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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我逃开的同时柳沁也行动了。
但见他鬼魅般飘身而至,迅速追至我身后,冰冷雪光,如冬天迫人的北风,直刮面颊。
他于我亦师亦兄,又曾算是情人,跟他动手,我气势上已输了一截;何况这样明显的劣势更让我慌乱不堪,持着流魄剑,剑法竟如原来的五成都发挥不出。
而叶纤痕从我逃时,也迅速抱了乐儿逸去,连我被柳沁堵截,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我听得乐儿的哭声越来越远,更是惊慌,一心想脱身过去追寻,招式就更散乱了,不过接了五招,已被柳沁一剑刺在右肩,但觉一道冷气迅速从伤口蔓延,几乎将半条手臂生生冻住,勉强持剑时,手臂几乎抬不起来。
柳沁见我顽抗,眸光更是森冷,雪柳剑再劈下,竟是毫不容情地将我右肩狠狠划了一道,又痛又冷的感觉顷刻冰住半个身子,再也持不住剑,摔落下来,而低头看伤口时,居然全然给冻住,流不出一滴血来。
我打着哆嗦,再也无力相斗,而想逃出他的掌心,更是不可能了。
雪柳剑如影随形,随着我退却的身形,紧紧逼住我的心口。
“逃啊,怎么不逃了?”柳沁轻笑,却可以冻死人。
我咽着口水,努力润着干涸的喉咙,抑制着自己的紧张和慌乱,垂了头道:“我……我知道我刺你那剑,着实对你不住。今日便刺还回来,我们便……便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柳沁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重复着我的话,曾经很漂亮的笑容狰狞如恶魔般可怕:“你以为,还我一剑,便两不相欠了么?”
难道不是么?
我让你刺一剑,哪怕一剑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你。
柳沁,命都还了你,我还欠你什么?你还要怎样?
可面对步步凌迫来的柳沁,看着他充满杀机的陌生眼神,我一句话也不敢说,下意识只向后退着。
直到后面被一处岩石拦住,我惊觉到已退无可退,才惊恐地望向柳沁。
“你很怕我么?”柳沁问着,声音已维持不住原来的勉强笑意,冷得几乎如他的雪柳剑般可怕:“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这样怕我?”
亏心事?
我不解,勉强争辩道:“我没有……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对着他凌厉到恐怖的眼神,我原来的自信和尊严一点点瓦解,用力呼一口气,准备将当年中蛊毁容和伤他之事说出,以求他的谅解。
可我才一张嘴,柳沁忽然将脸贴近,温热柔软的双唇已吻住了我很乎粗暴的吸吮着。
我脑中似有什么炸了开来,连脚下都失去了力道,但觉他舌尖略一挑逗,便迷迷糊糊张开唇来,由他侵城掠地,肆意攫取。
分开那么久,我依然那么不争气,一被他亲吻就云里雾里,一闻到他身上的柳叶气息就晕头转向,全然由他摆布。
柳沁一手环着我,一手解了我衣带,由我前襟探入胸前,在两处凸点温柔抚摸,又是惊怕,又是愉悦的感觉,让我不由的悸颤,正要放开紧张压着岩石的双手,去搂住柳沁腰,时胸前一阵生猛的剧痛骤然传来,痛得我失声惨叫起来。
而我惨叫时,柳沁的牙关合起,已狠狠在我唇边咬了一口;他用力拧着我胸前的手,还在加着力,由我痛得连连滴汗,也不松开手来。
我很想唤一声沁,向他求饶,但我抬起眼来,只看到他一双寂然无波的瞳仁,在反射着暗夜的光芒,森冷如冰,没有半点情意可言。
他竟只是……在戏耍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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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关格格响着,由着鲜血从唇边滴落,再也不想求饶了。
痛得受不住时,我闭上了眼睛,身体无力沿了岩石滑落。
这时,我听到了柳沁在说话:“够缠绵的。如果是半年前我一定会以为你还在为我动心,抵挡不住我的亲吻。苏影,我一向知道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但我实在没想到,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连家仇也顾不上了。”
他的手上继续加力,恶狠狠地质问着我:“当年你以命抵命,还了我的情后,是不是一直暗中和那女人来往?嗯,还有那个九公子,对不对?”
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眉滴下,已经糊住我的眼睛,而贴身的小衣早就给痛出的汗水濡湿。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惨叫的冲动,哑着嗓子无力回答:“我没有。”
“没有?呵呵……”柳沁冷笑起来:“如果不是给那女人迷得失了心,你肯为铁血帮卖命,刺杀雪柳宫的高手?”
我的血液蓦地凝固,连胸前的疼痛也感觉不出了。
这事从何说起?
如果真牵涉到这种事,只怕柳沁会将我千刀万剐!
所以,我毫不犹豫高声争辩:“我没有!我一直带了乐儿在这里隐居,哪里也没有去过!”
柳沁怒道:“苏影,我记得,你以前虽然行事冲动,可好歹还算敢作敢当,如今,真要我一一列举证据给你看么?”
证据?
我咪起了眼睛,恍惚觉得,一个无底的陷阱,已经张开了大口,想吞噬的人,应该不只我一个!
“ 你……你放开我,给我证据!”我开始在他手下挣扎,另一种惊恐,如海水般漫来,迫得我透不过气来。
柳沁终于放开我,由我虚弱无力地沿了岩石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半年来,雪柳宫弟子暗探铁血帮时,常会见到一位冰蓝头发的黑衣人暗中出现在铁血帮大小姐所居院落附近,你一定说,不算证据吧?”柳沁终于说话了,双眼一霎不霎盯着我。
“ 不算。”我重重地呼吸着。
“雪柳宫弟子发现了此人后,多次设法跟踪他,结果都被识破,前后三次被他用剑斩杀三人,用的都是明月剑法。这算不算证据?”
