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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若尘好不容易重振了公司的业务,你们就又眼红,想来争产了? ”朱正谋义正辞严,瞪视著培中:“培中,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在社会上也混了这样久 ,难道连一点道理都不懂?”“我决不相信像若尘这样一个浪子,会在半年中重振业务! ”培中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根本安静不了三分钟,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你们在 捣鬼!这里面一定有诡计!朱律师!我会查出来的!”“你尽管去查!”朱王谋冷静的凝 视著培中:“记住!当初你们都在遗嘱上签了字,你们根本无权再来争产,如果有任何疑 问,你们应该在当时提出,现在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至于你们怀疑若尘有没有这能力重 振业务,”他骄傲的昂起了头:“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若尘已经做到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认 为他做不到的事了!知子莫若父,我佩服克毅的眼光!他没有把纺织厂留给你们,否则, 它早就被宣告破产了!”
“这里面仍然有诡计!”培华大叫:“我们不承认当初那张遗嘱!”“既不承认,当 初为什么要签字?”朱正谋厉声说。“培中,你比较懂事,我教你一个办法,你不妨去税 捐稽征处查一查,克毅纺织公司有无漏税做假的任何迹象!”
“你既然要我去查,”培中冷笑著说:“我当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好了!”他 掉头望著培华:“我们是白来了这一趟,走吧!只怪我们当初太粗心大意,也该请个律师 来研究研究遗嘱才对!”“只怕没有律师能帮你们的忙,”朱正谋冷冷的说:“你们所得 的遗产连拒收的可能都没有!”
“哼!”培中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培华!我们走!”
“慢著!”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轻叱著,雨薇跨前了一步,站在培中培华两人的 面前了。她神色肃然,长发垂肩,一对晶亮而正直的眸子,直射到培中培华的脸上来,她 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却清晰的回荡在室内,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鼓:“你们今天 既然来了,又赶上我和若尘订婚的日子,以前,我或者没有身分与立场和你们谈话,今天 ,我却已入了耿家门,即将嫁为耿家妇,请站住听我讲几句话!”她扫视著培中培华,培 中满脸的鄙夷,培华满脸的不耐,但是,不知怎的,他们竟震慑在这对灼灼逼人的,亮晶 晶的眼光下,而不知该怎样进退才好。雨薇逼视著他们,继续说:“自从我走进风雨园, 自从我接受了你们父亲的遗产,我就受尽你们二人的侮辱,但是,今天,我可以坦然的告 诉你们,我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我将以最清白的身子和良心,嫁给耿若尘!至于你 们,是否也能堂堂正正的说一句,你们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抛开这些不谈,你们今 天来这儿,是为了和若尘争一份财产,可是,耿培中,你已经有了一家大建筑公司,耿培 华,你已经有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塑胶厂,你们都是富翁,都有用不尽的金钱,为什么还孜 孜于些许遗产?!至于你们的建筑公司和塑胶厂当初又是谁拿钱支持你们开办的?父亲待 你们是厚是薄,不如扪心自问,而若尘呢,倒确确实实接受了一笔你们都不愿承担的债务 !这些我们再抛开不谈,你们到底还是若尘的哥哥,同是耿克毅的儿子,兄弟阋墙,徒增 外人笑柄!阋墙的理由,是为了金钱,而你们谁也不缺钱用,这不是笑话吗?我一生贫苦 ,只以为金钱的意义是为了买得欢笑,殊不知金钱对你们却换来仇恨!你们真使我这个穷 丫头大开眼界!好了,我们也不谈这些,现在,我必须向你们表明我的立场,风雨园现在 是属于我的,以后,你们如果再要到风雨园来,是用若尘哥哥的身分而来的话,那么,我 们是至亲,一切过去的怨仇,就一笔勾销!如果还是来无理取闹的话,那就休怪我无情无 义!我必定报警严究,既不顾你们的身分,也不顾你们的地位!好了!我言尽于此,两位 请吧!”她让开到一边。一时间,室内好静好静,培中培华似乎被吓住了,再也没料到那 个小护士竟会这样长篇大论,义正辞严的给了他们一篇训话,而且,他们在这小护士坚定 的眼光中,看出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朱正谋也呆了,他用一份充满了赞许的眼光,不 信任似的望著雨薇。若尘是又惊又喜,又骄傲又崇拜,这各种情绪,都明写在他脸上。唐 经理惊愕得张大了眼睛发愣,立德立群不太能进入情况,却也对雨薇崇拜的注视著。半晌 ,培中才一摔头,对培华说:
“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已经没有来时的盛气凌人了,相反的,却带著点儿萧索。他 们兄弟俩走出了大门,上了汽车,培中回头对培华颓然的说:“不管怎样,培华,若尘娶 的这个太太,却比我们两个娶的强多了!”发动引擎,他驶出了风雨园。
这儿,客厅中顿时又热闹了起来,立德立群追问著来龙去脉,唐经理热心的向他们解 释这三兄弟间的恩怨。若尘走过去,一把揽住了雨薇的肩,大叫著说:
“雨薇,我真服你了!”
