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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晟熠凝眸,茈凌宫的白影,西门的血影,母后经过上次一事以后,本就是惶惶终日,如今受了一吓,若是再加上幻!药,必定精神奔溃。
宁蔓转眼至墨晟熠的手,他的手指没有进过任何包扎,再任由这般必定废了不可,又缓言道,“贤亲王,请保重自己的身体,谋害太后娘娘的凶手,还等着贤亲王将他们找出来。”
墨晟熠灼灼的目光落在宁蔓身上,他看着她微曲的身子,本想伸出手扶起她,可是手僵在半空硬生生收回,他冷眼道,“你请起吧,若是此言当真,本王必定赏你,若是胆敢欺骗本王,本王也定不轻饶。”
宁蔓起身,“谢王爷。”
宁蔓回到墨如渊身后,此时尚妃已经拿着太后血衣的一角与众太医一道出来,钟太医跪在墨如渊面前,“圣上,臣等已经查明,太后的衣物之上沾染了许多曼陀罗种子的粉末,曼陀罗花的种子有导致迷幻的作用,太后兴许就是大量吸入此粉末,才导致失了神志坠楼而亡。”
墨晟熠微微后退一步,很快他抓起钟太医的衣服将他提起来,两只眼睛猩红无比,“你说什么?”
钟太医已经被吓得软了腿,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尚妃道,“贤亲王,本宫昨日去馨月宫看望郑妹妹的时候,遇见一个宫女鬼鬼祟祟,于是本宫好奇便跟了上去,你猜本宫看见了什么?”
墨晟熠大吼一声,“说。”
“这宫女正是宁妹妹安宁苑的贴身宫女阿璇,这阿璇一身白衣从茈凌宫的方向回来,本宫怕诬陷了宁妹妹,于是将此宫女关了起来,但是没有想到,太后还是……”,尚妃说着,用锦帕遮住连抽泣了几声。
墨晟熠放开钟太医,钟太医犹如烂泥一般软在地上,他径直走到宁蔓面前,墨如渊却先墨晟熠一步挡在宁蔓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十足,墨晟熠一字一顿道,“尚妃娘娘,请将宫女阿璇带上来,本王要亲口问她。”
尚姝婕拍了拍手,董玲便押着五花大绑的阿璇进来,阿璇一见宁蔓,挣扎着爬到宁蔓面前,她吐掉嘴里的布团,哭喊道,“娘娘,救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宁蔓身上,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她亦是不能再躲,宁蔓盯着阿璇,想不到与她朝夕相处的阿璇竟然也是要陷害她的人。
她上前一步扶起阿璇,阿璇是个极其冷静稳沉之人,当她虚弱的时候想要起身,无需一言,阿璇便会主动上前扶起她,当她口渴之时,阿璇也总能发现并且倒来茶水。这个对她悉心照顾的阿璇,如今却这般对她。
宁蔓看着阿璇的眼,顺了顺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缓言道,“本嫔的大半身子被圣上挡着,本嫔也是一直低着头。阿璇,你为何一进门便认出本嫔了?”
阿璇的身子微微一颤,“阿璇与娘娘朝夕相处,自然比其他人更加熟悉娘娘。”
宁蔓的声音凌厉了几分,“刚才本嫔在左偏殿之时,本嫔的爹爹都没能认出本嫔。不过十几日的朝夕相处就能让你对本嫔熟悉到了这种地步?”
尚姝婕不悦道,“宁妹妹,你这是打算恐吓本宫的人证吗?”
宁蔓松了扶着阿璇的手,她更加笃定阿璇是尚妃的人,“嫔妾不敢。”
尚姝婕却是一笑,“妹妹有何不敢?你指使阿璇撞鬼吓唬太后,又在太后的衣服上下了曼陀罗花的种子,心计之深,谋害太后,你还有何不敢为?”
说罢,尚妃的脸凑近宁蔓的脸,她们四眼相对,宁蔓道,“馨月宫如此大,安宁苑又在馨月宫的偏处,尚妃娘娘一不小心便遇上了阿璇,又一不小心发现阿璇鬼鬼祟祟,嫔妾想问问尚妃娘娘,您是真不小心,还是早有预谋?”
尚妃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彻底拉下脸来,“本宫这般说只是为求好听而已,实不相瞒,琏太妃画像被污一案,本宫从来都没有消除对你的怀疑,本宫派人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要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是吗?竟然尚妃娘娘监视这嫔妾的一举一动,为何在嫔妾给太后娘娘下毒之时不出来制止嫔妾,而是等到太后殡天以后才出来指责嫔妾?”
