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谦:是,臣告退。
于谦转身正准备离开。
景帝突然叫住他:于爱卿,且慢。
于谦:皇上――
景帝:于爱卿啊,朕倒忘了跟你说件事了,听说你还一直住在原先的老房子里,是吗?
于谦:是。
景帝:多年以前,朕曾光临你府上,那座房子的简陋寒酸让朕大为震惊,朕当时就想赐给你一座稍稍像样点的房子,又怕你不肯,是以拖到今日,朕倒对你不住了。
于谦一愣:皇上言重了,臣的那座老房子,虽已破旧,可臣住惯了,倒觉得挺好,不劳皇上操心。
景帝:于爱卿乃我大明朝臣的楷模,朕心里敬佩有加。可朕也不能让你太过寒酸了,要不,朕这脸面也没法搁啊。于爱卿,朕这就赐你一座新宅吧。
于谦赶忙拒绝:皇上,万万不可,臣孤身一人,根本不需再添房子,再说,臣一向……
景帝摆摆手,打断了于谦:于爱卿,朕已下旨,就在你老房子的空地上,给你盖一座新宅。
于谦完全愣住了。
于谦走后,景帝又把石亨犯罪的证据拿起来,掂了一掂,似乎要掂出里面的分量来。
杭贵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景帝的身后:皇上。
景帝:哦,爱妃啊……
杭贵妃一脸的委屈。
景帝见了一愣:怎么?爱妃的脸色……
杭贵妃:臣妾是来问问皇上,废立太子之事皇上到底有何打算?
景帝:朕正在想呢。
杭贵妃突然扑通跪下:皇上,你可要替皇儿作主啊!
景帝叹了口气:朕知道,朕不是说了,朕在想法子吗?
杭贵妃郑重地向景帝叩头:皇上,臣妾求你了,臣妾也是为了皇上你啊,朱见深这个人,人小鬼大,只怕到时候大权在握,臣妾和皇儿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景帝浑身一震:朕又何尚不知这些?不过,生死事小,朕怕的是大明江山,如此中兴景象,到了别人手上,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杭贵妃一愣:皇上……
景帝又叹了口气,似乎极为矛盾。
杭贵妃跪在地上抽泣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景帝。
景帝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于谦交给他的证据上,慢慢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嘿嘿,嘿嘿,嘿嘿。
杭贵妃有点莫名其妙,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景帝似乎是打定主意了,喝了一声:来人!
钱公公谦恭地过来:万岁爷,奴才听候吩咐。
景帝:传朕口谕,着武清侯石亨速来见朕。
二十一 割袍断义(10)
钱公公:奴才领旨。
二十二 废立太子(1)
1、石府书房
于谦走了以后,石亨急得六神无主,在房间里打转。他深知于谦的为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于谦是绝不会手软的。自己面前只剩下一条死路了,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吗?
他好像下了决心,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大叠大叠的银票,藏进怀里。
可他又突然停住了,心烦意乱地把那些银票扔在一边,抱着脑袋,绝望地坐下。
他自语着:我石亨难道就真只剩逃命一条路了吗?从此亡命天涯,东躲西藏,默默无闻了此余生?不不,我不甘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枉了我此生的抱负!
他终于打定主意,重新把银票收起来,恨恨地:于谦,你既已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他霍地站起来,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哗地拔出来,雪亮的剑刃的灯下骤然放光,十分炫目。
石亨:对,马上去找兄弟们,今晚上就动手!
石亨刚要佩上剑,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石亨大吃一惊:谁?
仆人已带着钱公公进来了:老爷,是皇上身边的钱公公。
石亨一愣:钱公公……
钱公公:武清侯,皇上口谕,着你即刻进宫面圣。
石亨更惊,但他还是冷静地拱拱手:是,我这就随公公进宫。
2、乾清宫大殿
石亨惶恐不安地拜见景帝:臣叩见皇上。
景帝面无表情:起来坐吧。
石亨:谢皇上。
景帝:武清侯,你可知朕为何夤夜召你进宫吗?
