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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美,美得极富个性。
“真的是你?”她似乎认出予欢,喜欢的走过来,很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我是安安,裴安安啊,你还记得吗?”
裴安安?予欢微眯起眼,在脑里搜索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又似乎……
她在医院虽然只睡了三年,但在她的记忆里,她睡了不只三年,而是几十年,因此,除了自家亲人外,有些人和事,她都要回忆很久才想起来。
见她要想这么久,裴安安失望又伤心的说:“你竟然忘记了我?我们由中学认识到大学,后来我移民到加拿大,我……”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予欢惊喜的说:“平平安安,对不对?你是平平安安。”她记起来了,裴安安是她读书时代的同学兼死党,后来毕业,裴安安一家移民去加拿大,她们之间唯一联系就是QQ,但三年前,予欢车祸昏迷,她们便失去了联系……
“哇!欢欢,你真的记得我耶。”裴安安奔过来抱着她又跳又笑的,路过的行人见到两个女孩毫不忌讳的在大街在又搂又抱地大叫,不禁朝她们多看了两眼。
在外形上看来,她们都属于高挑纤弱型,但一个长得娇艳动人,一个长得清雅帅气,不认真看,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出色的情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待狂喜过后,予欢问她。
“我上个月回来的,走,我们进去再聊。”说着,裴安安挽住予欢的胳膊,往‘星吧’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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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挑了个安静又舒适卡座坐下,裴安安对服务完点了一打百威,然后她们滔滔不绝的聊起这些年来大家的状况。
“我完成了博士学位后,没找到满意的工作,干脆去华人报社里当小记者,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外面奔波劳碌,却仍是一事无成,上个月我干脆辞职回国,看看在这里能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裴安安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近年的情况。“你呢?为什么三年都不跟我联络?”
予欢说:“我三年前的事你知道的,没有跟你联络,那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在医院做了三年植物人,两个月前才醒过来的。”
“什么?”裴安安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予欢和自己失去联系的三年,竟然躺在医院。“那你……”
“我现在很好,能吃能睡也能打的,哈,不过,我结婚了。”
“真的,嫁给谁啦?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找一个温柔尔雅,懂你又有内涵的男生,你现在的丈夫也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约个时间,给你们介绍。”
“好,我很好奇是什么男人抓住了我们‘常欢公主’的心。”常欢公主这个名字是以前几个闺蜜好友的专属称号。“对了,我半年前在意大利见到江紫凝,她现在混出头了,是意大利辣手珠宝设计师,她的名气可以与ChristianTse并驾齐驱了。”
“江紫凝?”她在脑里搜索这个人的记忆,似乎有点印象。
“你不会连她都不记得吧?六年前她偷了你的作品,修改为自己的作品发表,结果那个作品获得第五届新秀奖,被学校推荐到意大利珠宝设计学校ArtiOrafe。如果不是她偷了你的作品,被推荐的将会是你,而你当时因为同情她身世可怜,半工半读,还要赚钱给生病的母亲治病而没有追究这件事,甚至她去意大利所有费用都是你赞助的呢。”
裴安安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她以为予欢应该记得这个人才是,毕竟当年的事那么的深刻,如果换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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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lacard:024怒火中烧(修改)'
经裴安安这么一说,予欢把以前的事想起来。
江紫凝也算是予欢的闺蜜之一,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关系,除了跟予欢合得来,其他几个对她的成见较深,再加上那次她盗了予欢的作品,其他几个对她极感冒的。
予欢不是不计较,只是她觉得江紫凝身世很可怜,父亲是个酒鬼,经常打她们母女,后来母亲生病了,她从高中起就开始打工养家和交自己的学费。虽然这样,但在学习成绩上,江紫凝大大小小的考试几乎都拿第一、第二。
对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予欢,见到江紫凝纤弱的身体里,流着如此坚毅的血液,对她总带有几分同情和敬佩的。所以,若在自己的能力下,江紫凝有什么困难她都会帮助。
意大利珠宝设计学校的学位,只要她开口,家人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拿到,但江紫凝就不一样了,她没有雄厚的家世,想出头人地要靠自己的努力,但有些人光靠努力是不够的,还要看个人的运气和机遇。
尽管不认同江紫凝的做法不对,但她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就只差一个机会而已,如果她去告发江紫凝,江紫凝的人生就会因此而毁。
得人恩果千年记,得人花戴万年香。奶奶常常是这样教她,而且,江紫凝也有悔过之意,予欢就没有追究这件事,甚至当去旅游一样,陪她去意大利,之后她在意大利玩了一个月再回来。
“我就知道,以她的才华,将来一定会走向成功之路,看,她果然闯出成绩了。”予欢很替朋友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苦日子,从此不再过着被人看不起的日子。
“但她的一半成绩是你给的,没有你,她又怎会有这种成绩。”说她嫉妒也好,说她心有不甘也罢,她就是不喜欢江紫凝,说不来什么,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与人之间的磁场问题吧。
人生有得必有失,她失去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可留在国内,却遇到她的‘墨澈’——那场车祸,带着她穿越时空,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都过去的事了,我们不要再提它。”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拿起两罐啤酒,打开盖子,将其中一罐推到安安面前,“来,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为我们新的友谊干杯!”
