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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我仍然祝福你,祝你早日完成你父亲遗志,重振
家声!并祝你早日找到一个真能和你相配的女人——只
是,听我一句忠言,当你找到的时候,别再轻易的伤她
的心,要知道,女人的心是天下最脆弱的东西,伤它容
易,补它困难! 再见!若尘,别来找我!祝
骸 ∮贽薄∑咴氯樟璩克氖薄?
耿若尘一口气读完了信,他跳了起来,苍白著脸,一叠连声的叫老赵,一面匆匆的穿 好衣服,冲到楼下,他不停的喊著:“老赵!准备车子!快!”
老赵把车子开了来,若尘跳进了车子,“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喊著说:“去医院! 江小姐工作的医院!”
车子向医院疾驰。若尘手中仍然紧握著那封信,一阵阵冷汗从他背脊上直冒出来,他 心里在辗转呼号著:不要!雨薇!求你不要!千万别离开我!别生我的气!我向你赔罪, 向你忏悔,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尤其在目前,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雨薇,请 你!求你!我从没有请求过任何人,但我可以匍匐在你脚下,求你原谅,求你回来!父亲 是对的,他把风雨园留给了你,只有你才配生活在这花园里,有你,这花园才有生气,才 有灵魂,没有你,那不过是个没生命的荒园而已。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他直冲了进去,抓 住了第一个碰到的白衣护士:“请问,江雨薇小姐在那里?”
“江——雨薇?”那护士愣了愣:“是个病人吗?”
“不是!是个护士!”“我不认识,”那小护士摇摇头:“你要去问护士长,我们这 儿有一百多个护士呢!”
他又冲进了护士长的房间。
“请问江雨薇小姐在那里?”“江雨薇?”那三十余岁,精明能干的护士长打量了一 下耿若尘:“你找她干什么?”
“请帮帮忙!”耿若尘拭去了额上的汗珠,急切的说:“我找她有急事!”“可是, 她今天并没有来上班。”
耿若尘一阵晕眩,扶住了柜台,他说:
“你们有她的地址吗?”
护士长深深的望了若尘一眼,大概也看出了他的焦灼和迫切,她点点头说:“好吧, 我帮你查查。”
一会儿,她查出了雨薇留下的地址和电话,天哪!那竟是风雨园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耿若尘抽了一口冷气,他该早就明白她可能留下的联络处是风雨园!他摇摇头,急急的说 :
“现在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是吗?”护士长诧异的说:“那我就不知道了!特别护士和一般护士不同,她们并 不一定要上班,也不一定在那一家医院上班,通常,任何医院都可以找她们,或者,你可 以到别家医院去问问。”“但是,江雨薇一向都在你们医院工作的,不是吗?她几乎是你 们医院的特约护士,不是吗?”
“那倒是真的,”护士长说:“不过,这大半年她都没有上班,她在侍候一个老病人 ,叫什么……叫什么……”护士长尽力思索著。“算了!”耿若尘打断她。“她以前住在 那儿?护士宿舍里面吗?”“对了,也不是护士宿舍,只是这条街后面有栋公寓房子,专 门租给我们医院的护士住,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那公寓叫××公寓。”“好,谢谢你! ”耿若尘抛下一句话,就像一阵风一般的卷走了。耿若尘并不知道,在他冲下了楼,冲出 医院之后,江雨薇就从护士长身后的小间里走了出来,她容颜憔悴而精神不振,望了护士 长一眼,她叹口气低声的说:
“谢谢你帮忙。”护士长蹙起眉头,凝视著雨薇,然后,她拉著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了 下来,摇摇头,不解的说:
“我真不懂你,雨薇,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开他呢?看他那样子,似乎已经急得要死掉 了!怎么回事?是恋爱纠纷吗?”
“你别问了!”雨薇说:“我永远不想见这个人!”
