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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蔓踏上锦轿,轿子平稳而行,宁蔓双手紧握,手心里面全是汗,眉头紧皱,让他放她出宫的人是她,亲他的也是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轻薄的女子、心口不一的女子?
宁蔓摇了摇头,却是越想越糟,她撩开轿帘,往后看着,却不想墨如渊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她连忙放下轿帘,将自己的袖子拧了又拧,这回可是丢脸丢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9章
次日,宁蔓早早便起了身,她梳洗完毕以后,用过早膳以后,等了又等,却是没能等到倪慧雅来安宁苑看她。宁蔓已然坐不住,她问道,“阿璇,倪姐姐为何还未来安宁苑?”
阿璇泡了一壶茶水,斟茶于宁蔓,“刚刚袁眉姐姐来说,倪贵人今日不过来了,她身体有些不爽快。”
宁蔓自是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如此,该去看望倪姐姐才对。”
阿璇却笑了又笑,“倪贵人有太医照顾着,倒是娘娘当真一点不急吗?”
宁蔓眉头微蹙,“你个丫头,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阿璇自是从帘子后面提出一篮花瓣,“娘娘昨日坐着圣上的锦轿回来,且面色绯红,说不定今日便有喜事来报,娘娘还是快快焚香沐浴,等着万公公来宣娘娘侍寝吧!”
宁蔓一听,脸却又红了,“你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圣上的心思,可是你能揣测的?”
阿璇拿起一片花瓣轻嗅着,“奴婢自是不敢揣摩圣上的意思,但是奴婢在宫里也待了一段时间,从未见圣上对那位娘娘如此上心,就连圣上将贵嫔娘娘封为贵嫔之时,也未宣她去凌墨殿过,更是别提让林福亲自送娘娘回宫。”
宁蔓盯着花篮里面的花瓣,色泽艳丽,却还沾着露水,想是刚摘下不久。她知晓,墨如渊的确待她不同,却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爹爹是宁太傅。
宁蔓问道,“阿紫呢?”
“阿紫姐姐收集晨露去了,她说用花瓣上的晨露煮茶,茶水之中有着一股清香,她说娘娘若是喝了晨露茶,今晚一定能给圣上留下好印象。”
宁蔓眉头一皱,阿紫一向稳妥,想不到今日也陪着阿璇胡闹,她捻起几片花瓣,凑在鼻间嗅了嗅,果然清香怡人。
阿璇又道,“若是娘娘为圣上诞下一儿半女,以后在深宫之中也是一个依靠,何况娘娘在圣上眼里是不同的,若是娘娘握住机会,定是会一飞冲天。”
宁蔓细细端详手里的花瓣,这件事情自阿璇上次说起,她便有细细想过,墨如渊年十八,却还没有一个皇子或是公主,忠心于先皇的人不敢表态,便是认为墨如渊无能,在靖太师的重权下,连自己的子嗣都没有,这样的君王,就算他们鼎立相助于他,他也未必能护住他们的周全。
谁若能怀上墨如渊的孩子,那便有着无上的荣耀,也必当面临着最大的危险。宁蔓握住花瓣的手紧了几分。只要能帮助他,她便不惧怕任何危险。
宁蔓终是松了手,花瓣的汁液染红了她的整个手掌,清香怡人,她宛然一笑,“本嫔进宫是万公公亲自接进宫里,还未曾感谢他老人家,你去福德房将万公公请来,就说本嫔想感谢他。”
阿璇眉开眼笑,“娘娘终于开窍了。”
说罢,她便退出了房门。
宁蔓起身,打开窗棂,清风扑面,清醒了不少。她撩开袖子,看着手臂上面鲜红的守宫砂,相传这小小的守宫砂是用从小喂食朱砂的壁虎碾磨而成,若是用壁虎舔食,也能将它拂去。
阿紫捧着一片荷叶,她小心翼翼进来,荷叶里面的水珠滚动,粒粒晶莹。
“娘娘,您起身了?”
宁蔓点点头,转身看着阿紫,她道,“阿紫,今日去惠淑院的太医可是韩御医?”
