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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突然话音一软:“麒麟子、霹雷子,从小皇姥姥就最疼你们哥俩,你们俩恩将仇报,还要杀皇姥姥,真是太不孝了,哎!皇姥姥白疼你们一回呀。”
麒麟子说:“不孝?眼看爹爹有难而不救才是不孝,任随八王有危而不管又是不忠,我们哥俩今天即忠又孝,是忠孝两全,皇姥姥你放人不放?”
霹雷子紧跟着盯问:“放不放?不放可要动手了!”
谁也没有料到,萧太后嗓子里会滚出一串大笑:“嗬嗬、嗬嗬嗬嗬……哎哟哟,我这两个外孙自幼便知忠君孝父,好好好!皇姥姥没有白疼你们一场,刚才我是在试探你们那,有你们两个好外孙求情,皇姥姥啊能不放人呢?放,立刻就放!”说罢萧太后传旨:“把两位驸马和宋国的八王松去绑绳,请到台前,看坐侍候!”
在场的番兵个个直眉愣眼,都傻了。这是唱的哪出呀?翻云覆雨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吞活剥了,眨眼之间又要看坐侍候?就被那两个娃娃吓住了?太后也太熊包了。那个说,不能,太后刀山剑海的见得多了,两个娃娃哪能震得住,其中一定有诈。
不说番兵心中存疑、议论纷纷,单表八王、四郎、八郎被请到了祭台前,早有人将座位打好,连同被刚刚救醒的两位公主,五个人分别落座。麒麟子和霹雷子各自站在自己爹爹的身后。众人心中都是疑虑重重,不知萧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见萧太后满面春风一脸微笑,似把那捶胸吐血、咆啸雷霆抛到了九霄云外,温文而语:“北宋两国结怨多年,自我掌朝已来,深受战事之苦,不堪兵戈,几欲休战罢兵,又恐两国积怨过深,一时难解几世的冤怨仇雠。嗯,就说我吧,虽有此想,行之亦难,构怨积胸,一时焉得尽释?故而险些铸成大错,倘真的是错杀爱婿,枉伤贤王,如此大憾,让我怎度余年?!回想真是后怕,后怕呀!全怪我性愚智纯、神迷志乱,多亏我的两个小外孙一阵剑刃相加,方使我走出迷津,免却了一场难悔之事。贤王虚怀若谷,望乞海涵。”又向两位驸马:“两位爱婿,你们哪!竟瞒了为娘十多年!怎么样?皇娘的眼力不错吧?选中的这两个驸马都是杨门后代,杨家将海内称雄,威震九洲,个个铮铮铁骨,人人凛凛英风,女儿呀,你们的福份不浅!可要好好谢谢皇娘呀。驸马,刚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千万不要介然于心哪!哎,你们如早向我言明真相,这是两国联姻,北宋两国何必又苦苦争斗十几载,那将息了多少战事,减了多少兵劳。这些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神火烧了老君宫,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一席话说得几人问发心中,真伪难辨。
八王心中暗想:萧绰诡诈,其心叵测,不可轻信她的几句善言好语,北番与大宋为敌几世,萧绰称霸中原之心甚盛,今日之变实属突然,要当心其中有诈,须小心行事,寻机找隙,或许还能逃出虎口。八王想到这里,朝萧太后微一抱拳,不卑不亢,说道:
“多谢萧太后辨明大义,宋北两国倘若从此罢兵言和,永结秦晋,两国将士百姓定会同声称贺的,还望萧太后语出诚意,言行合一。不过我想萧太后也不会欺天瞒海,冒天下三大不韪。”
萧太后正色说道:“八王是担心我言不由衷哇,我萧绰言必信行必果,说一不二,今日广庭之下明言于众,他日如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岂不遭世人唾骂?贤王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做这样傻事的。”
杨四郎紧接着萧太后的话音:“既然如此,就应立刻送八王千岁返回澶州城。”
八郎也忙着插话:“对对,只有送八王返城,才能表明诚意。”
萧太后摆首摇头,启唇轻笑:“哎哟哟,都是莽夫之见。两国修好岂有不送回八王之理?但是,八王乃宋国千岁,送八王返城堪称一件大事,不可草率为之,我看这样,先遣二驸马木易……噢噢,瞧我这糊涂,是老了,应该称延辉。先遣延辉到澶州城,告知城中。我这里派大军护送八王到城下天门阵前,让佘老太君到阵前迎候八王进城,到那时我写降书递顺表,辽宋两国永修万世之好,这样才不屈八王的千岁之尊!”
