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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旧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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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种兴┝讼叩穆祢疲恢倍际敲圃诒鹑说氖中睦锉嫩Q,如今只有死心塌地归顺明廷一条路可走。算是无奈之下的诚意,他派三弟徐洪带着自己所佩的飞鱼冠、海兽皮甲以及暹罗宝石、龙涎香等数十种珍奇之物,前往胡宗宪处请求随侍。
  
  对徐海的礼物,胡宗宪微笑着接受了:“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徐洪随侍的要求被他婉言谢绝,“随侍就免了,回去请转告令兄,朝廷既然有意宽赦,你们应为平倭尽心尽力,有了拿得出手的功绩,方可奏本请封官爵。”
  
  徐洪于是笑道:“胡总督说得很是,所以二哥另外置办了一件特别礼物,有兄弟正在门外守着,请胡总督传了进来。”
  
  “噢?”胡宗宪眼光一闪,转头吩咐身后的侍从:“带进来!”
  
  有人领命出去,过不多久,一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肩上扛着一件东西从外面进来,象掼一袋米一样,把那件东西卸在地上,然后拍拍手,吊儿郎当地抱拳说道:“请胡总督验明正身。” 众人这才看出地板上横着的,竟是一个浑身上下被捆得象粽子一样的人,头上蒙着一块黑布,仰卧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看到胡宗宪微微露出惊异的表情,黑衣青年英俊的眉目间已忍不住绽开灿然的微笑,这几个月周旋在海寇群中,乍然看到熟悉的自己人,实在无法按捺心中的喜悦和快乐。左右的亲兵看到此人如此没有规矩,忍不住要出声呵斥,胡宗宪却视若无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徐洪:“这个礼物果然特别,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
  
  徐洪哈哈笑道:“当然是活的,只是被点了穴。” 他向黑衣青年做了个手势,“阿彦,摘了他的面罩。” 
  
  这位阿彦当然就是做了两个多月人质的周彦。他扫了一眼众人迫不及待的神色,嘴角漾出一点顽童一样淘气的笑意,仿佛是有意加重他们的忐忑,他抬起手,慢吞吞地一寸寸揭去黑布,众人不由自主地抑住呼吸,所有的目光都凝注在他的手指上。面罩下渐渐露出的,是一张面相凶恶的脸,最显眼的标志是一脸错落有致的黑色麻坑。嘴里显然塞满了麻胡一类的东西,唔唔着却说不出话。
  
  周炎提腿在他的腰眼处轻轻踢了两下,那人便开始扭动挣扎,费力地抬起脖子,眼珠四处乱转。胡宗宪目光凝聚,瞳孔已经开始收缩,盯着他慢慢地吐出两个字:“叶麻?” 
  
  唔唔声顿时放大了一倍,周彦捏住他的两腮用力一挤,厅堂里立刻响起炸雷一样的声音:“徐海你个鸟人算计你叶麻爷爷!断子绝孙的老绝户头,妈的老子做了鬼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犹如平地一声雷,除了徐洪和周彦,其他人都被那两个字惊得目瞪口呆,那些耀目的麻坑里似乎填满了邪恶的气息。叶麻本名叶明,幼年的时候染上天花,命保住了却因此破相,从此人人皆呼叶麻而忘了他的原名。他在海上四霸中虽名列忝末,却以凶狠残暴出名。把未满月的婴儿缚在竹竿上用开水浇烫,听着小儿的惨哭声供酒后取乐,是他的心头好。民间提到叶麻的名字,几乎恨不得食肉寝皮、啖脑吸髓。
  
  徐洪被叶麻口不择言的叫骂惹得心头火起,冲过去照着叶麻的胸口狠狠踹了两脚,大骂道:“王八羔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骂完犹自觉得不解恨,踩在胸口处的脚一加劲,几声脆响,叶麻嘴角冒出大堆血沫,双眼翻白,立刻没了声音。
  
  “徐三!”胡宗宪气得脸色铁青,暴喝一声拍案而起,“你给我住手!”
  
