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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对女人比对男人友善?
○ 因为女人也对我友善啊!男人就不行,他们嫉妒我。不过我对女人的友善,必须与她们的美丽成正比。只是,很多美丽的女人,都像包着一层漂亮银纸的皮蛋。
● 你凭什么认为你这样了解女人?某教授就说过,李敖对女人的了解,绝没有他透彻。
○ 当然,凡是女性化的男人,都比我了解女人。
● 刚刚你说被女人包围,你要不要透露一个数字?
○ 没有数字。我现在女人缺货。
● 为什么?
○ 因为我没去勾引,现在没这个工夫。
● 难道以前就有工夫?
○ 我现在确实比以前努力。你难道不觉得吗?过去我写作哪里像现在这么勤。
来日无多与死无葬身之地
● 你这样勤于写作,是基于什么热忱?
○ 来日无多。
● 你会不会考虑改变你写作的味道?
○ 我不会那样堕落。为什么我要那样堕落?
● 你在文章中,批评陶百川当过“军法头子”,徐复观做过“文化打手”,胡佛做过“人事主任”。可是你自己也参加过大专联考,也考过三民主义,也当过预官,还做过政大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副研究员,这怎么解释?
○ 对很多事,我们要看大类和特类,如果是一般性的,个人可以不必负责,如果是特殊性的,个人就要负责。你所讲的,我只对政大国际关系研究中心这件事负责。但你知道这事的内幕吗?我这样做是为了证明国民党的法律不过是儿戏。在我未出狱前,官方派我的老师吴俊才跟我洽商,我告诉吴俊才,国民党在叛乱案外,另以杠上开花的背信冤狱整我。后来吴俊才查明确是冤狱,乃通过协调,以“不执行”解决。吴俊才后来相对要求我到政大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当副研究员,我答应了,因为这可以把我褫夺公权的罪名冲掉。我原来不是被判褫夺公权六年吗?后来又改判四年,而褫夺公权的第一条就是不得做公务员,可是我出来后第十一天,就做了公务员,这不是证明国民党所谓法治是儿戏吗?
● 你在政大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呆了多久?
○ 十三个月。但是全部上班时间,不到十三个小时。我拒绝研究、也拒绝讨论、拒绝签到、拒绝请领书报、最后拒绝领薪水。
● 许多人说,以陶百川当时所处的环境和对政府的赤诚,走哪一条路并没有不对。
○ 那是不了解当时历史的说法。哪条路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陶百川可以拥护中央政府,但不必加入国民党。那时国民党并非中央政府。
● 有人批评你总是攻击那些不会还手,也不能还手的人。
○ 为什么他们不能还手?是白痴呢?还是文盲?
● 你在徐复现死后发表的《你盖棺,我论定》,听说引起公愤,有人甚且宣称 “李敖不必盖棺,可以论定”。
○ 因为我无棺可盖。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教你祖母如何吃蛋”
● 也有人劝你应该多读一点硬书,好好把握“时代的主题”,去做点对中华文明的开展有用的工作。
○ “不要教你的祖母如何吃蛋。”我学问已经成精了,还要他们教我读书?
● 你真喜欢狡辩。
○ 这怎么叫狡辩?我岂好辩哉?我不得已也。你为什么不去问孟子。
● 你的学问这么大,可是很多都变成儿戏的材料,这不是很可惜吗?
○ 怎么会?这样大家才会注意啊!而且也快乐。
● 难道你的目的就是这样?
○ 这是技巧嘛!为什么表达学问要用那么严肃,那么胃溃疡式的方法?
● 你不是也得了胃溃疡?这真是一大讽刺。
○ 我的胃溃疡是因为工作过度,饮食不好。不是因为表达学问而来。
● 你第一次出狱时,曾经表示要寻找一种能“哗众取宠,而又不惹麻烦”的生活方式。不知道你找到了没有?
○ 没有。
● 是没有去找,还是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 根本没有。
● 那当初你为什么说要去找?
○ 跟你开玩笑。孔夫子也时常跟人开玩笑的,“前言戏之耳”,《论语》上就有这样的话。凡是圣人阶级,都是嘻嘻哈哈的,只有圣不起来的,才吹胡子瞪眼,作大师状。
● 殷海光也这样吗?
