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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枫虽然醒过来,但伤势较重,身子还动不了,也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着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胡彬彬,她是满脸的无奈,劝她也不是,赶她也不是。夏文杰的到来让夏枫长松口气,立刻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夏文杰和夏枫之间太熟了,而且两人也很有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交流便能立刻领会对方的意思。他走到胡彬彬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彬彬,小枫苏醒不久,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不来,胡彬彬还只是低声的嘤嘤哭泣,他一来,她的哭声反而变得更大了,扑进夏文杰的怀中,抓住他的衣服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夏小姐不会受伤的,也不会伤得这么重……她能把我救出去,但我没有把她救出来……”
这是胡彬彬感觉最愧疚的地方。夏枫为了救她,能冒险从新钻回汽车里,把困住她的安全气囊和安全带全部解除掉,可她在脱困之后却没有勇气钻回车子里,把已然不能动夏枫拽出来。
当时的情况夏文杰已通过市局提供的录像看得清清楚楚,他转目深深看眼夏枫,向她点点头,然后对胡彬彬轻声安慰道:“小枫有经过这方面特殊的训练,可以直面死亡,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在危险面前表现出胆怯也是正常人的反应,不用感到自责。”
他说的也是实话,像他和夏枫这种受过特训的人,哪怕是被人用枪顶住脑袋,也能保持头脑冷静,分析形势,并寻觅、制造合适的机会做出反击,而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会被吓傻,动都不敢动。这就是面对危险时心理素质的训练,胡彬彬只是个普通人,拿她和夏枫在遇到危险时所做出的反应去比较,那对她也不公平。
他的安慰让胡彬彬的心情多少好受了一点,她的哭声也渐渐止住了。夏文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说道:“好了,让小枫好好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胡彬彬默默地点点头,她站起身形,边跟着夏文杰往外走,边向夏枫看去,声音颤抖的哽咽道:“夏小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夏枫苦笑,虚弱地点点头。目送着夏文杰和胡彬彬走出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夏枫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把胡彬彬送回到她的病房里,夏文杰扶着她让她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他正色说道:“你现在也是个病人,不要再随意下床走动了。”
胡彬彬眼巴巴地看着夏文杰,问道:“文杰,夏小姐她……她真的不会怪我吗?当时……当时我应该是可以救她的,但我却没有……”
“你已经尽力了。”夏文杰整了整她身上的被子,柔声宽慰道。
胡彬彬连连摇头,泪水又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夏文杰拂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想那么多了。”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把她救出来了,夏小姐也不会被烧伤了……”胡彬彬似乎也哭累了,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恍然又想起什么,对夏文杰急声说道:“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出车祸的事吧?”
夏文杰说道:“我已经给打过电话了,没说你出车祸的事,只说你昨晚是留在我家过夜。”
“哦。”胡彬彬轻轻应了一声,而后疲惫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夏文杰把她身上的被子又压了压,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重新回到夏枫的病房里。
没有胡彬彬在场,夏文杰显得轻松了不少,他快步走到夏枫的病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夏枫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微弱地说道。
“哪里疼?”夏文杰紧张地看着她,接着,把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慢慢掀起。夏枫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但却缠满了纱布,整个人包得如同木乃伊似的。
夏文杰看罢,眉头拧成个疙瘩。他知道夏枫伤得很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重,身上的伤有这么多处。
夏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头疼……”
夏文杰下意识地靠近她,仔细查看缠在她头上的纱布,喃喃说道:“不应该啊,大夫说你头部遭受的撞击并不严重……”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枫突然向上一仰头,此时他二人的脸本就近在咫尺,随着她仰起头,二人的嘴唇刚好触碰到一起。
虽然时间很短暂,夏枫仰起的头马上又无力地躺了回去,但还是让夏文杰心头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夏枫。
夏枫噗嗤一声笑了,声音还是很微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有你女朋友那么金贵。明明是我伤的更重,可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好像比我伤重好几倍似的。”
夏文杰这才明白原来夏枫刚才是在骗自己,他面露无奈之色地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夏枫嘟囔道:“这么娇贵的女生,也实在是不适合你。”
唉!夏文杰暗叹口气,心里嘟囔一声:那什么样的女人更适合我呢?
“他们是谁?”夏枫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谁?”夏文杰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夏枫说道:“被我杀掉的那两个杀手。”夏文杰敲敲自己的额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正在调查。”
“你肯定知道他们是谁。”夏枫语气肯定、言之凿凿地说道。夏文杰那么聪明,他会连自己的仇家都记不住吗?究竟是谁会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没数呢?