“好,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安安举起罐子,与予欢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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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会议,常致恺走回办公室,助理小林跟在他身后,进入办公室顺手关上门。
扯了扯领带,常致恺累极了靠在椅背,问道:“我出差那些天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出差了半个月,今天才回来,但一下飞机便赶回公司开会,至今仍未好好的休息过。
小林答道:“没有,不过,小姐刚打过电话来,她叫你下班到‘星吧’接她。”
星吧?常致恺皱眉,难道她又跟那些朋友混在一起?
想起予难没有出车祸前,经常和那些名门子弟到PUB里鬼混,每次都三更半夜打电话叫他去接她,有时喝醉了,还跟别人打架,每每都是他在身后为她善后。
现今她打电话给他,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事?
思及此,他站起来,顺手整理了一下桌面,然后拿起公事包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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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常致恺赶到‘星吧’,予欢与安安已把一打百威解决了,在进击第二打,喝到一半,她们有几分醉意了,两人跑到舞池里跳舞,随着重金属的音乐响起,随意摆动身体。
常致恺走进星吧,看到就是现在这个画面,她们身边围着十来个想乘机想‘抽水’的男人,他一个箭步上前,把那些男人挤开,一手拽着予欢的手臂,将她拖出来。
“咦,三哥,你来啦。”予欢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中,仰头对他傻笑。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又跑到这里喝酒?”他扫了一下现场,并没有看到平时围绕她身边那些酒肉朋友,严肃拧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
“今晚我……我高兴嘛……我遇到安安……”这时,她才想起安安还在舞池,转身又要走向舞池。
“你要去哪?”
“安安,我找安安……”
“你别动,坐在这里等我。”常致恺把她按在卡座的沙发上,叮嘱她不要跑,然后去舞池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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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都已经十二点了,她却还没回来!?
“该死!”甩下遥控器,自沙发起身,关澈心情极差,在客厅来回疾走。
前几天冷落她是他的计划之一,他想看看如果他恢复以前种生活,她会不会在家里愁眉苦脸的等着自己?结果呢,他不在家的这些天,她玩得可乐了,竟然夜不归家。
他现在的心情差极了,光想着在他不在家这些天,她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出去玩,不,光是想着她跟男人在一起,他……该死!火大的耙梳过垂落额前的发,关澈愈想愈恼愈怒也愈闷。
很可笑,多可笑,他竞让她主宰了思绪,这实在太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要主宰她的思绪,怎会反转过来呢?
其实,他不须这般生气,更不需要在这等门,他只要等她回来时,好好的、严厉的训她几句,让她深刻明白他的不高兴,那么事情就能够圆满解决,只是……他该死的就是不对劲!
他没法静下心来想,也没法静下心来等候,他只要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掏出手机,正想拨打她的电话,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我的天!这下子怎么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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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lacard:025夜不归家'
跳够也疯够了,常致恺带着她们走出PUB,幸好安安的酒力比予欢好,不然,他一个人不知如何将两个醉鬼带离这里。
“你不用送我了,我就住在这附近,你还是先送她回去吧。”安安站在酒吧门口,对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说。
想了一下,常致恺道:“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然后,他把予欢扶上车,为了她绑好安全带。
“嗯,拜拜。”安安朝他挥挥手,惆然的看着他将车开走。
予欢坐上车后,车内舒服的座椅和轻音乐教她全身放松,玩了一个晚上,睡意一下袭来。车子开动后,她眼皮自动垂了下来,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的睡着了。
常致恺听到她沈匀的呼吸声,回视她,见她居然睡了,他温柔地一笑,这丫头虽然有很多地方变了,但对他的依赖仍一点都没变。
父母和大哥二哥都不在国内,照顾她和看守她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但由于最近公司较忙,他三五天就出一次差,而她自在医院醒过来后,除了不准他们过问她的事外,到安静了不少,没有大祸小祸的惹出麻烦让他在尾后收拾。但为何她今晚要出来喝酒?真的是因为遇到多年不见的朋友关系吗?还是因为关澈?
想到关澈,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原本往前的跑车突然方向盘一转,朝别一个方向前进。
不一会,跑车驶进一条私家车道,约莫行驶了二十分钟,在一幢闪着七彩光灯的庄园前停下,打开车门,伸手将予欢抱下车。
熟睡的人儿感觉有人要移动她,似乎不满地低咕,然后又眷恋地挨近他的怀抱,寻找一个舒服姿势再继续睡。
对于她这种依赖,常致恺刚毅的脸孔露出少见的宠弱,他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屋。
“三少爷,这么晚……”管家睡得惺忪的走出来,乍见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睡虫立即跑光光,“啊,是小姐……”
“嘘——”常致恺轻嘘了一下,示意他别出声。
管家见此,立即噤言。
常致恺把予欢抱回她未嫁前的闺房,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温柔地凝着眼前这张娇憨熟睡的小脸。
如果那年他没有选择当她的哥哥,现今她不会是别人的妻子;如果那年他让人跟着她,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开那场意外,那么,他和她是不是可以回到从前?是不是错过了,就一辈子都错过?
“如果你真那么在乎他,放心,三哥绝不会让人其他人伤害你。”他喃喃自语,静待半晌,他又叹了口气,然后将薄被拉到她颈下,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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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来!
坐在厅里的沙发孤等了一夜,她竟然一夜未归,而他也尝到一个人坐在家里等待的滋味,可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乎。
不!他绝不是在乎她,他只是……只是感到愤怒,对,是愤怒。她怎可以不经他的允许擅自夜不归营?如果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她就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