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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睡觉啊。”我哭丧着脸。真没想到乘马车居然比骑马还难受。这几个小时直颠得我心肝胆肺大搬家,连睡个觉都不成——一个字,颠啊。
可歪头看看身边的抒怀——这小姑娘睡得稳稳的,连头发都没一丝造反。我乍舌。这就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真不是盖的。
“想是林姑娘乘不惯马车。”软衾笑笑着望我。既而又问:“林姑娘,自行车是什么样的呀?”
“呃?”我想了想,“有两个轮子,中间有个底座,前面有把手,可以控制方向。”我做出骑单车的样子给她看。她蹙眉,嘟起小嘴来:“呀……好丑。”
拜托,这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好不好?
小小白了她一眼,挑开前面的帘子往外张望。现已月上树梢了,可我们还在赶路。男一号正坐着赶马车,见我探出头来,一笑:“林姑娘?觉得闷么?”
“不闷,只是颠得很。”我问,“能不能停下歇一会儿啊?”
“呵呵。这可是不成。”他挂着浅笑,略歪了头看我,“林姑娘你说的,‘时间就是生命’。”
啊,真是该死。
当时我只是想告诉他冰骨毒发作的时限是十天。过了十天我跟洛小姑娘肯定没命……
谁知道他大人的反应是套了马车立刻起程,带着我们去找他爷爷。匆忙到连洛庄主的尸首都是草草交代给庄上侥幸没死的下人埋葬的……不过这也确是明智之举。21世纪1个小时可以从天津到北京。可这个时代,我目前坐的这个东西可能是时速最高的交通工具……
我咬着唇,缩了回去。无聊的很,从包里翻出MP3塞进耳朵。软衾很好奇,探过头来问:“林姑娘,这是何物?”
“听音乐的东西。”索性分给她一只,给她塞到耳朵里,让她也感受一下现代流行音乐。开始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只听得她“啊”的尖叫,然后立刻缩到另一边去,指着耳机惶恐地叫:“啊!!那个小东西里面有人!有人在唱歌!!”
“怎么了?”楚千雪听到尖叫,猛地挑了帘子问。我没好气地敷衍:“她看见耗子了。没事。”男一号狐疑地看看我们,放下帘子,只隐约听他念叨着“马车上怎么会有耗子……”接着赶马车去了。
“这是MP3……”我拿起耳机对她解释,见她仍是那个惊恐的表情,只好改口,“这是叫作MP3的海螺。”
“怎么会?”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知道,海螺里只有大海的声音……”
“我们那儿海螺里就这个声音。”我把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半眯起眼睛,“这叫特产,懂么?”
她好象有点信了,凑了过来:“可是林姑娘,这海螺好小啊……哎呀,还是两个一对。”她见我一边耳朵塞了一只,很是好奇。
“这样才能听到立体声。”我调低音量闭目养神,耳边是齐豫的老歌tears。
“咦?为何有线垂下来?”她又问。
“喂,又不是无线电。”我突然很纳闷起来,拍拍她的头,瞧她的眼睛,“软衾,我记得没把你写成这样呀?”简直是土包子版唐僧。
“恩?”她那汪水灵灵的眼睛迷茫地望着我,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望着她那张令人迷醉的脸,我有种很深刻的挫败感。
我的文,到底哪里出了错啊???
“爹爹……爹……”
洛小姑娘轻声梦呓着,眼角垂下泪珠来。
我轻声叹息。软衾拉我的手,问道:“林姑娘,楚公子的爷爷是位神医么?”
“是啊。厉害的很。”我点头。
原版里,楚千雪的爷爷叫涣徉子,是位声誉极高的神医,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玉杵药师”。一个人常年隐居在天水武山。女一号的内伤和洛抒怀的冰骨都是这位老爷爷给医好的。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祈祷天上中西各路神佛,求他们保佑这个角色不会造反、叛变,绝对不能临时乱改台词……不然,还用想吗?不然我就死定了。T_T
“事到如今,也只能指望着他老人家了。”我耸肩,惨笑。
看看表,夜里12点了。我回忆了一下,绿隐山庄应该在甘肃临夏附近,如果在现代,到天水大概不过2、3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将近5个钟头,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我挑了帘子:“楚千雪,还要多久才到?”