朱正谋笑著站起身来,对雨薇举起酒杯:
“雨薇,怪不得克毅如此欣赏你,你真是不同凡响!值得为你这篇话,干一杯酒!”
他真的干了酒杯。雨薇被大家这么一赞美,她反而脸红了,那股羞涩的模样和刚才的 凶悍已判若两人,拍拍手,她说:
“我们继续喝酒聊天吧,不要让他们这一闹,把我们的情绪弄坏了。若尘,你放心, 你的哥哥再也不会来烦扰我们了。现在,你还不帮大家倒点酒来!”
“是!”若尘必恭必敬的一弯腰,说:“遵命!陛下!”
大家又哄堂大笑了起来,欢乐的气息重新弥漫在房间里。
23
婚礼是在三月中旬举行的。
那确实是个鸟语花香的季节,尤其在风雨园中,雨季刚过,天清气朗,竹林分外的青 翠,紫藤分外的红艳,而雨薇手植的杜鹃和扶桑,都灿烂的盛开著,一片姹紫嫣红,满园 绿树浓荫。早上,鸟啼声唤破清晓;黄昏,夕阳染红了园林;深夜,月光下花影依稀,而 花棚中落英缤纷。这是春天,一个最美丽的春天!婚礼是热闹而不铺张的,隆重而不奢华 的。一共只请了二十桌客,使雨薇和若尘最惊奇的事,是培中培华居然都合第光临了,而 且送了两份厚礼,并殷勤致意。事后,若尘曾叹息著说:“这就是人生,当你成功的时候 ,你的敌人也会怕你,也会来敷衍你了。如果你失败了,他们会践踏在你背上,对你吐口 水。”“不要再用仇恨的眼光来看这人生吧!”雨薇劝解著说:“他们肯来,表示想和你 讲和,无论如何,他们的血管里有你父亲的血液,就看在这一点上,你也该抛开旧嫌,和 他们试著来往!”“你是个天使,”若尘说:“你不怕他们别有动机吗?你不怕他们会像 两条蚂蟥,一旦沾上,他们就会钻进你的血管里去吸你的血!”“他们吸不到。”雨薇笑 容可掬。“我们都是钢筋铁骨,他们根本钻不进来!”“你倒很有自信啊,”若尘吻著她 说:“但是你却有颗最温软的心,你已经在准备接受他们了,不是吗?”
“因为他们是你哥哥!”
“我该忘了他们对我的歧视及虐待吗?”
“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坦白的望著他。“我也一样,我们都是凡人,而不是圣人, 即使圣人,也有爱憎与恩怨,不是吗?我只是在想,我们都经过风浪,我们都忍受过孤独 ,我们都曾有过痛苦和悲哀,奋斗和挣扎,但是,我们现在却如此幸福,在这种幸福下, 我无法去恨任何人,我只想把我们的幸福,分给普天下不幸的人们!”
“他们也算不幸的人吗?”
“是的,他们是最不幸的!”雨薇语重而心长:“因为他们的生活里没有爱!”若尘 拥住了她,虔诚的凝视著她的眼睛。
“我说过的,你是个天使!”
