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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炎的小心思虽说多了些,但他这个户部尚书却是当的不错。这几个月我军后放存储的军粮充足,账册上银两也十分的丰厚,足见他有理财的本事。朕既然已经明确回绝了他的要求,掐断了曲景清入宫的希望,若是再下狠手将他打的半死不活,只怕将来曲炎也未必会真心替朕管理户部。如今西楚天下三分,就连朝中的官员也是一分为三。朕手下的谋士中虽也有精通理财之人,可唯有曲炎是最为清楚国库银两以及朝中一系列规矩的,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朕也不愿在这样的事情上与自己的臣子之间产生太大的隔阂。今日那十大军棍,就当是让曲炎长个记性,免得他总是惦记着不属于他的东西。”说到此处时,江沐辰已是拿起方才曲炎呈上来的户部折子细看了起来,只见折子里面银两走向清楚明白,各项费用均是罗列在其中,让人一目了然,只见江沐辰挑剔的双目中也浮上一抹赞赏之色。
“皇上英明。”见德夕帝在看完曲炎的账册折子后眼露满意之色,宁峰立即符合着开口。
只是,江沐辰的眉头却始终紧锁,眉间依旧萦绕着一抹担忧之色。
宁峰望之,心头隐隐知晓皇帝为何烦恼,心中合计片刻,这才低声开口询问道“皇上,既然如今已经有了楚王妃的踪迹,不如让微臣前去营救太妃?”
江沐辰游走在地图山脉上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转身看向宁锋,眼底却是一片冰霜……
“爹,你这是怎么了?”曲炎刚回到营帐内,便见儒生打扮的曲景清迎了上来。
见曲炎满头大汗、脸上隐隐透着一抹痛苦之色,曲景清忙不迭地在椅子上加了一个软垫,这才小心地扶着曲炎坐下,一双美眸中透着浓浓地不解,语带焦急地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去了一趟皇上的营帐,竟是负伤而回?”
“哎呦,我的腰啊……”不小心碰到了坚硬的椅子,曲炎一声大叫,一张脸顿时痛苦地皱成了一团,口中不停地吸着冷气,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
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曲景清,曲炎身上的痛还未退去,心中的痛却又浮了上来。若不是想让景清入宫为妃,他又岂会让女儿跟着自己前来军营吃苦?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皇上的心思竟是扑在战事上,半点男女之情也不曾表露。自己方才刚开了个头,便被警告了一顿板子,实在是让人心中焦急。
想起方才在营帐外听到的一切,曲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还不是为了规劝皇上纳妃一事,竟触怒了皇上,罚了我十军棍。原本以为皇上与楚王势不两立,皇上对云千梦也就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可是啊,唉,景清啊,爹明日就送你回京城外的别院。你一个大家小姐岂能总是窝在这满是男子的军营中?若是你的身份被人发现,不但你一生的清誉可就全毁了,只怕咱们一家都要被皇上问罪。你是没有看到皇上方才的脸色,十足地想吃人的模样啊!”
言尽于此,曲炎脸上已是浮现一层灰败之色,显然是对曲景清入宫为妃的事情死了心。还不如趁着如今尚未有人发现景清之前将她送走,再为她相看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曲景清听着曲炎的规劝,精致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讥讽,“爹爹,女儿此生非皇上不嫁。况且当初的辰王已经登基为德夕帝,女儿盼了这么久,难不成您想让女儿将后宫的位置腾出来让给别人?女儿不管皇上对云千梦那个贱人是怎样的心思,但他江沐辰是我看中的男人,我定不会让别的女子霸占了他。爹爹,你且好好的歇息吧,女儿自有主张。”
语毕,曲景清便领着自己身后的小书童跑出了营帐,曲炎想要开口叫住她,可刚一站起身,背后的疼痛便让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三百六十章