尚妃已然是笑意全无,众人又将目光移至尚妃身上,只见尚妃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着,她咬牙道,“本宫虽是派人监视你,但是无奈你太过狡猾奸诈,本宫并不知道你的所有所作所为。太后之事,本宫难逃责罚,自是要请圣上定罪,不过……”尚妃掏出一包药粉交到钟太医手里,“宁蔓,你绝对死罪难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5章
钟太医将药粉凑在鼻间嗅了嗅,跪在墨如渊的面前道,“圣上,这正是曼陀罗种子的花粉。”
尚妃继续说道,“这便是本宫带人在安宁苑搜出来的,阿璇已经全招,宁婉容以为宁夫人之疯与琏太妃脱不了关系,于是一气之下毁了琏太妃的画像。又遇太后回宫,太后见了宁婉容突然晕倒,是以,宁婉容又以为宁夫人之疯与太后有关,她明知太后精神不佳,于是拍阿璇装鬼吓唬太后,想从太后口中得知宁夫人为何会疯的原因,但是事与愿违,太后被阿璇装的鬼魂一下晕了过去,她没能知道关于宁夫人之疯的任何信息。”
尚妃转身,取了三炷香点燃,跪在太后灵位之前,对着太后行了三个礼,她继续说着,“宁婉容并未死心,她借着圣上的宠爱以及宁太傅的势力,策划了又一个计谋,想让太后在迷幻药的作用下说出她想要听见的内容,只是宁婉容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失了神志从西门坠落……”
墨晟熠全身猛颤,他吼道,“不要说了。”
墨晟熠灼灼的眼看着宁蔓,“尚妃所言,可皆是实情?”
宁蔓被墨晟熠的眼神吓得一退,幸得墨如渊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她摇头,“不是。”
墨晟熠已然完全失了理智,他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继续吼道,“你刚才对本王所言皆是谎言,本王总算明白,为何母后临去之前一直叫本王杀了你,为何母后看见本王救你会突然跳下城楼,为何本王马上就要拉住母后的时候,她却收回了手。”
宁蔓全身冰凉,墨如渊护住宁蔓,“大哥,这只是尚妃的一面之词,朕觉得尚妃兴许是对此事还有何不明之处,对婉容产生了误会。”
墨晟熠冷笑一声,“误会?圣上不要忘记刚才承诺过微臣什么,君若不君,臣定不臣。”
宁蔓身子猛颤,好一个“君若不君,臣定不臣。”,这是墨晟熠明目张胆的威胁。
宁蔓定了定心神,她的指甲陷入自己的肉里,她直直对上墨晟熠的目光,“那王爷以为,应该如何?”
墨晟熠的眼中已然没了半点犹豫,“关入死牢。”
呵,又是死牢!
宁蔓转身,对着墨如渊跪下,将头磕在地上,“请圣上将嫔妾关入死牢。”
墨如渊亦是微微一颤,没有作答。
宁蔓又道,“请圣上将嫔妾关入死牢。”
墨如渊的手在袖子里面握成拳头,他墨眸如海,她不愿意让他为难,可是她知是不知,她这般才真正让他为难,靖太师带着全臣逼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这般难过。
支持墨晟熠的大臣亦是跪下,“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
一声一声,震破苍穹。
靖太师与宁太傅闻声前来,宁太傅愣在当场,靖太师的人皆是跪下,“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请圣上将婉容娘娘关入死牢。”
……
墨如渊终是闭上了眼,他沉声道,“将宁婉容与宫女阿璇关入死牢。”,说罢,拂袖而去。
墨晟熠盯着宁蔓的脊背,她越发的瘦弱,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不为自己辩解,她自愿被关入死牢,她不想让他为难。曾几何时,这个脸上常挂笑容的小女子也这般对他,她为了他的一颦一笑甘愿扮丑,甘愿舍弃一切。
他看着两名侍卫将宁蔓押走,她没有看他,没有看宁太傅,她只是看着墨如渊离去的方向,她眼里满是伤痛,她好似惹他生气了。
死牢之中,她与阿璇关在一间牢房,宁蔓双手环膝坐在干草上面,“阿璇,你为何要陷害我?”
阿璇笑着,好似变了一个人,她完全不认识的人,阿璇爬到宁蔓的眼前,“婉容娘娘,这是你应得的呀!”
