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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岂止是“眉目”啊大哥!忙挪了凳子凑近些问:“怎么,不顺利?”刚开始确是应该不顺利的。不知他见没见到焰儿呢?
“还好。”他看看我,有些疑虑……是了,他毕竟还是怀疑我的来历目的,怎么可能把这么隐秘的事和我说呢!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意兴阑珊。只听得门外有人通传:“公子,西门堂主请您即刻回去。”楚千雪蹙了眉,只得站起来告辞了。我送到门口,拉住袖子道:“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上忙的。”他深深望着我,微微一笑。月光里映着那张俊朗的面容,分外令人心动。
“林姑娘,好生修养。”
他柔声轻送,松了我的手,随着下属去了。出得门后,立刻加快了步子。
我嗳了嗳,望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下。
现在的男人不是工作狂就是花花公子,一百个里也挑不出一个像我这男一号如此温柔可人又有担当的呢。呵呵。依着门栏想起初恋的男友,刚结婚不久的哥哥……没一个两全其美的。嗳,嗳!
我关了门,吩咐下人将后厢点了灯,不许出现我以外的任何生物——尤其要杜绝老鼠蟑螂之类的小色狼们聚集。我发现这几个下人似乎隐隐约约挺怕我……我长得很可怕么?摸摸自己的脸……哎呀,下巴上好像要长豆豆。不妙。
我心里涌起一股忧虑。算算日子……还真算差不多……真糟糕啊……
“小姐,玉萝厢给您准备停当了。”蓝衣管事名叫姒娘,大概三十岁上下,恭敬的俯着身子道。我抱起衣服浴具随他去“浴室”,中间穿过一道短短的穿廊。左侧是镂窗粉墙,右侧是堂穿花弄草叠石依翠的小园子。所以说古人是很会享受的。这么小的一间房子,居然可以前庭后厢中花园地一应俱全,步步景致,处处情趣,一草一木均透着工匠的心血——令我想起苏州耦园,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姐,若有事吩咐请唤奴婢。”姒娘给我启了门,规规矩矩停在门前垂着手立着。我向里面探了探,道:“不必了,你去休息吧。”里面也不大,约和卧房一般大小,门前挡着屏风,隐约见着里面暖黄的烛光。可姒娘听我如此说当下有些着慌,忙道:“这如何使得?奴婢还是在这儿侯着……”
“不用啦。”我微笑着,“你去睡吧。”
她更加惶恐了:“使不得!若被二公子得知了,奴婢会没命的!”见她那惶恐不安的神色,我忽然想起天池边那女子凄厉的尖叫。迟疑了下,她竟跪了下去,伏在我脚下不住的哀求:“求求小姐,让奴婢在门外侯着吧!”
我心里被她搅得着慌,只得应了句“好吧”,便带上门随她去了。只听得她在门外叩谢了良久。
这里的人,果真都怕他。
我皱着眉头,脱掉衣服小心地潜进水里……这里的水比温泉馆稍稍冷一些,水也少许粗糙些。我依在边沿闭目养神,意识刚有些模糊,门外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我猛地张开眼睛,一条黑影在纸窗上攸地掠过。我心跳加速,立刻爬上池崖匆忙裹上衣服,踮着脚尖走倒门口,躲在屏风后面,唤道:“姒娘?姒娘?”
门口没有回答。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缓缓探到门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不知该不该推开那门。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那黑影刷地映回来。吓得我立刻缩回手去,呆呆地躲回屏风后面。只听那影子在外间厉声喝道:“谁!”
是女的。
我咬着下唇不敢吱声……我大概猜到她是谁了……这让我觉得有点可怕。老天,我的新伤旧伤才刚好,这副身子骨可禁不住再吃她一刀!……哦不,她不用刀的……她只是徒手,便足可要我的小命……
她见我没有回答,一脚踢开门,月光很亮,苍地照进来,屋里的烛光一下子没了神采。我贴在屏风后面,明知她看得到我的身影,可还是不敢出去。
“出来。”她的声音凌厉厚重。我知道我再不出来,她会连屏风带我一并给斩了的。只好乖乖站了出来。
逆着光,她站在门口,月亮为她的轮廓镶上一轮跳跃的银边。她的纱衣略起微澜,稚嫩的面容拢着恐怖戾气,那双眼睛烧着怒火,盈着诡异的妖红。
我盯着她的额头,不自主地向后退去。
她伸展开纤细的手指,扬起头来:“是谁准你在此沐浴?”她逼近一步,怒喝:“是谁!”