明月剑法,自明月山庄灭后,只有柳沁会,而柳沁只教了我一人。
我迟疑片刻,依然道:“或者,明月山庄还有别的幸存者。”
“这人剑法很高,高到连我的护法都不是他的对手。雪柳宫最后一位死在他手里的,是护法含霜,死于明月剑法最后一式云开月明。”柳沁的呼吸也已十分沉重。
含霜,雪柳宫八大护法之一,身手自然很高,这天下能打败他的高手不会太多,而能用明月剑法打败他的,除了我自己和柳沁,我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我沉默了更久,咬着牙说:“不关我的事!”
柳沁扬起手来,啪啪连打我两耳光,打得我摔到在地,双耳嗡嗡作响,连他越发高声的话都听来都有些模糊:“那么,我攻入铁血帮后,在叶大小姐梳妆匣中的平安书信,你也一定会说,不是你写的了?”
我咳着被打出来的血,神智总算渐渐清醒。
怪不得,雪柳宫那么大张旗鼓要找到我,甚至连柳沁都对我毫不怜惜,甚至有取我性命的打算!
如果这些帐全记在我的头上,我不仅仅是背叛了柳沁,更是背叛了雪柳宫。这是足以将我碎尸万段的罪名!
这春夜,还真够冷的。
勉强抬起头,我直视着柳沁烈火焚焚的恨怒双眼,尽量平静地说道:“柳沁,不是我。有人在挑拨你我关系,好借你之手杀我。”
“如果你早已在此地隐居,不问江湖是非,那么,我的好影儿,你告诉我,别人为什么要杀你?”柳沁冷笑。
我无法回答。
“ 我再问你,去年你千方百计逃开我,在逃不了时甚至给我致命一剑,又是谁在挑拨?”他继续问。
我振足精神,用胳膊肘努力撑住地面,说着我早就想告诉他的事实:“我中了毒王的两种蛊,一种可以让我在天明时变得很丑陋,所以我想逃开你;另一种,会让我受施蛊人控制,失去神智伤害你,所以我才会出那一剑。”
我紧盯着柳沁,希望他能信我。
只要他对我还有些感情,应该会相信我。只要这两件事上相信了我,别的误会,就有机会可以解开。
柳沁的确在点着头,可他点头时所说的话已让我心里凉了半截:“出剑伤我时,你失去了神智;救乐儿时,你又恢复了神智;以为我重伤再也好不了,当了我的面和别的男子亲吻时,是再度失去了神智。你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你和叶纤痕幽会时,你杀害雪柳宫弟子时,你隐居到这里向叶纤痕写信报平安时,都是鬼上了身?”
“我没有做那些!我更没有与叶纤痕有牵扯!”有口无处辩的痛苦,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那么我再问你,铁血帮一败,为什么叶纤痕别处不去,却跑到积石山来?你为什么能那么巧从别人手中救下她?还有,方才你们一家三口往外奔逃,也是我看错了么?”
“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陷害我。”我疲惫地回答:“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局,为的就是杀我。”
柳沁从牙关中迸出几个字来:“你该死,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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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了半年的猜忌,以及不断累积的失望和悲恨,造成的唯一后果,就是他对我完全失去了信任。
而我在他吐字后,心中的愤痛和委屈,已化作大团的热气,扑涌在胸口嗓前,再也懒得辩解一句,冷寂地说道:“那么,柳沁,你杀了我吧。”
“别急!”柳沁怪异地一笑:“你们一家三口,都会付出代价!死,只是最简单的方式!”
包括了我的乐儿!
我身体一颤,禁不住道:“乐儿无辜,你连他也想杀么?”
柳沁冷冷说道:“只怪他的父母没有心肝。”
我点点头,说道:“他的伯父苏情也没有心肝,所以你一定要让苏家绝后。”
“你!”听我提到苏情,柳沁蓦地大怒:“你不配提到他!他至少没有你这样的机心!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你伤害了我多少次,又杀害了多少雪柳宫的弟子!你自己说!你自己说!”
他说着,拎起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敲在岩石上,一下,两下,三下……
温热的液体迅速自头部涌出,我的意识在疼痛中一丝丝地虚远,抽离,飘忽……
晕倒过去的梦里,居然还有柳沁。
他正抱住我,将我狠狠的揽在怀里,掩着我头上不断冒出的鲜血,失声痛哭。
可惜,那终究只是梦。
很冷的感觉,几乎把我冻得哆嗦。
略有些神智时,只听柳沁冷淡的声音:“再泼,泼醒!”
一大盆刺骨的冰水,猛地倾到我头上。
我终于彻底地清醒,抬起眼,已看到对面冷冷注视着我的柳沁。
略一动弹,已觉自己已被道道铁链缠绕,紧紧捆缚在一个十字形的铁架上。
而周围,是个密闭的小屋子,一旁放了各式的刑具,犹沾了暗黑的血渍。
我应该没那么快被带回雪柳宫,那么,此地必定是雪柳宫的某处分支机构了。
柳沁,打算刑讯我?
他又想知道什么?
微微偏过头,已看到流月、心素等人正站在一侧,有些焦急又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大约,所有人都以为,我不但背叛了柳沁,还背叛了雪柳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