“但是,你爱他,不是吗?”护士长笑笑说。
雨薇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爱他?”她愣愣的问。
“否则,你就不会痛苦了。”护士长拍拍她的手:“别骗我,我到底比你多活了十几 岁,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放心,你真想摆脱他的话,我总是帮你忙的,何况,吴大夫 还在等著你呢!”吴大夫?那个X光!江雨薇烦恼的摇摇头,天哪,她脑子里连一丝一毫 的吴大夫都没有!所有的,却偏偏是那个想摆脱的耿若尘!若尘的眼光,若尘的声音,若 尘发怒的样子,若尘祈求的语调……噢,她猛烈的摔头,她再也不要想那个耿若尘!他的 父亲都已警告过她了,他是个最难缠的男人!她要远离他,躲开他,终身不要见他!
“我今天真的不能上班了,”她对护士长说:“我现在头痛欲裂,必须去休息。”“ 房子安排好了吗?”“是的,我还住在×别墅三○四号房间,那儿房租便宜,有事打电话 给我!”“好的,快去休息吧,你脸色很坏呢!”
江雨薇回到了她那临时的“家”,这儿美其名为“别墅”,事实上是专门出租给单身 女人的套房,因为离医院近,几乎清一色住的都是护士,所以,江雨薇常称它为“护士宿 舍”。如今,她就回到了这“宿舍”里,倒在床上,她脑子里立即浮起耿若尘的面貌,想 起他盘问护士长的那份焦灼,和他得到错误的情报后奔往××公寓去的情形。她低叹了一 声,耿若尘,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疲倦征服了她,她昏昏沉沉 的睡著了。
三天过去了。江雨薇又恢复了工作,有时值日班,有时值夜班,常常陪伴著不同的病 人,刚开过刀的,自杀后救醒的,出车祸的,害癌症的……,她耐心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但是,她总是心神恍惚,总是做错事情,总是神不守舍,再加上护士长每天都要对她说一 次:“喂,你那个追求者又来查问你是否上班了?”
他怎么不死心呢?他怎么还要找她呢?她是更加心神不安了。一星期后,连那好心的 护士长都忍耐不住了,找来江雨薇,她说:“你的追求者又来过了,你还是坚持不让他知 道你的下落吗?”“是的!”她坚决的说。
“为什么你那么恨他?”护士长,研究的看著她:“我看他人也长得很不错,每次来 都可怜得什么似的,又憔悴,又消瘦,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弄得不成人形呢!”
雨薇听了,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绞痛,她几乎想回到风雨园里去了,这对她不过 是一举手之劳,叫辆计程车,就可以直驶往风雨园,但是,想起那晚的遭遇,想起耿若尘 所说过的话,她不能饶恕他!他既然把她看成一个为金钱而和他接近的女人,她就再也不 能饶恕他!他既然把她看成第二个纪霭霞,她就不能饶恕他!不,不,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风雨园和耿若尘在她的历史中已成陈迹,她不要再听到他的名字!她也不要再走入风雨 园!
于是,一连几天,她都和那个X光科的吴大夫在一起,他们去吃晚餐,他们约会,他 们去夜总会,连医院里的人,都开始把他们看成一对儿了,可是,每夜每夜,雨薇躺在床 上,脑子里想著的却不是X光,而是那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耿若尘!这样,有一天,护士长 突然指著一张报纸对她说:
“雨薇,瞧瞧这段寻人启事!”
她拿过报纸,触目惊心的看到大大的一栏寻人启事,内容写著:“薇:怎样能让你原 谅我?怎样能表示我的忏悔?千祈万
恳,只求你见我一面!
尘”
护士长望著她:“该不是找你的吧?雨薇?”
