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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你是个练武的好坯子,无奈你太孝顺,罢了,是我没这个缘分……”
怪人语中的悲凉冷清根本无暇去管,因为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赵斐卿。只是礼貌性的道谢之后,冷清出了山洞,一口气奔上了山顶,明明是艳阳天,冷清却觉得这里比起山洞还要阴沉的厉害。
“爹!”推开家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出,冷清急走两步抱起了昏到在地上的赵斐卿。
赵斐卿的袍子上满是血,脸上也有血,嘴唇却是青紫的。
“爹,你怎么了?”四天不见,原先那个温柔而坚强的男人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清儿?”
“爹,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清儿,爹没用,没法去找你……只好……在家里等……还好……还好……你自己回来了……”赵斐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没了声响显然是昏死了过去。
冷清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死一般的冰冷,他的身体动了起来。但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大脑在下命令不如说是身体自己在动——如同僵尸一般。
就是这样的移动,赵斐卿的口里竟然溢出了血来。冷清只感到自己的胸口又粘又热,可是……他没胆量低头看。
冷清抱着赵斐卿跑回了怪人的山洞,平放好赵斐卿,扔下一句“救他,我答应你一个愿望。”就也昏了过去。不过他昏到的原因是脱力。掌握不到一天的轻功,他竟然全力奔驰一个时辰,更何况走的一半是山路,回程是还抱着个大人!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黎明,那怪人正蹲在自己的跟前。
“你真的想好了?”
“我爹怎么样?”
“他伤的重,但我已经用真气帮他护住了心脉,去了淤血,正了骨,除了身体还虚弱些生命是无大碍。”
“你救了我爹,我实现你一个愿望。我能做一定会去做,就算不能我也会做。”
“你是个孝子,我不难为你,你不想做可以拒绝。”
“这世上没有想与不想,只有作与不作。”
“好!我要你照顾我的手下家业。”
“我答应。”冷清的眉头微皱,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觉得奇怪?”
“我以为你会让我给你报仇,没想到是让我继承你家业。”
“呵呵!我弄到这步田地都是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如果要报仇也该是凭自己能力。依赖他人做甚?”
“你在这里不短,怎么就知道你的家业还好好的呆在那里?况且我要继承你家业拿什么做证据给你家人看?”
“我的财产还在不在你到了天山就知道。至于证据……我的内功心法特异,练到第七重以上胸口会浮现凤羽痕迹。”
“我明白了。”
冷清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
“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总觉得这个人虽怪但却与自己格外亲近,他输内力给自己。内力一尽,必然力竭身亡,自己至少该知道他的名字。
“名字?好久没人问我了——冷巯然。”
冷巯然……
这之后,冷清等到赵斐卿的身体好了些就和他一起动身去了天山,照着冷巯然留给他的地图找到了雪静山庄,并且将整个山庄移到了扬州,重新命名为子瑜山庄。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在江湖之上打下了与其他三大山庄齐名的江山。
塑古篇到此结束,剩下的就都是现在的赵斐卿与冷清的故事了。下一章会把那个“禽兽”了结了。PS:那个怪人是冷清的什么人?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吧?
还有,上次有大人问赵斐卿和冷清的年龄,偶告错了,抱歉,赵斐卿确实是23,冷清应该是15。
多谢各位大人的回帖,不过……偶已经累死累活了——今天一天狂赶作业竟然还只赶了沧海一滴而已!虽然手痛但为了各位大人(的回帖)偶奋力打击键盘。各位大,这次偶帖的够多了吧?
父子(米血缘关系那种) 最终回
冷清
对昏迷的人来说从失去意识到恢复意识只是眨眼的事,这中间去没去过鬼门关早是就已经忘了的,除了醒来的时候全身的酸痛到是就没什么了。可对守在床边的人来说这却是接连着七天七夜的折磨。
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略微减轻这种折磨的影响,牢里的那位男人以及他的手下们随是不死但也早已见识了什么是修罗地狱!