“咝——”八王喑吸一口凉气,心里说;这哪里是想送我返城,分明是拿我做诱饵,诓取杨家将、佘老太君等误闯天门阵陷身阵中,以使澶州城有兵无将,番兵便可乘虚而入,拔城摧塞,打开宋国的门户,好一条毒计!杨家将如果误中其计,大宋国休矣!八王千岁心如火焚,正想道穿萧太后的诡计,耳边却听得四郎说道:
“果然是皇娘安排得周密,不知小婿何时动身为妥?”
哟!八王喑叫一声:四郎啊四郎,你竟是如此的糊涂!萧绰居心险恶,计设南北合,为的是把杨家将骗至天门阵中以图一网打尽,进而逐鹿中原。延辉啊,千万可别……。
八王千岁眼下是左右为难,当面说穿萧太后的诡计吧,又怕萧太后见暗计难施,不放四郎走,至使四郎和自己一同命丧幽州;佯做不知吧,又担心四郎传信回去,至使杨家将中计,罹难天门阵。八王千岁左思右想前思后虑,最后把心一横;罢了!就让四郎回去吧,也许还能保全性命,留在这里则是必死无疑。想杨家将中,英明睿智者甚众,哪里就会偏偏被她萧绰所骗呢?萧绰阴毒狡诈已被世人所知,杨家将决不会轻信她的巧言。八王千岁主意一定也就默不做声了。
再说萧太后听到四郎话语,心中冷笑不已:一条武夫莽汉!看我这次让你们杨家将自投罗网、命丧天门!萧太后眉头盈喜、嘴角挂笑:“四郎,南北合一事关重大,不宜迟延,理当速成为好。我看你就马上动身吧。八王这里就让三驸马照料服侍,玉琼公主时才过哀伤身,身边应有个近人,三驸马奉伴八王,不得分身,就让铁镜留下照看她妹妹,嗯——,这样一来,只好劳你只身前往,不知——?”
四郎秉腕弓身:“皇娘安排甚妥,不然的话,小婿也委实放心不下。南北合议之事小婿责无旁贷,岂有不愿之理?”
“如此便好。来人哪,笔砚侍候。”
侍女连忙将笔墨纸砚取来摆放案前,萧太后笔走龙蛇,俯仰之间,一份表文写好,萧太后将表文交给四郎,说:
“将此表带上,交给佘老太君,就说我愿称臣事宋,他日迎送八王之时,再将降书顺表一并送上,驸马,动身吧!”
四郎将表文接过:“是小婿即刻动身。”
这时铁镜、玉琼两位公主时才一场惊恐过后,已是力不能支,坐在椅子上神情恍忽,摇摇欲坠,侍女忙提醒道:
“太后,二位公主身体不适。”
萧太后一见,命:“快扶公主回房歇息,二驸马不必挂心,快去准备动身吧。三驸马,请八王到上殿休息。”
放下幽州不表,单说澶州城中。
八王干岁被怪风劫走去向不明,急煞了城里的文臣武将,奈何不知八王被掠到哪里,无法相救,穆桂英只得命杨宗英速往京城告知圣上。八王遭劫事大,不敢稍有耽搁,宗英领命拍马出城,直奔东京而去。
送走了宗英,澶州城诸将官忧心忡忡,个个愁眉锁眼,惶惶不可终日。一连五日番兵没有出兵叫阵,到也无甚战事,只是八王一事扰得人心抑抑,老太君愁得一病不起,煎汤熬药,针刺艾灸无济于事,又使杨家将愁上添愁,焦上加焦。
这一日,八姐九妹正在老太君房中扶侍老母进药,房外喜气洋洋一串喊声穿帘进屋:
“娘,您瞧这是谁来了,可真是想不到哇!娘呀,这回您的病该好了,您看这是谁?”随着话音六郎延昭、王怀女、宗保、桂英等拥着一个人一窝蜂地挤进房门,吓得老太君从床上欠起身,一迭声地问:
“你们说谁来了?谁来了?快让我看看,天仙下凡也没有这么高兴的,到底是谁呀?”
老太君话音未尽,“扑通”,床前跪倒一人,老太君搌拭老眼,定睛细瞧,床前跪着的这人阔眉秀目,面似朗月,身著锦袍缎带,足履乌皮战靴,老太君心头滚热,二目涌潮,颤巍巍地说:
“你——你是……?”
“我是四郎延辉,娘!”
“是……,是四郎?”
“娘啊,是我呀!”
“你、你还话着?不是在梦中吧?”
“不是梦中,我确是娘的四儿呀!”
