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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规劝和进谏,多多观察上古的经验和教训,疏远奸佞邪恶的人,不听郑国、卫国的淫荡音乐,则政治达到和平,恩德普降天下,吉祥的和风自然来临。”桓帝下诏,特召刘瑜,向他询问灾异的迹象和预兆。掌握朝政大权的官员想让刘瑜在回答时含糊其辞,于是改问别的事情。可是刘瑜再次尽心回奏,共八千余言,言辞比从前的上书更为激烈。桓帝任命他为议郎。
'13'荆州兵朱盖等叛,与桂阳贼胡兰等复攻桂阳,太守任胤弃城走,贼众遂至数万。转攻零陵,太守下邳陈球固守拒之。零陵下湿,编木为城,郡中惶恐。掾史白球遣家避难,球怒曰:“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邦,岂顾妻孥而沮国威乎!复言者斩!”乃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多所杀伤。贼激流灌城,球辄于内因地势,反决水淹贼,相拒十余日不能下。时度尚征还京师,诏以尚为中郎将,率步骑二万余人救球,发诸郡兵并势讨击,大破之,斩兰等首三千余级,复以尚为荆州刺史。苍梧太守张叙为贼所执,及任胤皆征弃市。胡兰余党南走苍梧,交趾刺史张磐击破之,贼复还入荆州界。度尚惧为己负,乃伪上言苍梧贼入荆州界,于是征磐下廷尉。辞状未正,会赦见原,磐不肯出狱,方更牢持械节。狱吏谓磐曰:“天恩旷然,而君不出,可乎?”磐曰:“磐备位方伯,为尚所枉,受罪牢狱。夫事有虚实,法有是非,磐实不辜,赦无所除;如忍以苟免,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乞传尚诣廷尉,面对曲直,足明真伪。尚不征者,磐埋骨牢槛,终不虚出,望尘受枉!”廷尉以其状上,诏书征尚,到廷尉,辞穷,受罪,以先有功得原。
'13'荆州士兵朱盖等反叛,和桂阳郡贼帅胡兰等,再次攻打桂阳城。太守任胤充城逃走,盗贼的人数于是多达数万。转而攻打零陵郡,零陵郡太守下邳人陈球坚决进行守御和抵抗。因零陵地势低洼,十分潮湿,城墙是用木头编筑而成的,所以城中的人们恐慌不安。太守府的属吏建议陈球把家属送走避难,陈球大怒说:“我身为太守,掌握国家的兵符,负责一郡的安全,岂可以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而败坏国家的声威呢?有再说这种话的人,处斩!”于是,用大木制造弓弦,在矛上粘上羽毛当箭,用机械发射,杀伤不少的盗贼。盗贼又堵塞河流,引水灌城,陈球在城内,随即顺着地势,反过来决水去淹盗贼,抵抗了十余天,盗贼无法攻破。这时,正遇上度尚被调回京都洛阳,桓帝下诏,任命他为中郎将,并率领步兵和骑兵共二万余人,南下援救陈球。度尚征发各郡的地方军队,联合进行讨伐,大破朱盖、胡兰等叛军,斩杀胡兰等三千余人。朝廷重新任命度尚为荆州刺史。苍梧郡太守张叙曾被盗贼军队俘虏,他和桂阳郡太守任胤都被召回京都洛阳,在街市斩首示众。胡兰的残余部众南逃到苍梧郡,交趾刺史张磐将其击破,盗贼又重新返回荆州境内,荆州刺史度尚害怕成为自己的过失,于是上书谎称苍梧郡盗贼进入荆州境界。于是朝廷将张磐征召回京都洛阳,囚入廷尉狱。供辞和罪状尚未确定,正遇上大赦而被免罪,可是张磐不肯出狱,而将所带刑具的接合处加固。狱吏对张磐说:“皇恩浩荡,而你不肯出狱,能这样做吗?”张磐回答说:“我身为一州的地方长官,被度尚诬告,投入监狱,备受苦刑。事情应该分清虚假和真实,法律应该辨明谁是谁非。我确实没有犯罪,赦罪之令与我无干。如果我忍气吞声,只求免除眼前的痛苦,却要遭受永远的耻辱,活着是恶吏,死后是恶鬼。我请求用传车将度尚征召到廷尉狱,当面对质,一定可以辨明真假。如果不准许征召度尚,我将把骨头埋葬在监狱之中,始终不能背着虚假的罪名出狱,蒙受飞来的冤枉。崐”廷尉将上述情况报告给桓帝,桓帝下诏,将度尚征召回京,到廷尉狱和张磐对质。度尚理屈辞穷,本应治罪。但因他先前有功劳,免予惩处。
'14'闰月,甲午,南宫朔平署火。
'14'闰月甲午(初一),南宫北门朔平署失火。
'15'段击破西羌,进兵穷追,展转山谷间,自春及秋,无日不战,虏遂败散,凡斩首二万三千级,获生口数万人,降者万余落。封都乡侯。