  周彦原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热闹,看到胡宗宪发了脾气,这才上前紧紧抱住徐洪:“三哥,这是总督府,别过分。”
  
  徐洪对着叶麻狠狠啐了一口浓痰,转身单膝跪下禀道:“叶麻对我们兄弟归顺朝廷不满,前些日子闯营行刺,好在被兄弟们拿下。小的奉了兄命送这份大礼,是杀是剐都凭总督发落。”
  
  胡宗宪的眼神在他和叶麻之间来来回回逡巡了几遍,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期望中的惊喜表情,只是点点头,然后命令左右:“先宽了绑缚,暂时收监!” 几个亲兵将叶麻抬了下去,地板上淋淋漓漓留下一路血迹。
  
  胡宗宪走下主帅座椅,握着徐洪的肩膀晃了晃,神色似乎有些恍惚:“阿洪啊,这份礼太大了,一时半刻难以消受。这样,今晚我写封手函,劳你带给令兄。若想在杭州多留些日子,就在府里将就几日。”
  
  徐洪咧开嘴笑道:“兄弟们自有要去的地方,就不叨扰总督了,明日我再过来。”
  
  周彦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出门时趁人不注意,回头对胡宗宪挤挤眼睛笑笑。
  
  打发走了徐洪,胡宗宪命人备下一桌酒席。他取出那柄旧剑把玩了一会儿,试着想将剑身拔出来,谁知剑仅出鞘一寸便觉艰涩异常,剑身处如有青气缠绕寒光逼人,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隐隐有啸吟之声在耳边回荡。他有些心惊,暗忖此剑虽貌不惊人,却好象颇有来历。想起那些名剑的传说,他不敢再造次,把剑放在手边,安心等着要请的人。过不多时,周彦果然随着总督府的亲兵回转,看到这个阵仗,颇有些吃惊。
  
  胡宗宪挥挥手让左右退下,“周……”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青年,犹豫了一下决定沿袭徐渭和陈可愿对他的叫法,“周哥儿,来来来,这次大捷多亏了你,这桌酒特意为你接风。”
  
  周彦是一向野腔胡调惯了的人,在侯府就很少立过规矩,曹懿也从不在上面拘束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在胡宗宪的坚持下,只好侧着身子坐下。起初多少有点拘谨,几杯酒下去便完全松弛,开始有说有笑。
  
  胡宗宪倒是极其欣赏他的明朗爽快,接连替他筛了几杯酒,然后把剑递过去,笑道:“完璧归赵。佩剑突然失踪,徐海没有丝毫怀疑?”
  
  “他正好送了一把新的给我,旧的么,自然收起来了。”
  
  “唉,这几个月让你吃苦了。” 胡宗宪心中不知有多少疑问,却也只能耐着性子从场面话开始过渡正题。
  
  周彦接过剑顺手插在腰带上,听到胡宗宪的话,抬起眼睛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胡总督说到哪儿去了?徐海几千个喽罗,见了我都要规规矩矩站直让路,口口声声叫‘四哥’,哪儿找这样的便宜事去?”
  
  “噢,” 胡宗宪看上去兴致盎然,“前些日子传出来的消息,徐海一直禁闭着你,怎么会有机会救他一命,还拜了把兄弟?”
  
  周彦歪头回想了一下,已是笑不可抑:“我也不明白,好象就是拼酒拼出来的交情。头天晚上放翻了他,第二天我就可以在营中自由走动了。救他也是偶然,他被人追着打得狼狈不堪,以多胜少这种事我一向看不过眼,上去帮了把手,然后就成了他的好兄弟。”
  
  胡宗宪听得大笑:“小哥真是性情中人。” 他举起杯子和周彦碰了一碰,“幸亏你安然无恙回来,不然怎么和你家小侯爷交待?”
  
  看着周彦仰头一饮而尽,胡宗宪沉吟了一刻,某件难以启齿的事,必须要告诉周彦。“周哥儿,有件事要让你知道,小侯爷回了北京,提督府已经被封了。” 他斟酌着语气,尽量放慢语速接着说道:“我已命人收拾出一个地方,你先在这边委屈几日吧。”
  
  周彦的神色却非常平静:“一个月前已经知道了。胡总督,不用费心,今日我就启程回京。”
  
  “这么说,小侯爷的事,你全知道了?”
  
  “是。”
  
  “你在那边怎么会有他的消息?”
  
  周彦握着酒杯出了会神。“胡总督对魏铮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
  
  “魏铮?魏铮?”胡宗宪重复了两遍,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是烟波楼出手伤人的那个魏铮?”
  
  “就是他!” 周彦的脸上出现一丝凛冽的笑意,“这人手眼通天,浙江地面和北京官场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胡宗宪愣了半天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徐洪叫你阿彦,你的真实身份,也是他揭穿的?”