○ 段海光也很生硬,不过话匣子一打开就好得多。
● 你觉得中国近代白话文写得最好的,除了你,还有谁?
○ 我大学的时候,觉得殷海光还不错,可是现在看他的东西,觉得可以修改的地方颇多。不过,他的学生要赶上他的功力,至少还要一千年,像刘福增。至于陈鼓应,起码一千五百年,林毓生要两千年。
● 你常爱批评殿门弟子是书呆,可是书呆不是也有可爱的一面吗?
○ 糟糕的是;他们不服气自己是书呆,为了减少那个“书”字,结果变成只有 “呆”了。
谈情说爱啊!
● 你在结婚前半个月,上“中国电视公司”谈现代婚姻的悲剧性,离婚后半个月,又在香港丽的电视台谈现代婚姻的悲剧性。我们很好奇,你在婚姻关系持续时,都谈什么?
○ 谈情说爱啊!
● 你对婚姻的看法,这些年来有没有什么改变?
○ 没什么不一样。婚姻本身就是悲剧。
● 既然是悲剧,为什么你还是投入?
○ 人有时候要演点悲剧,玩票嘛!
● 许多人觉得你还需要净化——
○ 我不需要净化,我已经净化得像一瓶蒸馏水。
● 你光这样讲,没有什么说服力。
○ 我不需要说服力。玛利亚说她是圣母,要什么说服力?她本身就告诉你她是圣母嘛!
● 可是你还是有很多杂念杂行,这总不能否认。
○ 我是最少的了。因为我的生活单纯。以前我到南港看胡适,他房里那种高朋满座的场面,那种时间的浪费,在我是不可能的。
● 你也说过胡适浪费了太多生命在无意义的人际关系上,是他的性格如此呢?还是迫于情势?
○ 当然性格有关系了,谁能强拉着牛喝水呢?
● 你觉得台湾和海外对你的看法,近年来有什么改变?
○ 海外有进步,譬如《七十年代》登的《我爱李敖》等,可以看出来。
● 是因为海外现在比较了解你吗?
○ 可以这么说。至少他们受国民党的宣传污染比较少。
● 那台湾呢?
○ 台湾嘛——还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我是真人
● 你是否觉得在做这个努力时,应该动用一点心机和权术?
○ 我什么都不用。我是真人,一切都以本色相见。
● 你不过是一个摇摇笔杆,打打笔墨官司的“匹夫”,为什么国民党对你这样注意?
○ 国民党很能够认识敌人。虽然不知道如何重视。
● 你真有这么大的撼动力量?
○ 难道不是吗?如果以台湾的“纯粹个人”来看,你看还有谁比我力量大?美丽岛是一群人闹出来的,国民党也是成群结队的。
● 但你毕竞是一个“个人”啊!一个纸上谈兵的个人,怎么会对拥有枪杆的政党构成威胁?
○ 你不要忘了,最早最早的国民党,也是一个“个人”。最早最早的共产党,也是一个“个人”。
● 是不是你这个“个人”的杀伤力特别强?
○ 这是相对的。第一,我有很大的杀伤力。第二,他们很容易被杀伤。国民党是娇滴滴的。
● 党外呢?你对党外的看法如何?
○ 党外可以分成新生代、中古代、老不死代。像我和老孟就属于中古代,老康也算,他只比我小三岁。至于老不死代,我不要讲他们是谁,你看谁像,就是谁。党外有很多长处,但发挥得还不够,他们需要我的指导,才能发挥起来。就好像好演员还要经过导演的调教。
● 可是党外不承认你是导演啊!
○ 问题就在这里,所以他们不可能成为好演员。那不怪我,怪他们。
● 你要不要想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 好导演都不这样想办法,好导演架子很大,所以时常被架空。
TVBS专访李敖
我怕当选总统後我会落跑!
台湾乡下阿婆里只有慰安妇认识我
副总统找阿妹一旦我被暗杀每天唱歌也不错
李敖自认为比起连宋扁许四个人,他幽默风趣多了,尤其民众几个月来被迫浸淫在不断重复炒作的大选议题中,李敖的机智反应、犀利辩才、颠覆性格,在在让二○○○年总统大选精采可期。在接受本刊专访时,李敖始终嘻嘻笑笑,他觉得他自己「真是了不起」,他说要把悲剧演成喜剧。本刊专访李敖,深入了解他对参选的态度与想法。
「现在政治讲利害、讲关系、讲金钱,这些我都没有,我一个人而且还讲原则,所以我觉得我真是了不起。」
TVBS周刊:宣布参选後要不要聘请秘书处理你的行程通告?