“爹……”看着人张开了眼,冷清转身就叫进了山庄内的大夫。
而直到冷清喂完了药,两个人才真正的彼此对上一眼。
“清儿,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伤了你的人而已。”冷清拿出手帕帮赵斐卿擦拭唇边的药液。
“真不想知道吗?”赵斐卿微笑,竟带着纵容。
“这世上我至亲至爱之人就只你一个,而除此之外,我无需给自己更增烦恼。”
“这样啊,现在的情况我是清楚了。但清儿你不该如此的绝对,怎么说你之后娶了妻子生儿育女那就还会有你的亲、爱之人。”
“……不会有的……”
“怎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
“……”赵斐卿看着冷清躲闪的眼睛,幽幽一叹,“清儿,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好,那让我再陪会你。”
“拿你没办法,你该比我更累吧?”
“我没事,只想看着你。”
“这话,你该对着情人去说……”阖上眼帘,赵斐卿果然睡了过去。
冷清握着赵斐卿满是伤痕的手,这手一点也不柔软满是茧子,但却让他又怜又爱。轻轻的吻着他的指尖,冷清一便又一遍的叨念着,“不会,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子瑜……子瑜……”
那身陷地牢的人就像是这样被人忘了,往后的一个月里没人再提其他,直到……
赵斐卿提着个食篮,迈进了这阴暗的地方,湿潮之气直让他瑟簌不已。
“斐卿你果然是没忘了我。”
在一个脏臭的角落里坐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他原本的衣服现在就连说成破衣烂衫都要勉强只能说是一块肮脏的破布。
赵斐卿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将食篮中的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地上,又拿出一碗米饭一双筷子递到男人的手里。
“还是你最好。”接碗的时候,男人不忘调戏般的摸了一下赵斐卿的手。
“冷鸿,别玩了,吃完了有力气你才好上路。”赵斐卿站起来,不再与冷鸿在同一水平面上,“冷鸿,你吃的这么香就不怕我下毒吗?”赵斐卿笑问。
“不怕,我相信自己的魅力。”虽然是几天没吃过一顿好饭,但冷鸿举手投足间却仍是一派的潇洒,天成的傲慢让人不敢侧目,“因为,你这么多年无愿无悔的帮我养儿子不就是希望我能回心转意吗?不过,你这儿子养的也太好了,竟然连他老子的东西都敢抢!”
“……”赵斐卿没有反驳,黑暗的室内刹时静了下来,留下的只有偶尔的几声碗盘与筷子碰撞的声音。
赵斐卿见他吃完了饭,就从怀里取出钥匙解开了他手脚上的锁链。
“你的手下我没办法救了。”
“无妨,那些酒囊饭袋丢了到也好。只是……”
“你中的不是毒,也没解药,只要能过了三天功力自然恢复。”
“这就好。”
冷鸿跟着赵斐卿,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山庄,来到一处僻静地点。冷鸿先是洗净了手足脸面,然后换上了冷清为他准备的长衫。这个男人有时候真实无法不让人信服,他刚刚明明还身陷囹圄,但现在除了身体略微消瘦外俨然一幅偏偏佳公子的样貌。
“总算清爽多了!”将散开的头发挽了个髻用簪子别住,冷鸿长出一口气。看到另一边赵斐卿用包袱皮抱住他身上原先的破布,俨然一幅要走的样子,他黑曜的眸子寒光乍现。
“斐卿……”身体被人毫无预警的抱住,赵斐卿不由得一震。
“斐卿,和我走吧……”喃喃的低语在耳边响过,勾魂摄魄也足够了。
“斐卿,原先我不知你的好辜负了你,让你受苦了。跟我走,我会好好的怜你爱你……”
“鸿……”赵斐卿的声音远远传来,冷鸿得意的一笑,慢慢的将赵斐卿转过身来。
“你!”蓦的一惊,冷鸿推离了赵斐卿,只见他白色的袍子染红了一片。
“唉……”一声轻叹,叹尽人间无奈,“冷鸿啊……你真是机关算进,不过最后还是要算进自己的性命。”
“斐卿,怎么会?怎么可能?你,你是不是怕我再离开你,你才这样?你……”话没说完,冷鸿呕出了一口鲜血,低头一看,竟然是黑色。显然是中毒已深。
“冷鸿,你说过,我养清儿是心甘情愿。但其实不然,刚开始我会和秀秀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这个被你糟蹋过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和女人有关系。与其害了个女人,我不如与秀秀在一起。就算是让父母心碎,让世人唾骂,我也认了。况且,我还是和秀秀同病相怜,唯一的不同是她为你生了骨肉可还是被遗弃,算起来,她比我还要凄惨……
清儿是你的儿子,与你又太过相似,我原本是极端讨厌他。可是,这个孩子可是太会像了,(笑声)他什么地方都像你,独独用情这一条随了秀秀……专一又痴情。看见小小的他因为我抢了他娘亲而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可真是有趣!虽然是小孩子,但那时候我就想,圆滑如你,要是喜欢的东西被人抢去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示威,只会暗枪伤人吧?