第二十章 绸缪(3)
  “不是,我自己说破的。”周彦沉默了片刻回答。
  
  “为什么?” 胡宗宪不能理解,这样贸然揭破自己的身份,对方若存了歹意,只能是得不偿失。
  
  “徐海得知让他北上吴淞江,大骂朝廷言而无信,想东渡回日本。我告诉他:我人在这里,就是朝廷的信义。”
  
  胡宗宪点点头,情知周彦一口一个朝廷,只是给他和曹懿留个面子,徐海当日一定是骂得极其不堪,才会激得周彦自曝身份。徐海和周彦结拜,莫非是得知了周彦的真实背景,好攀上这棵乘凉的大树?言念及此,他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把玩着酒盅缓缓道:“明知魏铮是个祸害,却偏偏不能动他。”
  
  周彦不以为意地笑着回答:“这倒不妨。迟早有内毒发尽脓疮露头的一天。”
  
  “你说得很对。” 胡宗宪提起酒壶替他斟满,“这是城南陈家秘不外传的梨花白,一年只产十几斤,徐海是宝剑赠壮士,我只能好酒酬知己了。”
  
  “胡总督太客气,这酒,反而让我咽不下吐不出了。”
  
  胡宗宪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早年间我也向往放马山水快意恩仇,可惜啊,一去三十年,误入尘网里。如今只落得尘满面,鬓满霜。”
  
  “听公子提过,二十年前您是有名的侠义县令,曾经亲手处决横行九省的独行盗。” 周彦拱手笑道:“在下失敬的很哪!”
  
  提起当年旧事,胡宗宪的神色间掠过无限惆怅,连连摇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周哥儿,你这把剑我很好奇,可否取出一观?”
  
  “不可不可,” 周彦抱起酒壶躲到一边,“不是扫总督的面子,此剑出鞘只随主人心意而动,杀气不够它是懒得动弹的。”
  
  “你……” 胡宗宪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得一笑,便不再坚持,探手入怀抽出徐洪带来的手书,在桌上摊开,问道:”“这封信是何人所写?笔锋雅丽,词句顺达,徐海身边竟有这样的人才?”
  
  周彦凑上去瞥了一眼,惊讶地问道:“奇怪,难道您从未见过王翠翘的字?徐海营中的所有往来文书都出自王姑娘之手。”
  
  胡宗宪吃了一惊,拿起那封信仔细看了一遍,起转承合里果然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女子柔媚之气。他没有见过王翠翘,却听人形容过,只因举手投足间骚媚入骨,艳播四方,才招了徐海的觑觎之心,被强抢至寇营做了压寨夫人。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徐海对她的宠爱异乎异常。
  
  他悄悄打量着周彦,周彦轩爽的眉眼间那点尚未褪净的天真,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可是细细捉摸他的话,却又句句滴水不漏。他收起信,脸上挂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周彦并没有注意到胡宗宪变幻不定的眼神,只是主动执壶,反客为主向他劝酒。两人斛筹交错间正聊得高兴,一个鼻青脸肿的校尉一头撞了进来,却被门槛一跤跘倒摔出去老远,他一骨碌爬起来,气喘吁吁地道:“大帅!大帅!出……出事了!”
  
  胡宗宪满腔兴致被突然打断,看到校尉衣冠不整的狼狈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眉呵斥道:“站直了好好说!成什么样子!”
  
  “叶麻劫了狱医做人质,想冲出大狱……” 话未说完,胡宗宪将酒盅“砰”地一声扔在桌子上,沉下脸道:“别啰嗦,我们走!”
  
  周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道:“胡总督,我和你一起去。”
  
  胡宗宪头也未回,只是干脆地说了一声“好”,已经抢出房门。
  
  杭州知府衙门的西北隅,是杭州监狱的所在地。门侧一株古老的桂树已有百年历史,在这个戾气所钟的地方,却长得枝繁叶茂,几朵早开的桂花,已经悄悄吐出甜腻的幽香。
  
  监狱里依然阴暗肮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西斜的日光偶尔透过云层,照着一个个又高又小的窗户,从南头数过来第七个牢房,便关着两个时辰前送过来的叶麻。
  
  牢房的地板正中原有一个突起的木桩,上面栓着三尺长的铁链,铁链尽头是一个粗重的颈圈,被颈圈锁住的犯人无法站立或坐起,只能躺在地板上,这是为防止重案死囚逃脱才准备的刑具。而此刻,那根木桩已被连根拔起拖在地上,叶麻套着颈圈背靠墙角站着,手臂粗的铁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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