阿紫小心翼翼将露珠倒于银盆之内,“是,听说倪贵人受了寒,韩太医今日一早便去了倪贵人那里。”
宁蔓整理了衣襟,“韩太医给倪姐姐诊断完毕以后,秘密请他来安宁苑一趟,记住,切莫让倪姐姐知道。”
阿紫点头道,“是。”
宁蔓坐在圆凳上面,轻泯了一口茶水,若是倪姐姐再与韩太医私相授受,传与别人耳中,便是死罪,她有必要与韩太医见一面。
不消一会儿,万公公便来了,万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他是从偏门而入,自是小心谨慎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万公公对着宁蔓跪下,“婉容娘娘吉祥。”
“万公公请起。”说罢,她向阿璇使了一个眼色,阿璇从宁蔓的首饰盒里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大袋金银首饰,宁蔓接过首饰,交到万公公手里,她婉言道,“万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先后服侍过先皇与圣上,万公公知道先皇与圣上的喜好,本嫔今日请万公公来,一来是为了感谢万公公将本嫔送入宫中,二来是想请公公……”宁蔓故意拖延了语气,说道此处,万公公自是明白宁蔓所言。
万公公却推掉宁蔓手里的首饰,脸色为难,“娘娘,您可真是难为奴才了,待在主子身边久了能看出主子的一点喜好能让奴才的日子好过一点,可是奴才终究是奴才,不敢揣摩圣意,先帝的喜好,奴才还能了解半分,但是当今圣上却是难以猜透。”
宁蔓的手僵在半空,“万公公这般说,是何意思?”
万公公的确年岁已高,他站在宁蔓的面前,身子佝偻,比起第一次见,又苍老了许多,他凑近了宁蔓的耳边,小声道,“婉容娘娘,圣上迄今为止没有召幸过任何一位娘娘。”
宁蔓全身一颤,他竟然没有召幸过任何一位娘娘。宁蔓挥了挥手,阿璇福身退下。
“万公公,你此言可当真?”
万公公点头,咳嗽了几声,“先皇对老奴有恩,临去之前将老奴叫去龙榻边上,握着老奴的手要老奴一定要暗中帮助圣上,老奴一生在宫里的形象就是趋炎附势贪图名利的小人,也只有这样靖太师才想不到老奴也是圣上的人,尚妃娘娘与靖贵妃服侍圣上的记录全是老奴伪造,圣上虽也招过靖贵妃与尚妃去凌墨殿,却是整晚批阅奏章。靖贵妃是极重颜面之人,她定是不会将此屈辱之事说出来,而尚妃娘娘,她的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圣上身上。”
宁蔓自觉脚下发软,她红唇微启,“圣上……圣上……为何如此?”
万公公摇摇头,“老奴怎知圣上的心思,不过就老奴看来,圣上对婉容娘娘似是与众不同,老奴将这些告诉婉容娘娘,不仅因为婉容娘娘是宁太傅之女,还因为老奴也想圣上找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圣上从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所渴望的只是平凡人家最基本的东西,可是生在帝王家,便注定与这些无缘。咳咳咳……”
似是说了太多话,万公公又咳嗽起来,“老奴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看见婉容娘娘进宫便可以放心了。请婉容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会将婉容娘娘的意思转告圣上,只是婉容娘娘要想清楚,娘娘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若是再有了圣上的子嗣,恐怕……”
宁蔓红唇微启,“万公公,本嫔明白一旦怀上圣上的子嗣会面临什么,但是本嫔心意已决,还请万公公将此事告知圣上,本嫔会在安宁苑等候公公的好消息。”
万公公对着宁蔓摆了一礼,“老奴遵命。”
“万公公……保重身体。”
万公公的身子颤了一颤,终是于侧门离去。
半响过后,阿紫轻叩房门,小声道,“婉容娘娘,韩太医到了。”
宁蔓自是正襟危坐于软塌之上,她正声道,“请韩太医进来。”
韩子轩身形修长且清瘦,提着一个药箱,有着很浓的书生气,他见到宁蔓,微微颔首,“婉容娘娘吉祥。”
他是墨如渊亲赐的第一御医,本就不该对她行大礼,她也无视他的傲慢无礼,“韩太医无需多礼,请坐。”
韩子轩寻了离宁蔓最近的圆凳坐下,接过阿紫乘上的茶,用杯碟一下下碰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婉容娘娘宣微臣前来,可是身体不适?”
“本嫔这几日气短心虚,韩太医说,本嫔可是何病?”