'15'段率军击破西羌,乘胜穷追,转战山谷之间,从春季直到秋季,没有一天不战斗,反叛的羌民终于溃败和逃散,共计斩杀二万三千人,俘虏数万人,投降的有一万余落。朝廷封段为都乡侯。
'16'秋,七月,以太中大夫陈蕃为太尉。蕃让于太常胡广、议郎王畅、弛刑徒李膺,帝不许。
'16'秋季,七月,擢升太中大夫陈蕃为太尉。陈蕃先后提出,将太尉之位让给太常胡广、议郎王畅和弛刑徒李膺,桓帝没有批准。
畅,龚之子也;尝为南阳太守,疾其多贵戚豪族,下车,奋厉威猛,大姓有犯,或使吏发屋伐树,堙井夷灶。功曹张敞奏记谏曰:“文翁、召父、卓茂之徒,皆以温厚为政,流闻后世。发屋伐树,将为严烈,虽欲惩恶,难以闻远。郡为旧都,侯甸之国,园庙出于章陵,三后生自新野,自中兴以来,功臣将相,继世而隆。愚以为恳恳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若礼贤。舜举皋陶,不仁者远,化人在德,不在用刑。”畅深纳其言,更崇宽政,教化大行。
王畅是王龚的儿子,曾担任过南阳郡的太守。他痛恨南阳郡有许多的皇亲国戚和豪门大族,所以到职以后雷厉风行,遇到有大姓人家犯法,便派官吏摧毁他们的家宅房屋,砍伐树木,填平水井,铲平厨房炉灶。功曹张敞向他上书劝阻说:“文翁、召父、卓茂等人,都是因为为政温和宽厚,从而流芳后世。摧毁家宅房屋,砍伐树木,实在太严厉酷烈,虽然是为了惩治奸恶,可是效果难以长久。南阳郡原是古都,又在京都洛阳千里的范围之内,皇帝祖先的陵园就在章陵,三位皇后都出生于新野,自从光武帝中兴以来,功臣将相,一代接着一代崛起。我愚昧地认为,与其急切地用刑,不如推行恩德;与其孜孜不倦地去缉拿奸恶之徒,不如礼敬贤能。虞舜推荐皋陶,邪恶的人自然远离。教化人民,靠的是恩德,不是靠严刑峻法。”王畅诚恳地接受了他的建议,改为崇尚宽厚为政,使教化得以普遍推行。
'17'八月,戊辰,初令郡国有田者亩敛税钱。
'17'八月戊辰(初六),首次命令各郡、各封国,对有田者以亩为单位征收赋税。
'18'九月,丁未,京师地震。
'18'九月丁未(十五日),京都洛阳发生地震。
'19'冬,十月,司空周景免;以太常刘茂为司空。茂,恺之子也。
'19'冬季,十月,司空同景被免官,擢升太常刘茂为司空。刘茂是刘恺的儿子。
'20'郎中窦武,融之玄孙也,有女为贵人。采女田圣有宠于帝,帝将立之为后。司隶校尉应奉上书曰:“母后之重,兴废所因;汉立飞燕,胤礼泯绝。宜思《关雎》之所求,远五禁这所忌。”太尉陈蕃亦以田氏卑微,窦族良家,争之甚固。帝不得已,辛巳,立窦贵人为皇后,拜武为特进、城门校尉,封槐里侯。
'20'郎中窦武是窦融的玄孙,他的女儿是桓帝的贵人。采女田圣受到桓帝的宠爱,桓帝打算立田圣为皇后。司隶校尉应奉上书说:“皇后的地位非常重要,关系着国家的兴废。汉朝曾立赵飞燕为皇后,使后嗣断绝。陛下选立皇后,应该想到《关雎》诗篇中的追求,而疏远五种禁忌。”太尉陈蕃也认为田圣出身卑微,而窦姓家族却是良家,并为此竭力争辩。桓帝不得已,于辛巳日(二十日),立窦贵人为皇后,擢升窦武为特进、城门校尉,封为槐里侯。
'21'十一月,壬子,黄门北寺火。
'21'十一月壬子(二十一日),黄门北寺失火。
'22'陈蕃数言李膺、冯绲、刘之枉,请加原宥,升之爵任,言及反覆,诚辞恳切,以至流涕;帝不听。应奉上疏曰:“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窃见左校弛刑徒冯绲、刘、李膺等,诛举邪臣,肆之以法;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谮诉,遂令忠臣同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崐立政之要,记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于徒中,宣帝征张敞于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数临督司,有不吐茹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乞原膺等,以备不虞。”书奏,乃悉免其刑。久之,李膺复拜司隶校尉。时小黄门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畏膺威严,逃还京师,匿于兄家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吏卒破柱取朔,付雒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让诉冤于帝,帝召膺,诘以不先请便加诛之意。