见夏文杰久久没有说话,夏枫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幽幽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她不适合你,这次因为有我在,她侥幸逃过一劫,可下次呢?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她的身边,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恐怕也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夏枫这么说倒不是完全出自于她的私心,夏文杰的仇人太多,有些是官场上的,有些是黑道中的,做他的女朋友是件很危险的事,凶险随时随刻都可能找上门来,太柔软的女人若是和他在一起,非但得不到幸福,反而随时都可能因此而丧命。就算她和夏文杰之间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单纯是站在战友、朋友的立场上,她还是会这么劝说夏文杰。
夏文杰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有些责任他也必须得承担起来。现在,胡彬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之一。
也正因为他很清楚胡彬彬和自己在一起会有危险,所以他才在她的身边安插了寒雪,只不过昨天晚上胡彬彬是来到自己家,寒雪并没有跟过来罢了。
夏枫微微挑起眼帘,白了一眼低头沉思不语的夏文杰,她心情烦乱地又闭回眼睛,疲惫地说道:“我累了。”
看得出来,夏枫是在生气,夏文杰也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气什么,他把被子重新帮夏枫盖好,同时轻轻地说道:“小枫,对不起。”
“哼。”夏枫哼了一声,脑袋向另一侧转了过去。
夏文杰还要说话,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瞧,电话是沈冲打过来的。他对后脑勺冲着自己的夏枫说道:“小枫,我先出去接个电话。”说着,他快步走出病房。
到了外面的走廊,他把电话接通,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杰哥,我和小戴现在都已到了f市,本来想找机会对周数下手,可是这个家伙很狡猾,这几天他一直都是闭门不出,下面的兄弟去打探过了,东盟会在f市分堂的精锐都聚在他的家里,看来,周数已经在防着我们来报复他了。还有,距离他家不到两百米远就是派出所,想强冲进去做掉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么说来就是没有机会了?”夏文杰眉头紧锁。周数已经认准了他的女朋友是被自己害死的,对自己的怨恨太深,如果不能解决掉周数,他早晚还得派人来d市报复,有这么一个仇家藏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夏文杰寝食难安。
“杰哥放心,我和小戴会找到适合出手的机会。”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希望你俩能在三天之内就把事情处理完。三天后,我很可能又要到外地出差,如果那时候周数还在,我走不踏实。”
“三天,我明白了,杰哥。”沈冲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起来,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戴权,眯缝着眼睛说道:“杰哥刚刚给我们定下了期限,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得搞定周数。”
第723章帮凶
三天……戴权暗暗咧嘴,现在周数躲在他的别墅里足不出户,可以说己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三天,如果他三个月都窝在家里,他们三个月都搞不定他。
他深吸口气,喃喃说道:“必须得把他从家里引出来,只有他走出家门,我们才有对他下手的机会。”
沈冲点点头,是啊,必须得把龟缩在家中的周数引出来,可周数并不是个傻子,这次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能不担心己方的报复行动吗?他敢从家里出来吗?
戴权眼珠转了转,眼睛突然一亮,急声问道:“冲哥,在f市有哪些势力不是很大、实力也不是很强,但野心却不小的帮派?”
沈冲闻言笑了,摇头说道:“几乎所有的小帮派不都是这样吗?”当初天道社也是从这种心态下成长起来了。
戴权问道:“那有没有冲哥认识的呢?”
沈冲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倒是也有,怎么了?”
戴权别有深意地幽幽一笑,说道:“那就好办了,我们现在就缺这样的帮手!”
兴和帮,f市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老大名叫宁远,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手下有十几二十来个的小混混。兴和帮的地盘只有一条街,为了维持生计,黄赌毒的生意他们样样都做,不过他们的地盘太偏远,在他们自己的地头上就算做这些非法的勾当也赚不到多少钱,所以他们自己也常常会做些小买卖,比如卖卖烧烤什么的。
沈冲之所以会和宁远认识,是因为以前宁远曾到过s市找过他,希望能带着他手下的兄弟投靠天道社,跟着他混,只是当时沈冲没有同意。
那时候天道社已经是s市的第一大帮派,风头正劲,如日中天,沈冲又怎么可能把兴和帮的这些小混混们放在眼里,再者,兴和帮的名声也不太好,涉及黄赌毒,而夏文杰定下的帮规又是严谨社团内的兄弟触碰黄赌毒这三样的,出于这些原因,沈冲也就没接受兴和帮的投靠。
这天下午,沈冲和戴权出现在兴和帮的地盘上,这里是新区的中和路,街道不长,两旁零零星星有几家饭馆,生意冷清,路边的烧烤摊倒是不少,短短的一条街道竟然有七八处之多。
沈冲和戴权二人走到一名青年摆设的烧烤摊前,那名青年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上身穿着背心,下身是一条短裤,胸前、手臂上还刺着青色的文身。
看到他二人直奔自己而来,青年乐呵呵地问道:“哥们吃烤串吗?”
沈冲打量青年两眼,说道:“我找宁远。”
青年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沈冲和戴权,过了一会,他歪着脑袋以充满戒备的口吻问道:“你们是谁啊?找我们老大有事吗?”
“我和你们老大是朋友。”沈冲含笑说道。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青年凝视着沈冲。
“你只需告诉你们老大我来了,他听到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沈冲依旧是乐呵呵地说道。
青年沉吟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沈。”“我问你你的名字。”“你只需说我姓沈,你老大自然知道我是谁。”
姓沈的人多了去了,只需提到他姓沈,老大就能知道他是谁?青年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掏出手机,给宁远打去电话。
过了半晌,电话接通,青年立刻说道:“老大,是我,楼下有人找你,他说他姓沈……”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沈冲突然绕过烧烤架子,箭步来到他的近前,一把把他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青年脸色顿变,又惊又怒地看着沈冲,大声叫道:“你干什么?”
说着话,他还想冲过去把手机夺回来,这时候,戴权把他的胳膊抓住,笑道:“小兄弟,让他们说说话嘛,手机又不是不还你了,你急什么?!”
戴权只是单手抓着青年的胳膊,也没见他用力,脸上的表情还是笑呵呵的,但青年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把老虎钳夹住似的,骨头都像要断裂开。
只是一会的工夫,他的头上、身上也疼出一层虚汗。
“姓沈?谁啊?叫沈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话筒里传出不满又大嗓门的嚷嚷声。沈冲听得清楚,淡然一笑,说道:“老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你是谁?我的兄弟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三年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