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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锋则是看了眼蒋嬷嬷,随后向辰王禀报“回王爷,太妃方才已经下了命令,让那群考生住进了北园!太妃说那边离后院最远且环境幽静,最是适合清心读书!且北园距离东南两院甚远,亦不会让那群考生影响王爷的饮食起居!”
江沐辰亦是注意到宁锋在回答自己问题之前的小动作,又见蒋嬷嬷并未依言退下,目光顿时暗了几分,面色由不得微沉,带着不允许人挑战自己威信的怒意,危险的开口“宁锋,你这是替谁办事?看样子,上次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记在心里!”
宁锋闻言,又听到辰王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恐惧,瞬间便朝着辰王跪了下来,朗声道“卑职不敢!上次王爷对卑职的教诲,卑职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怀,请王爷明察!”
而蒋嬷嬷见辰王杀鸡给猴看,心下明白自己若还站在这里,只怕辰王真会对宁锋下手,便领着丫头们朝辰王福了福身,低声道“老奴还要赶着向太妃禀报,先行告退!”
语毕,便带着身后的几个丫头从容不迫的离开!
见蒋嬷嬷离开,辰王目光如刀霜般刮向宁锋,随即转身进了书房,直到天色渐渐转亮,宁锋才听到里面传出辰王让他进去的命令,宁锋顿时如释重负,擦了擦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丝毫不敢有所怠慢的起身走进书房!
“王爷有何吩咐?”见江沐辰坐在书桌旁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折子,宁锋低声问道!
“那寒澈可是与其他考生住在一起?”执起毛笔,在那折子上快速的写着,江沐辰却还能一心二用的问着宁锋问题!
“方才进府时,那寒解元是跟与其他考生一同被带入北园的!只是,那寒解元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与其他考生之间似乎没有交流!”想起那群考生在踏进辰王府时激动难掩的表情时,宁锋心中只觉那寒澈当真是与众不同,不但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就连眼神亦是冷静自若,这让宁锋不由得有些担心,便低声问道“王爷,卑职担心这寒解元是……”
“派人去查清楚他的底细!”可辰王的这句吩咐,却让宁锋脸色微变!
一般而言,辰王下命彻查某人,便是有重用之意!
那寒澈确实有过人之处,但却也看得出此人并不容易笼络,且那寒澈身上还带着文人独有的酸腐自负目空一切的气息,当真是让宁锋心存膈应!
只是辰王既然已经下命,宁锋也只能听命办事!
一夜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莫说平常百姓,就连大族大户之家的闺秀们亦是隐隐的看到那映照着黑夜如白昼的火光,以及外面吵闹不休几乎一整夜的逃命救助之声,一时间京都中人心恍惚,百姓均在私下偷偷议论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件,是不是天要亡西楚而发出的警告!
“没想到一夜之间竟让那么多人葬身于火海!”早上起床,云千梦想着昨夜那火红的半边天,不由得摇头暗叹,只是心中的隐约不安却是越发的明显!
让慕春打开木窗,云千梦探手窗外,感受着外面低迷的气温,空气中含有的冰冷分子更是让人的肌肤不由得染上一层寒栗!
再有一两日的时间,今年便将走进十一月,这时的温度已是明显的有了变化,每日起床,均能感受到空气中散发出的冷沁!
而最近天气变化多端,天空中时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夜间霜露更重,可这样的情况下,那客栈的火光竟能照亮半个京都的夜晚,着实是让人深觉不安!
“是啊!这些考生十年寒窗苦读,这科举考试还未结束,竟白白的丢了一条性命,实在是让人惋惜!而且此次被烧死的那些考生又都是寒门学子,家中怕是均指望着他们光耀门楣,如今却连性命都丢了,家里的人若是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有多么的伤心呢!”米嬷嬷一面替云千梦把餐具摆放上桌面,一面与云千梦交流着!
只是,对于身为母亲的米嬷嬷而言,这种痛楚怕是比云千梦还要真切一些,毕竟,有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此一想,米嬷嬷更是不由得庆幸自己那儿子虽不争气,但却是安安稳稳的活着,这让她心中不免多了些安慰!
“小姐,奴婢把早膳领来了!”这时,迎夏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随即与元冬一起,默默的把食盒中的早膳一一摆上桌面!