雨薇紧握著那张报纸,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谅他?不原谅他?再见他一面?不见他?各种矛盾的念头在她心中交战,弄得她整 日精神恍惚。这晚,她回到“宿舍”里,因为和吴大夫有约会,要去夜总会跳舞,所以她 换了一件较艳丽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一面化妆,她一面想著那寻人启事,只要拨 一个电话过去,只要拨到风雨园,她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像受了催 眠一般,她移向那床头的电话机,打一个电话过去吧!打一个给他!问问他债务如何了? 问问李妈好不好?她慢慢的抓起听筒,慢慢的拨出第一个号码,第二个号码,第三个号码 ……蓦然间,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吴大夫来接她了,来不及再打这电话了!她废然的放 下了听筒,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不知是失望,还是被解脱了,她心底涌上一股酸涩的情 绪。走到房门口,她无情无绪的打开了房门,一面有气无力的说:“要不要先进来坐一… …”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顿时缩了回去,张大了眼睛,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门外,站在那儿 的,并不是吴大夫,而是那阴魂不散的耿若尘!他的一只手支在门上,像根木桩般挺立在 那儿,面色白得像张纸,眼睛黑得像深夜的天空,他凝视著她,沙哑而低沉的说:“我可 以进来吗?”她本能的往旁边让了让,于是,他跨了进来,随手把门阖上,他们面面相对 了。好一会儿,他们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彼此凝视著,他的乱发蓬松,消瘦,憔悴,而 又风尘仆仆,他看来仿佛经过了一段长途的跋涉与流浪,好不容易找著了家似的。他的声 音酸楚而温柔:“真那么狠心吗?雨薇?真不要再见我了吗?雨薇?真忍心让我找你这么 久吗?雨薇?真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吗?雨薇?”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充满了 求恕的意味,那么低声下气,而又那么柔情脉脉,使她顿时间控制不住自己,而泪盈于睫 了。他向前跨了一步,他的手轻轻的抬起来,轻轻的碰触她的面颊,又轻轻的拂开她的发 丝,那样轻,那样轻,好像怕碰伤她似的。他的声音更低沉,更酸楚,而更温柔了: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的?你知道我几乎拆掉了全台北市的医院,踩平了全台北 的街道,找过了每一座公寓?你知道我去求过你的两个弟弟,他们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 只有立群可怜我,让我继续到你这家医院来找你,你知道我天天到你的医院来吗?哎,” 他凑近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是吗?你那个护士长终于告诉我了!噢,”他咬咬 牙,“我整日奔波,却不知道你距离我只有咫尺天涯,你——”他再咬牙,从齿缝里迸出 一句话:“好狠心!”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那护士长终于熬不住了。雨薇心里迷迷糊糊的想著,却浑身没有 一丁点儿力气,她被动的站著,被动的倾听著他的话,泪珠在她睫毛上闪亮,她却无法移 动自己,她任凭他逼近了自己,任凭他用只手捧起了她的面颊,任凭他用手指抹去了她颊 上的泪痕……她听到他颤栗的一声低叹:“哦,雨薇!原谅我吧!”
于是,他微一用力,她的身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用手圈住了她,他的头俯下来… …她只觉得好软弱,好疲倦,好无力,让他支持自己吧,让他抱著自己吧,何必为了几句 话而负气?何必呢?她仰著头,在泪雾中凝视他,已经准备送上自己的唇……可是,蓦然 间,房门被“砰”的一声冲开了,一束红玫瑰先塞进了屋里,接著,那X光就跳了进来, 一面大声说:“雨薇,准备好了吗?”
雨薇猝然间从若尘怀中跳开,涨红了脸望著吴大夫,吴大夫也被这意外的场面所惊呆 了,举著一束玫瑰花,他讷讷的问:“这位是……这位是……”
耿若尘迅速的挺直了背脊,他看看雨薇,再看看吴大夫,他的脸色发青了,声音立即 尖刻了起来:
“想必这就是所谓的X光先生了?”
他语气里的那份轻蔑激怒了雨薇,于是,像电光一闪般,她又看到那个在风雨园中击 倒她的耿若尘,那个蛮横暴戾的耿若尘,那个侮辱了她整个人格与感情的耿若尘……她奔 向了吴大夫身边,迅速的把手插进了吴大夫的手腕里,大声的说:“是的,他就是X光先 生,他就是吴大夫,你要怎么样?”
耿若尘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望著他们两个,然后,他低低的,从齿缝里说:“原来 如此!所以你不回风雨园!”
一转身,他大踏步的冲出了房间,用力的关上了房门,那砰然的一声门响,震碎了雨 薇的意识,也震碎了她的心灵,她颓然的倒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那莫名其妙的吴大夫,兀自倒提著他的那束玫瑰花,呆愣愣的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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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似乎整个人都被撕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