“小……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回营帐吧,万一被人发现可就糟糕了!”跟着曲景清跑出营帐的小书童看着原本攻城的德夕大军渐渐回营,又见自家小姐立于树下痴望着皇上所住的营帐,心中焦急万分,忙不迭地走上前挡在曲景清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劝着。
‘啪!’却不想,曲景清此时正是怒火烧心中,见不仅自己的父亲显露放弃将她送入宫中的念头,就连这小婢女也敢拦住自己青云直上的道路,不由分说便举起右手打向那书童的脸颊。
同时,只见曲景清修长白皙的手指着书童委屈的脸庞低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捧高踩地,见你家小姐做不成宫中的娘娘,你也跟着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小书童捂着自己发疼发烫的脸颊,低垂的双眸紧紧包着眼中的泪水,贝齿轻咬着红唇,满面委屈地立于曲景清的面前,害怕地为自己小声地辩解道:“公子息怒,奴婢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皇上之前下命,命所有攻城的将士回营休战一日,眼看着营区的人越来越多,万一被人瞧出了公子的真实身份,定会有损公子的清誉呀。更何况,咱们老爷今日被皇上杖责,万一公子再出事,只怕更会惹怒皇上。”
小书童将心中的担忧一一道来,分析地头头是道,倒是让曲景清脸上原本的怒意渐渐散去了些。
只见曲景清再次抬头往远处被侍卫层层保护起来的营帐,眼底闪过一抹不甘,雪白贝齿轻咬着粉唇,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
拽过面前的小书童,曲景清在她的耳边低声交代着事情……
夜幕降临,十月深秋已是渐渐与初冬接轨,清凉的晚风中带着丝丝寒气,即便是身处南方,亦能够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此时的军营中,则早已升起了篝火,众将士围坐篝火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一时间传遍整座军营。
尽管现下还没有将白无痕拿下,可是能够在战乱中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安祥,将士们均是满心喜欢,众人不由得聊起自己家中的妻儿,脸上均是浮现一抹深深地思念。
“皇上……”不知从何时起,江沐辰领着宁峰等人来到校场上,立于高处看着下面欢愉的场面,一名执勤的士兵见状,立即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一时间,校场上的高谈大笑声瞬间隐去,所有人均是扭头看向江沐辰,见果真是德夕帝亲临此处,不约而同地起身行大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沐辰见众将士神情尚好,并未因为之前的挫折而显出挫败的表情,冷酷的眼神中划过一抹浅笑与赞赏,沉声道:“大家辛苦了,今日暂休一日,大可尽情放松。来人,传朕指令,今晚军中将士每人赏一碗酒助兴!”
跟在江沐辰身后的将领们见皇上下命,可负责此事的曲炎却在白日被皇上责令杖责,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由谁接下这差事。
“是,卑职这就去办!”宁峰见众人犹豫不决不敢随意上前领旨,只能站出来,恭敬地回答江沐辰的圣旨。遂见宁峰转身低声对立于自己身后的几名侍卫吩咐着此事。
“谢皇上赏赐!”士兵中顿时发出一阵震天的谢恩声,气势直逼云霄,直破天破,气势在一瞬间高涨。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则见方才被宁峰派去执行任务的侍卫领着伙房的伙夫,推着十几辆板车来到校场。
“给朕也来一碗。”江沐辰见将士们情绪高涨,素日严谨冰冷的脸上也隐隐可见破冰的迹象,不由分说便对宁峰吩咐道。
“是。”见德夕帝神情坚定,宁峰快步走下台阶,拿过一只大瓷碗,率先为江沐辰盛满一碗香气扑鼻的酒水,继而转身回到江沐辰身边,将手中端着的海碗恭敬地递到江沐辰的面前,“皇上。”
江沐辰微点头,伸手接过海碗,从而高举手中的海碗,朗声道:“朕敬各位将士一杯,愿我西楚将士能够再杀叛贼平定内乱,换百姓一个清平的西楚!”