李敖:不需要的,因为(秘书)不好看的我不要,好看的我太太又不要,所以不需要。
TVBS周刊:未来也不需要吗?
李敖:当了总统当然就需要啦!(哈哈一笑)
TVBS周刊:参选的这七个月内,你真的不要随扈警官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李敖:我不喜欢保全随扈,这样很容易联想到当年被跟监、坐牢的恶梦。
TVBS周刊:对於参选,你现在究竟是玩假的还是玩真的?不是很多人劝你玩真的吗?
李敖:亦真亦假,我怕当选之後我会逃掉(笑眯眯的)。要看未来七个月的情势,我最大缺点是不拉感情的票,而我认识的人最少,我也不会去握手、拍照、骑脚踏车,现在政治讲利害、讲关系、讲金钱,这些我都没有,我一个人而且还讲原则,所以我觉得我真是了不起。
TVBS周刊:有一种说法就是你搭竞选之便大卖你的书。
李敖:用选举角度来卖书这样看太狭义了(摇头),应该说利用竞选之便大量宣传我的理念思想。
「马英九看起来很舒服,宋楚瑜过去也是,後来因为做官面相都变了」
TVBS周刊:你出马角逐二○○○年总统选举却定义为思想运动,如何解释这种说法?
李敖:我看不起政治,我也不承认我在从事政治活动,所以我一再举例,就是以前的胡适先生出任中研院长,有人质疑他跑去当国民党的官,胡适反驳说以他的地位和身分,他不是在做官,胡适远超出了世俗定义。
TVBS周刊:你的书上对马英九有比较正面的评价,你认为他如果不是国民党员,其实满有机会参选总统的。
李敖:马英九先天条件好,所以我很羡慕他,有些人则是天生有钱,外貌、健康、金钱、社会关系、小舅子是不是李登辉,这都是一种力量啊。马英九看起来很舒服,宋楚瑜过去也是,後来因为做官面相都变了,所谓相由心生,一个人40岁以後长得什麽样子是由自己负责的。
TVBS周刊:你看吴敦义、刘松藩最後关头会不会投效宋楚瑜?
李敖:不晓得,总有人会过去吧,例如吴容明(哈哈哈),其实从长远眼光来看,吴容明的政务委员最多只做七个月,如果宋楚瑜跨了他这个官也跨了,所以他现在投奔宋楚瑜其实还是有长远的希望。
「我不喜欢迷信活动,因此阿公阿婆不喜欢我,这就是我伟大但票却少的原因,」
TVBS周刊:除了讥讽辩论之外,你会不会端出「牛肉」?针对不同主题提出政策白皮书。
李敖:当然,但只是大原则大方向。我举个例子,汉朝有个宰相叫丙吉,路边有流氓杀人,他视若无睹,人家问他你不管吗?他说这个事是马英九(用现在的官位来说)管的嘛,我是行政院长不管小事,结果再往前走,看到牛在喘气,喔!这个是大事,因为这个气候牛不该喘气,会影响农作收入,所以大臣是管大事的。
可是台湾眼前的坏习惯是大官管小事。从蒋介石开始,去革实院他检查厕所乾不乾净,管大事的人怎麽做这种小事?蒋经国更会了,横贯公路开发的时候去了27次,这是工程师的事,你行政院长跑去干什麽,而宋楚瑜又更会了,但真正搞政治的不是这样的,将来如果真的反攻大陆成功,全中国五千个县,像这样走透透不累死了,我是大政治家不会如此做的。
TVBS周刊:有人质疑你的知名度限於大都会地区,乡间那些老阿公老阿婆可能就不认识你了,这样如何选呢?
李敖:所以我说我不会当选,我讲过了嘛(一副理所当然)。他们四人逢庙拜庙,我李敖不干的,我不喜欢这些迷信活动,因此阿公阿婆不喜欢我,这就是我伟大但票却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