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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按军纪,你这几条罪又该如何处置?
石彪战战兢兢地:按军纪,该当一百军杖,官降一……一级。
石亨:好啊,看来你心里倒清楚得很,那你又为何铸此大错?
石彪:打了胜仗,心里放松了,望总兵宽恕,我……我以后不敢了。
石亨怒不可遏:哼,朝廷委你重任,本望你从严治军,保家卫国,可你管束无方,纵容部下违法乱纪,毁我长城,酿成如此恶果,还要你这个将军何用?
石彪见石亨如此声色俱厉,以为要将他撤职,大为惊恐。
于谦不动声色,但看向石亨的目光颇露赞许。
石亨继续严厉地:不过,念你战功卓著,又是新任都督佥事,治军经验不足,似可酌情从轻发落。本总兵先不降你的官,可这一百杖军棍,你是跑不了的!
十三 整肃朝纲(6)
石彪虽仍感害怕,但总算松了口气:谢总兵宽恕。
于谦微微一怔,对石亨的处理决定似乎颇为失望。
石亨:石彪听令!
石彪:是。
石亨:石彪治军不严,军纪松懈,祸害百姓,罚军杖一百,责其改过,若下次再犯,本总兵定将数罪并罚,绝不轻饶!
石彪:石彪甘愿受罚。
石亨突然站出来,咬牙切齿地指着石彪:你这个不要好的畜生,简直把我的脸丢尽了,我要亲手教训你!
石亨说着,提起军棍,大声地:将士们听着,这石彪是我的侄儿,今日我这百杖军棍既是惩处石彪,也是警戒你们,今后谁敢犯事,违反军纪,先问问本总兵手中的这根军棍答不答应!
将士们大为振奋,齐声呐喊:是――
石亨挥舞军杖,将石彪打得鲜血淋漓。
士兵数数:九十、九十一、九十二……
石彪咬紧牙关,忍痛挨着棍子,一声不吭。
他头上的汗如雨而下。
将士们看得惊惧不已,看向石亨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石亨打完了,将血淋淋的军杖往地上一扔,大喝一声:拖下去!
于谦却突然摆摆手:且慢。
石亨一愣:于兄,莫非你还有话……
于谦平静地掏出顺天府尹的奏报:这是顺天府尹的奏报,弹劾石彪、孙镗等人借封赏之机,大肆圈地。
石亨大惊失色:石彪、孙镗他们圈地?
于谦将顺天府尹的奏报递给石亨:你自己看吧。
石亨接过奏报,心慌意乱地看了几眼。
于谦:此事关系重大,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石亨更惊:于兄,你这是……
于谦端着脸,朝石彪挥了下手:带走!
范广和几个士兵上来,架起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石彪,拖了出去。
石亨看着于谦等人押着石彪离开,倒呆在那儿。
16、死牢
范广等人将石彪扔进死牢。
哐当一声,死牢的铁门关上了。
石彪大为激愤,声嘶力竭地大叫:嗨,放老子出去,老子出生入死,保得朝廷平安,你们狗咬吕洞宾,过河拆桥,老……老子跟你们没完!
可外面一片沉寂,根本就没人来理他。
石彪更怒,拍着铁门,还要大叫。
边上的一间囚牢里,一个人在冷笑:别叫了,叫也没用。
石彪吃了一惊:是何人在此放屁?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
石彪这才看清,那人正是孙镗:孙将军?
孙镗苦笑地:石将军,想不到我们兄弟俩在这儿见面了!
石彪顿时泄了气,恨恨地:这个于谦,他到底想干什么?
17、石府厅堂
石亨府上厅堂,石亨召集宋城和京城三大营的张统领、王统领、钱统领以及自己的手下议事。
宋城:于大人将石将军和孙将军打入死牢,以兄弟看,那是凶多吉少啊!