石亨: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景帝却慢悠悠地:唔,是吗?朕可记得,有一回你给朕送来一样朕最想要的东西,既然你颇知朕的心思,这一次,朕也让你猜猜,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石亨偷偷观察着景帝的脸色,可景帝的表情很是暧昧,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哀乐。
石亨迟疑着:这个……
景帝:武清侯是真的猜不出了?
石亨猛然想起于谦跟他说的话,打了个激灵,膝盖一软,就要向景帝下跪:皇上,臣罪该万死!
景帝却阻止住了他:武清侯,且慢!
石亨只得愣愣地看着景帝。
景帝缓缓站起来,拿起石亨的罪证,交给他:武清侯,你自己看吧,你都干了些什么!
石亨看着石彪留下的证据,如临灭顶之灾,双手哆嗦起来,冷汗淋漓。
景帝:武清侯,你还有何话说?
石亨哆哆嗦嗦跪下:臣该死,臣该死……
景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威严:哼,光一个该死就把朕打发了吗?
石亨哀求地:皇上――
景帝:朕且问你,武清侯,依我朝律法,你看你这弥天大罪,该如何惩处啊?
石亨捣蒜般叩头: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景帝:万死?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朕砍!
石亨:皇上,看在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请皇上……
景帝冷冷地盯着石亨:你求朕是没用的,实话告诉你,明日早朝,朕就要当着列位大臣的面,公布你的罪状,并予严惩。到那时候,你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哼哼!
石亨打了个寒颤,绝望地看着景帝:皇上,你千万给臣留一条活路啊,臣做牛做马,报答皇上隆恩。
景帝目光犀利地盯着石亨,盯得他毛骨悚然。
景帝忽然又轻轻一笑:武清侯,朕再说一句,你听清楚了,明日早朝,是你的生死大劫,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石亨呆住了,听皇上的口气,自己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这线生机在哪里呢?他乞求地看着皇上。
但景帝没有为他指路,他懒懒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3、徐府厅堂
石亨带着一肚子的恐惧和疑惑离开了乾清宫,可这样的心情,怎么还睡得着觉,他决定打道徐府,指望足智多谋的徐有贞给他想想办法。
到了徐府,徐有贞睡眼惺忪地接待满脸恐惧的石亨:武清侯,什么事啊?三更半夜的,还把在下给拉……拉起来,不让人睡个安稳觉嘛。
石亨一把将徐有贞安在椅子上:少罗嗦,你给我坐下!
徐有贞给吓了一跳:怎么啦?武清侯?
石亨:我告诉你,出大事了!石彪这个畜生,瞒着我偷偷记了个私铸铜钱的账本,给于谦找到了,于谦已拿着这些证据向皇上密奏。
徐有贞大惊失色:这……这是真的?
石亨:我是死到临头了,徐大人,你也跑不掉!哼哼,咱们这回是要一锅端了!
徐有贞面如死灰:武清侯,你……你别吓唬在下,在下可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石亨大怒:混账,事到如今,你不给我出主意,却想着抵赖,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徐有贞哭丧着脸:武清侯,皇上都知道了,又是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还能让在下想什么主意啊!
石亨威胁地:现在我就把话说白了,我再告诉你,刚才皇上召我入宫,我已把私铸铜钱的来龙去脉全招供了,这里头,自然没少提徐大人你这位军师!徐大人,皇上对你……
徐有贞打了个激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皇上召你入宫?
二十二 废立太子(2)
石亨:我半夜三更赶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皇上当着我的面,把证据给我看,龙颜大怒,说是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
徐有贞:那……皇上还说什么?
石亨:皇上说,明日早朝,就要公布罪状,依律严惩了。
徐有贞沉吟着,突然一拍手:有戏了!
石亨疑惑地看着徐有贞:徐大人,你是说……
徐有贞激动地:武清侯,我们有活路了!
石亨:活路?在哪儿啊?
