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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多少人?”“十……二十多人……”“带头的人叫什么?”“大棚!陈……陈鹏!”“你知道木厂的地址吗?”“知……知道。”
“画出来。”仇显封转身走到写字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纸笔,然后往于明浩面前一拍,说道:“你最好别骗我,否则的话,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画,我这就画。”于明浩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画起来。
地图并不难画,关键是也没什么好画的,木厂至笔架山的度假区只有一条路,而且这条路上又没有任何的岔道,出了笔架山,在这条路上闭着眼睛走也能走到大兴木厂。
很快,于明浩把地图画完,颤巍巍地递给仇显封。仇显封接过来,大致看了一眼,问道:“这就是木厂的地图?”
“是是是,从笔架山度假区向东南走,只有这一条路,走十几公里就是大兴木厂了。”于明浩正色说道。
仇显封点点头,把纸叠了叠,揣进口袋中,随口问道:“你没骗我?”
“没……没有,大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骗你……”说完话,于明浩又小心翼翼地看眼仇显封,提醒道:“大哥,如果……如果你打算一个人去救你的朋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那……那些人没人性的,弄不好你也得搭上性命……”
仇显封嘴角微微扬起,笑了。于明浩见状,以为自己的善心起了效果,他继续说道:“他们有二十多号人,而且人人都有枪,你要是一个人过去,无疑是……是以卵击石……”
“我知道了。”仇显封点点头,他拍拍于明浩的肩膀,说道:“他们袭击我朋友的时候,你也有在场吧?”
“是……是的,不过当时我和大彪都有拦着他们,可是……可是根本拦不住啊,他们也不听我俩的……”
“你俩身上不是带枪了嘛,作为护林员,保障游客的安全也是你们的职责之一吧,可是现在,我的朋友都出事了,而你俩,却坐在家里,吃着肉、喝着酒,你觉得这公平吗?”
“大……大哥,你……你听我解释……”
“嘘!”仇显封竖起手指,向他做个禁声的手势,而后慢步绕到于明浩的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只手臂则勒住他的脖颈,他幽幽说道:“什么都不用再说,既然你的胆子那么小,与其以后终日提心吊胆的怕人家找上门来报复你,不如趁着现在,和你的朋友一块上路!”说完,他不再给于明浩说话的机会,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猛然向后一震,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于明浩的颈骨被他硬生生的挫断。于明浩猛然瞪大眼睛,白花花的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而后,他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贴着仇显封的身子软绵绵地滑倒在地上。
仇显封抓起插在桌面上的筷子,用力一拔,然后把于明浩的尸体向旁踢了踢,接着,他纵身跳到炕席上,盘膝而坐,抓起桌上的饭菜,大口吃起来。
现在他必须得填饱肚子,也只有恢复了体力,他才能有力气去‘讨债’。白天无话,当晚,仇显封按照于明浩画所画的地图,向大兴木厂方向走去。
大兴木厂并不难找,顺着笔架山东南方向的小路,一直走到头就到了。
今晚山里的天气又变得恶劣起来,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还刮起刺骨的寒风,雪花夹杂在风中,如果直接刮到人的皮肤上,感觉就像是一把把小刀子划过似的。
仇显封全副武装,头上带着棉帽,脸上戴着防寒镜,口鼻缠着围脖,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小路上顶着寒风艰难地向前走着。
正常情况下,以他的脚程,十多公里很快就能走完,但在现在这种天气下,十多公里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等他接近大兴木厂的时候,已然是晚间十点多钟。
远远的,仇显封看到前方有建筑的轮廓,他下意识地加快步伐,又走了十多分钟,他来到一间工厂近前。
工厂的外围有院墙,不是很高,墙顶拉着铁丝网,院门是一扇铁栅栏门,透过栅栏门的缝隙向里面观望,工厂的院子很大,里面还堆放了不少的木头。
仇显封走到院门的一侧,上面有挂着牌子,不过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雪。仇显封抬手把牌子上的浮雪抹了抹,定睛一瞧,牌子上写着:大兴木材加工厂几个大字。
就是这里了!仇显封目光低垂,看了看栅栏门的门锁,门上是有上锁,但没有被锁死。仇显封顺着栅栏门的缝隙把手伸了进去,将里面的门插拉开,然后,他推开院门,旁若无人地直接走了进去。
第1112章血尝
仇显封刚进入工厂的院子里,就听哗啦一声,一旁的收发室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名手持猎枪的彪形大汉。
这两人上面穿着墨绿色的毛衣,下面是土黄色的长裤,脚下黑色的军靴。看到仇显封,两名大汉都显得有些惊讶,其中一人把猎枪横在身前,凝声问道:“你是谁啊?”