冷鸿,你太高估自己了,天下有魅力的人多的是,清儿可就比更吸引人。要不然你的父亲也不会将诺大的家业传给孙儿却不传给你!”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冷巯然是你父亲,清儿的爷爷?葬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或者说你们祖孙三代的长相让人想不发现都困难!然后再联系你和我相遇时的情景自然就猜出了,这只能说天意弄人……”
“斐……斐卿,我是真正的喜欢过你,你……”又呕出了一口血,冷鸿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语音带上了哀求。
“唉……冷鸿,你要是喜欢过我就该知道我的脾性,认定了的我就不会该——当初爱上你是如此,现在杀你也是如此……你又正好碍着了清儿,可你毕竟是给他骨血的人,不该脏了清儿的手……”
冷鸿双目圆睁,就这么不甘不愿的丢了性命。
赵斐卿走过去,验证的踢了他两脚,“清儿出来吧。”认定那人死透了,赵斐卿头也没回的喊到。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冷清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猜的。”
“猜?”
“你不可能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更何况还是和匹狼一起。”
“……”
“刚刚的话,都听见了?”赵斐卿转过了身,望着冷清,见冷清点了头便找了一处石头坐下,“有想说的,想问的吗?”赵斐卿现在的样子全没了往日的温和安静,一派运筹帷幄的潇洒模样让人心折的胆寒。
“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赵斐卿一怔,笑道“这到出乎了我的意料。”抚着额,他略加思索才缓缓道来,“头一次见你,并不是和秀秀成亲的时候,而是更早,你才三岁。那天正好下着大雨,你生了急病,被秀秀抱着去找冷鸿。那个时候秀秀已经成了冷鸿的旧爱,遭人冷遇被丢在一边,可你明明是那么小却用微弱的声音安慰着你的娘亲。你们娘俩站在屋檐下,感觉着却是比屋里还暖和,暖和到叫人眼热,我帮了秀秀,救了你一条小命,也和秀秀成了朋友。可惜,秀秀爱冷鸿爱的太深,自己都如此凄惨还替他说好话,弄的我也越陷越深。
然后就是你六岁的时候,娶了秀秀你根本就没给我好脸色。那个时候冷鸿早就成了过往,我也被父母赶出家门,唯一的支柱就是和秀秀的友情,我尽了全力要你接受我,可到秀秀离开了,还是没成功。秀秀下了葬,我看着他的墓碑心里疼的要命。可不是为了她的死,毕竟,她活在这世上不快活,离开了才能快活些。她活着本来就是为了你,现在有了个我才撒的手。可我害怕,害怕你变成了第二个冷鸿,我看的出来,你和他最像的一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你比他还更能压抑,还更能忍,你如果有了机会会比他更可怕……然后回到家,我看你病怏怏的窝在墙角,等到我出来找大夫的时候突然想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去见秀秀会不会好些呢?”
“可你还是救了我。”冷清如果说自己心里不乱是假的,这句话与其说是问赵斐卿不如说是给自己的,让自己能在混乱的情绪中缕出一条线。
“对,因为你是我儿子。或者说我早就把你当了儿子,不忍心看你受苦。(抹了抹腮边的泪,赵斐卿继续往下说)你在我怀里,发着抖,说着梦话,你还头一次叫了我‘爹’,我怎么能下得了手?虽然没有骨血相连,但你是我的儿子。”
“你只拿我当儿子?”冷清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一半。
“你……是我儿子……”
父与子,子与父,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只有一种关系,而自己渴望得到的又是什么回答呢?冷清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
一阵咳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