徐有贞诡秘地:你想想,皇上既已定你死罪,明日早朝下个旨不就成了?又何必连夜召你入宫?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石亨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从宫中出来,我可是满腹疑惑,所以赶紧找你商议。
徐有贞:看来,皇上并不真想杀你,他是想要你替他干一件事情。
石亨:没错,皇上最后对我说,明日早朝是我的生死大劫,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我的造化了。我既然是不够砍一万个脑袋,他为何还要说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呢?
徐有贞:问题就在这儿,看样子皇上是在你身上下了个赌注。
石亨:赌注?
徐有贞:没错,是赌注,可那究竟是什么赌注呢?
石亨:此事必然关系重大,对皇上来说也是举足轻重!
徐有贞:嗯,我们快想想,皇上还有什么大事未了,让他在心里头终日记挂?
石亨:皇上的心思不好猜啊!
徐有贞却又拍了一下手:有了!
石亨:快说,是什么?
徐有贞不慌不忙地:你先说说,对皇上来说,什么事情最为重要?
石亨不耐烦地:哎呀,徐大人,你就别绕圈子了,吞吞吐吐的,主意还没出来,明日一早,你我的人头就落地了!
徐有贞仍不慌不忙地:别急,听在下说嘛。在下想啊,对皇上来说,最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皇位了。你说呢?
石亨:废话,皇上不是已经登上皇位了吗?
徐有贞奸笑着:那没错,可当今的皇太子,却不是皇上的儿子啊!
石亨疑惑地:徐大人的意思是……
徐有贞:不不,应该说皇上的意思是,当务之急,莫过于废立皇太子!这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啊!
石亨恍然大悟:难怪呢,皇上原来还有这一招!
徐有贞:武清侯,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的话,在下敢说,你我的脑袋都保下来了。
石亨:徐大人说得再明白一点。
徐有贞:还用再说吗?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让你草拟个奏折,明日早朝……
石亨已哈哈大笑起来:懂了懂了,这份奏折就是我们的绝命计。徐大人啊,只要我们施出这记杀手锏,那就跟皇上背地里藏着的那一招,互为呼应了,哈哈哈哈。
徐有贞也大笑起来:武清侯怎么把于谦给忘了呢?于谦也有一招啊。这明日早朝,倒真有戏了,哈哈哈哈。
4、华盖殿门口
文武大臣鱼贯而入。
于谦和石亨随大臣们踏上白玉台阶,两人迎面相碰,于谦威严地哼了一声,石亨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傲然进入大殿。
5、华盖殿
景帝出现在大殿上,因为估计到今天朝中会出现几件大事,他显得特别精神,在众臣山呼万岁,朝拜以后,景帝清了清喉咙,高声叫道:列位爱卿,今日有何要事,请快快奏来。
于谦和石亨几乎是同时上前:皇上――
景帝一愣:于爱卿,武清侯,你们两位……
于谦:皇上,臣有要事请奏。
石亨毫不相让:皇上,臣也有要事请奏。
众大臣看着于谦和石亨针尖对麦芒的样子,都预感到即将发生大事,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
景帝摆摆手:唔,两位爱卿啊,慢慢来,慢慢来。你们两位要奏的事,朕好好听着呢。这样吧,朕看还是让武清侯先来,啊!
于谦见景帝表了态,也想看看石亨到底耍什么花招,便退到一边:是,皇上。
石亨再次上前:启禀皇上,臣所奏之事,关系到我大明千秋基业之安危,实是非同小可。
景帝:哦?
石亨:不过,臣所奏之事,虽出于臣对皇上的耿耿忠心,可一旦公之于朝堂之上,势必引起非议,更有道貌岸然者,对臣妄加指责,所以,臣在奏请皇上之前,务必请皇上答应臣一件事。
景帝:什么事?你先说给朕听听。
石亨:臣恳请在奏请皇上之时,不得有人中途出来对臣横加叱责,使臣不能畅所欲言。只等臣说完了,是非曲直,任凭皇上论断。
景帝:好,朕答应你便是。
于谦愣住了,听石亨的口气,是完全对着他于谦的,可是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于谦苦思着,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石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