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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话音方落,只觉灵台一阵剧痛,七窍流血,紧接着便断了气息。
南宫清慢慢地收回了手掌,眼神里捕捉不到一丝情感。
“本王身边从不留无用之辈。”
南宫嘉打心底涌上了一阵寒意。
此时的南宫清就像是地狱中爬出的修罗,浑身充满了冰冷的杀戮气息。
忽然,耳畔听到池江玉一声惊呼:“紫谦——”
南宫嘉跟着往段紫谦那里望去,只见刚刚迫退南宫凌的段紫谦脚下竟踉跄退了一步,紧接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便无力地跌倒在地。
而南宫凌一剑则直指向段紫谦的咽喉。
“紫谦哥哥——”南宫嘉的脸上已找不到丝毫血色。
南宫清笑了,走到段紫谦面前,俯身注视着段紫谦苍白败灰的脸。
“段紫谦,你输了。看来,你确实是命不久矣了。说吧,钥匙在哪?地图又藏于何处?”
段紫谦艰难地抬眸,挂着血丝的唇角却扬起了笑。
“若我说我不知道呢?”
南宫清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秦瑶的命了么?”
他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脖颈处一凉。
一把长剑已架上了他的脖子。
南宫凌。
…
段府废宅
到处都残留着烈火烧焦的痕迹,也许是因为那场大火太过惨烈。自那场大火过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这段府半分。
曾经的辉煌,已经殒落。
而此时,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道身影正在努力地残虚废砾中翻找着。
那人头戴纱帽,看不清模样,但看那身形却是一名少年。
终于,少年在一堆倒塌的房梁下,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果然是在这里么?
他藏在纱帽后的眼睛里露出了惊喜,然后拿来出了怀里的钥匙,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羊皮绘制而成的地图。
少年如获至宝,连捧着地图的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所有的人,都有救了。”
蓦地,他感应到身后多了一道气息。
正欲回头,肩头已被人扣住。
少年眼中顿现杀机。
“是我。可别动手啊,一段时日未见,你就不记得我了么?”
来人脸上那熟悉的笑容,让少年松了口气,“原来是香香姑娘,我还以为——”
香香一挑柳眉,“你放心吧!跟我在身后的那些小喽罗,早被我解决了。也不想想本姑娘是谁的徒弟——”香香一拍手上的毒粉,脸上写着得色。
少年看了眼她的手,似乎有些顾忌,退开了一步。
香香笑了,“怕什么嘛,我可不会对你怎样,否则,你家少爷岂不是又要伤心一次了么?”
“少爷他怎么样了?”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
香香唇角的笑容越发扩大,“放心,一切都在你家少爷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人,都往湘水畔了。”
觉得少年头上的纱帽碍眼,香香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纱帽。
“现在用不着这东西了。”
一张清秀的脸庞显露了出来,赫然竟是已死去了多日的墨羽。
…
长剑架在脖颈上的那一瞬间,南宫清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南宫凌冷冷地环视了四周一眼,“所有的人,都放下兵器!退后十丈。”
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眼,最终都只能放下手中的兵器,然后转身默默地往后退去。
“四皇弟,没想到我低估你了,竟然连盅术都对你无效么?”南宫清淡淡地道。
南宫凌的唇角这才慢慢地牵起了一抹笑容,随着那抹笑容绽开,就连眼神里的呆滞也不见了踪影。
“二皇兄,你可别把我想像得如此高明——这一切,可都是千石寒玉的功劳。”南宫凌笑着,自腰间拿起一块绿色的玉佩。
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看到那玉佩的第一眼,南宫清就明白了。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凌扯下玉佩,“二皇兄,你肯定想不到,你千万百计想要寻找的千石寒玉,其实我都带在身边,而且还时常出现在你的面前。当初紫谦想了这个藏玉石的绝好方法,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竟救了我。”
那时连南宫凌和南宫彦都没想到的事。
因为千石寒玉,盅术并没有起效果,于是,他们便将计就计。
而紫谦也从南宫彦那里得知了一切,上演这一场兄弟相残的戏码,只是为了分散南宫清的注意力。
擒贼先擒王,只要先制住了王,那些贼就不堪一击了。
此时,南宫嘉已赶过来,将段紫谦扶了起来。
“紫谦哥哥,你没事吧?”
段紫谦轻摇了摇头,转身就见池江玉也已经把秦瑶放了下来。
“紫谦——”秦瑶急步走至段紫谦面前,还未等段紫谦发话,却是一把紧紧抱住了段紫谦。
“瑶——”段紫谦感觉到秦瑶身体似在微微颤抖,不由感到意外,“瑶,你怎么了?”
“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好么?”
“好。”段紫谦心头一暖,任由秦瑶这样抱着自己。
南宫清一直冷眼旁观着,忽然,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段紫谦,我真是低估了你。”他停下了笑,“是不是地图其实根本就没有藏在这里——”
见段紫谦沉默,南宫清了悟。
他明白了。
香粉的香味是秦瑶故意让他闻见的,而秦瑶在床前所说的话,也是故意让他听见的。
是他大意了。
他的疑心,反而被他们利用了。
“真是好一场布局啊!”南宫清目光渐冷,“你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湘水畔,而此时,真正的地图早已落入你们手里了吧!”
秦瑶放开了段紫谦,目光直视着南宫清。
“南宫清,这一次,是你输了。”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就可以制得住我清儿么?”
那一声断喝方落,立时又有另一拔重兵将河畔团团围住。
竟是程心竹。
她的身边还跟着段元昭。
“清儿,你为何不听段先生的话,他早已跟你说过,这些人并不能低估。”程心竹眼中带着沉痛之色。
南宫清并没有回应,只是低垂眼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放开清儿!”程心竹冷冷地看向段紫谦和南宫凌,“若你们伤他一根头发,本宫定将你们碎尸万段,给他陪葬!”