语毕,江沐辰率先仰头喝干碗中的美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将士双手捧住海碗,高举过头顶高呼万岁,继而动作整齐地喝掉了碗中的酒。
一时间,校场上酒香扑鼻醉人,可经过此举,德夕大军的气势却是空前高涨,所有将士面现忠勇之色,实在是可喜可贺。
江沐辰将碗交给侍卫,将校场留给将士们,自己则带着宁峰返回营帐。
“皇上英明,今日这一休战,不但让大家得到了休整,更能激起将士们保家卫国的爱国之心。”看着不远处的操场上尽是一片谈论欢笑声,宁锋放下帐帘返回江沐辰的身边低声说道。
“让外面的侍卫全部下去休息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回营帐休息吧。”江沐辰脱下身上的披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许是方才刚饮下一大碗的酒,只见他剑眉微微皱起似是十分疲倦。
宁锋岂会看不出真正困扰皇上的事情?见皇上似是还在困扰着楚王妃的事情,可宁峰到嘴边的劝阻之语却又咽进了肚中,恭敬地回了声,“是。”随即悄声离开了营帐。
只是,宁锋离去却没有回自己的营帐休息,而是趁着这段时间,将各营检查了一遍,随后又带着侍卫来到站岗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通州城。
只见通州城楼上烛火通明,即便是隔着极远的距离,依旧能够看到重重叠叠的人影穿梭在城楼上,看来白无痕对于防备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江沐辰只觉此时身心疲惫,谋划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如愿将玉乾帝赶下了皇位,自己登基为帝。
可他的心中却没有半丝喜悦之感。只觉这皇位如一把枷锁将他牢牢地困住,让他连自己最本真的心思也不能坦然地面对。
原本他登基时最应该站在他身旁的两个女子,却双双缺席。母妃被云千梦把持在手中,自己却无力救出。而对于云千梦的感情,却也在她一而再地拒绝他后,渐渐转化成了深情。
多么可笑的深情,居然出现在素来以冷酷著称的他身上。
可他却抑制不了对她的感情,她本应就是他的王妃、他的皇后,如今却成了天下人皆知的楚王妃,这怎能不让他懊悔?
看着楚飞扬与云千梦在一起鹣鲽情深的模样,江沐辰心头犹如烧着一把怒火,恨不能取代楚飞扬站在云千梦的身边,这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只怕比当皇帝还要让人向往吧。
营帐内的烛火肆意跳动着,却让江沐辰心烦意乱,抬起手臂挡在眼皮上,遮去那让人心神不宁的明亮,江沐辰将自己丢进无尽地深渊中……
这时,帐帘被人掀起,一股寒气顺着被掀起的一角侵袭了进来,让江沐辰的眉头再次紧拧,却并未睁开双目,声音略带着不悦地开口,“不是让你下去休息吗?怎么又进来了?”
只是,回答他的却不是宁锋的声音,一阵属于女子的馨香扑鼻而来,温热酥软地双臂突然环上江沐辰的脖子,耳旁传来女子温柔甜腻地讨好声,“皇上,是臣女。”
江沐辰猛地张开双目,却见曲景清竟是一丝不挂地靠在自己的怀中,那双涂满丹蔻地手正试图解开他身上的盔甲……
心头大怒,江沐辰瞬间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推开曲景清,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军营中怎会有女子出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话音还未落地,江沐辰已拔出腰间的佩剑,冰冷剑尖直指面色骤然惨白的曲景清。
“皇上……皇上……臣女是因为爱慕皇上……这才不远万里从京城前来看望皇上……又听闻皇上前段时日遭人暗算受了伤……臣女心中担忧不已这才趁着外面没人偷偷溜了进来……皇上开恩啊,皇上……”曲景清哪里会料到江沐辰在美色面前竟还能坐怀不乱,加上从小养在深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阵仗,早已被快要刺到身上的冷剑吓傻了眼,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披风裹住自己裸露的身子,瑟瑟发抖地跪在江沐辰的面前求饶。
“好个曲炎,朕念及他忠心耿耿今日没有重罚,没想到他竟变本加厉,将自己的女儿偷偷带进了军营企图迷乱于朕,他到底有何居心?难不成朕在你们的心中是荒淫无度的昏君?”说话间,长剑已是架在曲景清的脖子上。
方才眉宇间的疲倦早已被凛冽的杀气所取代,江沐辰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笼罩在散不去的怒意之中,瞪向曲景清的目光更是冰冷凌厉,带着无情的冷酷。
曲景清已是泪流满面,原以为自己的出现会惹得圣上的垂怜,可谁知江沐辰竟是这样冷酷无情,不但斥责自己,此时更是拔剑相向。只是,她所做的这一切,莫不是为了他啊!
想她京中闺秀,世家大家小姐,平日里均是养在高台楼阁,由奴仆服侍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可如今为了江沐辰,她是什么罪都受了。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这水患不断的江南,整日委屈地待在营帐内,只为能够让江沐辰接受她。
可如今的情景,却让曲景清悲从中来,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只能流泪满面地爬到江沐辰的脚边,紧紧抱着江沐辰的右腿大声哭道:“皇上饶命啊,臣女只是一心想侍奉皇上,并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