他深深的吻了她。婚礼过后,他们没有去“蜜月旅行”,只因为雨薇坚持没有一个地 方,能比风雨园更美丽,更甜蜜,而更有“蜜月”的气息,若尘完全同意她的见解。而且 ,由于工厂的业务那样忙,若尘也不可能请假太久,他只休息了一个星期,每日和雨薇两 个,像一对忙碌的蜜蜂,在风雨园中收集著他们的蜜汁。早上,他们奔逐于花园内,呼吸 著清晨的空气,采撷著花瓣上的露珠。中午,他们沐浴在那春日的阳光下,欣赏著那满园 的花团锦簇。黄昏,他们漫步在落日的小径上,眩惑的凝视那红透半天的晚霞。夜里,他 们相拥在柳荫深处,对著月华与星光许下世世相守的诺言。这花园虽然不大,对他们而言 ,却是个最丰富的天地!生活中充满了喜悦,充满了深情,充满了震撼灵魂深处的爱与温 柔。他常紧拥著她,叹息著说:“我一向不相信命运,我现在却以充满感谢的心,谢谢命 运把你安排给我!”于是,她会想起那个命定的下午,她第一次走进老人的病房,做他那 “第十二号”的特别护士,然后引出这一连串的故事,以造成她今日的情景。想起老人, 她叹息,想起老人临终写给她的那封信,她更叹息。她的叹息使他不安,于是,他怔忡的 问:“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我心里一直有个阴影,”她说:“我担心你父亲并不希望我们结合。”“为了那封 信吗?”他敏锐的问:“不,雨薇,你不要再去想那封信了,父亲已去,我们谁也无法知 道他那封信的确切的意义。但是,我们活著,我们结了婚,我们幸福而快乐,只要父亲在 天之灵,能知道这一点,也就堪以为慰了,不是吗?”
这倒是真的,于是,雨薇甩了甩她那一头长发,把那淡淡的阴影也甩在脑后,事实上 ,他们间的幸福是太浓太浓了,浓得容不下任何阴影了。然后,这天早上,朱正谋来看他 们。
“我有一样结婚礼物带给你们!”他微笑的说。
“是吗?”雨薇惊奇的问:“我记得你已经送过礼了!”
“这份礼不是我送的。”朱正谋笑得神秘。
“谁送的?”若尘更惊奇了。
“你父亲。”“什么?!”雨薇和若尘同时叫了起来。“您是什么意思呢?朱律师? ”朱正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打开信封,他取出了一把钥匙,微笑的看看若尘,又看 看雨薇,慢吞吞的说:
“记得克毅临终前的一段时间吗?那时我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拟定的遗嘱 ,一起研究过他的经济情形。他临终前一个月,把这钥匙交给了我,说是假若有一天,你 们两个结了婚,这把钥匙就是结婚礼物!”
“这钥匙是开什么东西的?”雨薇问。
“在××银行,有个不记名的保险箱,保险箱只要持有钥匙和号码,就可以进去开启 ,这就是那把钥匙。”
“可是……”雨薇诧异的问:“假如我没有和若尘结婚,你这把钥匙预备怎么办?” “关于你们所有的疑问和问题,我想,等你们先使用过这把钥匙之后,我再答覆你们,怎 样?如果你们要经济时间,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去,那保险箱中,一定有你们很感兴趣 的东西!”
这是个大大的惊奇和意外,而且还包含著一个大大的“谜”。若尘和雨薇都按捺不住 他们的好奇心。立刻,他们没耽误丝毫时间,就跳上了老赵的车子。
他们终于取得了那个保险匣,在一间小秘室内,他们打开了那匣子,最初映入他们眼 帘的,是一个信封,上面有老人的亲笔,写著: “耿若尘 江雨薇仝启” 若尘看 了看雨薇,说:
“你还说父亲不愿意我们结合吗?”
雨薇已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抽出信笺,她和若尘一起看了下去,信是这样写的:
“若尘雨薇:当你们能够顺利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们已经
结为夫妻,而且,若尘也已挽救了公司的危机,重振了
业务。因为,这是你们能打开这保险匣的两个条件,若
有任何一个条件不符合,你们都无权开启这保险匣。
我相信你们一定有满腹的疑问,你们一定怀疑我是
否赞成你们结婚,因为,我曾分别留过两封信给你们,
都暗示你们并非婚姻的佳配。哈哈,孩子们,你们中了
我的计了!事实上,自从见到雨薇之后,我就认为若尘
的婚姻对象,非雨薇莫属。等到雨薇把若尘劝回风雨园,
再目睹你们之间的发展,我就更坚定我的看法,你们是