张统领不屑地:不就多圈了点地吗?于大人又何必小题大做。
王统领:朝廷推行新法,一再号令严禁圈地,石将军和孙将军胆子也太大了,现今这种情况,弄得武清侯下不了台嘛。
宋城不满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
王统领也不满地: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宋城看着一直冷着脸沉默不语的石亨:武清侯,弟兄们听你拿主意。
石亨还是沉默着。
钱统领:武清侯与于大人是结义兄弟,还是请武清侯跟于大人说说情,从轻发落。
石亨摇摇头,终于说话了:于大人这人六亲不认,只怕不领我这个情,再说,上回我保荐于冕,他对我大有成见。
宋城: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于冕已到江南赴任,说不定于大人心里头还真感激武清侯你呐。
王统领:就是就是,武清侯不妨一试,我们这些兄弟誓同生死,可不能没有石将军和孙将军啊!
石亨沉吟着,想到了一个办法:石彪是我侄儿,有些话我不便说,这样吧,于大人平常最听王直的话,我就去找找王直,这事或许有所转机。
手下们都纷纷点头。
石亨:刚打完仗,再怎么说,朝廷也不能忘了有功之人。
宋城大叫起来:武清侯说出了弟兄们的心里话,朝廷要是忘恩负义,我们这帮弟兄可不干!
18、酒楼
王直、石亨二人早等在酒楼上。
于谦姗姗来迟。
王直:于大人来了,请,请。
石亨:兄弟见过于兄。
于谦一见石亨在座,大出意料:石兄,你怎么也在……
王直:哦,于大人万勿见怪,是老朽请石总兵一块聚聚。
于谦:原来如此,王大人、石兄,请。
三人落座。
王直朝于谦和石亨拱拱手:今日老朽作东,二位赏光,老朽先谢过了。
于谦:王大人客气了。
石亨先把酒杯举起来:在下先恭喜王大人,加封太保,老家又动工兴建宅院,双喜临门啊!
于谦吃了一惊:王大人在老家建造宅院了?
王直轻描淡写地:哎,都是老朽两个兄弟,听见风就是雨,得知皇上嘉奖,便要将老宅扩建,说是待我日后告老还乡之时,有个退隐之处。
十三 整肃朝纲(7)
于谦又是一愣:告老还乡?王大人该不会……
王直:这都是我那两个兄弟闹的,老朽远在京城,说他们不得,老朽也赖得去管了。
于谦:哦,原来如此。
王直: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言归正传吧。于大人、石总兵乃当今朝廷最倚重的文武大臣,常言道,将相和,社稷有望……
于谦: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王直:老朽听说两位多有误会,惟恐天长日久,渐生疏离,特请两位相聚,当面交交心,老朽也好从中调停。
于谦大为感动:王大人一片诚意,于谦心领了。
王直:石总兵啊,你不妨先说说,你跟于大人……
石亨:于兄乃是我的恩人,我对于兄并无成见,只怕是于兄对我误会了。
王直:哦?何以见得?
石亨:我向皇上保荐于冕,完全出于诚心诚意,其中并无私心,于兄在廷上当众斥责,让我实在难堪哪,不知我为人的,还以为我石亨是奉承拍马之辈。
王直点点头:于大人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石总兵纵然有不妥之处,你也不可当廷斥责,而且言词太过,伤了石总兵一片好心哪。
于谦诚恳地:我是个直性子,有话直说,没想到伤害了石兄,石兄,于谦对你说一声对不住了。
石亨极为感动:于兄,万万不可,有你这句话,你叫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保证连眼都不眨一眨。
王直:好,好,石总兵到底是个爽快人。
于谦却又严肃地对着石亨:不过,石兄,于冕一事,我还是不能完全原谅你,我们做大臣的,当一心为社稷黎民,万不可有亲朋情谊之念。何况,我破例保荐你为京城总兵,乃是出于朝廷所需,对你并非有私人之恩。
石亨听了这席话,异常尴尬:那是,那是,兄弟明白。
于谦郑重地:所以,我希望你分清是非,不要为私情一叶障目,做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石亨听出于谦的话外之音说的是石彪,有点不以为然:于兄,兄弟何尚不是你说的这样?
于谦紧盯着石亨:石兄,但愿如此!
石亨脸一红,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王直见两人陷入了僵局,忙打圆场:有话等会再说,来来,喝酒喝酒。
于谦和石亨都举起酒杯,但于谦的酒杯刚碰到嘴唇,又放下了:石彪、孙镗带头圈地,民愤极大,石兄,这件事你可不能等闲视之啊!