南宫清扫了眼四周的士兵,为了救他,母妃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兵力了吧?
“母妃,我们输了。”
程心竹闻言脸色一变,“清儿,你胡说什么?你才是这个皇朝的天子,你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认输?”
程心竹话音未落,却听南宫清轻轻叹了口气。
“母妃,你不应该出现。这里早就撒好了网,如今,就等你这条大鱼现身收网了。”
程心竹一怔,还未及反应,已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原来在太上妃的眼里,镇南王才是这个皇朝的天子么?”
程心竹脸色一变,外围立时有更多的人将他们围住了。
赫然是刚刚失了踪影的南宫彦,其中甚至有不少朝廷将领大臣。
这一次人赃并获。
形势瞬间逆转。
南宫清深深看了眼南宫彦,又看了眼段紫谦,“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宫彦、段紫谦,我南宫清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的唇角微微一扬,目光已落到了秦瑶的身上,“不过,我必会拉着秦瑶一起陪葬!”
“你对瑶做了什么?”段紫谦脸色为之一变。
南宫清唇角笑意渐冷,“连心刺。我死,她必也跟着死。”
众人神色皆变,唯有秦瑶神色依旧淡定。
“瑶——”
脸色惨白的段紫谦想说些什么,身子却是猛地一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摇摇欲坠。
他原已撑到极限,又如何禁受得这样的打击?
“紫谦——”
秦瑶扶住他,唇角却带着笑。
“能跟着你一起死,我很开心。”
段紫谦震惊地看着秦瑶。
“紫谦,你还要骗我到何时?”
“原来,你——”
秦瑶点头,依旧笑着,但眼角却隐现泪痕,“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不想我知道,我只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紫谦,你可知晓,这一段日子我装得有多么辛苦。”
“瑶——”段紫谦声音已然沙哑,所有的话语到了此时已变得多余。
秦瑶紧紧握了握他的手,目光转向了南宫清。
“南宫清,我倒是谢谢你的连心刺。让我可以陪着紫谦一起死。”秦瑶拿出匕首,紧握于手中,“你给我下连心刺,其实是怕死。但如今,这连心刺反倒成了我牵制你的利器。”
“是么?”南宫清唇角的笑意未落,反而连眼睛里都有了解脱一般的笑容,“那样也好!等我们三人到了地府再好好把这笔账算清楚吧!”
“清儿不可——”程心竹脸色已变。
“紫谦,秦瑶——”段元昭忽然朝段紫谦和秦瑶跪了下来,“求求你们不要杀清儿。”
这一声“清儿”让南宫清浑身一颤,连声音都带上几分颤抖。
“段元昭,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呼本王之名——”
段元昭却是恍若未闻,不住地朝段紫谦和秦瑶叩头,声音哽咽,“紫谦,清儿他是你的表兄弟,看在你们都姓段的份上,饶过清儿一命吧!”
段紫谦怔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清竟然……姓段……
“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你爹,你若怨我,我愿为此付出代价!只求你放过清儿——”段元昭抬起头,忽然一剑就朝自己心窝刺去。
“元昭——”
程心竹发了疯一般地冲了过去,徒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锋利的剑身。
鲜血顿时顺着剑身滴落,染红了四周的雪地,一片触目惊心。
“快放手!”段元昭想推开程心竹,却又怕再拔剑会更加伤了她的手,只好放开了手中的利剑。
程心竹握着剑锋的手并未放开,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元昭,我知道你恨我。若不是因为清儿是你的孩子,你不会一直留到现在——可是元昭,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
程心竹凄绝一笑。
“紫谦,请容许我这样叫你。对不起当年我因爱生恨,才会酿成如此悲剧——一切因我而起,那么,一切也应该因我而结束。清儿,他是无辜的——”
程心竹转头看向南宫清的身上,带泪的目光里充满了悔恨,充满了痛苦,也充满了慈爱。
“若不是我,清儿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我被恨意蒙了双眼,却同时将自己最爱的孩子拉入了地狱——”
南宫清恍若未闻,只是呆怔地注视着程心竹。
“清儿,你能原谅娘么?”程心竹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南宫清不住地摇头,不住地踉跄后退着。
“胡说——你们都疯了——都疯了——”他神色痛苦地掩住脸,“本王姓南宫!本王不姓段!不姓段!”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
也许,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为什么段元昭会如此无怨无悔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会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为什么……连赶都赶不走。
他不爱母妃。
可他留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母妃,而是因为……自己……
他一直在拒绝面对这个事实,他一直强迫自己相信,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可如今,一切皆已成空。
一切都成为了可笑的笑话。
“呵呵,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
南宫清笑了起来,那笑声却比哭声还要令人心酸。
“清儿——”程心竹已是泣不成声,“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
凄楚一笑,她又转头看向了段元昭。
“元昭,对不起!除了死,我无法给你和段家人任何补偿——”
段元昭惊觉了什么,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程心竹手中那带血的长剑已深深刺入了腹部。
“心竹——”
段元昭紧紧抱住那具倒下的身躯。
程心竹笑了,笑容里带着三分伤痛,七分满足,“元昭,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等到了你这样——叫我——”
段元昭无言地合上眼帘。
南宫清已是满面惊慌地扑了过来,伸手覆上了程心竹腹上的伤口,想要阻止那些鲜血,便顷刻间,双手便染上了满满的血红。
南宫清无法言语,只能不住地摇头,那张脸惨白如鬼。
“清儿——”程心竹艰难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南宫清那满是鲜血的手,“元昭,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一生,娘做了太多的错事,娘死有余辜,但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