宁蔓看着阿璇近乎扭曲的脸,“你究竟在说什么?”
阿璇的脸变得狰狞,“有些事情,不要以为你忘了就没有发生,阿璇记着你对殿下的所作所为,阿璇记着你让我们家破人亡,血债还需血还,我在大墨的皇宫隐忍一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宁蔓,我要你死。”
说罢,阿璇突然跳起掐住宁蔓的脖子,她狠狠说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不是深爱着殿下吗?又为何对大墨的皇帝生了情?你这个善于利用感情的骗子,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杀了你。”
阿璇越说越疯狂,手上的力道也渐大,宁蔓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她的手抓着阿璇的衣服,却终是无能为力。
一个狱卒听见吵闹声拿着鞭子过来,“嚷什么嚷呢?”
阿璇听见狱卒的声音,对着宁蔓鬼魅一笑,“不,杀了你太便宜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阿璇拿住宁蔓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从狱卒的方向看,正是宁蔓要杀人灭口。
阿璇向狱卒伸着手,两只眼睛涣散无光,“救我……救我……”
狱卒看见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他快速掏出钥匙,但是手抖得厉害,钥匙掉到地上。
阿璇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宁蔓死命想要扳开她的手,她害怕,极度害怕别人在她面前死亡。
“救……救……我……”
哐当一声,狱门终是被打开,而阿璇也头一偏,宁蔓颤着手凑近阿璇的鼻翼,已经没了呼吸。她一下子跌坐在干草堆上,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她自己掐死自己。
狱卒探了探阿璇的鼻翼,他指着宁蔓道,“你竟然杀人灭口?”
宁蔓被绑在十字架上,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她倒茶之时将茶水撒在他身上的房大人。
房大人将茶碟一下下扣着茶杯,表情悠闲,他深吸了一口茶香,“婉容娘娘,现在的形式对你极其不利,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你,你现在又杀了指证你的人证,你还是招了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宁蔓冷笑一声,“房大人,你要我招什么?”
房大人轻泯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宁家有意谋反,宁太傅将你送入宫中,便是想你和宁太傅里应外合夺了大墨江山。”
“呵呵,房大人说话可比尚妃娘娘直接多了。”
房大人起身,看着一件件刑具,“当然,本官向来就是一个口直心快之人。婉容娘娘细皮嫩肉,肯定是受不了这些刑具的,本官劝你还是招了,或许圣上会念在你肚子里面的皇子的份上,留你一条全尸。”
“呸。”
是多大的怨恨与委屈才让她做出如此的行为来,宁蔓一口唾沫吐在房大人的脸上,她狠狠道,“你就痴人说梦吧,本嫔既然敢进来,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房大人的脸由盛怒转为阴笑,他擦了脸上的唾沫,手拂过一道道刑具,“圣上仁慈,这些刑具好久不曾用过。”
宁蔓看着面前一排的刑具,她的心脏颤了颤,只看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
房大人指着一件刑具,“这叫老虎夹,是用来拔牙所用。这叫铁针,烧红以后插入肉里,次拉兹拉的声音过后便是一股烤肉的香味。这是碾骨,顾名思义便是碾碎人的骨头,让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还有这个……”
房大人拿起火炉里面烧着正红的烙铁,“这个你该见过吧,烙铁,不同的烙铁有不同的形状,上面还可以刻字,本官极为人性,婉容娘娘想要什么形状的烙铁,想要印上什么字尽管告诉本官,本官当然会为婉容娘娘特别定制。看在本官这么仁慈的面子上,婉容娘娘也仁慈一点,只要你在圣上面前认罪,那么这些刑具,娘娘就不必一一品尝。”
宁蔓身子微颤额头滚汗,她嘴唇苍白,“房大人,你过来,本嫔这就告诉你本嫔的决定。”
房大人凑近了脸,却又是一口唾沫直逼他的脸上,房大人终是被激怒,他坐回椅子上,大喊道,“动刑。”
十指被夹上手指夹,两手各由两人拉着,蚀骨的痛深入骨髓,宁蔓额头冷汗直流,她咬着唇,硬是一声不吭。
血从她的唇边滚落,从她的手指滴落,她的心在颤抖,她的人在颤抖。
“用力,你们都没吃饭吗?”
房大人的一鞭子摔在狱卒的身上,顿时,劈天盖地的疼痛而来,汗水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