乱,虽已安然度过,可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待列位爱卿同心协力,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了。
王文、王竑等大臣唯唯诺诺地:是,臣等再不敢了。
孙太后又看着于谦:于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于谦:土木堡一战,也先大获全胜,必不肯罢休,当务之急,应早作准备,以防瓦剌进犯京城。
朱祁钰又有点慌了:于爱卿,瓦剌当真来犯,这京城守得住吗?
于谦不慌不忙地:京城兵马虽不足十万,可京城的百姓却有几十万,大伙儿对瓦剌来犯都恨之入骨,我相信人人愿拿性命来保家卫国,只要朝廷下令,即刻招兵买马,不愁没有兵源。再则,瓦剌掳我皇上,占我城池,已失尽人心。现今朝廷如立志抗敌,应顺的是天下民意,我大明必胜啊!
孙太后倍受鼓舞:说得好,说得好,于爱卿,哀家这就任你为兵部尚书,主持军机大事,统领全国兵马抗敌。
顿了一顿,孙太后又对朱祁钰:郕王,你看呢?
朱祁钰:太后圣明,儿臣也觉得让于爱卿担当兵部尚书最合适不过了。
孙太后:拟旨!
26、也先营帐
这是一座华丽的营帐,四周挂着各种动物头角和皮毛,处处显示着威严的尚武气息。
也先端坐在中间的虎皮椅上,孛罗、伯颜和一批将领分列左右,叛变投敌的喜宁奴颜卑膝地侍立在一旁。
也先:土木堡一仗,全歼大明五十万大军,战果辉煌啊!本王最没想到的是,英宗皇帝竟然为我所获,哈哈。
伯颜:恭喜太师,大明天子做了阶下囚,除了宋朝的徽钦二帝,可是亘古未有之事,太师威名,从此遍传天下,青史留芳了。
也先感慨地:大明不可谓不强盛,没想到却如此不堪一击,五十万大军一触即溃。想当初,英宗御驾亲征,是何等威风,本王煞费苦心,还以为胜负难定。嗨,这一仗,赢得也实在太过轻松了。
孛罗:大明其实是绣花枕头烂稻草,哪是我瓦剌的对手。太师,以属下之见,不如把这个没用的英宗皇帝给砍了,大明朝廷必定大乱,然后太师提兵直捣京师,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一些将领马上附和:对对,杀了英宗,大明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了!
也先却不动声色。
孛罗神情激奋地:太师,属下这就去砍了他脑袋,祭奠我瓦剌阵亡将士!
孛罗说着,提刀就要出帐。
也先:且慢。
孛罗停了下来,转身不解地看着也先。
也先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看了眼伯颜:军师有何高见?
伯颜沉吟着:现今大明如一盘散沙,如杀了英宗,必激起大明上下同仇敌忾,齐心协力与我为敌,反倒不易对付。
也先点点头:军师言之有理,这英宗皇帝是杀不得啊!
孛罗急了:太师,这是为何?
也先:英宗皇帝是上天给我瓦剌的一件宝物,英宗在我们手上,就好比有了一张王牌,大明朝廷必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伯颜:太师的意思是挟天子以号令大明朝廷,让他们听我们的?
也先露出了自得的笑容:本王这些年韬光养晦,厉兵秣马,可不是为了小打小闹,向大明索要点金银财宝。本王的苦心,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孛罗等人都恍然大悟,敬佩地向也先行礼:太师英明!
一直观察着也先眼色的喜宁,这时巴结地拱手上前:启……启禀太师,奴才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也先:说吧,说好了,本王重重赏你。
喜宁眨着狡诈的三角眼:谢太师。奴才刚才听太师说,英宗皇上是一张牌。既然他是个宝贝,太师何不带上他,到京师走一遭!
也先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喜宁大惊,还以为自己说错了,扑通一声跪下,惊恐又惶惑地看着也先:太……太师,奴才说……说错了吗?
也先:好个奴才,你倒挺明白你主子的用场嘛,哈哈哈哈。
喜宁赶忙诚惶诚恐地:奴才的主子不是英宗,奴才的主子是太师大人!
五 力挽狂澜(11)
也先厌恶但又开心地:好好,有你这样的奴才,本王倒也欢喜得很!下去领赏吧。
喜宁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谢太师,以后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太师尽管吩咐。
孛罗却仍然不解,气呼呼地:太师,属下不明白,难道我们要把这英宗皇帝拱手还给大明?
伯颜:孛罗将军,太师的意思是带上英宗夺关,一路直捣京城。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
也先得意地:我们这是拿大明的皇帝来对付大明,看看他们从不从,啊?
孛罗这才恍然大悟,摸摸脑袋:我懂了,太师是要英宗皇帝来帮我们打天下,对吧?