石亨还是没说话,猛地把酒一饮而尽。
王直忙把话岔开:石总兵好酒量,来,再干一杯。
王直刚要给石亨倒酒,石亨已自己把酒倒满了,举起来又干了一杯,然后砰地将酒杯放下:于兄,就算石彪不是我侄儿,今日我也为他说句话,大明有现今这个大好局面,他石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于谦平静地:石彪不光有功,而且是大功,这个,天下人人皆知。
石亨:那好,石彪既然有功,皇上封赏,是理所当然,他不过多圈了点地,退还就是,于兄又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于谦:石兄你错了,这不是小题大做,土木之变前的教训,你难道忘了不成?
石亨冷笑:于兄还记得土木之变,哼,要不是这些弟兄出生入死,拼着性命保住这片江山,能有今日吗?
于谦:功是功,过是过,圈地关系到我大明社稷安危,生死存亡啊!石兄,你懂不懂?
石亨:我是个粗人,我只知道,天下太平,于大人现在是把这些有功之人全忘在脑后了!
于谦大怒:你――
石亨:古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说,我只是没想到,到了当朝,这些战功累累的良弓和猎狗,同样没个好下场。
于谦气得霍地站起来。
王直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忙向于谦示意:于大人息怒,有话好说。
于谦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又慢慢坐了下来。
王直:两位冷静,国事为重,万不可伤了和气。
于谦:石兄,我再说一遍,功是功,过是过,此事绝难通融。
石亨失望地: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要石彪和孙镗的脑袋不成?
于谦:凭他们所犯之罪,死有余辜!
石亨大惊:于兄,你……你这是真要杀了他们?
于谦:上有国法,下有百姓,何况现今新法刚刚推行,天下人翘首观望,岂能言而无信。
于谦说着,向石亨拱拱手:待审理完毕后,我自当奏请皇上,以律论处!
石亨惊呆了,又羞又恼,一时说不出话来。
19、慈宁宫
这日是孙太后寿辰,慈宁宫里一派喜庆气氛。
孙太后居中而坐,景帝和英宗坐在她的两旁。
有不少大臣前来道贺,送来各种各样的寿礼。
孙太后笑呵呵地:列位爱卿,多礼了多礼了。
胡滢:臣等祝太后万寿无疆!
孙太后开玩笑地:胡爱卿啊,那哀家不成了老不死了吗?哈哈哈哈。
众大臣大笑。
胡滢:太后拿老臣取笑了。
孙太后:列位,坐,坐下说。
众大臣坐下:谢太后。
石亨手捧一只大盒子进来了。
孙太后喜滋滋地:瞧瞧,我们的大功臣来了,啊!
十三 整肃朝纲(8)
石亨向孙太后行礼:太后吉祥。
孙太后打量着石亨手中的盒子:武清侯啊,你这是给哀家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石亨跪在地上,将盒子高高举起来:请太后打开瞧瞧便知。
英宗笑嘻嘻地:想必武清侯这份寿礼与众不同啊,哈哈哈哈。
孙太后:哦?是吗?那哀家倒真要瞧瞧了。
孙太后说着,将盒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一尊雕刻精良的弥勒佛,笑态可鞠。
孙太后大喜:唔,倒真是件好东西啊!
石亨:臣听闻太后虔诚向佛,今日借太后寿辰,略表心意,望太后不弃。
孙太后赞叹地:还是武清侯最懂哀家的心思。来来,武清侯,快过来坐。
石亨站起来:谢太后。
英宗乘机吹捧石亨:武清侯乃我大明第一功臣,精忠报国,朕最是佩服。
石亨:太上皇过奖了。
英宗:哎,朕可是肺腑之言哪,没有武清侯,哪有朕的今天!列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
陈循等人纷纷附和:那是那是,武清侯屡建奇功,乃是朝廷栋梁。
石亨听着一片赞扬声,却似乎是面有忧色,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唉――
英宗留意着石亨的脸色:武清侯,列位爱卿对你都赞赏有加,你又何故摇头叹气啊?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