他回手给我拉好帘子:“夜里风冷。”然后道,“只需三日便到了。”
……
那一瞬间,我好象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被什么很重的东西砸到了头。
“三——天——!?”我差点吐血。
“林姑娘请安心。定然能在时限前赶到。”男一号对我粲然一笑。
怪不得他要立刻套车赶路……颓然地摊倒在车里,我悲哀地低吼:
“没被毒死,先会被颠死啊!”
可还没等我被颠死,冰骨毒的征兆已经开始在我和抒怀的身体上明显地发作了。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我从车上跳下来,清楚地听到关节“苛察”一声脆响。我僵在原地,半晌没有移动。到了晚上,我的手已经无法搬动手提电脑,指尖和脚尖开始感觉寒冷。第三天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我和抒怀两个人偎在一起,裹上所有的衣服和着厚厚的毯子,冻得瑟瑟发抖。
冰骨毒是种寒毒。它会直接侵入到骨头,将全身骨骼冰晶化,使骨质极其脆弱后,被身体的热量反噬……
请大家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一个被自己身体的热度融化了全身骨头的人……=_=
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
谁让我好端端写什么“武侠”言情?
武侠就武侠了,搞什么弄出这么阴损的毒药!?难为我当初熬了整整一个通宵才设定好圣火教三毒,今天居然应到自己身上……什么叫自作自受,我今天算是深刻体会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可我已经没力气兴高采烈地跳下车去了。贸然做“剧烈”运动会使骨头碎裂。例如从马车上跳到地上。
后帘唰地被挑开,阳光刺了进来。
男一号的身影在日光里好象幻觉似的。他望着我,深深蹙眉。然后将抒怀抱了出去。我在马车里,看见他怀里抱着洛小姑娘,对着紧闭的柴扉嗵地跪了下去。
“林姑娘,我扶你出来吧。外面很暖和。”软衾坐到我身边问。我摇摇头。我不太敢动,只能微微欠起身子,朝外面张望着。只听得楚千雪不停地求涣徉子相救。直求了半个多小时,门才动了,一位白须飘然石青长衫地老者拄着藤杖,由个小童跟了出来。往男一号跟前一站,藤杖“当”地敲着地面,冷冷地道:“楚少侠,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很好!
我紧张极了。这头一句是台词,一字不差!我有救了……
“爷爷……”他急急地道,“孙儿自知不肖,平日总不能承欢膝下……可这两位姑娘却……”
“老夫不医江湖中人。”涣徉子甩了袖子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男一号立时跟了前去苦求:“爷爷!这是洛庄主的女儿抒怀!她不是江湖中人,她……”
“是洛阳川的女儿?”老者停下脚步来,颇有些惊疑,探了探抒怀的脉,诧异道,“冰骨!是谁下的手?”
“圣火教桐叶四仙。”楚千雪老老实实地回答。涣徉子闻言,突然抬头盯向他,愤愤地摇头:“作孽,真是作孽!”反身招呼小童,“愣着做甚!快扶这姑娘进去。”
我立刻松了口气——他答应医了!太好了!
楚千雪也是立刻喜上心头,直拜谢起来。涣徉子点着藤杖:“起来!成什么样子。”楚千雪立刻应了是站起来,跑回来扶了我下车,微笑着道;“林姑娘放心吧。”我点着头,小心地下车,软衾一旁跟着走到门前,却见涣徉子拿了藤杖一拦:“这是何人?”