几个将领连连叹服:太师高明,有大明皇帝帮忙,我们瓦剌真当所向无敌了!
也先亲切地看着孛罗:孛罗啊,你是本王的兄弟,以后凡事可得多动动脑筋,别光想着冲冲杀杀,啊?
孛罗有些羞愧地:是,谢太师教诲。
也先霍地站起来,器宇轩昂地:本王就先会会那位大明皇帝吧。
六 另立新帝(1)
1、于府厅堂
兰心的病根还没断,又添了肺病,身体更加虚弱。
她用手绢捂住嘴,剧烈咳嗽着,咳得气都喘不过来。
于冕忧虑地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
兰心终于咳完了,手绢上是殷红的血迹。她下意识地掩藏着,可还是被于冕看见了。
于冕心疼地:娘,你又咳血了?
兰心淡淡地:没事,这点病,娘心里有数。
于冕:娘上次得了伤寒,未能及时吃药治疗,落下了病根,身体本就虚弱,现今又老是咳血,孩儿只怕你是……
兰心沉下脸来:冕儿,娘说了,娘没事。你啊,以后休得再提娘的病,听见没有?
于冕不敢吭声了。
兰心:对了,娘现在的病情,千万别对你爹说,噢?
于冕含泪点头:嗯,你都说了几遍了?我……我能不记着吗?
兰心:你记着就好,你爹是个急性子,上回娘生病,把他折腾得够呛,这回要是再让他知道了,必定又是风又是雨的,他自己倒急出事情来。
兰心停了一停,又内疚地:唉,都怨娘这身子不争气,让你爹牵挂,他现今可分不得心啊!
于冕:刚才女贞姑娘来说,太后下了懿旨,任爹为兵部尚书,孩儿也替爹高兴。本来这是件大喜事,街坊邻居都来庆贺了,可爹到如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兰心:唉,眼下是国难当头,朝廷更离不开你爹了。让他去忙乎吧,忙完了,他会回来的。
于冕:爹这一生都是皇上的,朝廷的,天下百姓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家里的。娘,你跟爹的这些年,太不容易了。
兰心平静地:你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男子汉大丈夫呐,生来就是要齐国平天下,为朝廷和百姓做事的。以后等你有了功名,有个一官半职,你就懂了。
于冕点点头:是,孩儿从小就学爹的样子,日后像爹一样报效朝廷。
兰心既感慨又有点辛酸地:这就对了,冕儿啊,等你像你爹一样了,你也就离开你娘,去干一番男人的事业了。
于冕一愣:娘――
兰心:唉,这也是命啊!
正说着,于谦进门来了:夫人,你在说谁啊?
兰心解嘲地:嗨,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于谦观察着兰心的脸色,关切地:夫人,你的气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我又让你担惊受怕了?
兰心:这次多亏了太后,你能平安出狱,我这颗心也放下了。
兰心猛见到于谦衣襟破烂,连袖子都没了,露出两只胳膊,吃了一惊:老爷,你这衣服……
于谦淡淡地:哦,没什么,今日廷上发生骚乱,都平息下去了。
兰心:先换件衣服吧。你啊,也该小心点。
2、于府卧房
兰心在卧房里边给于谦换衣服,边又剧烈咳嗽起来。
于谦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很是歉疚: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看过大夫了吗?
兰心边咳边说:看……看了,我自……自己的病……自己知……知道,你就别瞎……瞎操心了。
于谦走到兰心背后,轻轻地替她捶背:咳慢点,我来替夫人捶捶背吧。
兰心感到了一股幸福的暖流,她轻轻靠在了于谦身上。
于谦:好些了吗?
兰心:嗯,好多了。
于谦:唉,以后等我老了,你要是还犯这病,我就天天替你捶背吧。
兰心再也遏制不住,突然抓紧了于谦的手,眼泪流了出来。
于谦一怔:怎么啦?
兰心:没……没什么,我……我高兴呢!
于谦继续轻轻替兰心捶背:哎,冕儿呢?
兰心:他要学老爷的样子,这会儿,只怕正在用功呢。
于谦感动地握着兰心的手:这个家全靠你撑着。夫人,苦了你了!
兰心噗哧一笑:别光说好听的了,来啊,再给我捶捶。
于谦:是,夫人。
于谦深情地为兰心捶背,兰心却慢慢靠到了他身上,满足地微笑着,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光彩:好舒服啊!我觉得我很幸运,现在就我们两人,都好像回到了我们刚结婚那会儿……
于谦的眼里也有泪光闪动: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吧?长得好漂亮,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呐……
3、瓦剌军营
营帐前的空地上,燃起了火堆,一只烤全羊由一根铁棍旋转着,在火堆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一张宴席上,酒菜丰盛。
也先在为被俘的英宗设宴压惊,孛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