云千梦目光由窗外转向迎夏,只觉这丫头不似往日的活泼好动,此时她脸上虽冷静,但眸底却隐隐藏着一抹焦色,再看与她一同进来的元冬,那向来平静的眸子中亦是染上了少有的担忧,让云千梦心生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今儿个是怎么了?在厨房被人欺负了还是有其他不开心的事情?”
云千梦的问话,让元冬与迎夏面上顿时一愣,两人随即立即换上一副开心的笑容,只见迎夏笑着快速的否认道“现在哪有人敢欺负奴婢呀!都是奴婢欺负别人!”
只是,她们越是遮掩隐瞒,却越是说明有问题!
云千梦把房中的木窗拉上,只留了一条小缝隙通风通气,随即走向餐桌,目光平静的扫了眼桌上的菜式以及摆放的顺序,随即沉声道“迎夏,你还说没事?你自己看看,桌上竟有两碟紫苏糕,这盅参汤摆放的位置怎就杵在了我的面前?”
闻言,米嬷嬷立即上前细看,果真看到桌上放着两碟一模一样的紫苏糕,而那盅参汤更是堵在云千梦的面前,让她看不到后面的菜式!
见迎夏与元冬竟会犯这样最为简单的错误,米嬷嬷的脸色立即微沉了下来,出声斥责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粗心大意?迎夏,小姐是相信你的医术,这才把你留在身边伺候她的饮食!可你如今竟连自己份内的事情都做不好,当初是谁说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这才过了几日,你竟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吗?”
说着,米嬷嬷便与慕春一同撤下了桌上那两碟紫苏糕,同时又重新摆放了桌上碗碟的位置,这才扶着云千梦缓缓坐下!
听到米嬷嬷怒斥迎夏,此时元冬站出来认错道“小姐,这不关迎夏的事!早膳是奴婢进厨房去取的,是奴婢的疏忽才犯了这样的错误,请大小姐责罚!”
说着,元冬便低头跪在了云千梦的面前!
而云千梦则是拍了拍米嬷嬷的手,示意她莫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动怒,随即伸手拉起元冬,温和的开口“你向来谨慎小心,是我身边四个丫头中最为稳重的,跟在我身边这几个月,亦是没有出过半点差池!若不是心中有事,我想你定不会犯今天这样的初级错误!你且说说看,若是我能帮忙的,定不会让你们带着心事在我身边干活!”
闻言,元冬心中顿时涌上感激之情,双眸不由得微微抬起看向云千梦,只觉此时的小姐面带浅笑,眼中尽是真挚真诚的神色,只是这样美好的小姐,元冬当真不愿把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说出口,便执意的摇了摇头,坚决的否认道“是奴婢昨日夜间没有休息好,这才眼花的拿错了早膳!当真是没有其他事由,请小姐相信!”
见元冬始终不愿说出实情,云千梦亦是不会再逼迫她,随即让她与迎夏去给映秋送早膳,自己则是静静的用着早膳!
“小姐,不如奴婢去打听打听?”见云千梦情绪似乎不高,慕春舀了一碗玉米粥放在她的面前,低声问道!
而云千梦却是摇了摇头,自己都问不出来,慕春就更没有那个本事了,倒不如一会让习凛去打听,或许会有收获!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云千梦便猜出让元冬迎夏二人频频出错的原因,辰王竟公然软禁了容府!
这样的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若说辰王有策反之心,可容府虽是西楚首富,却也不是需要被拿捏住的第一人选!
毕竟,若是想出其不意制胜,至少先要拿捏住京都中的皇族,然后才是这些贵族世家!
可辰王却越过多个王府,独独对容府下手,这样的行为确实让人费解!
“容贵妃没有去求皇上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相信容贵妃定是坐不住的,而玉乾帝与辰王向来不睦,定不会任由辰王如此放肆!
“回小姐的话,皇上此时病重!”而当习凛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木窗传进云千梦耳中时,一切问题便似乎有了可解的地方!
只是,玉乾帝这个时候病重,可真是凑巧,倒是让云千梦十分好奇,太后那般紧张玉乾帝,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还是说如今辰王手中的权利已是到了连太后也无法掌控的地步?而辰王为何不趁着玉乾帝病重而逼宫,却只紧紧的盯着一个容府不放?