仇显封没有接话,他转过身形,大步流星地奔这两名大汉走了过去。
两名大汉眉头同是一皱,大声喝道:“你再不报名,我可就开枪了!”木厂里很少会有陌生人主动找上门来,主动来的大多都是他们认识的人,这也是两名大汉疏于防备的原因。
听闻对方的喊喝声,仇显封的步伐突然加快,由走变成冲刺,其身形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只两三个箭步,他人已然到了那名大汉的近前。
借助惯性,他身子高高跃起,下落时,顺势击出一拳,砸向对方的脑袋。
那名大汉反应也不慢,见对方居高临下的向自己打过来一拳,他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猎枪举了起来,用枪身抵挡对方的拳头。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仇显封的拳头正砸在猎枪上,不可思议的是,猎枪的枪身竟然被仇显封一拳砸成两截,而后他的拳头去势不减,继续向下重击,又狠狠击在大汉的面门上。啪!这一拳直把那名大汉打了个满脸桃花开,口鼻窜血,身子向后一挫,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涣散,表情茫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傻了似的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站于他身旁的大汉大惊失色,终于意识到是敌人来袭,他急忙端起猎枪,对着仇显封就是一枪。
他二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的手指刚扣动扳机,仇显封已伸手握住猎枪的枪筒子,在对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的手臂向上一举。
嘭!枪声响起,不过子弹没有打中仇显封,倒是打飞上了天。仇显封一只手抓着枪筒不放,另只手在地上一划,捞起半截猎枪,紧接着,由下而上的刺了出去。
扑!猎枪的枪筒刺中另一名大汉下巴,枪筒子没入大汉的下颚至少有四寸多长,深深刺进对方的头颅。说时迟那时快,仇显封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只眨眼工夫的事。
扑通!大汉的尸体在他面前摇晃几下,然后直挺挺地摔到地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瞪得滚圆,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敌人到底是谁。
仇显封目光一斜,看了看还傻坐在地上毫无反应的那人,他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揪出对方的头发,另只手臂蓄足力气,一拳横击下去。
啪!他的重拳结结实实打在大汉的太阳穴上,将其身子横着击飞出去,残留在他手里的是一大把断发。再看那名大汉,趴在雪地中,七窍流血,人当场便没了气息。
在夜深人静的深山老林里,刚才的那一声枪响也显得格外的响亮、刺耳,猎枪的枪声惊醒厂房里的众人,很快,厂房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七八名大汉。
这些人有的拿着猎枪,有的拿着ak47,一个个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
暴风雪越下越多,人在其中,几乎都睁不开眼睛,而且能见度极低,人们只能看到三四米远的距离,再远的地方便看不清楚了。
众人瞅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其中一名大汉叫道:“老发,你去门口看看刚才是谁打的枪!”
“嗯哪!”一名大汉答应一声,端着手里的猎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几名大汉紧紧盯着老发的背影,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风雪当中,过了片刻,猛然间就听风雪中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人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风雪中飞出来一道黑影,啪的一声落到地上,人们下意识地低头观瞧,原来是一顶血迹斑斑的棉帽子。
一名大汉快步上前,把那顶棉帽子捡起,定睛一瞧,脸色顿变,回头颤声说道:“这……这好像是老发的帽子!”