韩子轩微微一笑,“不曾把脉,是以,微臣也不知娘娘所得何病。只是微臣最近也奇怪地紧,这大墨后宫的妃嫔,都喜欢无病便将微臣呼来唤去,微臣虽是臣子,但也是圣上钦赐的第一御医。”韩子轩似是不悦,将茶杯放于圆桌之上,洒出少许茶水,他站起身,“微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宁蔓起身,声音凌厉了几分,“韩太医,你是圣上钦此的第一御医,身份自然贵不可言,但是本嫔却是听说,韩太医之所以被封为第一御医,可与本嫔有关系。”
韩子轩的步子停下,他的脸上浮起僵硬的笑容,“微臣知道了,原来娘娘召微臣前来是有心病要看。”
说罢,韩子轩瞟了一眼阿紫,宁蔓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便示意阿紫退下,待阿紫退下以后,宁蔓才走到韩子轩面前,她目光清透,“韩太医似乎对本嫔有着不满的地方?”
韩子轩亦是一笑,却是不看宁蔓,“微臣何以对婉容娘娘不满,只是微臣对婉容娘娘的一些作法不敢苟同而已。”
“说。”
“呵呵,婉容娘娘贵人多忘事,自是不记得了。”
宁蔓目光凌厉,她围着韩子轩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他不是地下赌场的那名红衣男子,但是她可以确定,韩子轩与那名红衣男子定是相识。看来这大墨的皇宫里面,涌进了一些异族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0章
宁蔓目光凌厉,“不要以为对着本嫔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本嫔便会相信你,本嫔不管你进宫有何目的,不过为达目的不惜利用孩子,这等卑鄙的手段也是本嫔不敢苟同的事情。本嫔今日差你前来,便是想要告诉你,离倪贵人远一点。”
“呵……”韩子轩嘴角勾笑,“婉容娘娘您要明白,如今不是微臣缠着倪贵人不放,而是倪贵人身体娇弱,时常生病,她差人到太医院来请微臣,微臣也不得不去。怎么到了婉容娘娘嘴里,便变成是微臣的不是了?婉容娘娘要明白,若是这层纸捅破,微臣不得好死,倪贵人也活不了。”
宁蔓的手在袖子里面拽成拳头,亦是微微发颤,“韩太医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韩子轩终是对上了宁蔓的眼,不过他的眼里满是厌恶,“婉容娘娘不必着急,以后便知道了。”
说罢,韩子轩亦是大步离去,宁蔓气得全身发抖,她撑住圆桌才稳住身子。阿璇、阿紫进了内堂,看见宁蔓如此,急切问道,“娘娘,如何了?”
宁蔓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水,她道,“无碍,只是这几天太过劳累而已。”
阿紫扶着宁蔓坐回软塌上面,阿璇眨巴大眼睛问道,“万公公可答应了?”阿紫的手微微颤了颤,亦是不动声色细细听着。
宁蔓点头,“算是答应了,不过主要还要看圣上的意思。”
阿紫问道,“娘娘,您召见了万公公?”
“嗯,本嫔现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再不放手一搏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阿紫低眉沉思着,“上次西门一事过后,万公公怎还敢如此大胆,会不会其中有诈?”
宁蔓摇头,“万公公不会欺骗本嫔,阿璇阿紫,你们快去准备一下,本嫔一会儿便要焚香沐浴了。”
阿璇阿紫齐声道,“是。”,便一起退下了。
用过午膳以后,宁蔓的整个下午便是在沐浴焚香,阿璇为她挑着精致的首饰,画着淡雅的妆容。
阿璇道,“我们的娘娘一定要与众不同。”
宁蔓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那个人已经完全不像她,镜子里的人似是在嘲讽她,她也在嘲讽镜子里的人。
一袭白色羽裳,青丝倾泻在身后,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别上一直玲珑凤簪,凤嘴的流苏刚好垂在她的额角,一动一静,皆是妙不可言。
她红唇微启,“阿璇,非这般不可吗?”
阿璇微微一笑,“当然,我家娘娘就是九天的仙女,也只有这羽裳能配上娘娘。圣上见了娘娘,一定会欢喜不已,以后眼里除了娘娘,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宁蔓眼色黯然,他的眼里,本就没有其他女子,她不知,她是不是也被包含在这“其他女子”之中。
天色渐晚,可是福德房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宁蔓不禁紧了紧手里的锦帕,墨如渊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他不会轻易应允她,他也不会轻易不应允她,这一步棋,太险。
凌墨殿内,墨如渊墨眸如海,眼睛盯着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沉声道,“林福,你说朕该是如何?”
“老奴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是圣上有了子嗣,以前忠于先皇的老臣,必定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