“儿呀——”老太君泣号一声,抱住四郎的头,娘俩哭做一团。满屋里的人都陪着唏嘘落泪。哭过一阵,老太君感到心中豁然了许多,忍住了悲声,但依然老泪不止,问道:
“儿呀,这许多年你是在哪里?让为娘想得苦呀!”
“哎——”四郎长叹一声:“娘啊,真是一言难尽!孩儿与八弟延顺一直隐姓埋名屏居幽州——”
“怎么?”太君苍颜一振:“八儿他也没有……?”
“对。十几年我与八弟一直同在一起。”
四郎把和八郎在北国隐性埋名,一同被召驸马等经过向娘亲细述一遍,讲得大家叹声不止,待说到八王千岁被解幽州时,老太君突然挺起身,延昭亮起眼,满屋人都把耳朵“竖”起来,同声问道:
“八王现在幽州城?”
“嗯,八王千岁被妖道通天教主金璧风祭‘乾坤袋’行混天风劫到天门阵,后被萧天佐、萧天佑押解至北国幽州城。萧太后欲将八王凌迟处死,孩儿极力相救,怎奈萧绰心残手狠,相救不成——”
“啊!”听至此众人惊呼一声,老太君额前鬓边冷汗淋淋:
“如此说,八王他已经——”
“幸亏有霹雷子、麒麟子持剑相胁,才逼得萧太后暂时将八王放下。如今八千岁依然被禁幽州城,孩儿我只身前来传信。”
“噢——”老太君长嘘一口气;“可把为娘吓坏了。”
“娘,孩儿这次——”未等说完,四郎脸上“叭”!挨了一巴掌,四郎捂脸抬头,见娘亲苍眉怒挑,老眼暴瞪,四郎不知所以,轻声问道:
“不知孩儿因何使娘亲生气?”
老太君怒目戟指:“八王干岁在北国身置险境,你不在八王身边防凶避难,力保八王逃脱险境,反到远离圣主,只身逃回,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有何脸面回来见我?!”
“娘啊!”四郎怅然一声:“咱杨家世代精忠,孩儿怎敢做那辱门败户之事,娘亲有所不知,孩儿只身而还,决非是畏刀惧剑、贪生怕死,实在也是为八王脱险而为。”
老太君依然是面沉似水目冷如冰:“怎讲?”
“娘亲容禀:萧太后一时未使八王刀下蒙难,不是善心慈意,孩儿心中早已明了。这是萧太后妄想以八王为饵,诱使咱杨家将救主不成身陷绝境。孩儿之所以从萧绰之命只身返回,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一者告知八王身陷何处,二来为了揭穿萧绰诡计,回来与母亲及家人诸将共谋救主大计。倘孩儿身留幽州,萧绰阴谋难施必再开杀戒,孩儿及八弟数人人单力寡难转乾坤,孩儿身死事小,八王性命事大,故儿甘冒万民戳指之名只身返宋,孩儿之心,望娘体察!”
一番话语,忠心毕现,老太君心知是错怪了四郎,叹息道:“儿呀儿,是为娘错怪枉责,委屈你了。快快起来,”又转面向桂英说道:“快给你四伯父看坐。”待四郎起身坐定,太君又问:“但不知那萧绰欲陷我杨门用的是怎样的诡计阴谋?”
四郎探后从怀中取出萧太后写的表文,交给老太君:“娘,这里有萧绰给您的一纸表文,您一看便知。”
老太君接过表文展于目下,表文如是:
佘氏太君足下惠鉴:
北、宋两国兵戈不止,战事连绵,国为之衰、民为之扰、兵为之伤、将为之疲。绰常思化干戈以为玉帛,解铠甲而结秦晋,奈何两国构怨久远,绰恐下臣难服,将士生异,故未成所愿。近悉二位驸马均为杨氏儿郎,绰喜之不尽,北宋两国结亲缘之好十数余载,借此言和,虽重臣老将亦无他言之理,真乃天随人愿。今误动八王在此,诚惶诚恐,绰自当奉八王返归澶州城中,囿于言和之事尚未议妥,进城多有不便,固绰于三日后午时送八王于澶州城外,天门阵前,望太君出城接迎八王进城,绰设酒相邀,乞太君屈尊就宴,届时,绰亦奉上降书顺表,永世称臣,修万年之好,成南北合好之愿。谨拜表以闻。
表文看过,老太君冷冷一笑:“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哼哼,她萧绰之心路人竭知。”
四郎说道:“她是想把娘亲及杨家将骗至天门阵中……”
太君截住四郎的话,说:“不,萧绰她没想骗我。”
“啊?”四郎好个惊奇,还有几员将随着四郎一齐同:“那萧绰为何要写此表文呢?”
老太君闭目点首:“萧绰是深知我杨家将的。她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