对曰:“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不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衅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愿也。”帝无复言,顾谓让曰:“此汝弟之罪,司隶何!”乃遣出。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沐不敢出宫省。帝怪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校尉。”时朝廷日乱,纲纪颓,而膺独持风裁,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云。
'22'太尉陈蕃多次向桓帝陈诉李膺、冯绲、刘所遭受的冤枉,请求加以原谅,恢复官职。再三请求,言辞恳切,甚至流泪,但桓帝不肯接受。应奉上书说:“忠臣良将,是国家的心腹和脊梁。我认为,左校营弛刑徒冯绲、刘、李膺等人诛杀和弹劾奸臣,完全符合国家法令。陛下既不听取他们的陈述,调查了解事情的真相,却轻信别人的诬告,结果使忠臣良将跟大奸大恶同罪,自春季直到冬季,仍然不能蒙受宽恕。远近的人们看到和听到后,无不为之叹息。处理政事的关键在于,要记住臣下的功劳,忘掉他们的过失。所以,汉武帝从囚徒中选拔韩安国,宣帝从逃亡犯中征召张敞。冯绲从前讨伐荆州的叛蛮,曾有和吉甫同等的功劳。刘曾多次主持司法,有不畏惧强暴和不欺侮柔弱的气节。李膺的声威震动幽州、并州,在北疆留下仁爱。而今,三面的边陲都有战事,而朝廷的军队又都没有班师回京,请求陛下宽赦李膺等人,以备发生意料不到的变化。”奏章呈上,桓帝这才下令免除三人全部的刑罚。过了很久,李膺被重新任命为司隶校尉。当时小黄门张让的弟弟张朔担任野王县的县令,贪污残暴,没有德政,因为畏惧李膺的严厉,逃回京都洛阳,躲在他哥哥张让家的合柱中。李膺得知这个情况以后,率领吏卒破开合柱,将张朔逮捕,交付洛阳监狱,听完供词,立即处决。张让向桓帝诉冤,桓帝召见李膺,责问他为什么不先请求批准就加以诛杀。李膺回答说:“从前孔子担任鲁国的大司寇,七天便把少正卯处决,而今我到职已经十天,害怕因拖延时间而获罪,想不到竟会因行动太快而获罪。我深知自己罪责严重,死在眼前,特地向陛下请求,让我再在职位上停留五天,一定拿获元凶归案,然后再受烹刑,这才是我的愿望。”桓帝不再说话,回过头来对张让说:“这都是你弟弟的罪,司隶校尉有什么过失?”于是,命李膺退出。从此,所有的黄门、中常侍,都谨慎恭敬,不敢大声呼吸,甚至连休假日也不敢出宫。桓帝觉得很奇怪,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一齐叩头哭泣说:“我们害怕司隶校尉李膺。”当时,朝廷的政治,一天比一天混乱,法度崩塌破坏,然而,只有李膺仍然维护朝纲,执法裁夺,因此声望一天比一天高,凡是读书的士人,能够被他容纳或接见的,都称之为“登龙门”。
'23'东海相刘宽为尚书令。宽,崎之子也,历典三郡,温仁多恕,虽在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吏民有过,但用蒲鞭罚之,示辱而已,终不加苦。每见父老,慰以农里之言,少年,勉以孝悌之训,人皆悦而化之。
'23'朝廷征召东海国相刘宽担任尚书令。刘宽是刘崎的儿子。他先后担任过三个郡的太守,温和仁爱,多行宽恕,即令是时间再匆促,也从来没有疾言厉色过。凡是官吏和人民犯了错误,只用蒲草做的鞭子抽打,使对方精神上感到羞辱而已,始终不肯给对方增加肉体上的痛苦。每次延见地方父老,总是鼓励他们努力从事农耕。遇到年轻人,则训勉他们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人们都很高兴地接受他的教化。
九年(丙午、166)
九年(丙午,公元166年)
'1'春,正月,辛卯朔,日有食之。诏公卿、郡国举至孝。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