男一号忙道:“这位是林姑娘,自番邦迩来……”
老者上下打量了我番,探了我的脉,明白和抒怀中了同样的毒,不由得蹙眉:“姑娘,并非老夫不肯医你,只是这冰骨之毒阴狠至极,即便是老夫,也只能一次医治一人。”
我觉得脑子里好象突然空了。
麻木地听见涣徉子问:“千雪,你自己选,先救哪一个。”
半晌,才听见楚千雪低低的声音:
“请爷爷……先救怀儿。”
千雪
千雪武山南十几里的地方,有泽大湖,名曰天池,湖水冬夏无减,据说有白龙于此升天。天水郡内有许多眼泉水。名字我都叫不上来……但古人认为,这里是宝地,是仙地,所以这些水是有灵气的,浸饮可以延年,可以养颜,可以驱邪,当然也可以驱散毒气。
所以,我被护送到天池近侧。那里有眼温泉,据说因离着天池最近而灵气最旺。涣佯子爷爷告诉我每天必须泡在温泉里至少4个时辰——注意,他说的可是时辰。合每天8个小时,听上去好象打卡上班。为的是让身体烘着暖热,尽量压制冰骨毒的寒气,兴许能多拖些日子……
我闭上眼睛,让水没到鼻底。
难道,我只能在这里等死么?
“请爷爷……先救怀儿。”
楚千雪此言一出口,软衾立时恼了,骂他无情无意,辜负了我对他的好对他的心意……我只能苦笑。我只是在努力尽我身为作者的职责罢了。可是尽管我如此拼命,却仍然没有挽回情节被一点一滴篡改的势头,不仅如此,兴许连自己的性命都会赔进去……
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啊???
而如果我真的死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不会从故事里跳出来?……亦或真的就那样死了?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些……
……
身体一点点滑下来,在水气缭绕地温泉池里,我恍恍惚惚着,几乎要睡着了……
“……林姑娘,你在么?林姑娘?”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门上的纸窗映着一个黑影。听声音,该是楚千雪。我应了一声,小心地从水里站起来,回身拿了件衣服。
台子上搁着我的手表。我皱眉。
都夜里1点了,他怎么来了?
开了门,月光里映着他的脸,竟然有些疲惫。
是了,驱除冰骨毒也需要有人灌注大量真气进去。这一晚,他大概一直都在为洛抒怀耗费内力呢。
“这么晚来打扰你,实在唐突的很。”他低望着我,声音很沉。
“无所谓。反正我以前也经常通宵赶稿的。”我扯出一朵笑,请他进来。他却凝紧了眉,走进来立刻回手关了门:“林姑娘,湖边夜里是很冷的,你的身子禁不得这夜凉的。”他脱下罩衫轻轻披在我身上。我确是觉得冷的,紧了紧这衣服,临着温泉蹲下来,仰脸一笑:“你,不必觉得内疚。”这确实不是他的错。他的性子是我给的,我最清楚不过。
“不……”他走近我,单膝着地,轻轻摇着头,深深望进我眼底,似乎想从里面挖出什么东西似的。看得我毛毛的,终于忍不住伸了手,想挡住他的眼神,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那双眼睛仍直直地在我面前。被个男人这样瞧着,我心底没防备地慌张起来。
“做什么……”我别过眼神企图反抗。他却轻易扳回我的目光:“林姑娘,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一惊,迎上那抹黑亮的眸子。他仍抓着我的手腕,逼得更近了些:“初次相遇,你便认得我。我没有说错吧?”
我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大叫:“胡说!”上帝,居然给他看出来?
“更是脱口而出软衾姑娘的名字。”他步步紧逼,“竟会知晓行刺叶乘风的蒙面刺客是上官瑶,对名剑门了若执掌,熟悉圣火教秘毒,而且,虬鹤生居然会在你的手里……”
“那是——我在地上捡的!放开我的手!”拼命想扳掉他的手。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头里突然“咔咔”一声,他顿时僵住了,少顷,慢慢松了手。我立时缩了回来,手腕上赫然一溜通红的掌印。
我恼了,怒道:“我的来历……对不起,即便跟你说,凭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快死了不是,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腾地站起身来,扯落他披给我的罩衫。抬起胳膊指向大门正要下逐客令,却见他摇头,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苦闷。
“原本,我是认定你必有所图谋,所以故意藏而不露地接近着你。可你却当真半点武功不懂——为了救叶乘风而受伤,为了来救我身中巨毒……明明早已拿到虬鹤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一走了之,却毫不犹豫地递到我手上……”他的话令我有点发怔,他抬了头,脸上尽是困惑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