想来依容云鹤的性子,也断是不会屈服于人,也不知有没有受苦!
“容府一切都安好吗?”难怪迎夏元冬那般失态,但凡是有点良心顾念旧情之人,均是会担忧以前主子的!
“小姐放心,辰王只是禁止容府一切人员进出,并未对其严刑拷打!”习凛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知云千梦询问这一切怕是另有所用,便尽可能说的详细些!
“多谢,你先回去吧!”在习凛这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云千梦需要时间沉淀消化,便让习凛先回楚相府,自己则是让慕春去映秋的房中,把迎夏与元冬叫到自己的面前!
“我想,你们二人是在担心容府吧!”看着立于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的二人,云千梦淡淡的开口!
而不出她所料,元冬与迎夏听完她的话后,均是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想来是不明白云千梦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
“迎夏、元冬,你们如今既然到了小姐身边伺候,就应该全心全意的服侍小姐,又岂能去担心以前的主子?”而米嬷嬷最是看不惯的便是下人有二心!
尤其如今云千梦身份不同一般,身边的更是不能出现不忠之人,惟恐云千梦受到伤害!
云千梦自是知道米嬷嬷为何会有这般的反应,一来她昔日没有对曲若离尽忠,这让米嬷嬷此生内疚自责不已,二来米嬷嬷怕是希望自己的身边再也不会出现像她一般作为的人,因此情绪才显得有些激动!
“嬷嬷,这并怪不得她们!”云千梦用眼神安抚住米嬷嬷,元冬二人并非犯错被容云鹤赶至自己身边的!她们二人能够在容云鹤身边伺候,想来亦是身受容云鹤的信任,这般的主仆情谊,岂是说断就能够断的?为容府为容云鹤担心,亦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云千梦反倒是有些庆幸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两人至情至性,并非那种没心没肺之人!
“小姐,是从何得知的?”半饷,元冬才缓缓开口!
她看着云千梦脸上的淡雅浅笑,心中竟没来由的平静了下来,先前的担忧与焦躁仿若被那微笑抚平,竟能静下心来思考事情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但我却能告诉你们,容府此时一切安好!容府内的人只是被限制了行动,却没有受到伤害,你们大可放心!”见元冬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云千梦眼中笑意更甚,便把容府的现状简单的说了一遍!
直到此时,元冬与迎夏这才放下心来,两人更是朝着云千梦跪下,发誓道“奴婢定当全心全力伺候小姐!”
能以一则消息换来两人的忠心,这倒是出乎云千梦的意料,随即便让二人下去用早膳!
而此时暂住辰王府内的寒门学子则是还未从昨夜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便被刚刚颁下的圣旨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以为要在辰王府住到明年,却不想玉乾帝却突然下旨,把明年的春闱提前到下个月初一,这掐指一算,竟只剩一两日的时间,这让所有的考生莫不惊慌失措,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辰王府的美景,各个手中捧着书本默读背诵!
相较于其他人的紧张,寒澈倒是显得从容不迫,手中的书页也只是以平时阅读的速度翻阅着,这样恬淡的个性,倒是让与他同住一屋的另一名考生好生的羡慕,不由得赞叹道“寒兄果真是胸有成竹,竟如此不慌不急,当真让我等惭愧!”
闻言,寒澈双目微微离开书页,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浅笑温和的开口“孔兄谬赞,我不过是看书慢些罢了!倒是十分羡慕孔兄背诵诗文的速度,当真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那考生反过来被寒澈一通赞叹,脸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直直的摆手道“什么过目不忘,我看是过目就忘!倒是昨日辰王力邀寒兄住进辰王府,可见王爷是十分的看中寒兄,相信定是对寒兄满怀信心!”
听出这孔凡口气中的钦羡之意,寒澈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而那孔凡见寒澈似乎并不想多谈论这个话题,便也识趣的不再开口,只是那满含羡慕的眼底却涌动着一股不安份的情绪!
只是,不管众人是否昼夜不分、不眠不休的背诵诗文,时间依旧是一点一滴的走过,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初一会试这一日!
按照祖例,文举会试不再在贡院应考,而是在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