我被她的气势压倒,慌张地跌倒在地,额头直冒冷汗。我看了眼她的手……只要她一抬那只手,我肯定身首异处。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额头,深吸口气,道:“是千湮送我来的——倪红衫。”
她顿时怔住了,惊异莫名地死盯着我:“千湮……不,不可能的……你是谁?为何知道我是……”话没说完,她突然恍惚了一下子。我知道这是因为时限到了。我壮着胆子,清清喉咙道:“为了你的一对儿子,不要再来了吧。”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无比,好像正在拼命抗拒那股强劲的、将要把她拉回去的力量。她的眼睛渐渐退去了血红的凶光,额头那抹鲜亮明艳的火焰纹,也渐渐失去光彩,暗了下去。她挣扎着,不肯离去,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神情几近疯狂:“我的湮儿……我的湮儿没有死?!没有死??!”
我的肩胛骨被她抓得生疼,咬牙道:“没有死……长得和千雪一个模样……”
她瞪着眼睛看着我,突然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倒了下去。
我揉揉肩膀,立刻蹲下来把她扶在自己怀里,拍拍她的脸颊,轻声唤她。
“醒醒,焰儿……醒醒呀。”
她略微动了动手,我抓住握着,不住的唤她。她终于睁开眼睛,迷离地望着我,细声细语道:“……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扶她坐起来,微微笑着:
“好姑娘,我叫林黛玉。”
月光
“好姑娘,我叫林黛玉。”
我微微笑着,不想吓坏她。焰儿四周望望,害怕起来:“我……我本不该在这儿的……不该在这儿……”惊惶着,小手攀上额角,轻蹙柳眉低声呻吟起来。我忙关切地拉着手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好痛……”她额头上居然渗出汗滴来,我有些惊惶,扶着她朝门外大声呼唤:“来人!来人!”半晌才想起来门外应该只有姒娘一个人,现在看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只好暂时放在一边。想把焰儿抱到床上去,力气又不够,只能搂着她轻声安慰。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迷迷糊糊地不动了,也不知是又睡了,还是痛得昏了过去,还是死了……
我思忖着应该出去叫人来,可又不太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但心里又怕……我实在拿不准倪红衫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这毕竟是被“改良”的剧本,我这个原作者不是非常说了算的……想想真是郁闷。还有人记得吗?这可是我写的故事啊!人家穿时空都是钓帅哥泡凯子当王妃过女皇瘾,吃香喝辣,千人宠万人爱,擦破点皮都有一干人等捧着黑玉断续膏珍珠翡翠散排着队等着伺候,可我呢?我呢???为什么我却这么倒霉?一进来就昏倒N次,血光之灾就没断过,挨刀中毒命快没了都没人救!幸好还有一对儿帅哥,可是一个太过精明,对我虽然温和关切,却也时刻处处提防;另一个好像有点变态,神经又不太正常……
我望月长叹。我承认,懦弱是我一个很大的缺点,但是上苍啊,你也不能想出这种怪异的法子来磨练我的意志吧??
我抱着焰儿一肚子委屈,那轮大月亮明晃晃地直照眼,我瞥了一下,对着月亮放声大吼:
“我——恨——月——亮!!!!!”