此言一出,令在场的大汉们脸色无不是为之大变。
哗啦啦!人们齐刷刷地端起手中枪,向自己的周围盲目地乱瞄着。一个大活人,走进风雪当中,才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人没了,只飞回来一顶血帽子,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的心里全是七上八下,扯脖子大叫道:“老发,什么情况?老发,你在哪呢?你倒是说话啊!”
没有人应话,回应他们的只有暴风雪呜呜的呼啸声。刚才发号司令的那名大汉暗暗咧嘴,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对周围的大汉们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向鹏哥禀报!”说完话,他一把抓过来老发帽子,急匆匆地跑进厂房里。
在厂房里,还有七八名之多的大汉,有的人在玩扑克,有的人在看电视,见大汉急匆匆地跑进来,人们纷纷转头问道:“二哥,咋的了?”
这名大汉也说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脸色难看,对周围的大汉沉声说道:“都他妈的别玩了,外面的情况不对劲!”说话之间,他穿过众人,向厂房的里端跑去。
在厂房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张简单的床铺,床铺上正躺着一名大汉,他神态悠闲地看着国外的色情杂志,在他身上还坐着一名赤身**的女人。女人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纤细的脖颈上还套着铁环,铁环上连着锁链,锁链的一头被固定在一旁的暖气片上。
这个女人,正是与李春生、冯娟一起失踪多日的王静怡。
被叫二哥的那名大汉快步跑到床榻前,先是看眼王静怡,然后转目看向陈鹏,急声说道:“鹏哥,外面出事了,老发好像……被人干掉了。”说着话,他把血帽子递到陈鹏近前。
兴致被人打断,陈鹏露出一脸的不满和厌烦,他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杂志向旁一丢,斜着眼看了看二哥,然后伸手把棉帽子拿过来。他摸了摸上面的血迹,又提鼻子闻了闻,嘴角扬起,冷笑出声,问道:“是什么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着话,他目光一转,又看向正坐在自己身上的王静怡,他回手从枕边抓起一根钢管,探出手臂,敲了敲她的脑袋顶,阴阳怪气地问道:“**的,我让你停下了吗?”
王静怡吓得激灵灵打个冷战,连声求饶道:“别杀我,求求你,别……别杀我……”呆在这座魔窟的五天时间里,她早已被践踏的毫无尊严,只剩下了最基本的求生的本能。
“哼!”陈鹏冷笑一声,而后看向站于一旁的大汉,慢悠悠地说道:“老二,你带着兄弟们去搞定,不要什么事情都来烦我好不好,没看到我正忙着吗?”说完话,他又重新拿起杂志,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来。
二哥吞了口唾沫,瞧瞧陈鹏,再看看他身上的王静怡,他暗叹口气,小声说道:“鹏哥,我知道了。”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
在他回厂房里向陈鹏禀报的这一会工夫,外面的情况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二哥前脚刚离开,余下的几名大汉便看到风雪当中缓缓走出来一人,众大汉立刻绷紧神经,下意识地端起手中枪,枪口一直对准走来的人影,大声喊喝道:“不许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可是走来的那人像没听到他们的警告似的,依旧一步步地向他们走过来。
众大汉互相瞧了瞧,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第一枪,紧接着,人们齐齐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四起,再看缓缓走来的那人,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弹,颓然倒地。
等对方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众大汉才停止射击,一个个端着手中枪,小心翼翼地向那人走了过去。
等他们走到那人近前,低头定睛细看,人们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原来走向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离开的老发。
此时老发的身体已快被他们打成了筛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枪眼,就连脑袋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枪打中,天灵盖被掀掉,脑浆流淌一地,脑袋只剩下了空壳。
见自己把己方的兄弟误杀了,几名大汉都有些傻眼,一个个呆站起原地,看着老发的尸体许久缓不过来神。
也就在他们怔怔发呆的时候,老发平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一跃而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周围的大汉们吓得不轻,有两名胆子稍小的汉子吓得尖叫出声,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另外的几人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