呼~~舒服了许多。只见月光顿时黯淡下来,抬眼望去,似乎看到那满月盘的黑线……
胡扯啦,月亮上怎么可能会有黑线,一定是我的错觉,呵呵呵呵……
我抿抿嘴,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出去叫人。
把焰儿的身体放平,给她身上盖了件我的衣裳,我急匆匆跑出去。门一开,见地上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那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说明她在被杀的一瞬间,仍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我叹了口气。都说让你去睡了,偏死求活求的非要留下来。这大概叫做人命天定吧……叹息了几声,因那尸体实在有些可怖,我还是没能伸手为姒娘合上眼皮。只踮了脚尖,小心的绕过,直跑了出去。
午夜已过,银环门上下没有半个人影。偏我又是祖上传下来的路痴,四处奔波了老半天,渐渐忘记了回去的路。这时候才后悔不该出来,至少要等到天亮也好啊。秋夜风凉,我只穿了件吊带,一条贴身短裙,里面连胸衣都没穿——洗澡么,哪有人穿戴整齐地赶赴澡堂?可谁想到要大半夜跑出来兜风呢!薄薄的衣服被风抽过和没穿没太大分别。直冻得我瑟瑟发抖,急得想哭。
放眼望去四周灯火全无人迹无踪,我愤懑地站在当中,歇斯底里地大吼:
“楚——千——雪——你个——王——八——蛋!!!!”
啊~~天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他……可这种状况下总要给我个人来骂骂吧?月亮已经给我骂得不敢出头,再说它又没得罪我……我、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抱着肩膀蹲下去,又冷又怕又沮丧。真的快哭了。
“深更半夜里,你在干什么啊?”
一双白靴子探入眼帘,我抬头望去,楚千湮身上随便披着件外衣,正端着满脸睡意和不耐烦低头瞟着我。我腾地站起来,一头扎到他怀里,带着哭腔呜咽:
“我想回家……”
我以为他会立刻鄙夷地推开我,然后说句很不中听的话来挖苦人……可好半天了,他动也不动,任由我哆哆嗦嗦地扎在他怀里。半晌,突然紧紧抱住我,那拥抱太过凶悍,几乎使我窒息……
“啊!!!”
我突然尖叫,腾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焰儿!”
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显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使我的态度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一时间也没法子解释,我挣脱出来拉着他的胳膊:“焰儿在我那儿……还有,姒娘她……”
此刻他脸上已然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只拽下身上披着的衣服裹在我身上,冷冷哼道:“深更半夜里居然让自己的主子独个儿跑出来,嫌命长么。”我急急地道:“不是,姒娘她死了。”我明显看到他吃惊了,不待他说话便拉他开跑:“焰儿自己在温泉那儿呢,好像昏倒了……我已经出来好半天了,万一她已经醒了,推门看见一具死尸,估计还会吓晕……”
“你要拉着我去哪里?”他给我拽着,在后面莫名其妙的问。
我奇怪的回头望他:“回我住的地方啊。”
他立刻停下脚步,拽得我也停下来。这次是千真万确鄙夷的神色:“笨蛋,反了。”
我满脸黑线。
幸好回去时焰儿仍一动不动的平躺在温泉边。我忙跳过去看她……还好,还有呼吸。见楚千湮正俯着身子查看姒娘的尸体,不知他看出是何人的手笔没。见他直了身子走进来。我便问他:“如何?”
他没搭腔,直挑眉看着焰儿:“这就是你说的焰儿?”
我点头:“帮我把她抱进我房里吧。”
他冷哼一声,把手往后一背:“男女授受不亲。”
我靠。我立刻顶了回去:“那你还摸过我的胸呢!娶我吧。”
月亮适时地探出脸来看热闹,我好像看到他脸上泛着薄薄的红晕。马上趁热打铁:“快点,别跟爷似的。”他别扭地干咳了下,终于还是把焰儿抱起来,跟我去了卧房。
我为她盖好背子,放下床帐,终于松了口气。只等天一亮,叫人去告诉楚千雪,就可以开始办正经事了。这几日我想通了件事。从这里出去有两个方法。其一就是我死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回去。不过这太危险。其二,就是顺理成章地把故事进行到完结。书见了底,没有可演的了,还不放我出去么?
基于如此的考虑,我决定做催化剂,帮助大家齐心协力将故事加速进行到底……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到这里才一个礼拜而已,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年=_=好累哦。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楚千湮白了我一眼:“被你吼醒了。”
我挠着桌子腿:“这么大个地方怎么连个巡夜的都没有……我叫得喉咙都干了就是没人出来。”
他轻哼:“门主下的死令,夜里擅自外出的,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